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申虽然回来了,不过火丁也并没有离去,依然是住在坤元洞中,除了偶尔督促冯小虎勤奋修炼外,就是以考较和指点的名义和陈长生斗法。

陈长生所学的《混元五行经》虽然奥妙无穷,但是他现下能拿得出手的法术着实少的可怜,并且都是些低级的土系法术,需要借助大地才能施展出来,每次火丁一飞上半空,陈长生就只能干瞪着眼挨打而无反击之力。

每每看着火丁得胜之后洋洋得意的模样,被揍的鼻青脸肿的陈长生都会忍不住猜度火丁这根本就是在挟私报复,偏偏他的理由冠冕堂皇,就连师父都不能阻拦,自己就更拿他没办法了。

虽说陈长生有五彩大手可远攻近守,真要放开了手脚比拼的话未始就没有一搏之力,奈何土申曾有严命,非到万不得已的生死关头不得使用。

无奈之下,陈长生只得舍长取短,放着五色灵元不用,转而只用水行灵元施展混元一气大擒拿,以水克火,虽说威力略减,和火丁斗将起来依然是落于下风,但是总比先前毫无还手之力强的多了。

几天之后,陈长生虽然是始终没赢,但是火丁再想像过去似的将他像软柿子似的随便捏弄却是不可能了。而在此期间,陈长生对于五行灵元之间的转换之法,已经诸多法术的灵活运用也比过去更多了一层认识,这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一日,等冯小虎吃罢了早饭,陈长生道:“师父,我想去水门看看揽月。”

“呵呵,想你的小道侣了?”火丁嘿嘿笑着调侃他。

陈长生现在已经习惯了火丁这口无遮拦、不着四六的性子,白眼一翻,只当是没有见到他在一旁。

“去吧,路上小心些。”土申摆了摆手,又道:“见到你水清师叔,记得代我和你火丁师叔问好。”

“别呀,我就算了。”火丁闻言脸色一变,连声道:“长生,你可千万别把我捎上,要不然的话,哼哼……”

威胁,**裸的威胁。

不过陈长生却是压根不吃他这一套,想起之前他和水清见面的情景,越发觉得他和水清曾经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往事,遂笑道:“放心吧师父,我一定会把话捎到的,虎头,咱们走了。”说着一拉冯小虎,脚下施展缩地成寸,瞬间已经在一百五十多丈外。

“师哥,你这不是和徒弟合伙害我吗?虎头这臭小子,给个桃子就被收买走了,连师父都不管了,要命呀,我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吃货当弟子。”火丁苦着脸抱怨道。

“呵呵。”土申见了他吃瘪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望着陈长生远去的方向道:“灯灯,该拿起来就拿起来,总这么躲着藏着,虚耗了大好的光阴总是不好吧?”

“……”火丁无奈的看了土申一眼,无语望苍天。

积石山一主五副六座山峰从空中看似乎是相隔不远,但实际上整个积石山方圆足有一两百里,即便是相邻的两座山峰间也有五六十里之遥,更别说土门所在的化土峰和水门所在的藏水峰中间还隔着一座金门的收金峰,走起来就显得远多了。

在高低起伏的山路上行走跟在半空中飞行不同,不能直来直往,兜兜转转,这路无形中就又长了一半。

幸好陈长生筑基后,修为大增,连带着缩地成寸这门法术也随之水涨船高,每一步跨出就有一百五十来丈,背着冯小虎一步步走过来,倒也并不费力。

伏在陈长生背上的冯小虎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着蓝天激动的叫喊道:“师兄,你看那边。”

陈长生扭头一看,原来是远处的空中正有几个身着白衫的金门弟子在御剑飞行,显然是初学乍练,飞的不高也不快歪歪扭扭的,倒像是婴儿在蹒跚学步似的,即便如此,也已经是看的冯小虎双眼放光,羡慕不已。

“怎么,想学?”陈长生笑问道。

“嗯。”冯小虎点了点头,又道:“你能教我吗?”

