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魔教内务

会议结束后,众人离开,只有策无遗跟阎无辜留了下来,方针虽已拟定,可一些细节之处的安排仍需商量,另外还有一些不能让诸将知晓事情,也需要密谈。wWW。QUAbEn-XIAoShUo。coM

“一切真是辛苦你了,若没有军师,恐怕我们连该做什么都不清楚,只会傻傻的一鼓作气往前冲。”阎无辜感慨道。

策无遗的作用毋庸置疑,除决定大方向上的行动外,教内的所有教务基本也是全部由他管理,大到全军兵器的配备,xiǎo到教中弟子的住宿安排,事无巨细均经他之手,他现在的地位就相当于诸葛亮之于蜀国,甚至某种意义上比诸葛亮更缺不得。

诸葛亮没了,蜀国仍有其他人才可以代替,纵然本领上要欠缺一些。可元墟教如果失了策无遗,基本就瘫痪了,从现在不输给边疆军队的纪律作风,退步到普通的绿林草莽,变成luàn哄哄的mén派斗争。

扇那夜迦与盖樵帆虽然也jīng通心计,可他们偏向的是局部的战术,而不是大局上的战略,擅长分析而不是布局,而且对如何管理mén派等细节xiǎo事也同样一窍不通。可以说元墟教现在就离不开两个人,一个是教主阎无辜,他是主心骨,另一个就是策无遗,没了他元墟教就成一盘散沙了。

对此,策无遗一点也没有自矜功伐,而是躬身感jī道:“当年我身患不治之症,被家族抛弃,罹难病chuáng一心等死,若非主公大意施恩,请来名医为我治病,现在策无遗就是一具冢中枯骨。再造之恩,有如生身父母,终我一身也难以报答一二。”

阎无辜扶起对方,叹气道:“有时候我会反思,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卑鄙了呢?用恩情锁住你,让你只能为元墟教cào劳,有才不能施展,困于这xiǎoxiǎo的泥潭。如果不是因为我,凭你的才华,早已功成名就,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主公过滤了,若没有主公,就没有现在策无遗,更不用提扬名立万。以前我或许是为了报恩才待在这里,但现在我是真心视元墟教如家,会尽一切努力,将它发扬光大。何况,恰逢此会,也正是我一展本领的时候,若非元墟教,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对上东方易这样的英雄豪杰。”

阎无辜沉默了一会,像是掩饰般拿起桌上早已凉了的茶,喝了一口道:“今天早上,对方派使者过来,想要与我进行谈判,但被我拒绝了。我知道他们想说的是什么,无非是放弃推翻正道盟,不再宣称要复辟魔道,如此就能予以承认元墟教的存在,最多是对一些条件补偿上进行扯皮。说实话,从理智上讲,这样做才是对元墟教最好的选择……我是一名不合格的首领,只为了坚守自己的理念,就要让那么多人为我冒险。”

“不,这点上是主公错了,您太xiǎo瞧我们,并非单纯出于报恩,也不是想从中得到什么,只是我们想这么做所以才这么做。”策无遗以无比坚定的语气道,“魔道的名声总是会令人畏惧,但所有加入的人,都是因为主公,以及被主公的理念所吸引,才会选择一往无前的追随。我们也是在实践着自己的理念,这已经不是主公您一个人的理念,而是大家的。”

阎无辜碰住茶杯的手停了一下,随即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身上散发出无可形容的霸气,豪迈的道:“看来是我想太多了,没错既然选择这条路,就不该再有犹豫。如果连我也犹豫,又怎能做好榜样?作为领导者,我需要做的就是带领你们一直向前冲,实现理想的路上本就是充满艰辛困难,可道路越是坎坷,就越有征服的成就感待到秋来九月八,我huā开后百huā杀。冲天香气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看到阎无辜斩断了最后的一丝犹豫,策无遗也放下心中最后的罣碍,道:“有一件事想来主公也有察觉到了,教中内部有jiān细,上一次消息泄lù就是明证,虽然不愿怀疑自己人,但不能否认,人是容易向yù望投降的生物,相对拥有整个神洲mén派作后盾的正道盟,我方实力是处于弱势方。”

“无妨,此事就jiāo由逝水无痕来探查吧,不要大肆调查,否则会引起人心浮动。既然是干着亏心事的叛徒,肯定会lù出马脚,逝水无痕的存在,只有你跟我知晓,由他来监督一切,万无一失。”

