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舞厅的采购员到农贸集市买瓜子梨核,不注意话的深浅,多一句少一句便和商贩发生口角,结果被‘吃贡品’的人打个头破血流,面目皆非。

逐月舞厅的老板闻后挂不住面子,吩咐德哥带俩人去问个明白,讨回点面子。没曾想德哥也被人家一顿乱拳伺候。

老板毛了,这也太没面子啦,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自己的生意还怎么做!他打电话网络死党,电话的那头一听说是强哥手下惹的祸,巧合的有事的有事,去外地的外地,反正一个个都大老远的爱能莫助,最后或许是朋友为了应付差事地凑上了一帮乌合之众,汇聚到逐月舞厅于老板的帐下听令。

老板看看这些酒囊饭袋有苦难言,让这帮人去吧,必定是一败涂地岂不是更加丢人;不去吧,夹起尾巴更难做人!正在为难之时,有人敲响了他办公室的房门。

“老板,要是信得过我,我去摆平这事!”周文凯听到应许声推门进来,看见一脸沮丧的于老板坐在沙发上,拧着眉毛瞅着他。文凯鼓足了勇气,头一次这样毫不畏惧地望着老板请求道。

“你?”老板根深地拧着眉头,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文凯。“这可不是逞能的事!办砸了,不但你要遭受皮肉之苦,我也会为此跟丢面子。”

“这些我当然清楚,如果事情好办,您也不会愁成这样。我们这些员工,话说白了,平时生活靠您养着,弓箭时刻义不容辞该为老板卖力。”文凯一语道破了自己冲锋陷阵的理由。文凯平时就很健谈,此时他的几句话让于老板心里受到极大的震撼。他的这几句话,在进门之前已经斟酌了几个反复。

“噢,你的话真的让我好感动,可这件事不仅仅需要勇气和胆量,……我们需要的是能力甚至是智慧的较量。”于老板苦笑地摇了摇头,“小伙子,我欣赏你的胆量和为人,只是这件事……”

“您就给我两个人。多一个我也不要!”文凯眼睛充满自信,神色不可置疑。

于老板心中一悸,再次狐疑地端详起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来。“好!我给你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老板满腹狐疑地略思片刻,“记住,万一失手,就别再回来!你听清楚了没有?””嗯,老板,请您放心,我拿您的俸禄,效忠是天经地义的事,请您答应我这件事?”文凯直视着平日里心中生畏的老板希望对方给他这样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多带几个兄弟,万一……”老板拍案而起厉声说道。

“不必了,那些虚张声势的东西,只有无能的人,才会以此来壮自己的胆量。”

于老板有些发蒙,没想到周文凯竟然是这么一个有胆量、有魄力的年轻人。

文凯在打地摊的小商贩手中买了三把仿制武术大砍刀,故意磨去刃口,分别藏在随行的两个壮汉的上衣处。

“文凯老弟,你这是……没了刃口,……这怎么砍人?”一壮汉惊愕地瞪大眼睛,不解地瞅了瞅刀刃,满腹狐疑地凝视着文凯。

“谁叫你去杀人了,到地方你就给我疯砍,我要的就是那种气氛。懂不懂我的意思?如今的社会,杀人偿命咱们不傻!”

“哦,妙!”两大汉佩服地点点头,“惹不出大事还出了气,挽回了面子。绝!”

三人打‘的士’奔到菜市场,找到那个滋事商贩,文凯两手握刀,箭步跃上台案,不由分说举刀就砍。还没等那卖瓜子的男商贩反过神来,胸背已是伤痕累累,衣衫柳柳被血染的难分本色。文凯拽住那男子的衣领,用力一提,将他摔到案板上,一支脚踩在商贩的腮帮子上,大声喝道:“做生意的都给我听好啦,胆敢和我们老大做对的,这就是下场!谁能保护你们,我今天到是想看看,他们用什么来保护你们的!有种的,就赶快去禀报你们的老子,告诉他,今天有人想连他们一起收拾了。你们快点给我去啊!”

