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凯做贼似的从嫂子那里逃了出来,心中郁闷。他真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如何面对顺子哥。尽管是他醉酒后无意识地上了嫂子身,就算嫂子不怪罪他,他自己也感到内疚。就算有一天,顺子哥得知真相而宽容了他。他也觉得不可原谅自己。

说给别人听,“他是无意的,谁信啊?”

如果嫂子的容貌平平也都罢了,偏偏她似跳跃奔流、闪耀着五彩缤纷的小溪。热情洋溢的欢快性格,如花似玉的荣貌,就连接了婚成了家那些不怀好意、兜里揣着厚厚钞票的人,还是不死心地对她垂涎三尺。叔嫂间发生这种事,有人一定猜疑是小叔故意借醉酒打嫂子的坏主意。或许有人会说是小叔故意装糊涂,反正兄弟俩,被嫂子识破就往酒上一推,叫你瞪眼没话说;嫂子稀里糊涂时也就被占到了便宜。这事好说不好听啊!

文凯不知不觉地走进一座公园。

花园不大,除了草就是树,几条木制的椅子,坐上去还有些颤悠悠的。因为是公休日,闲逛的人自然就很多。少妇们拉扯着吖吖学语的婴儿,有说有笑地尽情玩耍,真让文凯羡慕的很。文凯也希望自己早日完婚,也生个乖巧的孩子,感受一下做爸爸的滋味。但他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女人。在文凯眼里,选择老婆的标准并不高,并非一味地注重女色,只要看上去有女人的味道,性格温和些,有点文化,家境没那么多烦心事就可以考虑。但这种女人终究没能出现。

文凯自从跟了于老板后,也记不清睡过多少个女人。确切地说,是同未婚姑娘有过多少次**史。那个时候,文凯只有十**岁,他常常领着女人开房过夜。所以文凯的胆子就愈来愈大,亲也亲啦,睡也睡啦,稍微感觉姑娘有点什么缺憾,随便找个理由做借口,就算将此事划上了句号。文凯深知,现在的女性,性情开放,即使有过性接触两人分手,也不会死乞白赖地纠缠不休。火热般地恋爱,心平气和地分手。

“文凯!”不知谁在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

文凯寻声望去,一个少妇摸样的长发女人,惊呀地站在离他不远的方砖小路上,审视着他。

“小萍?”文凯也情不自禁地望着那女人。

“真的是你啊,老朋友。难得你还记的我。”小萍喜出望外,兴奋地迎了上去。

寒暄后,两人就象久别的老朋友,坐在长椅上,忆别旧事。

“怎么会不记得你呐,!”文凯热情地拉着小萍的手很是感慨。“细想起来,可以说是你把我逼得背井离乡,我没说错吧?”

“哎呀,咱们不提那些寒酸的破事好不好?我给你陪不是,行不?”小萍风趣地开启了玩笑。

“说的对,咱说点高兴的!”文凯不愿提及那些不开心的事。

文凯和小萍是在逐月舞厅里认识的,由于明浩身材貌相鹤立鸡群,赢得女女的追求爱慕,小萍也和别的女孩子一样,总是千方百计地想方设法接近文凯,希望和他做朋友。文凯没相中她,无疑对小萍来说是个打击,她不想撒手,更不肯罢休。小萍是个大胆泼辣的女孩子,敢恨敢爱,她要是喜欢的东西,非要弄到手不可。他曾经独自一人将文凯拦下,直白地问他,如果答应做朋友,她可以随时随地同他开房。这下把文凯吓的不得了,他觉得惹不起这个女孩子,干脆躲为上策,溜啦!这才了断了令文凯头疼的感情纠葛。

“哎——文凯,听说,你不是又出走他乡了吗?怎么……”小萍亲切地问道。

“哎,那是在一个呆腻了,出去走走有什么不好?”文凯幽默地笑道。

“无聊!”小萍亲昵地用手指轻轻地点着文凯的脑门。

哈哈——咯咯——若说男女有别,那是话不投机。两人无拘无束地从少儿时代扯到社会,从生活扯到家庭,从现实谈到未来。有着扯不尽的话题。文凯从交谈中得知,她的爱人因患绝症命归西天,如今撇下他们母女俩。小萍现在独自经营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虽不说富有,但这辈子足够用的。

“文凯,你现在不是无事可做吗,我的麻烦事又多,倒不如到我公司来帮我一把,至于钱吗?我亏待不了你。”小萍攥着文凯的手用力地握了握,仿佛是在用此传递她的诚意。

文凯敏锐地领悟到她的心里,半开玩笑地说:“怎么,又用上了老一套的打法?”文凯下意识地想将手抽回,却被小萍死死地扯住。

“去!你还是那么坏。”小萍佯装生气的样子,轻轻地捣了文凯一拳。“文凯,因为我相信我们的感情是真挚的,我是真心想让你帮我一把。”

“噢,是这样。”文凯也收敛笑容,沉思片刻,认真地说:“其实,我这次回来,并不是无事可做,只是最近心情不好,出来随便走走,你还是另请……”

“打住。老朋友,现在高薪聘请一个职能人员太简单不过了,只是被录用的人还不你们放心,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钱’字就能说明了的问题,好了,我不强求你,有时间的话,考虑一下,嗯?”

