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虞琴直接来找周教练,本来想闯进屋子去跟他大吵大闹,冷静下来想了一下,决定仔细观察一下周教练,所以一上午,她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照常训练。

十点钟左右,周教练接了一个电话后,神色慌张地挂了电话,就下楼去了。虞琴悄悄跟在后面,来到楼下看到周教练坐了一辆出租车,虞琴急忙也叫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

周教练坐着车一直往前走,出了开发区,来到一个村庄附近下了车,付了车费径自走进一个写着大华毛巾厂的旧厂房。

虞琴虽然心中害怕,但是为了弄清楚周教练和小胡子之间的阴谋,也下了车,看看四下无人,就悄悄跟着走进前面的厂子。这个厂子早就在去年倒闭了,院子里一片零落,小胡子上了中间的二层小楼,进了第二个房间。

虞琴也跟着走上来,凭住呼吸,凑近窗口,往里面一看,顿时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屋子里面,小胡子和周教练面对面坐到一张旧沙发上,两个人正在争吵,小胡子肯定是因为分赃不匀,却越想越气,越骂声音越大。

周教练也不甘示弱,骂道:“……谁说是二十万?放你妈的屁!”小胡子吼道:“孙子你少他妈的装蒜!再给我拿五万来咱俩算没事!”

周教练冷笑:“你真是狮子大开口,五万?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那一闷棍差点儿把老子打死,雇只狗都比你强,还他妈的想要钱!要不是看在姜所长的面子上,我他妈的一分钱不给你。”

“姜所长?姜所长是谁?”虞琴心中一动,看来这个姜所长也是他们一伙的。

小胡子气急败坏,“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像是周教练挨了个耳光,虞琴赶紧将眼睛凑过来观瞧,只见屋里小胡子和周教练扭打起来。

虞琴见他俩狗咬狗的打了起来,正在幸灾乐祸,里面突然一声嚎叫,“咣当”一响便没了声息。原来小胡子昨天摔得不轻,身上有好几处骨头受了伤,打架自然受到影响,周教练也是一股子狠劲,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一刀捅进了小胡子的心口。

“杀人了!”虞琴吓的双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周教练失手杀了小胡子,心中也很害怕,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拉开门一看,虞琴坐在地上。周教练急忙将虞琴抱起来,弄到屋里,恶狠狠地说:“小虞,你都看见了?”

虞琴胆战心惊地说:“你杀了他,你跟他是一伙的?”

周教练说:“虞琴,你怎么这样糊涂呢?我怎么会和他一伙?是老六胡说八道的。本来这事跟我不沾边,现在把我也卷进来了,哎……我真是倒霉。”

看着周教练伤心欲绝的样子,虞琴狐疑地问:“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吗?这个小胡子说,他明明收了你五万块钱,可是你却说,是二十万呢。”

周教练见虞琴全知道了,眼珠一转,说道:“小虞,你怎么连我都不相信了?确实是二十万啊。只不过,大头被这件事的幕后主谋吃了,小胡子根本就不知道。”

虞琴大吃一惊,“居然还有幕后主谋?是谁?”

周教练叹了口气说:“派出所的姜所长。这件事,是这么回事,前阵子,你打麻将不是被姜所长抓了吗,还罚了五千块钱。”

虞琴说:“是啊,可是被罚钱的是我,我怎么会得罪姜所长了呢?”

周教练又说:“我听姜所长说,你老公知道你被罚了款,就找了一个武功高手将姜所长的儿子打残了,姜所长就让小胡子拍照片勒索你。我只不过是因为做你的中间人,给他们送钱去,才知道事情真相的,哎……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虞琴半信半疑,看着周教练,又看看浑身是血的小胡子,“那怎么办,都出人命了,我们赶紧报警吧。”

周教练一把拉住了虞琴,说道:“不能报警,要是报警的话,我就完蛋了。小虞,不管怎么说,我杀人全是因为你啊,你不能这样绝情吧?”

虞琴战战兢兢地说:“可是……警察很快会找来的,不报警,又能怎么办?”

小胡子说:“事到如今,我只能逃跑了,只不过,我的钱都借给你了,要逃跑也得用钱啊。这样吧,你想法帮我凑点钱,我有个朋友,可以帮我偷渡出境。小虞,你就帮我一把吧。”

虞琴问:“小胡子怎么办?”

