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卫以为这事就这样完结了的时候,水云却突然,一提真气,飞身下了马车。

面对这个突然的情况,他立即策马停车,而他后面的马车,因为他的突然停下,也只有跟着停了下来,但是,因为没有预警,后面的马车,差点撞上了后车尾。

还好,都是经过了训练的暗卫,那后面马车的车夫,一看情况不对,就将那些拉车的马儿,赶离了直线,然后,猛收着缰绳,就让那马车向着山的里侧,奔去;最后,停在了离山墙,只有几寸远的地方。

白慕言一直没有睡觉,到了天将蒙蒙亮的时候,终于有些熬不住了,闭着眼睛,想要小憩一下,可是,就在这个他最放松的时候,马车却猛然的颤了一下,接着,一个侧行,让那些睡在里面,毫无防备的人们,滚到了一边的窗根下。

风无尘从这一边,被猛然的甩到了另一边,但还好,他的身上有锦被,所以,没有什么地方被碰痛了;枸杞自是不用多说了,他被甩过去的时候,正好风无尘在前面挡着,于是,他很自然的撞到了风无尘,然后,再加上两床锦被的缓冲,他完全没有一点的疼痛感,只是,对一过个突然发生的事情,有些吃惊。

坐了起来,看了一眼,那成为了垫底的风无尘,“没有想到,王爷家的马车,也这样的不稳。 ”讥讽着。

风无尘听了枸杞地话,也坐了起来。 看了枸杞一眼,“不管是,坐什么样的车,都会因为路不平,而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

听到了他的话,枸杞浅笑着。 但却不搭话。

而白慕言才是那个被碰得最痛的人,他没有锦被。 又是坐着的,而且,又有些昏昏入睡,于是,在这突然发生碰撞的时候,他很是不幸地,全身都滑到了一边。 而且,那后脑,还狠狠的撞在了车壁上。

本来被撞痛了,就有些气愤,而枸杞却又跑来扇风点火,于是,他揉也揉自己,那被撞痛了地后脑。 狭长的狐狸眼,微眯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萧意动了一下,那双手,快速成的向着剑柄而去,可是。 就在他的手还没有摸到剑柄的时候,枸杞立即大叫了起来,“停。 ”

然后,他转头看着白慕言,“人偶只对杀气有反应。 ”你还是注意一下,不要随便lou出你的杀气,不然被杀了,我也救不了你。

白慕言本来有些气愤,现在又被萧意吓了一下,枸杞教训了一下。 那气在心里憋着。 不敢表lou,于是。 整张脸,变成了青紫色。

枸杞完全不在意他的脸色,而是转头看向萧意,“我们现在是在别人家里作客,不能这样,随便对主人,刀剑相向,而且,就处划主人家有什么过错,我们也要包容。 ”说完,带着萧意挑帘下了马车。

白慕言听到了枸杞地话,当然明白,他这些话是针对自己的,那萧意一个人偶,怎么可能听得懂他的话?于是,用力的握了一下扇骨,然后,再慢慢的放开,“无尘,你留在车上,我也去看看。 ”

风无尘看着他那张变色的脸,“慕言,不要太生气。 ”枸杞只是,因为水云受的那些伤,而有些生气,所以,……

“我知道。 ”白慕言轻叹了一声,“不管,他怎么样,就算是看在水云的面上,我也不会对他动粗地。 ”再说了,就算动粗,我也不会讨到多少的好处吧!

说完,他也挑帘,下了马车。

风无尘看着那帘子落下,握了握手里的锦被,如果要被讨厌的话,那也应是他呀!水云所受的伤,都是因他而起的,于是,打开了被子,他也跟着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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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白慕言眯起了眼睛,他们所坐地马车,停在了水云所乘的马车与山壁之间,在那清晨的薄亮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用力刹车的痕迹。

“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暗卫,白慕言有些气愤的感觉。

“好像水云姑娘在生气。 ”暗卫在他的注视下,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回答着,唯恐回答的慢了,惹得本来就因车行不稳,而生气地白慕言,更加地气不顺,而使得自己人头落地。

“在生气?”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抬头看着那灰蓝色的天空,心里不太明白,这个时候,水云没有好好地睡觉,而在生什么气?

但同时,有些担心她那大病初好的身体,难道是因为天气的薄冷,而加重了病情?于是,立即向着水云所乘坐的马车走去。

可是,他还没有走到,水云所乘坐的马车处,就在两车的间隙里,看到了水云悠闲的坐在石块上,看着天空的样子。

但是,她的周围却没有萧意与枸杞的身影,微皱了一下眉头,那两个先下车的,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让水云穿着一件薄衫,坐在这个微冷的清晨里,如果加重了病情,那怎么办?