“可以。”文凯忽然间,觉得小萍并非从前那个有勇无谋的小姑娘,短短几个字,显露出它的个性与智慧。

他们互留了通讯网址,临别时,小萍又送他一句话:缘分不常有,既然来了,就要把握好,否则终生遗憾。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曾经让文凯琢磨了许久。

文凯思前想后决意到小萍那里帮帮她,说白了,也是在顾及自己眼前的权宜之计。另外,林强受到打击后,个人的防范无疑要加强戒备,这个时候对他下手,机会很难得,不如就此歇息一下。

他告诉小红,他要到外地处理一桩案件,实际上,文凯的出走就是为了避开顺子的眼睛,他怕自己良心遭受谴责,将事情全盘对顺子说,当文凯给小萍打去电话时,却意外地关机,或者就是不在服务区内。三天过去了,电话依旧挂不通。文凯心想,大概小萍已经离开了此地而失去了通讯信号。文凯只好暂时住到一家小旅馆中。

文凯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性,决定了的事,错对绝不悔改,除非那是一个明显的错误决定。半个月后的一天,文凯突然接到一个长途电话,是小萍打来的。

就这样,两人商议好,文凯近期内报道。

临行前,文凯觉得应该跟顺子哥打个招呼,免得诡秘地离开,似乎鬼鬼祟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噢,是文凯啊!你现在在忙什么啊?……对啦,那天走的时候,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顺子回到家,发现老婆不在家,正准备对付口吃点,忽听手机响了,还以为是老婆打来的。

“不好意思,那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走的匆忙了些,就给这事忘了。哥,我今天是要告诉你,我决定到外地处理一桩案子,因为时间紧迫,我特地打电话向你辞行,请你谅解。”

“怎么,离开的这么匆忙,连和嫂子见个面得功夫也没有?”顺子的话,软中有硬。

“下次吧,我这次真的时间很紧凑。是到外地去。”文凯故意把话说得急促。

“那你准备去多久?”

“还没准,过去看看再说!”

“噢!那好吧,记住,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啊?”顺子知道文凯的体性,并没有再强求。

“知道了,顺子哥!”

顺子还没放下电话,就看见晓娜推门进来。

“给谁挂电话呐?”晓娜脱口问道。

“是文凯打来的,说他要到外地去。”顺子不假思索地随口答道。将电话撂在茶几上向厨房走去。

“顺子,你不是说你下周也要出差到外地去么,可那厂里怎办?还不如叫文凯晚点走,暂时先替你看管几天。”晓娜一直想找机会和文凯谈谈,见机会来了,便借题发挥一举两得。

“我觉得够呛,文凯就这脾气,决定了的事轻易不反悔。不信你试试,也许你面子大?”顺子收住脚,回头望着老婆失意地笑道。

“什么事不试试,怎么就知道行不行。要不,你再给他打一个电话?也不是留他一辈子,只不过就是晚去几天呗。”说这话时,晓娜的内心其实也有些紧张,毕竟她心中有她真正的目的,“我看呀,纯粹是多此一举。”顺子锁眉想了想:“要试,你就自己试吧,我可不做没把握的事。”

晓娜从厨房走出来拨通了文凯的电话:“喂,你是文凯弟弟吗?我是你嫂子,是这么回事,你哥他过两天要出差,正赶上你也要外出工作,我特意让你哥给你挂电话,我和你哥结婚好几年了,还没见到小叔子什么样啊!咱们一起坐坐,就算是辞行,也算是你认了嫂子了吧。您看……你今晚能来吗?”

“这……”文凯面对嫂子的话,似乎再没法拒绝。

“文凯,大家都为生活各忙个的,这很正常,但特别时候可以变通一下,你说对吧?”晓娜见文凯并没一口拒绝,就婉转地把话题换了一种方式。

“好吧,我收拾一下就过去!”文凯答道晓娜抿着嘴朝顺子笑了笑,那笑容中饱含许多思想。晓娜挽留文凯仅仅是为顺子的厂子着想吗?只有晓娜她自己心里知道。忽然晓娜感到抑制不住的恶心,匆忙地跑向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