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夫妻向西去,刚才越过沙漠就碰上一个熟人,正是西商的弟子伊斯法罕王子。诗敏私下里和唐凤舞瞎说,真正遇到以前的熟人,她心里还是有些怕钟声对她有所误会,在她和钟声之间搞出一些事情来,因此驱马上前与伊斯法罕答话。伊斯法罕不是来迎接诗敏公主的,几句话说过,他就直接面向钟声,要与钟声和三女喝酒。

钟声自然不甘示弱,哈哈一笑,取过一杯递给诗敏,又给唐凤舞和巴音格一人一杯,这才笑着说:“伊斯法罕兄,不要说你盛情来迎,我们之间还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这一杯酒中就是有问题,我们夫妇也喝了。来,我们先干一杯,下面的话才好说。”钟声先干了杯中酒,又示意三个女人干了。

“钟兄够豪气,我伊斯法罕确实是对你钟兄少认识。几年前在高棉国,我伊斯法罕因为公主与你钟兄生出一点误会而没有深交,真是人生的一大不幸,不过,还好!钟兄万里来访,家师又命本王来接钟兄,本王就不想再错过结识钟兄的机会了。”

“伊斯法罕兄不用客气。我已经说过了,人生时间还长,我们相互了解了,一切就好说了。”

“看来钟兄是放不下心里的事,是这样我伊斯法罕就不多说了,本王还是先领钟兄去见一见家师再说。”

伊斯法罕王子回身用大食语命令军队开动,又命士兵牵来四匹好马,请钟声夫妻四人上马,这才与钟声夫妻一起向西去。

此后一路都是沙漠,很少有绿洲,就是有绿洲,也是一小块,眼看就要给沙漠吞食了。这些绿洲上也没有多少人口,更不要说象中土一样的农家了,多的是牧人,放着羊群、牛群和骆驼群,牲畜过处,烟尘四起,遮天蔽日,让人没法在这样的地方生活。钟声和诗敏、唐凤舞都是生活在水土丰美地方的人,没有看见过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看见这样的环境就心里不舒服,再也没有说话的兴趣,闷着头,打马疾驰。巴音格自幼生活在草原上,对这样的环境不陌生,她就觉得没有什么,东张西望,还一脸的好奇,特别是对这一队大食军队,她更加觉得军容严整,比她们草原上的骑兵好多了,打起来也一定不是很差。为此,巴音格有意落后一些,想看一看这些大食骑兵是不是象他们表现出来的一样,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动作,就让这一队大食骑兵停了下来,不敢超过她向前去。伊斯法罕王子很快就注意到了,领先掠着马,等到钟声夫妻到了面前,这才问钟声有什么地方不对。钟声自然不清楚巴音格做什么,只好等巴音格纵马走到身边,这才问巴音格为什么落后。巴音格还是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钟声听。

伊斯法罕王子听了巴音格的话,不由深深注视巴音格几眼,这才说:“钟夫人不用奇怪,这是我大食军队的规矩。你们是贵客,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走在你们的前面,所以你想到后面去,他们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们就只好停下来,让钟夫人走了。”

“真是不好意思。”钟声拱手行礼,想了想又说:“我夫人北方草原上,她对贵地这样的情况还算了解,看见贵国这样威武的军队,她就有些好奇,这才让伊斯法罕兄的军队出了一点小事。”

“本王是觉得这位钟夫人与另外两位不同,诗敏公主出生在高棉,那里到处是绿荫,根本就看不到沙漠,对本国的情况自然不习惯了。不过,本国也不全是这样,再向西去,本国也有大片大片的绿洲,情况也和高棉国一样。”

“钟某经常听人说大食在西方是一个大国,今天一见果然不凡。”

“钟兄不用客气。说真话,这些年本国诸事都不顺利,特别是西部,大片大片的国土已经给那些异教徒占领了,使本国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向东发展又遇到天竺国南佛的阻碍,经过多年的战事,本国才在这一带站稳了脚步。”

钟声听伊斯法罕向他说这些,立刻感觉到此行也许可以收回自己的灵魂,但也一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别人投之以桃,自己至少要报之以李,否则就失去做人的常识了。钟声不想接伊斯法罕的腔,点了点头说:“哪一个国家都有些不为外人道的事,就象中土一样,百年前那个天下一统的大唐,那是何等强大的国家,不几年下来,大唐就不存在了,中土现在就是一些小国了。”

“钟兄能够理解本王的苦心,本王真是太高兴了。不管钟兄此行与家师怎么谈,兄弟与钟兄这个朋友是交定了。我们继续启程,钟兄看还有没有事?”

钟声回身扫了三个女人一眼,这才点头说:“伊斯法罕兄下令吧,我们夫妻没有事了。”

他们又在路上走了两天,走出了沙漠和荒原,进入大食比较富裕的地方。这里的景色已经与中土相差不大了,沿路上可以看到一些农田,正当时令,农民正在播种。但钟声还是发现有一件事与中土不一同,有些农民身上戴着铁链,做起工来“叮叮当当”,就是钟声想不注意也不行。钟声看诗敏三个女人想问,急忙阻止她们,没有让她们向伊斯法罕问这件事。等进入大食的东部边城,城里也有不少这样戴着铁链的人,钟声和诗敏三女就有些见怪不怪了。

大食的城市与中土不同,没有城墙,房屋也不是砖木结构,而是用土石砌成,建筑十分坚固,不用在城外修一道把城市围起来的城墙也有一定的道理。特别是那些大的建筑,就象高棉王宫,不用城墙,就是敌人攻进了城,想冲进房里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城中别的也和中土差不多,各种贸易十分热闹,人也不少,要不钟声夫妻跟着军队一起进城,应该看到平常的大食城市生活。

伊斯法罕没有立刻带钟声去见西商,将钟声夫妻带进王子府,自己设宴招待钟声。王子府是一座很大的石头建筑,周围还有不少小楼,四周是花园水池,环境十分优美,住在里面也感觉不错,至少不比中土的四合院差。

伊斯法罕好象真的要交好钟声,把钟声夫妻四人招待得十分热情周到。先让钟声夫妻洗漱过,换过衣服,这才设宴请钟声夫妻。宴会上人不多,除了钟声夫妻,就是王子,然后就是一些歌妓舞女和下人忙碌着侍候五个主人。

