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生带领疤脸、小利他们巧妙地避开了人们的视线,挤出了人群。电话联系过文凯他们后,他们乘车一起逃离了现场。

“你能确定那跛子不会缓过气来?”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文凯,回头对身后的俊生问道。

“我看啊,八成那小子是脱不掉阎王爷的召唤,就凭我那几脚,没把他脑浆子踹出来,就已经算他脑壳硬啦!”疤脸正为今天他的功绩洋洋得意之时,听到文凯的问话,便急不可待地抢过话茬,爽爽地笑道。

“我说老八,你不要以为身大力不亏,什么事仅凭自己的感觉为事情乱下结论。”文凯瞥了疤脸一眼。疤脸这个人就是这样不仅办事无根无据,而且处理自己身边的事也很武断。如果不了解他的人轻易地相信他的话,那结局让人哭笑不得。

“凯哥,你怎么就这么不信任兄弟的话,这次那小子,如果真的不能永远地闭上他的嘴,那我就替他闭上。”疤脸过于自信地差点发誓。

“得得得,老八,咱们也别拔这个犟眼子,一点意义也没有。这样吧,一会,俊生和小利去周边的医院转转,探听一下那疤脸的伤残情况,结果怎么,最好快些告诉我,以便使我根据当时的情况及时作出行动调整。总而言之,我们就是要结束跛子的性命。

“哦,知道了凯哥。”俊生从文凯的眼睛里看得出,文凯的仇恨势不两立,决心坚定不移。“哦,对了,凯哥,我最好现在就下车,打计程车去趟附近的市中心医院,这么长时间了,我觉得跛子也该到那医院了吧?

文凯忽然脑子里跳动着一个想法,他觉得自己应该亲手去办理这件事。因为再也不能草率地对待眼前的事情。因为还有好多事要做,自己赔不起时间不说,一旦再把事情搞砸了,还给案情无意中留有了很多的线索。这件事一定要利索地结束,反之,将会招惹警察的关注。真要是调派了警员值班看守,我们再对他下手可就很难了。“要这样吧,还是我带俊生去处理这件事吧。司机,咱们去医院!”

司机一言不发,只管全神贯注地开自己的车,好像这件事他是个局外人似的。

“文凯哥,你最好还是别直接出头来处理这件事,因为你对警察来说,或多或少都有些前科,恐怕行动起来可能不是那么方便,还是我带小利去吧”俊生果断地否定了文凯的想法,提出了能够说服文凯的理由。

文凯略思片刻点了点头,“好,那你们可要小心点。”

俊生和小利混迹于来往穿梭在医院走廊的人群中,他俩终于在外科的急诊室里发现了淹淹一息的跛子。因为跛子是独身生活没儿没女的,兜里家里又没钱就医,是警察陪送证了明,才将跛子用120救护车送到了大夫的听诊器下。

俊生佯装成就医患者的陪护,逗留在急诊室的门外,透过没有关严的门缝,窥视着室内的一切。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的功夫,跛子打着点滴、被护士用医院里的代步车推进了电梯。

俊生和小利顾不上等待下一拨的电梯的到来,直接冲到梯阶楼梯,两蹬并作一蹬地跑向楼上。然而,整个过程,警察始终地陪护着患者,没有给俊生他们任何机会。

“俊生哥,他们看守的严密,我们是不是应该主动地接近目标,找机会下手?”小利凑近俊生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才能找到机会?”俊生茫然的神色里含带着焦虑。刚才,俊生没有把那跛子置于死地,本身就感到遗憾,如果这次再失去了机会,他感到无法面对文凯对自己的信任,但他对眼前的情况又束手无策,心中格外焦急。他不解地望着小利,期盼他能有一个完美可行的良策。他穿过人头的缝隙,望向守候在患者重症观察室外的警察,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医生从重症室的房门中走出来,挤过围拢在门前的患者家属,向卫生间走去。俊生眼睛一亮计上心来。俊生赶紧挤过人群跟了过去。

“你好,医生!我是重者室里的患者家属,就是刚才进行抢救送进的那位患者,……我想打听一下,他现在抢救进行到什么阶段了,我们家属目前都需要做些什么工作?”俊生见医生有些脸含燥意,急忙将一打钞票塞进医生的手中。

医生顿时脸色泛起了笑容,“哦,患者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虽然伤势不轻,脑干中度损伤,但绝不会导致生命的危险,只是怕外伤感染脑内引起并发症。不过概率不大,不等于说没有任何危险,有些事情,意外很难避免,也会出乎人的意料,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那么患者现在还需要再做什么病理检查吗?”俊生很内行地向医生详细地询问着跛子的病情。

“哦,该做的检查现在已经都做完了,患者现在需要在重症室观察一段时间,才能转送到普通的病房。”医生自信地向俊生介绍了跛子的病情基本状况。

“哦,对了。医生,我是患者的远方亲属,是从大老远的地方赶来的,还有事必须尽早赶回去,只是想看看患者,不知医生能不能想办法帮个忙?”

