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魏求喜站了起来,用铜钱剑试了试外面的红砂,才道:“应该可以走了,应该凉了。(看小说到文学网http://

)”

“旱魃呢?”

“应该是没有练出来吧,我也不知道,哎,可怜了这人几十年心血付之东流了,哎”魏求喜看着原本那怪人所在的地方变成一堆红粉,不由得唏嘘道。

“日,合计着咱这一晚是白忙活了?”张野骂道,“现在你的喜神也相应party的号召火化了,你不会在这里抓一把这玩意,然后回去对你老板说,我出去的是喜神,回来的骨灰,我们都要破除封建迷信,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支持火葬,哈哈。”

“这个我自己会回去解释的,不劳你们费心,今日你们相助之恩,我姓魏的会一辈子记得的,如果今后有事相帮,尽管来找我魏家,就算我不在了,只要是我魏家的人,一定都会全力帮忙。”

“算了,只要你以后不再冤枉我们就行了,”张野大手一摆,“现在都计划生育了,我估计你们魏家后人也就这小不点了,靠他我估计也是靠不住了的。”

这时候,张老四忽然插嘴道:“我记得你昨天说的赌命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当时如果当时你的符咒不能抵挡那地火的话,我们现在和他们是不是都一样,变成一堆红砂了?”

“这个已不重要了不是么?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活着。”

张老四点头道:“我知道了,”不再说话。

“如此,我们今日就此别过,青山绿水,来人再见。”魏求喜拱了拱手,道。

“恩,张野,孩子他爸,我们走。”说完张老四带头下山。

张野走到魏宁身边笑嘻嘻地道:“小**,你那东西还挺那个的么,以后可得给哥争气点,别他妈见个女的就上,挑有档次点的,嘿嘿,要不要哥哥教你那东西怎么用的啊。”

说完手又不老实往魏宁下身处探去,吓得魏宁连忙跑到魏求喜身后,满脸绯红,骂道:“流氓!”

张野见魏宁的窘样,龌龊心理得到了极大满足,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当他迎上父亲冷得快要出冰的眼神,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对了”魏求喜仿佛想起什么来了般,道“我身上已经没有符了,还有点辰砂,你们拿去,用它涂到身上——你们碰过喜神,已经中了尸毒,开始没来得及给你们。涂上一两次就没事了。”

张老四接过辰砂,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魏求喜一眼,魏求喜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看着张氏三人远走的背影,魏求喜对着魏宁道:“我们也走吧,先回赶尸客栈。”

这时魏宁手中不知道拿着一块什么石头在玩,这石头通体绯红,却光滑异常,魏求喜奇道:“这时什么东西,你哪里来的。”

“刚在地上捡到的,我看着挺好玩的,比玻璃弹子还要好玩,就捡起来了。”

“哦”魏求喜将这红球在手上把玩了一阵,还给魏宁道:“好好收着。”

魏宁喜滋滋的将石头收好了,一蹦一跳的走在前头,后面的魏求喜叹了一口气,鼻中似乎有一道红色的**不知不觉流了出来,魏求喜用手一摸,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此时得到新玩具的孙子又怎么知道在爷爷心中此时正翻滚着滔天巨浪。

魏求喜二人走后,张野有鬼鬼祟祟地摸了回来,拾起了地狼那巨硕的话儿,往刀后一挑,

“有用没用,试过才知道。”说完,双手耷拉在刀上,晃晃悠悠地下山。

魏求喜带着自己的孙子重新回到了赶尸客栈,从后屋救出一老一少两人,原来张氏三人将他们绑在了后院,还没有来得及给他们解绑。

老人姓方,是这间赶尸客栈的真正主人,由于这些年根本不可能有赶尸先生过路,所以这间客栈已经慢慢的荒废了,只是当做寻常的房屋来住,小的那个是个女孩子,比魏宁似乎大上几岁,性格内向,有半边脸被长长的头发遮住,似乎很怕生人,畏畏缩缩的躲在自己爷爷的身后。

魏求喜对方老汉道明了来意,方老汉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想到,在临死之前还会见到走脚的先生。魏求喜告诉方老汉说自己还得借宿一宿,方老汉也是个热心肠的人,也没有拒绝,安排了一间客房给魏求喜爷孙。

此时官庄镇上已经人声鼎沸,魏宁虽然一夜没睡,但是精神却依旧无比的好,嚷着叫爷爷带他出门逛街,魏求喜拗他不过,爷孙俩在街上逛了半天,魏宁才抱着满怀的玩具和零食心满意足的回来。不一会睡意上来,倒在**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魏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觉得窗外已经黑透了,大概也有十一二点了吧,魏宁一时尿急,可发现自己的爷爷已经不再身边,便翻身起来出门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小解。

回来的时候,似乎发现院子里有个人影在闪动,魏宁好奇,心道,这么晚了,是谁?等魏宁在墙角处蹲着,定睛一看,原来是方老汉的孙女,由于开始的时候,那个女孩子一直躲在爷爷身后,无论魏宁怎么逗她,她却始终一句话也不说,魏宁觉得她无趣得很,所以逛街的时候也没有叫上她,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睡?