那些歌妓与中土大不相同,穿得很少,手、脚、腹**,肌肤白嫩,让人疑似琼脂;衣著也很简单,头上戴着宝冠,垂下珠帘,脸上蒙着纱巾,半露半隐,让钟声和诗敏三人真实感受一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束胸也是轻纱小衣,宽大为要,让一对若大的乳胸在里面自由跳荡,隐隐略略,半含半露,更加吸引钟声的目光;肚子又露出来,园润光洁,细只一握,肚眼上还钳着各色宝石,在灯光映照下光彩流动,耀人眼目,歌舞时扭动腰肢,将一个肚子表现得柔软而富于弹性;腰下是轻纱裙,掩不着裙下的风流,舞动时不时让那白嫩的**跑出来,让钟声看见真还有些难以自制,心里不由自主地冲动起来,真想伸手去摸一把,感觉一下那白嫩的**。

这些歌妓舞女光是这样打扮,钟声心里想摸一把也是一个正常男人的反映,更要命的还是歌舞之时做出男女相戏时的动作,有时候就是男女和合时的反映,或者是引诱和挑斗。

钟声不是好色之徒,身边三个女人更是女人中的上品,以这些歌妓与三女比较,这些歌妓还有些不及诗敏三个女人的美丽,只是这大食的女人又与中土的东方女人不同,那皮肤好象比东方女人的皮肤白嫩了许多,让钟声看见就想搞清楚这里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凤舞很快就看出钟声的失态,正想招呼钟声,又发现伊斯法罕嘴角上挠,好象对钟声如此好色极为开心。唐凤舞心中一动,觉得伊斯法罕王子让这些歌妓献舞,存心不良,就没有阻止钟声,想看一看伊斯法罕王子想要做什么,故意引导钟声表现得更加好色一些,以满足伊斯法罕的要求。伊斯法罕的目的好象就是让钟声好好欣赏一下他这些歌妓,对钟声的好色十分满意,将他那些歌妓指挥得团团转,让钟声好好看一看大食的美女。

诗敏和巴音格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她们也发现了钟声的异样,想阻止钟声,又发现唐凤舞的表现不对,她们就不好坏唐凤舞的事,却也不想让唐凤舞这样放纵钟声,有意无意地阻挡钟声的视线。

如此一来,这一场盛宴就吃出了不少的意思,等用过了餐,钟声这才好象想起一些事,却又不明白唐凤舞是怎么回事。

回到屋里,钟声直问唐凤舞:“凤舞,你在席上是什么意思,说出来我们听一听?我知道我是做得过份了,但那些姑娘确实少见,一时好奇,失了常态,你就该提醒我一下。”

“没有见过,没有见过的多了。要是让你再向西去,听说那些地方的女人更是白得象白面,你是不是要把那些姑娘的衣服脱了好好看一看?你可别忘了,你来大食是做什么的,可不是来看美女的。”唐凤舞立刻给钟声发作起来,说得钟声开不了口,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表情十分难看。

“妹子,那些姑娘真的很美,你这样说千里不公平。”

“姐姐,你要是给他公平,我们就不要公平了,也别想回中土了。我们是在狼窝里,不是在自己家里,要是在我们家里,他这样看一看美女,我才懒得管他。对了,诗敏姐姐,你不是说你们在爪哇买了两个色目美女吗,你怎么没有把那两个美女接回家?要是你在家里提起这事,我还真的想给他接回家去,让他好好看一个够。”

“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钟声十分不高兴地说:“伊斯法罕是有些居心不良,但我们也不必怕他,他就是使出美人计,我又何惧之有。”

“是呀,你又可以品尝一下异种女人的滋味了。”

“凤舞妹子,这件事就不要说了。”诗敏看钟声对唐凤舞的话听不进去,要是再说下去,夫妻自己为这件事吵起来了,可不是正好给伊斯法罕机会,就阻止唐凤舞再说下去。诗敏走近钟声,轻扶着丈夫的肩膀说:“凤舞妹子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真的应该注意一下。西商可不是好对付的,我们要小心一点,从伊斯法罕的做法来看,我们此行恐怕并不如想的一样顺利。你要是真的喜欢这里的女人,等把西商的事了结了,我们可以带几个回去,加上以前那两个,我们也可以组织一个歌妓坊了。”

“格格,诗敏姐姐,我说我是大方的了,没有想到你比我还要大方。”唐凤舞笑话诗敏一句,又转向钟声说:“你听到了,诗敏姐姐已经放你一马了,你也该好好收一下心了。快一点办我们的正事,等办好了,我们也好向后转,回家去了。”

“好啦,你们就爱说笑,也不管公不公平,你们三张嘴说我一个人,我要是能够说过你们,才是怪事。”钟声听三个女人如此一说,他也不好再生唐凤舞的气,立刻苦笑着说。

“我们可不是说笑,说的是正经事。你的感觉如何,你的灵魂是不是在这座城市里?”

“就在城市的北方,我正在想要不要自己去找。”

“我看不必。我们先静下来,看一看伊斯法罕想做什么,要是他胆敢和我们玩心眼儿,我们就给他来一个不客气,得罪西商就得罪西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唐凤舞已经想好了主意,立即阻止钟声自己采取行动。

“我看我们还是自己行动的好。要是找到了钟郎的灵魂,我们就回去了,不必再和伊斯法罕纠缠不清。”诗敏不同意唐凤舞的意思。

“姐姐不必耽心,我们不怕西商,他要是胆敢和我们来横的,我们就给他来硬的,在这大食建立我们自己的势力。”

“你别说了,再说下去就要打天下了。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先不动,看一看伊斯法罕想做什么,我们再采取相应的行动。总之,我们要是不与西商结冤,就不要结冤,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一些。”

伊斯法罕也在与西商这样说话。西商真名默罕麦德-阿巴斯-阿莫,哈里发的后邑,师承伊斯兰教武宗教主明宗。因为对哈里发西向不满,自己率众东来,东向天竺,夺取天竺的土地,在客布尔建立客布尔城,表面上还是大食的一部份,实际上客布尔城里的一切已经全是西商一个人的天下了。伊斯法罕是哈里发的继承人,对西商的想法和做法都十分清楚,但迫于当今大食的内政外交形势,伊斯法罕觉得西商已经算是大食最好的大臣,如果有一天大食需要,西商还有可能听从哈里发的命令,别人早就不奉哈里发的命令了。大食国已经形同一片散沙,西部早就独立建国,现在只有大食故有的土地和这东部还在大食手里。而西部的绿衣大食还不满足,还想向东部发展,最终夺取大食的全部土地,伊斯法罕就是为了对付绿衣大食,这才东来向师父阿莫求助。

西商听了伊斯法罕的报告,想了想就说:“王子,你是不是想让那个姓钟的小子去帮助你,他可是就四个人,没有一兵一卒,帮不上你?”