心痛了一下。

而那个为水云驾车的暗卫,正有些气恼的,站在水云的面前,不停的说着。

“请水云姑娘上车。 ”

继续看着天空。

“没有王爷的允许,任何人不能擅自作主。 ”

还是看着天空。

“请您不要让小的为难。 ”驾车的暗卫,终于软了口。

水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于是。 斜了他一眼,“我饿了。 ”我要吃早饭。

叹了一口气,“王爷,还没有起来。 ”你不能比王爷先吃早饭地,这是不合礼数的。

水云不理,继续看着天空。

暗卫摆了摆头,有些无奈的在她的身边。 不停的踱着步子,身体来回的摆动着。 可是,水云完全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渐变地天空。

白慕言看到这里,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越过马车,白慕言手拿着青锦长衫,走到了水云的身边,然后。 为水云将那长衫披在肩上,接着才坐在她地身边,抬头看着那天空,“这天空,好看吗?”

“还不错。 天空正在变亮,你看,从开始的灰蓝色,正在向着湛蓝色变化而去。 ”水云看着天空。 饶有兴趣的回答着白慕言的话。

而那个踱步的暗卫,看到了白慕言,立即弯腰想要行礼。

白慕言向他挥了挥手,让他闪到一边去;那暗卫立即明白了过来,低了一下头,就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等那暗卫一走。 水云立即收回了目光,转头看着白慕言,“你终于起来了?”

点了点头,白慕言的脸上带着笑,“你都被饿地发脾气,我如果还不起来,那不是自找讨厌吗?”

斜了他一眼,“不过,你不起来,也没有关系。 枸杞已经去找吃的了。 ”

听到这话。 白慕言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没有看到枸杞。 不过,有些暗气了起来,为什么不先下来呢?

“不知道,这么早,他能找到些什么吃的?”

“不知道,但是,就不会没有兔子吧?”当然,说不定,还会抓到一些野鸡。

“呵呵,想吃烤兔肉了?”

点了点头,水云lou出了笑,“兔肉烤来很好吃的,皮脆脆的,肉嫩嫩的。 ”

看着水云那馋样,白慕言有些哑然失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风无尘每到一处,都是那样的喜欢,找一些当地的美食,现在,水云地话,让他终于明白了过来。

可是,明白的时候,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斜眼,立即看到了那白衫的一角,微愣,白慕言迅速的站了起来,“无尘,过来一起坐呀!”不怕风无尘没有看到,用力的挥动着他手里的扇子,招呼着风无尘过去。

本来,风无尘一下马车,就看到了那两个相谈很欢地人,就想着避开,却不想,还是被眼尖的白慕言给发现了。

现在,那白慕言更是大叫着让他过去,看着那两张微笑着的脸,他低头看着车轮,心里暗苦了起来。

摇了摇头,二人为爱,三人为孳,这个苦果,看来只有他自己咽了。

理了理表情,风无尘带着笑,越过马车,向着那两个笑着的人,走去。

“在这里看日出呀!”说着无关痛痒的话,慢步前行。

而那天空,却在风无尘出现的那一瞬间,开始明亮了起来,那些金色的阳光,染亮了美丽的单凤眼,然后,如丝般的缠绕在那袭白衣上,而那白衣随着清晨的微风,轻轻地摆动着;藏于肩后,被束于脑后地发,也随着那晨风,轻摆,滑入晨光中,化为丝丝金线。

水云的眼睛,慢慢地变大了。

现在的风无尘如神祗般,踏着晨光,飘然而来。

“真美。 ”一个赞叹的声音,响了起来。

水云听到了这个声音,立即四下的看着,虽然,她心里在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她应终对不会,发出这种丢脸的声音。

“真是如,踏着晨光而来的神祗一样。 ”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而且,就在水云的身边。

水云有些不解,但是,她立即果断的抬了一下头,就看到了,枸杞那修长的身影。

“不要站在,别人的身后说话。 ”看着枸杞那脸的惊艳样,水云又气又急。

枸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个位置,刚刚好,可以看到这样的绝色。 ”

已经走近了的风无尘,眯起了眼睛,一个男人,用那样的称呼,本已经有些轻视了,可是,枸杞却还要加上‘绝色’,然后,再配上一些微色的眼神,就更是让人不能接受。

握了握拳头,风无尘准备用话语,回击于他。

可是,不想,水云却先接了话头,“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语气中,一派得意。

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风无尘的脸冷了下去,“风无尘我自认为,长得很是普通,而且,生为男儿身,长在镖局,从小就认为,男子应以报国为荣,以力量称雄。 ”你们那样的语气,完全是在谈论一个姑娘。

不想,水云与枸杞听了他的话,立即一了点头,“对呀!”

抿了下嘴唇,风无尘明白,对于,那两个人,不直说出来,他们是不会听得懂的。 于是,“我想说的是,我是男的。 用那谈论姿色的话,还用上‘绝色’这样的词,是一种轻视,让我很不高兴。 ”

枸杞听完了他的话,立即舞了舞手里的兔子与野鸡,“我去打理早饭了。 ”然后,飞快的闪身离开。

看着枸杞的离开,水云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动作比枸杞慢了一些呢?于是,可怜而又小心的看着风无尘,“你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