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地落了下来,刚才还满天星斗,一阵风过后,夜暗了下来,接着下起淅沥的小雨来。WWw,QuANbEn-XiAoShUo,CoM花儿想多亏唐宝江搭建凉棚,不然齐晓月非被淋湿不可。小雨好像和心情郁闷的花儿开了个玩笑,下一会就停了。星星又在夜空中眨起眼睛,院子里的蟋蟀叫声,在屋檐和凉棚滴水声的伴奏下,显得更加美妙动听更加诱惑着人的心灵。也许是太疲倦了,也许是被这迷人的夜色袭去与齐晓月在梦中欢聚,花儿坐在凳子上倚靠着墙壁睡着了。唐宝江走出屋,看了看熟睡的花儿,没有打扰她。唐宝江上前用手试探了一下齐晓月的鼻息,然后用衣袖擦了擦齐晓月被凉棚上的滴水落下来沾湿的脸。唐宝江心想:恩人睡这么长时间了,脸又肿了,这是中毒的症状。明天说什么也要找个郎中给恩人看看。唐宝江坐回原处,抽了一袋烟后,也不知不觉地打起了盹。

花儿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东方鱼肚白了。花儿睁开朦胧的眼睛见四周一片光亮,她恨自己为什么睡觉呀?万一晓月哥有什么危险情况可怎么办呢?她忙起身想跑到齐晓月身旁试一试鼻息,但刚起身的她收住了脚步吓得畏缩着身子,双手捂着嘴几乎惊叫出声来,呆呆地站在那里。齐晓月身子四周地上死了很多老鼠,唐宝江正用铁锹往一个柳条筐里捡拾死老鼠。花儿最怕老鼠,她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双手颤抖着。晓月哥会怎么样?花儿也不知哪来的胆量,惊叫着跑向齐晓月。齐晓月还安适地躺在那里,花儿俯下身猛地掀起棉被,又吓了她一跳,齐晓月身上还有几只老鼠的尸体。这时,唐宝江上前一把拽起浑身抖成一团的花儿,同时喊道:“别碰老鼠,有毒。”

花儿这时才看清每个老鼠都是口鼻流血而死,唐宝江乘机用铁锹将齐晓月身上的死老鼠扒拉下去。齐晓月的鞋和衣服已经被老鼠咬烂了,手上被老鼠咬破一些的口子还留着黑血。

唐宝江震惊地说:“恩人身上的毒太厉害了,饥饿的老鼠吃了血就发疯死地乱窜还互相撕咬。我发现时,想上前驱赶老鼠,可没想到这些老鼠竟一只只口鼻流血死了。”

“大叔,晓月哥脸上的青肿好像消退了许多。”花儿惊奇地用手指着齐小月的脸说。

唐宝江这时好像也注意到了。他面露笑容仰着头盯着了一会儿往下滴着雨水的凉棚,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都说紫草是还阳草,解毒草。我怎么把这个茬忘了。”说完,唐宝江跑回屋,端出个瓦盆。他拿来一把紫草,用剪刀把紫草剪成一段一段的放在瓦盆里,又打来一桶水倒入瓦盆,被剪断的紫草旋转着在瓦盆里的水面上漂浮着。唐宝江将齐晓月的衣服脱得只剩下内裤,然后,他开始用紫草水给齐晓月洗身子。花儿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着。唐宝江边给齐晓月洗身子边交待花儿,说:“姑娘,我家这口井是口天然泉,总也不干枯,别人喝了井水后都说是神水。这下我有办法了,你先将紫草洗一洗,然后放到锅里用井水熬。晾凉了给我恩人喝,解毒呀。”

花儿急忙按照唐宝江的交待去做了。不一会,花儿把晾凉的紫草水捧到齐晓月面前,齐晓月仍旧昏睡着,可怎么让晓月哥喝呢?唐宝江接过盛水的水舀子用一根紫草杆沾着水一点一滴地滋润着齐晓月的嘴、鼻孔和眼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唐宝江和花儿已经将一水舀子水滴落在齐晓月的脸上,齐晓月的头部两旁流了一滩水,两个人的手和胳膊都酸痛了,可齐晓月还是没有动静。唐宝江刚才的喜悦不见了,他很失望,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吧嗒吧嗒抽起烟来。花儿又端来一水舀子紫草水不停地滋润着齐晓月。花儿一边滴着水一边在心里呼唤着:“晓月哥,晓月哥快醒来呀!你不要吓我呀!”功夫不负有心人,当紫草水一滴一滴滴下去的时候,齐晓月的嘴角动了一下。花儿欢喜地喊着:“大叔,晓月哥动了,晓月哥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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