“师父,弟子确有此意,但更主要的还是为了师父。姓钟的向西去了,弟子就一定不会再让他东回,在这东方土地上,南佛已经倒了,师父就可以挥兵东向,天竺迟早都是师父的了。”

“为师父已经是七八十岁的人了,就是夺取了天竺的土地,也不是为师的,而是你王子的。”

“所以弟子就没有和师父计较。师父既是弟子的师父,又是王室成员,处在大食当今风雨飘摇的情况下,师父的东向政策是完全正确的。”

“伊斯法罕,你错了。为师虽然想东向夺取天竺的土地,为我大食开疆拓土,但我大食要是守不着西部,在东部我们一样守不着。所以为师告诉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姓钟的身上,应该相信你自己,你要是在西部无所作为,你也不要想在东部有所建树。”

伊斯法罕听西商又说这话,他就不想听了,改变话题说:“师父对姓钟的又如何处置呢?”

“处置,为师为什么要对姓钟的处置?姓钟的是南佛的对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你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对。”

“是这样师父又为什么要弟子好好考查一下姓钟的呢?”

“王子,你以后即将成为哈里发,要是你连这一点也看不清楚,为师相信你就是做了哈里发也不会对我大食有任何帮助。”

“弟子知错了,请师父教训。”

“为师让你好好考查一下姓钟的,是让你看一看姓钟的是不是可以为我所用,又如何使用,用在什么地方。一个人,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说到底都为了使用,朋友可以用上,对手也一样可以用上,只要你明白了这一点,将来你做了哈里发,你才可以有所建树。姓钟的正如你所说,为人好色,你就不怕他将来对你的政权的野心,你就可以大胆的使用,否则你就要让他走开,或者除去这个人。女人,天下多的是,对于一个好色的男人,你只要满足了他,他就是你手里的工具。所以,你以后在这一方面要好好满足他,让他为你所用,但是有一点你要注意,他身边的三个女人,你要么让她们走,要么派一些事缠着她们,不要让她们坏了你的事。为师这里示之以好,让他答应三年内帮助你,在这三年的时间内,你要是还想不出留着姓钟的办法,为师就帮不上你了,也劝你不要做什么哈里发了。”

“弟子多谢师父!”伊斯法罕躬身一礼,又站起来说:“师父既然这样说,师父就没有必要与姓钟的见面了,那件东西就让弟子交给姓钟的好了。”

西商想了想,点了点头说:“你就告诉姓钟的,为师找地方潜修去了,为了修好他,为师让你把这件东西转交给他。但是,为师有一个要求:要他答应给为师做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你的事;第二件事是让他在半年内去海上给为师找一条头上长有无数条长软足的鱼回来,这种鱼的重量最少要一千斤以上,否则没有用;第三件事等以后为师有需要时再说。”

“师父,这种鱼好象还是不难找。”

“为师说的这种鱼在深海里生活,浅海没有,形状特别,为师会画一幅图给你。”

伊斯法罕听西商这样说,他就确信西商对钟声并不是好心,恐怕别有用心,自己也是给他利用了,不过自己即使给他利用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给他利用一下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伊斯法罕十分清楚,他拜西商为师就是相互利用,现在相互利用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以后这种相互利用也不会停止,只要双方都有利,相互利用就是生活中最为正常的事。西商也知道伊斯法罕明白他的意思,却不一定看出了他的用意,这也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否则伊斯法罕一但做了哈里发,他西商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西商收伊斯法罕为徒,也是看伊斯法罕人虽然聪明,也还对他西商没有威胁,要是伊斯法罕对他西商的事没有帮助,西商不会收伊斯法罕为徒,哈里发的儿子几十上百个,随便找一个王子做徒弟也不比伊斯法罕差,他西商并不一定要收伊斯法罕为徒。

钟声不明白西商与伊斯法罕的关系,还对伊斯法罕和西商的所作所为感到奇怪,就是聪明如唐凤舞这样的女人,她也没有看出伊斯法罕与西商之间的关系,否则大可利用一下,对他们就有百利而无一害了。现在,钟声和唐凤舞都是睁眼一抹瞎,想对付西商和伊斯法罕就只有靠他们的武功修为了,但这一次恐怕不会象对付天竺南佛一样顺利。

当钟声听了伊斯法罕转达西商的意思,钟声就开不了口,手里拿着那个盒子,心里却没有一点高兴。不过,钟声也不是一般人,他想了想,就告诉伊斯法罕,他要回去和三位夫人商量一下,再答复伊斯法罕王子,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会帮助西商做三件事,这一条他不会忘记,绝不失言。伊斯法罕已经对钟声有所观察,他不怕钟声不答应他的要求,没有立刻要钟声答应下来,却提起钟声的武林地位,让钟声记着这一点,答应帮他做事。

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脸上不由变色,没有说话,自己就走一边去了。巴音格有些看不透唐凤舞,正想叫着唐凤舞问一问,诗敏瞪了唐凤舞一眼,不理唐凤舞,直问钟声。

“钟郎,你真的要答应伊斯法罕的条件?”

钟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顿时让诗敏和巴音格不明白他的意思,几乎同时问:“你不同意?”,“你同意?”

“两位姐姐,你们这样问声郎,他也没有办法回答你们。他当然不想答应伊斯法罕的条件,但他又不能不答应伊斯法罕的条件,所以你们这样问他,他就答不上来了。”唐凤舞不等诗敏和巴音格再问,又转向钟声说:“声郎,我看不用再考虑了,你只有答应他是上策,否则他要再提出什么条件,也许比这个更难,我们就难以应付了。他先于我们有恩,再提出相应的条件,说来也不算过分。武林中向来如此,谁也不会轻易给人做好事而不要报酬,何况是这大食的人。不过,你也不要全答应,你也应该提出你的条件,讨价还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想,你就是答应伊斯法罕的条件,你也要说明两点:一是在这三年中不涉及他的恩怨情仇,只帮助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就不相信他还能搞出什么鬼来;二是他让你做的事情,首先要经过你的同意,你要是觉得不该帮他做的事情,他就不应该勉强你。有了这两条,他还能让你做什么事情,你还有什么事是心甘情愿给他做的事情?我就不信我们就玩不过他。”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还是高兴不起来,摇了摇头说:“你说的话虽然没有错,事到临头就不一定管用了。要是我真的不给他做一点事,他就有话说了,我就是留在大食,他也不会让我清静。”

唐凤舞一听就知道钟声说得不错,也听出了钟声已经好好想过了这件事,她就无言以对了。

巴音格有些急了,立刻叫起来:“千里,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回去,不然我们呼伦族就完了。”

钟声听了巴音格的话,这才想起她还有一个约会,点了点头说:“是这样我们先回去,等把呼伦族的事了了,我们再来履行我的诺言。”

“我看还是算了。巴音格姐姐就是回去,她已没有能力履行她的诺言了。”

钟声有些不明白唐凤舞的话,打量一下巴音格,这才问:“巴音格怎么了,她的修为现在就足够对付北神了,想当初我的修为至多比她高一点?”