陈长生闻言笑道:“我也不会,听你师父说,咱们五行宗中玩飞剑的也就只有金门而已,除此之外也就是用来代步,你想学,只怕得向金门的师叔师伯们讨教了。”说到这,陈长生压低了声音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师父好像对飞剑并无好感,小心你的屁股哦。”

冯小虎闻言吓的一缩脖子,又看了在空中飞掠而过的那些身影,讷讷地道:“那就算了,其实好像也不怎么好玩。”

陈长生呵呵一笑,知道他是小孩子脾气,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也并不在意,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倒是免不了遇到几个金门巡山的弟子,查验了他们的铭牌后也并没有刻意的留难,只是叮嘱他们别胡走乱撞,闯入了金门的禁区就成。

陈长生从没听说过土门也有禁区,不过想象兴许是金门的自行立的规矩,因此并没放在心上,本来他就是过路的才懒得理会人家的家事。

以陈长生的脚力,用了没半柱香的辰光就已经穿过收金峰来到了藏水峰前。

若说化土峰如擎天柱似的敦实、厚重,收金峰似一把剑锐利而奇诡,那么藏水峰则更像是个带着面纱的少女,温柔而神秘。

虽说藏水峰既不雄伟也不陡峭,可是山间萦绕不休的水雾以及峰顶上聚散无常的白云则使得它更像是人间的仙境。

“站住,什么人?”陈长生刚进山没多久,就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喝问,随后一抹蓝幽幽的光辉在眼前掠过,已经多了一位俏丽的女子,满脸戒备的看着陈长生和冯小虎。

陈长生没想到还没见过林揽月先就遇到了个拦路的母老虎,心中苦笑,顺手已经将系在腰间的铭牌递了过去,将自己的身份和来历细说了一遍。

“你就是那个陈长生?”那女子上下打量了陈长生一眼,目光闪烁地道:“来看林师妹的?”

“正是。”陈长生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走吧,林师妹正在闭门苦修,现下不见客。”女子将铭牌扔了回来,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

陈长生一怔,隐约觉得这女子话里似有不尽不实之意,林揽月方入水门不久,即便她资质绝佳,天才横溢,终究是刚刚修炼,横竖不可能只学了半个月的道法就要闭关吧。

陈长生凝视着她的双眸,追问道:“真的吗?”

“那……是自然。”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眉毛一挑道:“莫非我还会骗你们不成?”

你就是在骗我。陈长生不是懵懂的孩童,哪会轻易上当,心里担心林揽月却也不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去,遂微笑道:“也罢,我们此行除了要找揽月叙旧外,还有师门在身,要拜访一下令门的水清师叔,不知道可否进入?”

“这个……”那女子犹豫了一下,满脸怀疑地看着陈长生道:“一会说是见林师妹,一会又说是要拜访水师伯,谁知道你们说的话是真是假。”眼下之意却是下了逐客令。

陈长生也不生气,微笑道:“那好,你不让我进我就不进,不过请师姐见告芳名,回去之后若是我师父和火丁师叔问将起来,我也好说,是师妹你挡住了去路,不让我进去这才没能见到水清师叔,若有什么惩罚找你可别找我。”

这话一出口,那女子的脸色顿时为之大变,她的年纪比陈长生大上许多,在宗门待得日子也长,隐约也听到过一些水清和火丁之间的风言风语,不管是真是假,水清对待火丁与别人截然不同却是尽人皆知的。

她若是今天拦住了陈长生,回头若是真的传入了水清的耳朵里,自己在水门只怕是再没有好果子吃了。

一念至此,她最终摆了摆手道:“罢了,你想去就去吧,若是惹恼了水清师叔可怪不得我。”

陈长生施礼道谢,随后就迈步前行,一路之上不时有人拦路,每每听说他是去见林揽月就众口一词的推说她在闭门苦修,等到陈长生又说出代火丁前来拜访水清便即放行。

到了末了,陈长生已经是不厌其烦,再遇到有人拦路,直接就说是来拜见水清的,倒是一路畅通无阻。

走走停停,等到了位于藏水峰顶的天一殿时,已经是晌午时分。

水门和土门不同,由于门下弟子多以柔弱的女子居多,因此并不是另辟洞府而是居住在一起,因此藏水峰顶上亭台楼阁、花廊水榭,鳞次栉比、美不胜收,特别是掩映在云雾之中,真如同是天上宫殿一般。

听说是陈长生前来拜见水清,便有好心的师姐给他指点了道路。

水清所住的乃是一处叫芙蕖别院的所在,幸好各个别院门额上都有匾额,陈长生倒是并不担心会走错了路,只是天一殿的房子在他看来相差不大,又有云雾遮掩,想要找到却也着实费了些力气。

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来到了芙蕖别院门前,陈长生将背上的冯小虎放了下来,整理了衣服上前叩门,不想门户只是虚掩他的手刚一扶在门环上就已经无声开启。

“何方鼠辈,竟敢到此窥视。”一声娇喝响起,蓝光绽放,一丛锐利至极的水箭就已经铺头盖脸的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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