“这个……”医生皱起的眉头中,说明事情并非那么的简单,可也并没有拒绝,就说明有机会。医生望了望视钱很淡漠的俊生犹豫着。

俊生似乎看穿了医生的心事和用意,会意地笑了笑:“大夫,我知道这事不好办,才靠你给想个办法喽!”俊生说罢,又见周围没有外人的时候,把几张人民币塞进了医生的兜里。

“噢—您看您,别再这样,简直让我没法拒绝你的要求。哎—这样吧。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俊生心里对眼前的这个医生,不知为什么有种说不出的恨意,他在医生转过身去的那霎间,用眼睛愤恨地蔑视地瞅了他一眼,在心中骂道:大夫是不是该换套黑色的工作服呐?什么白衣天使?”

大夫在医院里,有着他独特的权力,即使门外有警务人员的把守,依旧限制不了大夫进进出出。俊生穿上了医生为他准备的医生外套和口罩,顺利地通过了警察的关卡进入了跛子的病房。

那跛子虽然头上缠着绷带,只留出五官外漏,单从外观上来看,跛子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或者说此时正在睡眠中。

俊生见医生没有跟进来,就大胆地走进跛子的跟前,用手地摇了摇跛子的肩膀。看他是否存在意识。跛子被摇晃的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具娃娃,颤抖地摆动着。俊生看看周围没有外人,刚想伸手拔掉维持跛子生命的氧气管时,有一个护士突然走进屋来,礼貌地对俊生问道:“老师,我什么时候跟随您做这个患者的手术?”

俊生心里一阵慌张,他怕被认出后给自己的计划带来不便,便急中生智地转过身来,佯装着为患者查看病情,躲过护士的视线,“哦,今天不行,明天再说吧!”

护士见大夫忙着给患者检查,也走到俊生的身边,想帮助老师做些什么。

俊生担心言多有失,就故意吱吱语语地说了句什么谁也听不懂的话,转身离去啦。

俊生急忙躲开了护士的‘纠缠’,闪身逃离似的走进了卫生间,换掉了大夫的服装,俊生在拐弯处找到了守候在哪里的小利。

“怎么样?俊生哥。”小利焦虑地凑到俊生的身边,焦虑你地开口问道。

“俊生喜出望外地把小利拉到一边,高兴地对小利说:"嘿,你等着瞧好戏吧,咱哥们办事,那简直就象是在拍一部电视剧或者说是什么电影一样,那真是精彩到了绝佳的地步。”

小利不知名状地看着俊生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兴奋起来,如果不是在这个受到他人限制和怕别人怀疑的环境里,小利真想大声地嚎它一嗓子。”告诉你小利,那跛子的小命,恐怕是难逃我的手心喽!”俊生就把刚才是如何受贿了大夫,又是如何进入了病房的事说给了小利听,简直把小利给笑坏了。

“俊生哥,咱们既然有了这么个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把握它,千万可不要错过这么个机会了“是啊,我今天非得杀了他!为文凯的妹妹报仇。”

“对,那跛子也太可恶了,不仅强奸了文霞,还害死了俊杰。这小子死有余辜。”

俊生每当想起死去的弟弟俊杰,心里总有股无名的怒气压在胸口,这也是他常常乱发脾气,被人所不理解的原因。如今仇人落入自己的手中,他情绪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喂!是凯哥啊!我们现在就在跛子所在的重症病房门口。嗯,是这么回事?”小利接到文凯打来的电话,将事情简单地向文凯作了汇报。

“好,你们切忌不可轻举妄动,我马上就上去。”文凯的声音此时也有些激动起来。

“文凯打来的电话?”俊生隐约地感觉是文凯的声音,“凯哥什么意思?”

“他叫咱俩先在这等他,他马上上来!”小利下意识地从兜里掏出香烟,习惯地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刚取出打火机要点烟,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大声地呵道。“喂!那位同志,你怎么回事啊,看不见墙上挂着牌子:不许吸烟!”

小利惊疑地抬起头来,这才幡然有所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