“你呀!巴音格妹子有身孕了,明年那达幕大会时正好七八个月,你叫她如何去对付北神。”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不由想到诗敏,盯着诗敏上下打量。诗敏给钟声看得不好意思,娇叱:“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你一天到晚和我们纠缠,我有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脸上没有高兴的意思,反而叹息着说:“这两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你就不要再说了,再说诗敏姐姐又要说你了。什么来得不是时候,孩子要来就来,谁也不能定个时候。你又是这样,姐姐们有了孩子也是你造成的,又不是姐姐们去偷的。我看你还是去给伊斯法罕说一声,我们还是先回去,等两位姐姐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来大食帮助他。”

这一次轮到钟声摇头了,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说:“我看还是算了。这样吧,你们三个人回中土去,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等你们生下孩子,再来这里找我。”

“我看那个时候你就不是我们姐妹的丈夫了。”唐凤舞立刻冷笑着丢出这一句话。

“凤舞,你说的什么话,你看你丈夫是这样的人吗?”钟声立刻大怒,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你自己想一想,伊斯法罕为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三年后,你又会怎么样,他是不是真的想让你只帮助他三年?”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无言以对,生气也生不起来了,瞪着唐凤舞想了想才说:“我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他要是对我过分了,我就不和他客气了。”

“我看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伊斯法罕王子绝对不会对你过分,相反他会对你好得很。”

钟声是一个明白人,给唐凤舞这样一说,他就知道唐凤舞说得不错,伊斯法罕如果真想留下他,对他好正是最好的办法,否则他钟声很可能抬腿就走,伊斯法罕想留下他,西商想对付他,恐怕都不是办法。由此,钟声对西商的看法不由大为改观,心里也不由警惕起来,头脑也灵活多了,一些早该想到的事,这时候也不由隐隐略略地感觉出来。

唐凤舞看到钟声的表情,就知道丈夫心里已经有了警惕,也不再和钟声斗气,走近丈夫,盯着钟声说:“你既然明白了,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自己说一说,巴音格姐姐的事怎么办,诗敏姐姐是不是留在这里?”

“最好还是回中土去,在这里生孩子,恐怕不是很安全,就是生了孩子,孩子也不安全。”

“我看回中土也一样不安全,还不如和我们在一起安全。”

钟声给唐凤舞这样一说,他就说不出话来,想了想说:“就照你的话做,我们就在一起,有事情也好大家一起想办法对付。”

“这就对了。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不在,我心里就一直不好过,姐姐们生孩子,你要是让她们回中土去,你这个做丈夫的就太让我们姐妹失望了。”

“好,我不再说什么了,我们就在一起。巴音格,你族人的事,我看可以请伊斯法罕派一个人去找北神,把约会的时间推一推,最好定在明年中秋,这样你生下孩子就有足够的时间恢复。”

“你就这样相信伊斯法罕?”唐凤舞又提出异议。

“我自然不相信他,但这事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虽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却是关系到巴音格姐姐一族的人的命运,你也在呼伦部住过,你要是不想出一个好办法,可就有些对不起呼伦部了。”

“好吧,我和伊斯法罕好好说一说,要是他想让我留下来,他就要给我办好这件事,否则我们就立即东返,不管他的事。”

“这就好。好了,我们也别再说废话了,你还是看一看你的灵魂,先让你的灵魂入体,再说下一步的事。但是,我看你还是好好看一看这个盒子的里灵魂再说,不要轻易信人。”

“也好。你们自己抓紧时间练功,我可能要坐两天关。”

钟声还真的闭关十多天,伊斯法罕来看了几次,想要钟声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钟声又坐关,他就有些心急起来,唐凤舞看出伊斯法罕急欲请钟声相助,她就更加不想让伊斯法罕如愿。为了搞清楚伊斯法罕到底想让钟声给他做什么,唐凤舞和诗敏、巴音格利用伊斯法罕焦急的心情,终于问出伊斯法罕请钟声帮助他的目的:给他训练士兵,帮助登上哈里法的宝座。唐凤舞和诗敏、巴音格问不出别的话,也放心了一些。

钟声坐关清醒,唐凤舞把三个女人打听到的情况告诉钟声,钟声想了想就觉得伊斯法罕的目的不是这样简单,特别是西商的条件,更让钟声心里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却又不明白西商抓那种鱼来做什么,先不说那种鱼是不好抓,就说这种鱼对西商有什么用处,钟声就对西商的这个条件不放心。唐凤舞没有想到这一点,钟声说起来,她也给钟声拿不出一个好主意来。钟声不想多想了,决定不管西商提出的条件,先答应伊斯法罕,等把西商说的那种鱼搞清楚了,再去给西商办这件事,反正还有半年的时间,他就不相信向别的人问不出一个结果来。

钟声把自己夫妻的事告诉伊斯法罕,请他把巴音格的事传给北神,伊斯法罕真还没有想到巴音格可以与北神一拼,不由好好打量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一时间也没有答应钟声的要求,推说回去找一找人,看有没有人去中土,要是找到人,再来告诉钟声。

唐凤舞看出伊斯法罕对自己三个女人有了戒心,等伊斯法罕走了,她就不由笑着对钟声说:“你这个请求让这个大食王子对我们又有了新的认识,不知道他又要想出什么花样来,也许他连我们也想派一个事给我们做。”

“我们又不差他的,他派我们什么事?”诗敏立刻不悦地说。

“但巴音格姐姐差他的,他派了巴音格姐姐,我们两姐妹就是不出手也不行了。我们可以不帮声郎,可以说声郎是一个男人,他做不了的,我们就是想帮助他也帮不了,不帮巴音格姐姐就说不过去了。”

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点头,转向钟声:“钟郎,你看他会让我们给他做什么事?我先说清楚,他要是让我们帮他做一些让我不高兴的事,我可不会答应。”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总之,你们到时候要是不高兴帮他做事,你们就把事情推给我就行了。”

“这就对了,有你给我们挡着,量他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伊斯法罕的话出乎钟声夫妻的预料,他不但没有请诗敏、巴音格帮助,还让钟声把三个女人遣回中土,理由就是诗敏和巴音格已经还孕了,留在大食没有作用,帮不上钟声,还是钟声的拖累;更主要的是女人在大食的地位不比在中土,也不比在高棉,在大食,女人的地位十分低下,生孩子时男人是不管的,也没有人帮助,全靠女人自己,所以大食的女人生孩子时出事的很多。伊斯法罕说出这样的话还不算,还说已经给诗敏、巴音格找好了船,要是两女要走,即刻就可以走了,他可以保证两女的安全,要是出了事,他可以负全部责任,并说大食常有船去中土,都没有出什么事。

