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佳佳公司,请问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话筒里传来热情浑厚的男中音。但口译显然标准音中,夹杂着山南海北的异味。

“哦,我想咨询一下****的事。”晓娜毕恭毕敬地拿起电话。

“您说,需要我们帮助什么?”

“您能为我办理一张加急的身份证吗?”晓娜边走,便讨好地称呼这着对方。

“可以啊。只要您把身份证中的相关内容告诉我们,五天之内我们将证件邮寄到您指定的地点。您听明白了吗?”对方爽快地答道。

“哦,明白。”晓娜欣喜若狂地回答,但他还有些不放心接着问道“那费用怎样收取啊?”

“噢,我们的收费标准是这样的。加急身份证包括各种费用合计三百元,普通身份证二百五十元整。”

我靠!讹人啊?晓娜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沉甸甸的。随即用和蔼的口吻和对方商议道:“喂!我说这位朋友,您能不能在价格上适当让点利?我目前的经济情况捉襟见肘,您……”

“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处境和心情,可我们毕竟是在做生意。无论怎么说,我们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经济利益。象做我们这行的,风险很高,低利润就得在销量上做文章,操作如有不慎就会出差错,划不来。对于这件事,您最好考虑清楚,我们不强求您!”

“朋友,您听我说,我要制作的身份证,是我个人的真实证件,根本不存在什么不安全的事,您担心什么?”晓娜郑重地解释着。

“这位朋友,您大概还不了解,时下****的一些潜规则吧?说白了,我们就是一个造假公司。我们制作任何证件,无需验证证件的真伪,只要您按照我们为您提供是账户,打进一定数量的证件的保证金,,我们就会按照您的意图制作,百分之百将证件送到您的手中。这点请您务必放心好啦!对不起,这里的业务忙,请你决定后在和我们取得联系好吗?”

晓娜,一时犹豫不决,只好道别后关了电话。

晓娜走到道边花坛处的一条木椅上坐下,眼睛随意地望着前方,心里却琢磨着****的事。意念中他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幼稚可笑,办证办证,办的就是办的假证,制假公司怎么能够相信求助者的真言?他们的婉言也决非没有道理,谁办真的证件到他们那里花大头钱。嘻嘻,可笑!

三百元不多,他能够给持假者带来更大的利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晓娜想到这,急忙站起身来急忙向家走去。她决定回家把银行的存折带上,取出那笔为数不多的应急资金,或者说是顺子治病的最后医疗费。

与‘佳佳’公司再次进行商议,按照对方的要求口传个人信息,寄出邮资后厚道家里,心里踏实多了,也兴奋不已。因为她办了一张可以为所欲为、而不必承担任何风险和负担的假身份证。有了它,自然也无需担心象‘无泪’那样的上当者,有何投诉和举报的行为了。

她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一个富婆,竟然冒出一个奢侈的想法。应该喝顿庆功酒。于是,晓娜拿起电话拨通了社区餐饮服务电话,预定了几个荤几个素,当然还缺不了就类。

她又给朋友,一个挚友发了短信,打算一起协商下一步计划。

提及那万人唾万人恨的朋友,晓娜时常想起来就觉得荒诞。

那天,晓娜遭受私企老板的**后,一气之下辞去了令许多人垂涎三尺、望尘莫及的销售科长职务后,到财务处结算了她理应拿到的薪水,便乘公交车回家。车行途中,正赶上工薪族下班的高峰期,那车厢里人挨人、人挤人。

晓娜本能地将随身的挎包移到胸前,以便让其收留在自己的监控视线里,以防刚刚拿到手的薪水被贼惦记上。近年来,公交车上被贼光顾已不再是什么新闻,被贼掏了腰包只能怪自己防范意思不强,警惕性差,不然,谁出门不带点钱,别人为什么平安无事,唯独你被贼算计呐?