周教练说:“活该他倒霉,这个地方没有人知道,就算以后警察找到这里,我已经逃出国去了。”

虞琴问:“你需要用多少钱?”

周教练说:“偷渡至少也得五六万,我还需要点生活费,你帮我弄十万块钱。”

周教练说完,拉着虞琴从这个房间出来,又将房门牢牢地锁上,二人离开了这个小毛巾厂,在回家的路上,周教练嘱咐虞琴说:“你要是报警,我就说小胡子有你的照片。因为我跟你关系暧昧,是你指使我杀人的。现场有你的脚印和指纹,小胡子的电脑里还存着你的照片,你逃脱不了关系的。”

虞琴吓的面色如土,只好按照周教练的嘱咐,许诺绝不张扬这件事,同时回家想办法取钱。

和周教练分手之后,虞琴心里一直难以平静,回家开门的时候,手指发抖,钥匙捅进去后竟半天没有开开门。

这时候,房门自己打开了,丈夫闫振利拉开门出现在眼前,闫振利吃惊地问:“小虞,是你啊,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来了小偷呢。看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家里来客人了。快来见见。”

虞琴这时才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那个男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在舞厅救了自己的林枫。看到林枫,虞琴惊讶的僵立当场。

林枫也感到十分意外,想不到这个虞姐,居然是闫秘书长的夫人,向他们这样的家庭,当然不会去舞厅做小姐挣外快,难道这个虞姐在那里会朋友?也不像啊,要是她有相好的话,怎么可能和那种下流胚子跳舞?

虞琴僵立了好半天,才醒过味来,赶紧招呼客人,林枫也没有说什么,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原来,林枫和林清雪这次来闫振利家中,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那个姜所长。这两天,林枫经过在丰华煤炭公司打听来的消息,得知这个姜所长是当地的一霸。

虽然这个事,和6.28大案关系不大,但是林枫和林清雪认为,那么一大帮匪徒,闹完事后,说消失就消失了,就如同在空气里蒸发一样,他们在当地一定有同党,所以林枫决定彻查一切跟黑社会有关连的人员,目前,这个姜所长背后究竟隐藏有多深,自己必须探明白。

经过和闫振利谈话,了解到姜所长的一些劣迹,但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手眼通天,不过这个姜所长背后还有谁,需要进一步调查。

事情说清楚之后,闫振利要留林枫和林清雪吃午饭,林枫推说自己还有其他事,就使了个眼色,和林清雪告辞了。

林枫走后,虞琴就问闫振利,“老公,这俩人是谁?”

闫振利说:“具体是什么部门的人物,他们没有说,不过西都市的叶市长亲代我,协助他俩的工作,所以……对了,老婆,你去哪儿了?怎么脸色这样差?”

虞琴撒了个谎,说:“还不就是我那老同学的丈夫的事,哎,我给他们拿过去三万块钱,可是远不够手术费,老公……我真的很想帮他们啊。”

闫振利想了想说:“要不然,我和医院那边打个招呼,看看手术费能不能暂缓一下,先救人要紧。”

虞琴说:“恐怕不行,我同学的丈夫得的是肾衰歇,一个肾源好几十万,加上手术费五六十万。就算你认识院长,人家也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免了这么昂贵的一笔手术费啊。”

闫振利想想也是,虞琴又说:“我们家有一笔十万的折子到期了,我想先借给我的同学,要是她再凑不够钱,我们仁至义尽,也就没有办法了。总不能眼巴巴看着她家庭破碎啊。”

闫振利有点舍不得,因为这十万块钱也不是小数目,妻子的同学家境这样困难,就算治好病,三年两年也还不清。

虞琴撒娇说:“老公,你就发发慈悲吧。他们结婚晚,小孩才七岁,刚上一年级,爸爸要是死了,你让她们娘俩怎么活啊?”

闫振利听罢,心肠一软就点头了,虞琴高兴地亲了丈夫一口,取了存折,小心翼翼地放入挎包,这才安心地去做午饭了。

下午,虞琴到灰太狼歌舞厅找周教练,可是学员们说周教练请假了,虞琴又到他的出租房来找,依然没有看到周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