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安悦晴的火气就更旺了,实在觉得滑稽,她说话何时用得着她安悦昕一个外室生的野种来插嘴,刚想开口一并教训了,曹氏却见情况不妙,只怕安悦晴着了安梓纯的道,毕竟选秀在即,悦晴脸上的疤刚褪去,是万万在不能再出差错了。

可安梓纯却不给这对母女喘息的机会,依旧略显惆怅的样子,用院里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四妹妹,爹爹可是咱们安氏一族的天,又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可谓是集家运和国运于一身的圣贤之人。姨娘先说家运不济有灾星,四妹后说报应不爽,可不是在埋怨父亲无能。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怎能从自己人口里说出,不但我听了寒心,父亲也是一样的。”

安盛轩听了这话,猛的望向安梓纯,见这丫头此时一副弱不禁风的柔弱模样,一时也有些心软,再加之心里的火气盛,又没个宣泄的去处,竟将安梓纯有意混淆视听的话听进了心里。于是十分恼怒的盯着曹氏,呵斥道,“这便是你教出的好女儿,竟胆敢公然侮辱自己的父亲。”

曹氏闻此,也慌了神,没想到老爷一向厌烦安梓纯,今儿个竟会听她挑唆,悦晴这孩子实在太不小心,竟叫人拿住了把柄。

曹氏寻思着,正要解释说悦晴天真烂漫,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可安盛轩早就听烦了这套说辞,没等曹氏应声,便吩咐杜伦说,“你立刻将四小姐送回瑶光园面壁思过,没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放她出来。”说完狠狠的瞪了曹氏一眼,眼底尽是失望。

安悦晴却没想到安梓纯几句话便挑拨了爹爹要罚她,亦未从震惊中抽离出来,直到杜伦到了跟前,还算客气的请她离开,安悦晴方才醒悟,赶紧求道:“爹爹,你不要被安梓纯那个贱人的话蒙蔽,她蛇蝎心肠,每次都陷害我,您不要听她的,她是想害死我跟娘亲——”

“四妹,祸从口出,是你先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诅咒爹,三妹是不忍见你一错再错,好意提醒

。你怎能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呢。”陆华璎说着,瞪了本想替安悦晴说项的安悦晖一眼,提醒他莫要多事。

安悦晖自然知道他这爹爹发起火来有多可怕,上次板子打的伤还没好利索,可不想受这没用的小妹连累再挨顿打了,便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听了这话,安悦晴更是耍起了无赖,直指陆华璎道:“你们都是一伙的,串通起来要害我——”

曹氏见事态已经不受控制,赶紧上前拦了安悦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别胡闹。”

可安悦晴亦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连曹氏的话都不听,又指着安梓纯咒骂说,“安梓纯,我早晚要割了你的舌头——”

到此,安盛轩再也按捺不住,大步上前,狠狠的给了安悦晴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