“喂!别挤啦?”一位男青年途中从车厢前端奋力地向后车门方向挤,不顾乘客怨声载道。晓娜燥意地对挤在身前的年轻人说:“不长嘴啊,硬往前挤?”

“喂!美女,不好意思,一会就下车,得往后门靠一靠。不然还能下去么?”那年轻人嘻皮笑脸地停在了晓娜的身前。“美女,将就点吧,谁要咱坐的是公交车呐!”

晓娜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也不想同他再说什么,于是把头扭向一侧。

那年轻人说的很实际,坐公交车就得忍让点意料之中的事。谁叫你跟‘穷’字挨边,不然,出门在外,驾驶自己的私家车,哪能受这罪!晓娜一只手攥住头上的车把手,另一只手护住胸前的挎包。那挎包里装着几千元人民币,虽然对某些人来讲,算不上什么大钱,可对一个刚刚失去了职业的晓娜来说,她首先考虑的就是患病的丈夫,大意不得。

车窗外的景物,象戏院里的剧幕被缓缓地拉动着。现在的交通主道塞车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各种车辆蝗虫般地挤在一起,常常头尾近里咫尺,缓缓地向前挪动着。车的行与停全靠司机的眼睛和手把快慢。若不是练就一副火眼睛睛,见缝插针的本领,一定会被汽车的尾气熏死在茫茫的车海之中。

公交车走走停停,扭来扭去,搞的车厢里的乘客也随其晃动着,稍不经意便会与相邻的乘客相撞,惹来一身埋怨。

“我说前边这位朋友,你能不能消停点!”晓娜身前的那个年轻人不住地抓挠自己的身子。惹得晓娜一连燥意。

那年轻人不恼不怒地回头瞟了一眼晓娜,嘿嘿一笑道:“噢,不好意思,天热,再被人这么一挤,难受!”他抬手挠了挠头,一副无可奈何的尴尬。

人挨人,人挤人。尤其在这炎热夏季的车厢里,污浊的空气几乎让人窒息。晓娜不住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忽然间,她的臀部被一条由软渐硬的什么东西顶着,并随着车体的晃动不停地蠕动着。本能告诉她,身后的那男人一定不是什么好‘干粮’。她下意思地回过头去,见一位英俊潇洒的男人俯身在自己的身后,毫无表情地对视着晓娜怒射去的目光。

“**!”晓娜再次回过头去,卑视地瞅了那男人一眼,在心里骂道。

其实她也是在警告他,再不知趣我就让你当众出丑。

晓娜的心理毋庸置疑地清楚,那硬邦邦热乎乎的东西,一定是那道貌岸然的的帅哥的小弟弟,在感受到异性的气息后不守安分。这种事,小时候听老人们讲过,那是男人的邪道病,是贱痞,变态的男人病。大凡是丑陋、剩男,或死了老婆的男人容易患者种怪病。

顶在晓娜屁股上那软中带硬的东西,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张狂肆虐地欢跳起来。

“你能不能消停点?”晓娜回过头来直视着男**声喝道。

无精打采的乘客,瞬间被那敏感的话题提起了精神,大家伸长脖子寻找发声地。

身后的男子欣然一笑,“喂!美女,你刚才是在咒骂我吗?”

晓娜直视着他,冷冷地笑道:“你不傻吧?天下哪有象你这样无耻的人,不但不感到羞耻,还大言不惭地反问我,好象是我伤害了你的尊严和利益似的,请问您这位先生,您知道什么叫做厚颜无耻?”晓娜瞪着双眼卑视地怒视着她。

“我说美女,你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叫门挤了。无缘无故为什么骂我?”那男人的表情似乎受到莫大的侮辱而感到委屈,抬手拍了拍站在身前晓娜的肩膀。

“骂你,那是不想太让你出洋相。否则……”晓娜撇嘴冷笑道。

“怎么,按你姑奶奶的意思,还想揍我一顿不成。”男子忽然间变得油头滑脑,显然有意将事态扩大。

“聪明,你抢了我的台词!”晓娜幽默地嘲讽着。

“**,飘你两句,你还真把自己当西施了,撇开你那长相,就说你那张臭嘴,哪个男人吻一下还不得进急诊室抢救?”尖刻的流氓语气,如同一把钢针直刺晓娜的心。

她气急败坏,身子抑制不住有些发抖,满腹怒气发泄不出来,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男子茫然。

“转过去吧,别再Lang费我眼里的‘内存’了,恶心!”