诗敏和巴音格听了伊斯法罕的话,这些天又亲自看见大食女人在大食的地位,她们就不由相信了伊斯法罕的话,望着钟声,等待丈夫给她们拿主意。唐凤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说话了,留下两个姐妹,对她看着钟声当然有好处,但两个姐妹要是留下来生孩子生出事来,她就负不起这个责任来了。

钟声一时间也不好作出决定,让伊斯法罕王子等一等,等他想一想再说,伊斯法罕也没有催钟声,只说船在岸边,正要去中土,不能久等。

诗敏等伊斯法罕走了,不用钟声说话,她就说:“钟郎,你也不用多想了,我已经决定了。幸好我这一辈子嫁给了你,没有远嫁到这大食来,否则我就是做王后王妃,怕也没有好日子过。这些天我们姐妹已经看见这大食女人过的日子了,她们真的过得十分艰难,是我真的有些过不下去。这大食真不是一个好地方,完全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在这大食生活,还不如牲畜。所以,我决定回去,但不是回中土,而是回高棉王宫去。我们自从三年前离开王宫,就没有回去过,我父王母后早叫我回去看一看他们,正好趁这个时候,我回去看一看他们,也好在他们身边生产。巴音格妹子也跟我一起去,这你放心,我没有事,她就没有事。等我们姐妹生下孩子,我们再来大食找你们,有凤舞妹子和你在一起,我和巴音格妹子也放心。”

“你真要去王宫?”钟声脸上有些苦色地问。

诗敏看见钟声的表情,她就明白钟声心里怎么想,立即说:“钟郎,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就不要多心了。我回王宫去只是为了有人照顾我和巴音格妹子,生孩子时也要方便一些。你要是让我们回中土吴越去,我们姐妹也可以回去,但那里就是几个仆人,没有人使用,我们生孩子时不方便,所以我认为去高棉王宫好一些。”

“诗敏姐姐说得也有道理,你就不要多说了。你在这里又脱不开身,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生孩子在这大食又不方便,你就让她们去高棉好了。”

“也只好这样了!”钟声不由叹了一口气。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诗敏和巴音格第二天就走了。钟声对诗敏和巴音格的安全不耽心,谁要想在她们身上找便宜,对付她们,真还要一点本事。诗敏和巴音格的身孕才两个月,动武不成问题,自然就不怕有人向她们动手。钟声还不放心,暗中驭空跟着,让唐凤舞向伊斯法罕说他在坐关,要十多天以后才能出关。

钟声跟着诗敏和巴音格在路上走了半个月,这才到达高棉,没有想到还真的碰到事情。摩多王子自从经过诗敏的教训以后,他就对诗敏的修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不敢惹诗敏,但不是说他就这样认命了。回去以后,摩多王子怎么想怎么想不过去,又去找师父南佛,想告诉南佛高棉国有一片宝叶,却又找不到师父南佛,连那两位师叔南弥和南阿也不见了。摩多王子不甘心,决定自己跑一趟高棉,以他的功力对付高棉国那些高手没有问题,他再带一些人暗中行动,就不怕诗敏以后查到他的头上来,找上他报仇。没有想到事情巧就巧在诗敏公主正好这时候回国,身边还有巴音格这个大帮手,对付摩多王子带去的人自然没有问题。两女一战下来,抓着摩多王子。诗敏没有杀摩多王子,却让摩多王子吃下高棉国特产蛊,要是一年不来高棉见国王一面,得不到解药,摩多王子就要给蛊筮心而死,其痛苦也不是一个人可以忍受的。

摩多王子高棉之行没有收获,反把自己给套进去,真是想哭都哭不出声来。他不服气,回去就想找师父,想让师父再去高棉,抓着诗敏和巴音格,进一步控制钟声。

没有想到钟声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又跟着摩多王子一路回天竺,当他发现摩多王子的想法时,他就现身出来,又将摩多王子好好教训一次,再在他身上动些手脚,让摩多王子真的感觉到无力回天,只有听诗敏的话,才会有出路,否则不但他没有命,他的王位也没有希望了。钟声答应给他争取王位,条件就是以后要听诗敏的话,以后天竺的事,一切要听诗敏的,否则他就是坐上王位,钟声也要把他弄下来。钟声为了让摩多王子不再反抗,亲自将摩多王子带到王宫,让摩多王子看过他父王,这才将摩多王子带出王宫。到了这时候,摩多王子真是吓得没有一点异心了,钟声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钟声见自己制着了摩多王子,心中一动,干脆暗中动手,让老国王生病,自愿让出王位,再让摩多王子登上王位,做了天竺国的国王。摩多王子在师父手里想了多年,扮了多年的事没有成功,没有想到钟声几下子就让他坐上了他做梦都想坐的位置,他就是不想听钟声的话,他自己也说不服他自己了。钟声为了彻底控制摩多王子,又教了摩多王子对付他师父南佛的办法,避免南佛多事。

钟声把此行的经过说给唐凤舞听了,唐凤舞想了想就笑着说:“你既然为了诗敏姐姐向摩多出手,为什么不向伊斯法罕动手,我看他也是为了王位,你只要帮他登上王位,做了哈里发,他也会听你的话。”

“我也想这样做,但你应该看得出来伊斯法罕与摩多有些不同,伊斯法罕与西商的关系也不相同。我好象听说西商也是王族,不是一般的贫民,伊斯法罕恐怕不会听我的,就是我控制了他,他也一定不会背叛西商。那时候西商找上我,我就不好说话了,这事传出去,我就和圣剑门在中土做的事没有差别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看我们还是慢慢来,我不怕西商给我玩儿什么花样,文来武来我都不怕他。”

“你既然决定了,我就不再多说。伊斯法罕已经来过多次了,他好象已经等不及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就跟他走?”