“如此甚好,为以防万一,我会在暗中转移锻造人员。而且也可以反过来利用jiān细,今日开始,我会在山庄内秘密设置阵法,除去在对众人公开的位置之外,另外在安全地带也埋设陷阱,这样一来,即便jiān细传出消息,也是一个假消息,正道中人一旦采信,就会自陷危机。”

接下来,策无遗跟阎无辜探讨一些意外事件的可能,以及意外发生时的应急手段。

巡逻完锻冶坊的丈百里没有回去休息,而是来到刀剑山庄的huā苑。元墟教在攻占刀剑山庄时,杀掉庄主以及拥有实权的长老后,对大多数的庄民都没有痛下杀手。山庄的嫡系人员自然全部俘虏,其他人中除了那些铁匠们外,也全部放任自由,因此像huā苑一类的地方自然是无人管理。

丈百里对看顾huā草非常有经验,他仔细的按照不同huā种浇灌不同分量的水,然后换土裁枝杀虫,做得比原来的huā匠还要认真。光看现在的他,绝对想不到这是一名在战场中悍勇无匹的魔道将领。

“哟,你果然是在这里,军师叫你过去呢,好似有任务派给你。”盖樵帆进入huā苑中,看着一堆huā草啧啧有声,“我真不明白,照料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现在连人都不一定能活下去,居然还有心情照顾huāhuā草草。”

“正是因为连人都无法安然活下去,所以才更要珍惜生命。相比人的贪yù、争执、杀戮,这些无yù无求的huā草不是更有活下去的资格吗?”

“哟哟,种盆huā都能种出这么多的条条道道来。算了,和痴mí兴趣的人争辩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你的兴趣也算不错,比那些练武狂人好得多,虽然和你的形象大大不符。”

丈百里反问:“依照我的形象,应该有什么兴趣?”

“我想想,嗯嗯,”盖樵帆mō着下巴,点着头,做出仔细打量的表情,“英雄每多屠狗辈,你的兴趣应该是杀猪才对,学人家猛将张飞,黑脸、肌ròu、狂野,这才是猛将的象征。”

“燕人张飞,字翼德,好画仕nv图,善书法,曾留有《桓侯戈书》,如此看来,我喜欢huā草也是很普通的事。”

盖樵帆大吃一惊:“糟糟,你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该不会平时很喜欢看书吧?”

丈百里木讷的脸上没有lù出一丝骄傲,开口道:“xiǎo时候没书看,很羡慕那些上sī塾的学生,现在有条件了,自然要满足自己。”

“真叫人意外,这就是所谓的反差刺jī吗?难不成其实阁下才是最强的智者?”

面对盖樵帆的调笑,丈百里没有说什么,他拍了拍手中的泥土,放下修建huā草的工具,边走边说:“当年大人曾对我将,魔,是执着的象征。我只是执着于享受生命,爱上这片土地而已。”

……

水月居中一处空旷的演武场,白庸正向石墨羽请教shè箭的技巧。

“你的姿势都很正确,基本上没什么可教,百发百中,百步穿杨什么的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基础中的基础。就算学会了遇到实战也是用不上的,一旦被人近身就派不上用场,毕竟不是弓修,相比之下你还是用剑比较好。”平时看上去行事很大条的石墨羽,在谈论箭技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

白家是书香mén第,白老爷子更是大儒,尊崇古制,因此六艺——礼、乐、shè、御、书、数——白庸都是认真学过的,只是有的jīng通有的普通。

他放下弓箭道:“我也没指望将弓术用在实战,只是想用来作为míhuò,比如我先在暗中施冷箭,然后再出战,敌人就会心生提防,时时刻刻分心戒备着暗处会不会另有一名弓箭手在等待时机。”

“要达成这样的效果,你的第一箭必须有足够的威慑力。”

“是啊,所以我才想让你传授掩月一箭。”

“掩月一箭比起弓术,其实更依赖幽月神弓本体,修炼起来很简单,但没有足够厉害的弓器是发挥不出威力来的。”

“像样的弓器我倒是有一件,不过属xìng同幽月神弓相反,照你所说,shè出的很可能就不是掩月一箭。”

两人正在修炼间,忽然进来一名隶属正道盟的修士,对白庸传达消息。

“战帖,对方终于忍耐不住,选择主动出击了吗?看来是察觉到大势的倾向,因此想弭平王对王的效果,不过,依照先前对方曾大胆布下决战yòu敌之计来看,应该没那么简单才是……哈,加上之前的锻造邪兵的消息,究竟哪一个是陷阱呢?”

白庸思考一番,很快做出决定:“集合众人,宣告有新的行动,做好出战准备。哈,这次倒是可以采用声东击西的老计,就看谁智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