“你骂谁?”晓娜被激怒了,她抬起护包的手,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你德性好,可惜老天爷给你那副脸,现在男人发泄自己,有点钱找什么样的小姐没有,跑公交车上耍什么流氓?”

“哎哎哎,你别抬高自己啦,被人耍流氓,女人也得有资本,你啊,还不够资格,你把脸转给大家看看,男不男女不女的,要不是梳个女人的发式,谁能把你当成女人?”

车厢哄堂大笑。

“你看看,大家的笑,就说明我没说错,大家说对吧?”

“噢——”又是一片乱洋洋的起哄声,震耳欲聋。

晓娜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侮辱,她抬手给了男人一个耳光,“你这个畜生!你不但对我非礼,还侮辱我的人格。我……”

“哎,打住,你把话讲明白了,我怎么非礼你了?”

“干什么总拿你的下身来骚扰我的臀部,你变态啊?”

“哎呀呀,冤枉啊!救命啊!”男人并无还手之意,忽然夸大其词地佯装冤屈大喊大叫。

车厢里乱作一团,比剧院都热闹。

“司机停车!”站在晓娜身前的年轻人转过身来,用身体护住晓娜,突然大声喊道,他抬手指着肇事的大个子男子说道:“你有玩没完,和女人耍什么横。要再不消停,你就给我滚下车去!”

“你是谁?我干嘛管你屁事!”晓娜身后的大个子把眼一瞪。

“就管了,怎么了,谁叫你耍流氓?”小个子跟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毫不示弱。

“谁耍流氓了?”男子仿佛想洗清自己的清白,把脸转向大家。“各位老少爷们,别听他俩胡说八道,坐公交车谁敢保证谁不碰谁。计较这些,你去坐计程车、坐自己的私家车啊?说我流氓,还他妈的不知谁脑子里想的歪。”大个子说罢,将一个装着乌龟是的塑料袋举过头顶,“大家看到了吗,我去市场买个死的,图个便宜。就没在意用塑料袋简单地包装后拎在身前,谁知这个乌龟王八蛋它又活了,那**,不不不,口误,是龟脑袋伸来伸去,不小心就碰到了你的屁股,就惹你这么一顿臭骂!你要是非要问个流氓罪,对不起,那你就把乌龟叫警察来抓去吧,判它极刑,完后把它的龟脑袋剁下。”

“噢——”车厢里又炸了锅,说什么的都有,时而还有刺耳的口哨声。

“那,那也是你的不对,为什么不早解释,分明是故意闹事!”小个子磕磕巴巴还是不让呛。

“你个小鳖羔子,我看你是故意讨女人的好,和我叫板是不是?那好,咱么下车,我看你就是没事找揍挨。”

“下就下,还不知谁趴在地下,你以为我怕你不成。司机开门!”小个子嗓门更高。

“算了算了,都少说两句就没事了。”有人开始相劝。

“不行!”大个子不让呛。

有人建议报110,有人建议把车开开,直接把两人弄下车就算完事。司机劝说一番,看没效果,就采纳了后者的意见。打开车门,让两个年轻人下了去,司机脚一踩油门,车跑的好快。

大约汽车驶出几百米后,车厢内不知谁惊讶地高喊一声:司机停车,我的钱包被人掏了!”众人纷纷低头检查自己的衣兜和跨包。

“妈呀,我的皮包被人用刀割了。”女人惊呼道。

当晓娜低头查看跨包时,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