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尘原本背对着水云与白慕言,可是,突然那萧意的脸色大变了,一双桃花眼圆睁着,整张脸上全是受到了惊吓的表情。

慢慢转头,时间好像都停止了流动,眼里只剩下水云与白慕言相拥立的身影。

身体轻颤了一下。

好像有寒风从身体内吹过,让他全身发冷。

脚有些站不稳了,眼睛也有花了,伸伸手,一把抓住还站在身边的萧意,想要稳住些身子。

水云还在掂着那个彩锦钱袋,心里有些高兴,会有几十两之多吧!

可是,萧意那带着凄厉的感觉的声音,立即将她的所有成就感都打散了,“风无尘。”

猛然回头,就看到了那双美丽的单凤眼里全是揪心的悲伤,那好看的唇也失去了色彩,而且,那身形正在摇摇欲坠。

而风无尘眼里的那些悲伤,如水般漫过了水云的眼和心。

“滚开,白慕言。”一声怒吼。

轻盈的绿,已经跳到了那欲坠的白衣面前。

“风无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昨夜受了风寒?

一抬头就看到了还呆站在那里的萧意,充满了气愤的感觉。

“还不去叫大夫。”真是的,不知道傻愣在这里干什么?

萧意这才回过了神来,“立即就去。”转身,向前园奔去。

轻轻的扶起风无尘,感觉他真的好轻,于是,一用力,就将横抱了起来。

“水云,我能自己走。”这样像什么?会被笑死的。

对天翻个白眼,就你现在这样,还能自己走?

“不要动,不然会摔下去的。”

“我能走。”可是,脑子里却又浮上了水云与白慕言相拥的样子,立即感觉有寒风从身体穿过,让人嗖嗖的发冷。

不由得轻颤了一下,然后,目光越过水云的肩头,就看到了那轻摇着玉扇的青锦长袍,还有那双狭长的狐狸眼里的怅然若失。

心里不由一紧。

大夫很快就来了,可是水云却被那大夫以‘女子不便’为借口,给赶出了门去。

站在门外,看着那紧闭着的门扉,心里虽然充满了想要杀死那个大夫的想法,可是,想想躺在**的风无尘,也只有握着拳头忍了下来。

但又不太放心,于是,站在那门外,来来回回的踱着,等着大夫出来传个信息。

可恨的家伙,如果不能医好风无尘,立即就杀了他。握了握拳,斜眼看着那紧闭着的门扉,感觉自己的耐性都快给磨没有了。

却不想,这一斜眼,就看到了同样在走廊上踱着步子的白慕言。

眯了眯眼睛,这家伙来干什么?

“白慕言,你在这儿干什么?”

玉扇握在手中,狐狸眼里全是担心,“和你的理由一样。”

理由一样?

摇了摇头,“我怎么都忘记了,你是断袖的。”

怒视一眼,“你有什么不满的吗?”

飞斜他一眼,“难道,我如果有不满,你就会不是断袖了吗?”

轻挑起嘴角,“那也说不定哟!”

“无聊。”

翻个白眼,不再理睬他。

转开了头,一双眼睛立即粘在那门扉上。

怎么还不出来呢?明明都听到了有人走动的声音了。

急急的走到了房门前,等着那大夫走出来,告诉一个或好或坏的消息。

那屋里的声音走到了门边,心开始紧张的跳了起来,手伸向门,是推开,或是继续等待?

门终于缓缓的打开了,最先走出来的却是那一脸淡漠的大夫,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岁左右,他的身后跟着的是端着药箱的药童。

门开了,立即急急的凑了过去,“大夫,他没有什么吧?”

大夫斜了水云那充满紧张而焦虑的脸,“老疾了,慢慢养着吧!”淡然的一句话,抬腿就要离开。

慢慢养?那还要你来干什么?

愤怒。

“站住,他是什么病?说个清楚。”今天不说出病根来,你也休想走。

大夫完全不理睬水云,他看过的江湖人士都多了去了,那个开始不是一脸的横肉,后来都跪地求救命的。

可是,他错了,水云是不会跪地求救命的,她会杀人陪藏。

挡下了大夫的去路,冷眼的看着他,“如果你连他什么病也说不出来,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

“凭你?”嘴角微微翘起,lou出了一个不屑的笑。

伸手,准备将挡在面前的水云推开,可是,却不想手没有碰到人,却传来了一阵剧痛。

抬手一看,那手掌中一条腥红的血印,伤口中,有血在向外奔涌。

这是怎么一回事?抬头四望,除了那一脸寒冰的女子站的较近一些,就是身边站着的药童了,而那青锦长袍的男子却站在远远的门扉旁。

那么,谁能伤他?

“不用看了,是我干的。”淡笑着的脸,看上去充满了杀气,“如果你连他是什么病也看不出来,那么,也就是一个庸医,对于一个庸医,最后的处理就是除去。”

声音冷如冰。

打个冷颤,却还是不太相信水云的话,于是,冷哼了一声,“你以为说几句狠话,就成了大侠了?”

翻个白眼,“你要不要试试?”

缓缓的抬起了右手,慢慢伸出了食指,“先是切去手臂,还是去掉左腿?”停顿了一下,“还是先切耳朵?”

冷笑一下,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能削去谁的耳朵?“有什么办法,你都用上来吧!老夫在这儿等着。”

声音一落下,那站在一边的药童立即跪到在了地上,“请姑娘不要伤害我的师傅。”

与此同时,传来了风无尘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也让水云收起了食指,“住手,水云。”

“风无尘,你怎么又起来了?”身体不舒服,就应多躺下休息呀!一点也不知道爱护身体。

风无尘一手扶着门槛,一手拉着那白色的长袍,“如果,我还不起来,那大夫的耳朵不是就要分家了?”

飞快的转动一下眼睛,这儿有谁会那么无聊?

目光落在那站于门扉边上轻摇着玉扇的青锦长袍上。

白慕言,你这个乱嚼舌根的家伙。

于是,飞快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抬腿走向风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