滋事现场的外围,聚满了无数围观的顾客。一双双目光里饱含着恐惧、期待、怜悯和依赖。平时喧嚣的闹事,此时静的鸦雀无声。

这是一所临时建造的农贸市场,说白了,就是在宅楼的通道上早晚打着地摊、支起临时货架的那种,经营五谷杂粮、鱼禽蛋肉、水果蔬菜。起初城建局下派执法队驱逐整治,前脚赶后脚聚,根本无济于事,后来索性派了个临时管理员,就睁只眼闭只眼再不闻不问了,这才给了强哥插手接管的机会。因为没有税费,价格相对就便宜,所以聚拢了许多买家。不单单是百姓的最爱,附近一些服务行业的采购员也常常光顾。所以强哥对这里的人来说,特熟。商贩大多数很惧怕他。

工夫不大,果然从商街的另一头,涌来一群凶悍的人马,他们个个手提棍棒,气势汹汹吆三和四,为首的就是林强。

随文凯同来的那两个壮汉,见此不妙转身闪进人群没了踪影。

强哥的人马将文凯站立的案面围了个水泄不通。强哥只和文凯打过交道,但并没有见过面。强哥来到案前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毛孩子。便抬手示意大家住手,他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着文凯骂道:“就你这么个王八犊子,还敢跑来和我叫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分量?”

“怎么着,看你爷爷岁数小呗?”文凯将刀向地一幢,双手掐腰,有意戏弄对方说道,“你给我滚一边去,叫你们的祖宗过来听我问话?”

“哼!我看你是活腻了!小鳖羔子,人不大,口气不小。”强哥被气的火冒三丈,厉声骂道。

“几个意思?你是嘲笑我们逐月老板手下没人了,怎么派我这么的德性,是吧?”文凯把染着血迹的刀,往躺在脚下那人的裤子上蹭蹭,“明说吧,我今天就想向你讨个说法!”

“就你?”强哥忍不住耻笑心中暗想:从哪冒出个不怕死的毛孩子。强哥和文凯为高利贷,多次发生过厉害冲突,但他没有见过文凯的面。

“你不聋吧!真他妈的狗眼看人低,老子现在在你眼皮顶上!”文凯戏弄着强哥。

“呵呵有种!那今天你想怎么着?”强哥慢条斯理,轻蔑地傲视着他。

“怎么着,我的两个兄弟被你们打的半死,你不知该怎么着吗?”文凯将眼眯起一条缝,显然是在蔑视着对方。

“哦——那就借您的尊口你开个价码吧!”强哥故意装出一番意外的惊奇,侧脸伸长脖子恭谦地洗耳恭听。

“两万!”文凯语气坚定。

“什么什么?两——万!”

“哼哼——”文凯学着洋人的样子,耸耸肩,油腔滑调。

“那我就给你三万,正好可以买座公墓好啦!”强哥横眉怒竖,挥了挥他那夹着香烟的手。“你奶奶的,给我打!”

顷刻间,棍棒齐向文凯打去。文凯闪过东刀挡过西棍却也难敌四虎,大腿被一刀刺中,皮肉翻卷。文凯心知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急中生智,挥刀左劈右砍,分开一道缝隙,纵身一跃跳出圈外。双刀架住劈面打来的木棒,飞起一脚,正中舞棍其喉,‘扑通’那人应声倒地。挥刀侧劈,又是一个滚地喊爹叫娘,众人傻了眼,欲战心怵,文凯抓住瞬间时机会,箭步冲上揪住强哥的衣领,砍刀横到他的脖子上。

“想活命叫你的人退后!”刀刃挤进强哥的肉里,脸上青筋暴涨。

“住,住手!。”强哥的嗓子仿佛被东西卡住似地,语不成句。“这位小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王八蛋,我告诉你,往后做事睁开眼,别惹老子生气剁了你!”

“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同是生意人,下手别太狠!听见没有?”文凯收回刀,搡开强哥:“滚吧,都给我滚!”

强哥出尽了洋相。他后悔派顺子外出讨债,如果他在身边,他绝不能落个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