“他说去什么地方?”钟声想了想问。

“我们对这大食不熟,去什么地方不要紧。我没有问过他,但我想不外符请我们去大食国都。他是王子,不去国都,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我看不一定,不过我也说不好,还是事到临头再说好了。反正我们答应给西商做三件事,这是第一件事,我们尽量做好就行了。”

唐凤舞也没有更好的意见,她就没有再说这件事,让人去请伊斯法罕王子来,决定什么时间动身。伊斯法罕没有来,只叫下人来请钟声夫妇立刻动身,什么都可以不带。钟声听了下人的话就不由与唐凤舞相视一眼,真切感受到了伊斯法罕已经等不及了。

钟声夫妇跟随伊斯法罕王子的军队又向西去。一路之上很不安全,不时碰到暴民,势力十分强大,连伊斯法罕王子的军队也敢攻击,真让钟声和唐凤舞大开眼界,立即感觉到这个国家已经处于风雨飘摇的境地了。钟声想问一问唐凤舞对这件事的看法,唐凤舞只给钟声一句话:机会。钟声一听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不理唐凤舞了。

唐凤舞找了一个时间与钟声单独说话,钟声就知道唐凤舞想说什么,不等唐凤舞开口就说:“你别异想天开了,我们要真的在这些地方落脚,我保证你住不了三年五载,你一定要回中土去。你自己已看见了,这些地方的生存环境太差了!这些人也穷得只一有身破衣服,有些人还没有衣服,身上穿的只是兽皮,我们要是夺取了天下,首先就要解决这些人的生活,那可不是十年八年就能够做到的事,终其一生,我们要是解决了这些人的生存,我们就功得无量了,就不要说给这些人带来什么幸福了。”

“你呀!照你这样说,这国王就不是人做的了,这大食国不是一样存在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这么大的国家。”

“你认为这个国家以前也是这样吗?”

“我看不出这个国家象中土一样,最多就是开国之初对他的臣民好一些,过不多久,国王、大臣就全是这些贱民的主人了。不说别的,只看一眼这个国家的女人,有钱的男人一生娶几十上百个女人也不闲多,没有钱的男人就只能光棍一辈子。还有那些奴隶,那就不是人,完全当成牲畜在用,女人是奴隶主的性奴隶,男人就是牛,是马,他们要是不反,这才是怪事。”

“你又想多事了?”钟声一听唐凤舞的话就有些不高兴地说。

“我不多事,只是教一些武技给那些奴隶,这可是发善心。”

“我也不是说你做得不对,但这事要是给伊斯法罕王子知道了,总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我也不好说话。”

“放心吧!这些天我都在做这件事,蒙着脸,谁知道我是谁?最多给我取一个匪号,叫什么白衣圣女,名号到是真的响亮得很。”

钟声自然知道唐凤舞做的事,只是他不好说什么,也不想阻止唐凤舞,就装着不知道,这时候听唐凤舞主动说出来,他只想了想就明白唐凤舞想让他帮忙了。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格格,你还真是我唐凤舞的好男人!我没有办法让那些人很快学会我教的东西,你帮我想一想办法吧。”

“这不过是打开相关穴道的事,你的功力足可以做到了。”

“问题是我不知道该打开哪一些穴位。”

“你教他们一些什么?”钟声想了想问。

“还不是中土武林的武学。”

“我看你这样做不行。你也不要小看中土七派的武学,就是我告诉你们的那一些,也是中土武林绝学中的绝学,你想让他们一下子学会,他们自然办不到。更主要的是西商对中土武学十分了解,他要是知道这件事,一查起来,我看就要查到我们身上来,这对我们在这大食落脚极为不利。所以,我看你还是让我好好想一想,创出一些简单实用的武功,让他们快学快用,又让大食武林人物看不出来历,这才是上上之策。”

“是这样我就听你的。但你要快一些,这一路下去,我能够多传几个人就多传个人,对他们也多一些帮助。”

钟声听了这话就想笑,唐凤舞看见钟声的表情,也知道他想说什么,自己也不由笑说:“我就是气不过,象西商这种人,我就是要让他难堪。”

“你要真是能够让西商难看,我还真的不怪你,但你做的这事作用不大,对西商一点作用也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我就是想让西商难看。”

“我现在没有办法,你也别找我。”钟声笑说一句,立即走了。

唐凤舞看钟声不会在这事上出什么主意,至少象自己这样闹,丈夫不会跟着自己闹,她就不想让钟声插手了。却也不想放手,觉得这样做就是对西商没有作用,也对这里的穷苦人有些帮助,至少让他们在与官军的交战中不至于让官军象砍瓜切菜一样,轻轻松松就把他们给杀死了。

钟声和唐凤舞随伊斯法罕王子一路西行,给沿路的暴民阻挠,行动就不由自主地慢下来。更让钟声没有想到的是出发时的一个千人队,在路上走了不足一个月,等走到大食人口密集、时局稍微好一些的地方,这一千人已经剩下不足五百人了,其中还有两三百人受了伤,别的人就一路走一路给埋了。伊斯法罕王子对此也有些脸上发热,没有好意思再见钟声,这一路就让钟声和那个会说汉话的通译一路,钟声需要什么,他想请钟声做什么,全都通过通译交流。钟声也感觉出了伊斯法罕的难堪,装着不知道,他也不想见伊斯法罕王子,没有想去让伊斯法罕难看。唐凤舞看这正是一个让伊斯法罕王子难看的机会,想去说上两句,给钟声拦着了。

这一天到了大食都城,钟声和唐凤舞看见这座用巨石磊成的都城,都不由吓了一跳,看这建筑,可比高棉王宫气派多了,工程也大了不知道有多少倍。大食都城建在平原上,两河之间,是一片土地肥美,人民丰足的好地方,但看城里的居民脸色、衣著,可说不上富足,要说富足也只是那些王公大臣,达官显贵富足,一般的平民百姓可就衣不遮体,食不裹腹了。

钟声和唐凤舞给伊斯法罕王子安排在城外一座城堡里面。这座城堡里没有多少人,除了婢仆、歌姬舞妓,没有主人,钟声和唐凤舞住过来,就是这里的主人了。那个会说汉话的大食通译还跟着钟声夫妇,名叫阿里,是伊斯法罕王子的心腹,也是伊斯法罕王子派在东方的眼线,此次伊斯法罕王子需要他给钟声夫妇当通译,这才让他跟着回来。钟声问起这座城堡的主人,阿里就告诉钟声这里是王子的城堡,王子要是没有事,经常来住上一段时间,也常在这里宴请王公大臣,这次让钟声夫妇住这里,说明王子对钟声夫妇十分重视。钟声知道他说的话不假,但伊斯法罕王子以后要他做的事情也一定不是一般人可以帮他做的。

唐凤舞也觉得这里不错,但对这座城堡里的女人过多,则有些不满,特别是这些女人全是一些美丽的歌姬舞女,这就更让唐凤舞心里感觉不舒服了。唐凤舞想让通译把这些女人赶走,通译吓了一跳,想了许久才告诉唐凤舞,说这些女人全是王子的歌姬,要她们走就是让她们去死,要是唐凤舞真的把这事告诉了王子,王子也会答应唐凤舞,但这些美丽女人恐怕就要给王子卖出去,那就不如让她们死,对她们也许还要好一些。唐凤舞这一路行来,早就知道这大食现在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女人要是离开了这个金窝,想自己去求生,还真的不容易,也许还真象通译所说比叫她们去死对她们还要好一些。唐凤舞没有办法,只好让这些歌姬舞女全都去奴隶住的地方居住,没有招唤不准一个人走进主人居住的楼里。

