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凯在年轻人的礼让下,上了计程车。

“凯子哥,我们老大请你接电话。”计程车刚前行不久,年轻人的手机再次响起,年轻人与对方许诺了两声之后,便把手机递给了周文凯。

“喂!是大军吗?……嗯,是我啊,哈哈,我挺好。”文凯开心地笑道。“噢,是这样的,我前不久刚换了个手机,通讯号码还没有来的及转存呐。”

“大哥,你找我有事吗?”电话里传来大军亲切的问候声。

“那是当然的了!”文凯欣然一笑。

“行,那就一会桥头酒家见好吗?我等你.”大军似乎有事,说话很是着急。

文凯放下电话递给年轻人,“喂,朋友,你知道咱们到什么地方去找他们吗?”

“知道,我们这就去。”年轻人回言后,脸上挂满笑容。“大哥我叫杨旭,大家都叫我旭崽。以后还得请大哥多多关照。”说罢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弹出烟盒双手递了过去。”

“噢,这位小兄弟过奖了,什么叫多关照,以后大家常在一起做事,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吗!”文凯将烟抽出一只叼着嘴里,旭崽连忙把点燃的打火机恭敬地递到了文凯的面前。

“哦,谢谢你旭崽。”文凯吸了几口,侧脸对旭崽说:“小兄弟,你很聪明,也很会恭维人吗?是不是从影视中学来的东西啊?”文凯吐出一大口烟气,深有感触地侧脸望了望坐在身边的旭崽笑道。

“敬您是应该的,我听大军哥提过提及过你,你老厉害了!”旭崽眼中雪亮地直视着文凯,神态中充满了敬意。

“哎,其实也没什么,别把我吹的神乎其神的,大家都是兄弟,以后就别那么客气,一起出来混,有福同享吗!”文凯干咳了一声,憨然地笑道:“出来混就是要把握住一点,那就是咱们不能坑害百姓,这年头,老白姓也不易啊!”

司机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一般,身子一颤,回头打量了文凯一眼,“兄弟,真没想到,你们做事还真是那么讲究人性。”

“这位司机大哥,你夸奖了,到外面混,在政府看来,虽然不合法,但我们毕竟在收取保护费后,尽了我们的职责,保护了那些生意场上所谓的弱者,我们问心无愧,对吧朋友?反过来,你们再看看那些只收税不作为的官方老爷们,他们都为百姓做了些什么呐?软的欺,硬的怕,最后倒霉的就是那些老实人。”

“是啊,”司机不住地点头称道,“大哥,我是个局外人,按理说,我不该插言你们的谈话,可我觉得有话憋在心里不舒服。”

“哦?这位司机大哥,有话不妨说出来听听,对错别有什么顾虑,你尽管说好啦!”文凯宽容地一笑。

“我觉得你们派系相争,不该牵扯到百姓的利益,尤其不能殃及无辜。就拿你们帮派暗自较劲,才引发街口向计程车投鸡蛋这等事来。多少有点心计的人,谁还看不出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表面上看来,你们那是为了调虎离山,寻找***帮派做一血拼,实际上,你们是在为自己增加了百姓对你们的仇恨。我们这些开出租车的朋友,整天山南海北的哪不去?如果每到一个地方,都因为地方的争斗而无辜地做了牺牲品,您说,你们这些开计程车的司机,以后还真么做活呀!”司机忧伤地低下头,眨了眨欲将留出的眼睛。“我们干出租车这个行业,一个是要保证有充足的睡眠和休息,第二就是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否则,难免要出交通事故来着。街口这件事,我们常常敢怨却不敢恨,谁也不想惹是生非,毁掉自己的饭碗。大兄弟,今天我看您在帮中是个说话有分量的人,就借机向您诉诉苦,期望您能考虑一下!大哥拜托了!”

文凯始终没有应声,静静地听司机朋友诉说苦难。他觉得司机朋友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才不想打断他的倾诉,让他毫无保留地把积压在心底的苦水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司机发觉大家并无反应,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就转过身来,歉意地说道,“兄弟,对不起,我是不是多嘴了。”

“哎——司机朋友,我们可没有怪罪啊。”文凯安慰地说:“大哥,你所说的这些,我们的的确确有欠考虑的地方,这样吧,我回去和那当家的说说,看看能不能换一种方式方法,你看这样行吗?”

“大兄弟,你叫我太感激不尽了,我代表出租车的哥们谢谢您了!”司机大哥眼含热泪,眼眶模糊了。

‘吱’地一声,车窗前,有个疾驰的身影掠过,司机慌忙击杀车,但车速太快,还是被惯性拥着向前跑,‘嘭’的一声,车轮被垫起老高。

车窗外,人们的视线全都汇集到车下,许多女性还眨巴着嘴,捂住了脸。司机惊恐地扫视了一眼车窗外,惊吓地瘫软在方向盘上。下意识地感到:完了,这人一定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