枸杞那穿着青着长衫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过来,最后站在水云的面前,那张青涩的脸上,带着笑,“江湖好玩吗?”然后,才轻轻的拉起了水云那受伤的手,“我给你上一点药,可能会痛,不要叫哟!”

水云斜了他一眼,“如果太痛了,我还是会叫的。”真是的,如何才能离开这里呢?

枸杞从那药箱里拿出了一些药品来,立即满屋都是药香味,水云皱了皱眉头,“师傅还在吗?”

“他不在这里了。”枸杞摇了摇头,小心的打开了那白慕言包上的纱布,温柔的将药涂在伤口上,“痛吗?”

“不痛。”水云的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也许这是个离开的好时机。

“伤口还很新鲜,才咬没有多久吧!”枸杞一边处理的着伤口,一边慢慢的和水云聊着天。

“又不是吃的,什么很新鲜呀!”皱着眉头,水云的思绪都跑到了风无尘与白慕言那里。

风无尘很聪明,白慕言很狡猾,他们俩个应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可是,他们能识穿柳依依的伪装吗?好担心哟!

轻叹一下,如果一直没有识破,那不是就完蛋了?

听着水云的轻叹声,枸杞以为自己将她弄痛了,于是,轻轻的吹着那伤口,“你再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嗯。”木然的回答着枸杞,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了枸杞那鼓起了腮帮子,于是,笑了起来,“枸杞,你还没有长大呀!”

有些恼怒的瞪了水云一眼,枸杞的脸立即就红了,“你才没有长大呢!”刚才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叹气,又摇头的,真是让人白担心。

“你长大了?”水云斜了枸杞一眼,“那你会解穴了吗?”

“会。”枸杞急急的回应了她,然后,闭了一下眼睛,“我不会上你的当的。”想要我帮你解穴,你就等着吧!

“你会?”斜看着枸杞,“我看你那样就不会。”

“你胡说。”枸杞狠狠的瞪了水云一眼,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先是清洗了伤口,然后,又在伤口上涂了一些药,“这只手,暂时不要沾水;不然,会留下疤痕的。”

“嗯?”水云对于枸杞没有接自己的话头,有些不解,以前不是每次都要和自己争个输赢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用眼睛的余光看着那枸杞,他那穿着青布长衫的背影,今天看上去好像修长了很多,现在的他正在弯腰整理着自己的药箱。

然后,转过了身过,一张很普通的脸上全是笑,“看我找到了什么?”

翻个白眼,“不过,就是一条红绸吗?”真是的,才说不是小孩了,现在这个样子和小孩又在什么区别?

正想着要嘲笑一下的,可是,那枸杞却拿着红绸走到了水云的面前,“你最喜欢漂亮了,这样的话,你应不会抱怨了吧!”

轻轻的将那红绸绑好,最后还在结尾处,绑了一个蝴蝶结。

看着自己的杰作,枸杞的脸上全是笑,然后,他拉起了水云的手,将它放在水云的面前,“现在,好看了吧!”

“嗯。”水云仔细的着那个红绸系成的蝴蝶结,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些受伤的日子,哭泣着的自己,和给自己认真包扎着伤口的枸杞。

“枸杞,算起来,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吧!”水云静静的看着那红色的蝴蝶。

“是呀!很长了,有九年了吧!”枸杞也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一脸的欣赏表情。

“九年,好长哟!”

“是呀!人生能有几个九年呢?”

“感觉我们那时天天在一起,好像亲兄妹哟!”

“是啊!那时的你老是受伤,然后,每次都哭得很伤心,而我每次都拿着药箱跟在你的身后,给你包扎伤口。”

“那时的枸杞哥哥,真的好好!”水云的声音开始出现撒娇的音调。

“只有那时才好吗?”现在的不好了吗?枸杞有些不解的看着水云。

“那时的枸杞哥哥,才不会看着水云哭也不理睬呢?”说到这里,水云的眼里还真的流出了泪水。

“水云,你又在哭什么呀?”枸杞手忙脚乱的,拉起自己的衣袖为水云抚去泪水,“你不要哭了,有什么枸杞哥哥帮你就是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水云仰着自己那带泪的小脸,“帮我把穴道解开。”

枸杞的脸一下子就黑沉了下去,“除了这个。”

“那你去救风无尘。”

“再换一个。”

“为什么?”

“穴道我不能解的,你的师傅和我的师傅,都已经警告过我了;对于那个风无尘,他能让你受着伤来这里,而且,都不想来救你,那么,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这样的一个人,你为他出生入死,又有什么意思?”枸杞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静静的看着,水云那已经瞪圆了的眼睛,“我没有说错什么?如果他在意你,为什么让受了伤的你,独闯龙穴呢?”一点也担心你的生死,这样的人,连朋友都不要做才好。

水云瞪着枸杞,第一次发现,他还挺能说的,于是,瞪着他,“你不要乱说,风无尘没有不管我,他只是受伤了,而且,这次要来,也是我背着他来的;而且,他才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他有情有义。”停顿了一下,“你根本不知道,他身上背负着的是什么,你根本没有权力来说他。”

“那你说,他那里值得你为他那样做了?”枸杞也生气了,瞪着水云要她给个合理的说法。

“他值的,他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杀了,那样的恨,却没有变成一个杀人的恶魔,而是一颗向善的心,叫我不要随意杀生;而且,他根本没有武功,却也单身想要完成自己重托,这些表现不是值的佩服是什么?”水云怒瞪着枸杞,那表情,那眼神,好像要和枸杞拼命一样。

“说的很好,可是,却还是没有说动我们。”师傅那悠闲的声音,从高处飘了下来,“如果照你这样说,我们可以换个想法,那就是这个人很重面子,而且很会伪装。”

“师傅?”水云背对着他,可是,明明枸杞说过了,师傅已经离开了,那么,现在师傅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水云怒瞪着枸杞,用眼神指责着他:你骗我!

枸杞被她那样的瞪着,有些心虚的拿起了自己的药箱,留下一句,“这个伤口不能沾水。”然后,就从水云的视线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