钟声对唐凤舞的所作所为自然清楚明白,可不好说她半句话,一切由她作主,他装着不知道。

唐凤舞的预防措施并没有用,钟声没有对城堡里的美女怎么样,伊斯法罕王子已把钟声请去了,没有请唐凤舞跟着去,理由是大食宴客没有女人参加,唐凤舞去有所不便。唐凤舞在大食已经住了几个月,对这大食国女人的处境早就清楚,她就没有奈何了。

钟声去参加伊斯法罕王子的宴会,原来以为又是王子一个人出面招待他,看一看歌舞,大吃一顿,没有想到这一次参加宴会的人还真不少,大食国的王公大臣,富商巨贾,来了不下四五十人。钟声成为宴会的主角,免不了表演一下,自然让这些王公大臣大开眼界。就是钟声表演得不好,没有看头,这些王公大臣看在伊斯法罕王子的面子上,也都大声叫好,为钟声捧场。期间自然少不了大食国的民粹——歌舞,那种露肚皮,蒙脸面的艳舞就上场了。钟声对这种艳舞真还想了解一下,为什么这大食人喜欢这种歌舞?这种扭肚皮的艳舞确实可以一观,就是太香艳了一些,凡是男人看见这种艳舞,十个就有九个要给吸引,在这大食以男人为尊的社会里,这种艳舞的出现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钟声想明白其中道理,他也有些入迷了。伊斯法罕王子看在眼里,自然暗自高兴,立刻示意那些王公大臣对那些舞女动手动脚,那些舞女也没有人反对,结果艳舞就更艳,很快搞得这个宴会成了秦楼楚馆。钟声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还觉得这些大食男人真是会玩儿,有两上漂亮的舞女侍候钟声,钟声也象大食王公大臣一样和两个舞女乱调起来,不过钟声毕竟是齐己一手教养长大的,为人还不失正派,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也不失做人的尊严,最多和两个舞女跳一跳舞,并不象大食那些王公大臣一样乱搞,差一点就在这地方**起来了。伊斯法罕王子也许看出钟声不会象这些王公大臣一样做,也不再引诱钟声,反而示意那些王公大臣灌钟声的酒。这大食的酒与中土的酒大不相同,中土的酒是粮食酿成的,大食的酒是葡萄酒,入口不醉人,甘甜可口,以钟声的功力,就是喝得再多也喝不醉他。所以,钟声对这些大食王公大臣的敬酒不以为意,来者不拒,十分高兴地与这些大食王公大臣斗酒。如此一来,钟声就难免喝得多了一些,快天亮时,钟声就有些头晕眼花,那些王公大臣还没有一个完,伊斯法罕王子则让人把钟声扶进一间房去,让钟声好好休息。钟声也觉得他喝得差不多了,拱手与众人告罪,自去休息去了。

钟声在**坐息一下,觉得这酒不是运功调息就可以消除的,好象非得好好睡一觉,他就没有再运功调息,倒头睡下去,不久就睡着了。梦中觉得有一个女人来会自己,好象是唐凤舞,又好象是诗敏,又好象是巴音格,又好象是杜玉烟,钟声见是自己的女人,他就十分自然地与这些女人做成了好事。早晨,钟声醒来,他还在为自己的女人对他这么好而暗中高兴,没有想到眼睛刚才睁开,一个绝对不是自己的女人**的玉体就呈现在他眼里。钟声心里一惊,这一惊就想到了一些事,他的女人就只有一个唐凤舞在身边,就算唐凤舞跟他在一起,别的女人,象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也不在,她们已经在离这大食几千几万里的高棉和中土了。钟声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不用看身边另外几个女人了,他相信这些女人中没有唐凤舞,更没有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都是伊斯法罕王子府中的歌妓。钟声想到伊斯法罕王子这样对待自己,心里十分生气,真想就去找伊斯法罕王子理论,却又不知道去向伊斯法罕王子说一些什么。钟声心里进退两难,想一想就觉得这事只有就这样算了,自己这时候去找伊斯法罕王子,无异于自取其辱,所以钟声立刻决定不去见伊斯法罕王子,就这样自己回去,等以后有机会再让伊斯法罕王子知道自己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钟声匆匆穿好衣服,就想从窗口飞出去,身后就有人叫着了他,说的是大食话。钟声在这大食混了几个月,说大食话说得不好,听大食话已经可以听懂了,再加上他会看人说话,他才能够与这些大食王公大臣混。

“你、你是修士?”

钟声听了这话,不由回身去看说话的人,一眼看去就看见一地的美女,全都**着玉体,睡得象死猪,其中有一个身体白得象雪的美女正偏脸盯着钟声。她一双手反背在背后,还用棉绳绑着,脚也给一条长不足一尺五寸的棉绳绑着,站起来可以,想走就不容易了,想逃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美女真是美,皮肤白晰,身体修长,柔软无力,却又**肥臀,更让钟声不解的还是她长着一头象金子一样的长发,如金丝一般乱散开去,在她头下洒了一地的金色,将她端正的五官,柔和的面目,清新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吸引钟声的注意力,心里不由自主地暗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看她象是一个胡姬,为什么又在这大食国出现?这大食胡姬不少,但要找她这样一个胡姬美女,我姓钟的就没有看见过,她是谁,真的只是一个歌妓?”。

“你是谁?”

“你是一个修士?”

“照你们大食的说法,我确实是一个修士。你是谁,我相信你也该有些来历?对昨晚的事,我只能向你说一句:我没有想到你们大食的酒后劲这么大!所以,你应该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怪你。我落在伊斯法罕手里,早晚都会有这样的结果,与其让别的男人糟蹋我,不如给你享受。我还暗自庆幸给你享受了。”

钟声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一动,正想让伊斯法罕王子好看,这个美女可不就是伊斯法罕王子最好的对手,自己只要帮助她,传她一些武功,她以后就可以对付伊斯法罕王子了。

“姑娘,我对你的话本来不相信,但看你给人绑着,大概你真的与这些姑娘不同。你就说吧,你想我怎么帮助你?你该看得出来,伊斯法罕王子给我安排这样一个结果,我心里不是太高兴。我这个人对女人是很喜欢,但还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夫人也不会高兴我变成这样一个人,所以伊斯法罕王子对他的做法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是第一个。她们是在我无力侍候以后才临时找来的,大概是伊斯法罕王府中的歌女。”

“为什么?”钟声听美女这样一说,他就不由想问一个清楚。

“因为我是伊斯法罕的对头。”

“姑娘是王族?”

