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市中心居住的市委书记家到出事地点,要经过一段没有修复的残缺公路,七高八矮的泥土路,被风吹过。卷起漫天泥沙,从远处看,暴土飞扬。

市委书记乘坐着一辆豪华轿车,在司机兼保镖的陪同下,驱车向案发现场驶去。

拐过几道动迁区留存下来的车辆通道,紧接着就驶进了黄土路。

“前边好像出了什么事?”司机将车速减慢下来,凝神地注视着前方人群中的每一个人的行踪细节。这是作保卫职业人的第一反应。“书记,前边有群市民像是与政府间存在着棘手的问题。咱们是不是应该改道绕行?”

“不用了,顺便过去问一下,不会耽搁咱们太多的时间。”书记根本没有把自己的安全问题放到第一意识里。

司机迟疑了一下,细心地观察了前边的那些围聚在一起的人群,没有发现什么令人质疑的地方,就毫无戒心地将车开了过去。

“滴滴!”司机短短地按了两下汽笛,示意大家请让开路,可吵吵嚷嚷的人群,似乎在争论者什么问题,互不善罢甘休,根本没有注意车辆驶来。书记只好推门下车,向一位辩论的面红耳赤的老人询问情况。

“老人家,别太激动,年龄大了,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书记凑近人群,和蔼地安慰老人。

老人的脸憋得通红,他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来人,不肖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谢啦!”

书记从那不冷不谈的话语中,觉察到老人似乎有许多委屈和抱怨。他身为一方父母官,感到在他领导下的百姓,心中埋藏着如此不满,难道不说明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吗?他感到愧对百姓。于是,书记又凑前一步,微笑地向老人家问道:“这位老人家,您要是有什么困难您就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政府拆了我的房子,钱给的太少,我不搬他们就强迁,这跟土匪有什么两样?”老汉把准备好的台词,一股脑地抖搂出来。完后再没词了。疤脸就教给了他这么一句话原话,余外的话叫他自己临场发挥,可那老人刚才原本想好的话,就在碰到市委书记的那一时刻,一紧张,结果把想好的词都给忘了。他不知所措地回过身去,借机寻找文凯他们赶紧过来帮他。

疤脸见老人的目光扫视过来,就用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在说,赶紧说话呀,我们还没准备好那。笨蛋!刚才不是都把大意交代给你了,这会怎么变成哑巴了。

老人无奈,只好又转过头来,说什么来这?

猛然间,心生一计,哭丧着脸说,“这位同志,看您的打扮差不多是大官,你来给评评这个理。您可不能眼看着咱们老百姓受苦你不管吧,我代表这里的老百姓求求你了。”

书记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个老师傅,可真有意思,我问过你好几遍了,你不把事情的来由去脉对我说说,我怎么帮你们?”

老人又傻了眼,忽然他看到同自己一起来的好几位都是这里的动迁户,马上心中有了主意。“啊——是这么回事,别的地方动迁,各种待遇都比我们这高,可这前后一个地方住着,怎么差别就太大了!”

书记胡接地笑道:“哦——我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书记皱了皱眉,“这样吧,我回去后,给你具体问一问,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问问?请问你是干什么的?不是大干部趁早别来安慰我们拉啦,问问?问谁谁搭理你。”人群中有人借题发挥。

“我看啊,你还是算了吧,你的这份心意我们领啦,你该干啥干啥去吧!”疤脸故意逗留在书记周围,用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插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拔掉**,绒毛也是黑的。”

书记的脸色一下子就阴霾下来,他打心里厌恶这种指桑骂槐的小人德行,想开口教训他两句,又怕问题没帮助解决,又节外生枝地惹出别的事情来,就强忍着怒火,失意地摇了摇头,准备往车里走。

文凯见司机此时已完全忽视了自己的职责,也凑上前去,想帮助老人如何把话讲清楚。文凯他们趁势也围拢过来,“哎,这位看上去怎么这么面熟啊?”文凯佯装记不清的样子,拦住了书记的脚步,上下打量着。“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市委书记是吧?”

书记对这种不礼貌的举动十分反感,刚要指责周文凯,却听到后话不知为什么却感到那么的亲切。书记便热情地朝文凯点了点头,以表示回敬对方。

“你真是咱们的市委书记?”文凯做行动前的最后身份确定。

“是!小伙子。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那是当然。”文凯突然收住笑脸,把手一挥,逗留在书记周围的人瞬间都从腰间掏出抢来,逼住了司机。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这位就是咱们的市委书记?”司机感到毫无还手之机,便想用此来震慑眼前这些来历不明的年轻人。

“废话!实话跟你们说吧,这是我们精心设计的一个布局,等得就是您保驾的这位大名鼎鼎的市委书记,你听明白了吗?”文凯得意地朝司机笑道。“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两个按照我们的话做,我绝对保证你们俩的生命安全。不然,那就说不准喽!”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回答起来很简单,就是想用书记作人质,换出被警察关押的林氏企业的老总,林强。”文凯漫不经心地边说,便用眼睛瞟了他们俩人一眼,“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只能说不好意思,对不住了。”

“你们是林强的手下员工?”司机试图打探文凯他们的真实身份。

“闭嘴,现在你跟没资格和我这么说话。”文凯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示意司机闭上嘴巴。

“我们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司机依旧停不下嘴巴。

“谁说我想要你们的人头啊?”文凯觉得可笑,其实貌似强悍的保镖,其实胆量更是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