只见她似乎垫着脚在晒衣杆上忙活,湘西这边晾衣服都是在地上插两根木棍,然后在上面横上一根竹竿,所以并不高,一般人晾衣服也根本不需要撑衣架,但是,女孩个子不高,下面仍需要搭个小凳子。

此时借着月光,似乎衣杆上密密麻麻的晾了好多东西,似乎湿哒哒的滴着水,但是看不真切。

“这个姐姐也真是,白天洗好了衣服不晾,深更半夜的,也不怕吵到人家,算了,反正我也睡不着了,干脆帮她把衣服晾完了,这样她也好早点睡觉。”想到这里魏宁走上前去,喊了声:“姐姐”

可是女孩似乎根本不搭理他,继续晾自己的衣服,魏宁嘟嚷了一句,可是当他走到女孩身边不远处,看清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姐姐……”魏宁叫了一半,这个人便呆住了。

原来竹杆上晾的并不是衣服,而是一副副人的内脏!有心肝、脾脏、肺、大肠、小肠等等,仿佛刚刚从身上切下来,一滴滴血水掉了一地,而更让人感到KB的是,上面居然还晾着似乎刚刚从身上剥下来的新鲜人皮!

而这个女孩,此时才缓缓转过身子来,看了魏宁一眼,她居然没有皮肤!浑身泛着红红的肉丝,而腹腔内更是空空如野,原来她刚刚洗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在晾了出来。

“你叫我?”女孩回头对魏宁道。

“不要看”。身后魏求喜一双大手遮住了魏宁的眼睛,而魏宁闷哼一声,倒在爷爷怀里。

…….

“鬼鬼鬼…”魏宁醒来想起昨晚的KB经历,顿时大叫起来。

魏求喜连忙将孙子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没事,没事,爷爷在。”

哎,也就是魏宁,天生的大胆子,加上又是赶尸世家出身,如果换成平常的小孩子,看到昨晚的一幕,恐怕已经吓得神智失常。

“爷爷,爷爷,昨天,那个女的…女的”魏宁想对爷爷重复昨晚自己看到的,但是却发现自己舌头口吃了一般,说不清楚。

“我知道,”魏求喜安慰孙子。此时方老汉端着一碗稀饭推门而入。

魏宁顿时吓得直往爷爷怀里钻。

方老汉将稀饭放在魏宁的床头,叹了一口气:“我们也不是有意的,没有想到,昨晚那东西又出来…让这个小朋友…受惊了。”

“鬼鬼鬼”魏宁昨晚吓得不轻,指着方老汉嚷道。

魏求喜皱了皱眉头,道:“我昨晚也觉得不对劲,所以才出去看看,没有想到,魏宁也在,你们这是不是…”

“哎。是蛊…哎,我那可怜的七七。”

“蛊?”魏求喜皱眉道,“难道你们得罪了什么人不成。”

“哎,”方老汉摇了摇头,道:“也不能怪别人,只怪我家七七命不好。她,她是无常。”

“无常?”

“我们开始也不知道,后来,发现她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晕厥,然后忽然醒来后,会说出某时某刻某地死人,并会叫出他们的名字来,我就觉得很奇怪,后来问村里的老者,才知道,这是她这是无常,专门收魂的。”

“无常不是鬼么,活在阴间的,那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的,”魏宁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想起自己以前看的鬼片,不由得诧异地问道。

“这个,”方老汉搓手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湘西,老一辈都是这样说的,一般“请”人的,都是两个无常,一个是阴间的,一个则在阳间,只是当有人死的时候,就会脱离身体勾魂,平常和常人无异。但是阳间的无常一般都只管自己这个地方,所以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个无常——以前我也是听说,但是直到七七……”

“这个和下蛊又有什么关系?”魏求喜截口道。

“这个,大概是三年前,一个中年人找到我们七七,好像说要我们七七放过他母亲,愿意以自己的阳寿换自己母亲十年阳寿,后来好像是七七没有同意,他便怀恨在心,给七七下了蛊,于是七七便成了…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为啥不去找那个人。”

“天大地大的哪里去找,”方老汉苦笑道:“再说,会下蛊的都是老司一辈的,找到了又有什么用,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难道想过办法?”魏宁道。

“哎,能想的都想过了,可是,哎….”

忽然,方老汉往地上一跪,道:“求老人家一定要救救我那可怜的孙女,她才十三岁,真不知道是前世遭了什么孽,要今生这般偿还。”

魏求喜连忙将方老汉扶起来,皱眉道“这苗疆蛊术博大精深,又什么神秘,我也只知道一些皮毛,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哎。”

方老汉道:“我知道辰州魏家那是我湘西道法最精深的一门,如果连你们也没有办法,那我可怜的孙女。”方老汉不知不觉悲从心来,一时间老泪纵横。

魏求喜连忙道:“好人家么,这,这,”

魏宁也看不下去了,摇着爷爷的手道:“爷爷,我们帮帮人家好吗,那个姐姐,”魏宁想起昨晚看见的一幕,心里又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不是我不帮,的确是,哎,魏求喜长叹了一口气,道,也罢,先叫你们家七七过了,我给看看,但是不保证….”

话音未落,方老汉连忙出门叫进了屋外的孙女,魏求喜道微眯着眼睛,帮七七摸骨,沉吟了半晌,忽然盯着七七的头发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魏求喜不想刺痛七七的痛楚,就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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