“我不是阿拨斯王族,我是默罕麦得的后裔。”

钟声对此不陌生,听姑娘这样说,不由盯着姑娘瞧了瞧,看她的气质确实有些象,这才说:“姑娘既是默罕麦得的后裔,伊斯法罕又怎么会这样对付你?在大食,你们默罕麦得一族可是与王族不相上下的大族,我来大食虽然时间不长,也听人说起过。再有一点,你们大食人对女人是有些过分了,但伊斯法罕将姑娘送给我,这好象对姑娘也没有什么影响,伊斯法罕这样做,目的又是什么?”

“因为我给你侮辱了,伊斯法罕一定要把这件事传出去,我的族人为了面子,他们就不会再以我为主,伊斯法罕就少了一个对手。我们一族人里面,想反阿拨斯家的人很少,我们一家是反对阿拨斯的主要力量,而我们一家人就剩我一个继承人了,伊斯法罕只要对付了我,默罕麦得一族就没有人反对他了。伊斯法罕没有我们默罕麦得一族反对他,别的人就是再反对他,也是一些叛贼,不是正统,大食人就不会跟随,反对伊斯法罕的人就成不了气候。”

钟声又听又看,终于搞清楚这个美女的意思,想了想,这才又问:“姑娘这样说,我也相信。也正是我相信了,姑娘叫着我,又给我说了这些事情,姑娘的目的又是怎么呢?”

“请你帮我。我要你做我的丈夫。这样一来,伊斯法罕就是把我的事传出去,也不过是默罕麦得的后裔嫁了一个中土人,对我反对伊斯法罕并没有一点影响。”

钟声听了这话,这才不由再次将美女好好打量,看她一付柔弱的样子,真还没有想到她心里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钟声对姑娘重新认识,感觉她不是一个安于家室的女人,也就将心里那一分爱慕之情收起来。

“姑娘想要一个身份,这一点我可以给姑娘。好吧,我答应帮助姑娘,以弥补我的过错。”

“这不是你的错,其实是我的错。”美女立刻红着脸说。

钟声看见姑娘的表情,他又有些不明白了。

“事实上,当时你已经睡着了,是我给伊斯法罕的人强灌了**药,这才无法自主,又看你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想到昨晚要是不是你,遇到别的男人,结果也一样,我就想给你算了,至少你还不是一个让我讨厌的男人。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是一个修士,对女人这样强,只此一夜已经让我终身难忘,我才坚持着没有睡过去,等着你醒过来,想和你谈一谈,看是不是可以请你帮助我。”

钟声听美女这样说话,他的脸也不由发热,苦笑着说:“我已经答应帮助你了,但不知道我又怎么帮助你,是按照我的方试帮助你,还是姑娘另有打算,却要请姑娘说明白。”

“我相信你的诚意。”美女盯着钟声审视良久,这才点了点头,好象相信了钟声,或者说在当前的情况下,她是不能不暂时相信钟声,然后接着说:“你说以你的方试帮助我,你又怎么帮助我呢?”

“我会一些速成武功的方法,可以教你一些武功,让你有能力对付伊斯法罕王子,以后我就是不再帮助你,你也有能力自己照顾你自己,这对你反对伊斯法罕王子也有帮助。”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要教了我武功,我就可以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就可以自己离开巴格达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那时候你想去什么地方,你就可以去什么地方,伊斯法罕王了想对付你,他也没有这个能力,除非你碰上你们大食第一高手阿莫,你才没有对付他的能力。”

美女听钟声这样说,不由脸上放光,盯着钟声,许久才问:“你真有这样的能力?”

钟声不好自我吹嘘,却也不想让美女失望,想了想说:“这只是一件小事,我现在要说有这样的能力,那就有些自吹自擂之嫌了,你出去以后找一个地方,只要你认真学,认真练,我相信要不了半年时间,你一定就有这样的能力了。”

“我、我相信你。”美女听了钟声的话,她就不由有些激动起来,就是在现在给棉绳绑着的情况下,她也没有觉得钟声的话不可信。

“姑娘相信我就好。”钟声随手割断姑娘手脚上的棉绳,扫了一地的**美女,脸上就不由苦笑了。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她们,她们遇到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她们一生的幸福。自此以后,她们再经历别的男人,我相信她们一定会觉得只有你一个人才是男人,别的男人全是一些无用的东西。”

“姑娘——”

美女站起来,脸上浮现十分高兴的微笑,自己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说:“我说的是真活,就是我一个没有和男人有过这种事的女人,也知道你这样的男人不多,想找一两个真是比登天还难,她们这一生也不知道已经有过多少男人了,她们一定会在心里有所比较,她们就更要对你给予她们的幸福永生难忘了,说不一定她们自此以后都要想你念你。”

“姑娘,请你不要说笑了。我想走了。”

美女没有收着说笑,对钟声的话仅是点了点头说:“我说的是真话,为此我自己都有些收不着高兴的心情,你现在就是想让我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不起来,就象一个本来已经准备跳岩的人,没有想到一跳下去非但没有摔死,还落在了一堆金银珠宝上,你就是让他不笑也不能够。”

“好吧,多谢姑娘看得起我!我们可以走了吧?”

“你就这样带我走吗?”

钟声听美这样一问,他心里就不由对这个美再次重新认识了,盯着美女,自己点了点头,这才说:“依姑娘之意呢?”

“第一,你要让伊斯法罕觉得你和我没有关系,以免以后他把我失踪的事怪在你的身上,我知道你很有可能不怕他,但你现在毕竟在他手里做事,你就没有必要让伊斯法罕对你生疑;第二,我要伊斯法罕从此以后找不到我,直到我想让他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的时候;第三,正如你所说的我们大食的第一高人阿莫,因为我这件事太大了,伊斯法罕要是找不到我,他很有可能要请阿莫来找我,我不想让阿莫对付你。”

“好吧!”钟声想了想,这才接着说:“我这就让你有一些内功,再教你几步逃跑的方法,你自己冲出去,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几天再来找我,我再教你一些武功。”

美女听了钟声的话,脸上不由变色,立刻吃惊地说:“伊斯法罕手下的修士很多,你不管我,我逃不出伊斯法罕的手去。”

钟声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小看伊斯法罕手下的人,他们想抓你没有这么容易,你只要好好学我教你的东西,你一定可以在一两个时辰之内学会对付伊斯法罕手下的方法,但对付不了伊斯法罕,所以你冲出去以后要快一些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让伊斯法罕找到你。”

“真的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