文俊心中一怔,心说:“邪门!这小后生的笑容怎么不带一点男人味?”他懒得答腔,冷哼一声便待转身。

大个儿忙拱手为礼说:“梅兄在码头转了一圈,觅船东下安庆,小生一直在兄台身后跟随,本拟冒味敦请大驾至小生船上一叙,又恐兄台见疑相拒,固尔作难。小生兄弟有轻舟一艘,定明晨东下金陵,现泊南关左近,如梅名子不弃,将就移趾前往,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文俊犹未答话,小个儿却意似不意地接口说:“哥哥,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不看人家自命未嘉郭解之流,腰悬短剑,威风凛凛,还瞧得起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吗?再说,非亲非故,不友不朋,不定人家还疑心我们有所图谋呢,他敢答应才怪!”

斜看了文俊一眼,似笑非笑地一抿嘴挑逗地问文俊道:“我说对了吗?谅你也不敢答允。我们那艘轻舟是黑船,板刀面人肉馄样样俱全,多危险哪!”说完,恶作剧地一皱鼻,哼了一声!

文俊一身做骨,服软不服硬,且涉世未深,不知江湖险恶,被小个儿一逼,不由火起,做然冷笑道:“贤昆仲倒像有心事似的,你道姓梅的弱事吗?呸!”

中指向大个儿一指,又说:“观阁下目光隐神光,两太阳穴微突,如在下双目不盲,阁下定是位内外交修的名门高徒,梅某既敢闯荡江湖,何俱鬼域伎俩?就随贤昆仲前往何防?且打扰宝舟清啦!”

小个儿扑啼一笑道:“大英雄,你不后悔?”

文俊冷笑道:“只怕你得后悔,请拭目以待。”

大个儿哈哈一笑,扒了个小儿一把,说:“别废话啦,走吧!”

向文俊伸手虚仲说:“梅兄请。”领先向南关走去。

小个儿还回眸扑哧一笑,白了文俊一眼,文随乃兄乔后在前领路。

文俊心中又是一怔,暗说:“这小子调皮得很,准是个不安分人物,倒得小心应付他的恶作剧,不然恐怕吃不完兜着走。”

距南关不到一里,因沿途行人大多,三人未便深谈,南关左侧泊了三十艘大船,客船通常不靠岸三十丈下旋,由小船迎送客人,沿码头泊了不少小艇,要上下非要被他们敲一记竹杠不可。”

这时上下船的客人廖廖无几,大个儿在码头一站,向文俊笑道:“梅兄请看,自左数第三艘有绿色窗帘的双桅船,就是愚兄所有,也算是一艘游艇。

小个儿喜孜孜向江中举手一招,稍后箭似驶来一艘梭形小艇,文俊向上扫了一眼,淡淡一笑问道:“贤昆仲台甫,可否见告?”

大个儿答道:“小可姓韩,名文松,草字逸群,虚长十八春,舍弟文窍,年方二八,江西饶州人氏,但不知梅兄今年贵庚,至安庆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