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TM见鬼!”矮身材的衙差皱着苦瓜脸,刚才明明见那肖掌柜神色慌张,又怎么没有呢?“肖掌柜,我们几个就不打扰您老做生意了,若那姑娘来,还劳烦您派人通知哥几个”那胖个子抽出刀,阴阴说道“若知情不报被哥几个发现,后果你是知道的,您老自己掂量掂量份量,我们先撤。”说完,大摇大摆的带着手下的弟兄出去找地喝茶去了。至于向知府大人禀告也不能这么快不是,说不定大人说自己这几个人办事不利,要不怎会这么快回来复命。还不如跟大家喝喝茶,解解渴,休息休息再回府禀告,刚才给肖老头一顿警告,也保证他不敢有所隐瞒。

这几个人好容易出去,肖掌柜总算松了口气,丫头,还好你不在客栈,否则差点害到老朽啊。实在不行的话,等那姑娘回来还是劝她早些离开这幕水城,免得被这帮人捉去。

有几个客人已经忍受不了,想要退店,肖掌柜好说歹说,免了他们三天住宿的银子才平下这件事,刚才还庆幸这个月没赔,谁知让这几个衙差一闹,还真不好说,除了妖孽横行,这些个披着人皮的衙差也好不到哪儿去,普通老百姓想要安安稳稳过日子都难。

吩咐伙计从后院摘来满满一盘葡萄,肖掌柜亲自来到笑南房间门前,就这几位主没闹,再怎么说也得感谢人家。敲了敲门没有应声,肖掌柜心下犯疑,难道这公子睡了?可是再怎么睡,刚才那响动也会把人吵醒,又敲了敲门还没人应,他摇了摇头,那就先给李道长送去,等晚一会再给他送。

肖掌柜转到李睿煊门前,轻轻叩了叩门,似乎不是李道长的声音喊道“进来!”这声音怎的好像那有钱公子的声音,正疑惑着。推门而入则大吃一惊!

这……这怎么可能?烟儿姑娘,朵儿姑娘,还有那公子怎的都在李道长的房间,更要命的是刚才那衙差明明搜过李道长的房间,怎会发现不了这三人?肖掌柜揉了揉眼睛,怀疑的看着眼前“老朽是不是眼花了?”

“肖老伯怎么这么说?”烟儿上前接过他的水果盘,选了一串最大的葡萄递给李睿煊“煊哥哥尝尝,这是肖老伯后院种的,上次娇柔妹妹还摘给烟儿品尝哩。”

笑南生气的抢过烟儿的葡萄“我看给他太浪费了,还是给南哥哥最好。”

朵儿觉察到肖掌柜的窘态,对他略一点头“我们一直在这,刚才有什么事发生吗?”

“奇怪,刚才几个衙差来店中挨个房间搜烟儿姑娘,怎得没发现几位?还好还好,不然老朽这店也要封了。”担心的叮嘱烟儿道“烟儿姑娘什么时候回来的?老朽看你还是离开这幕水城比较安全,知府大人正在派人满城的寻你呢。”

“知府大人?刚才有衙差过来?”朵儿疑惑问道。一直在屋内并未发现异常,也没有人前来打扰,朵儿看向正在从笑南手里奋力抢葡萄的烟儿,若有所思。她安抚下肖掌柜“谢谢肖老伯,朵儿知道了。您不用担心,那些个衙差寻不到我们,您安心的做您生意,我保证他们不会封您的店。”

“朵儿姑娘说的可是真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们离开这幕水城比较安全些,再怎么说你们都是姑娘家,哪斗得过那知府。若不小心被抢了去,这辈子就完了啊。”肖掌柜是真的替她们担心,只是他不知道烟儿已经把这设下结界,还好设的及时,才没打扰到他们几位,也没给肖掌柜带来麻烦。

“肖老伯放心,有李道长在这,那知府是不敢动手的。”如果自己没记错,上次烟儿晕倒后,代景御曾经默认李道长就是九皇子。有这种身份,即使自己不用法力,借知府十个胆他也不敢动烟儿,但现在的疑问是他怎么知道烟儿来到幕水城?难道是景御暗中修书给他?也怪自己一时大意,尚未给他回信,看来他还是放不下烟儿……

“肖老伯先去忙您的吧,以后再来衙差搜房间的话,您尽管让他们搜,我保证他们找不到烟儿,况且这位公子还会点玄黄之术,足以保我们几位不被发现。”对笑南笑笑,总算报了他刚才纵容烟儿捉弄自己之仇。

“那就好,那就好。”出门之时,肖掌柜暗暗看了一眼笑南才退了出去,想到朵儿姑娘说这公子会玄黄之术,他给自己的银子不会是用幻术变的吧?这可不行,得先下去看看前几天他给的银子是不是真的。

朵儿见肖掌柜担心的眼神,嘿嘿笑出声,估计肖掌柜跑下去看银子了。笑南听朵儿姑娘说他会玄黄之术,刚咽下抢过来的葡萄差点没被呛死,缓过气“朵儿姑娘,怎的也学会捉弄人,在下哪会什么玄黄之术,你这不是欺骗人家老伯嘛。”

朵儿娇笑“我也是为了不让老伯担心才这么说,总不能说烟儿和我会玄黄之术吧?这会让人怀疑的。”

“说我会就不遭人怀疑了?”笑男无奈的摸了摸后脑勺,再转身时只见烟儿已经把整盘葡萄端给睿煊,一时气极的蹦过去,这小子有什么好,不行不行!得改正烟儿这小妖看人的水准,就他冷了吧唧的样,还给他吃葡萄,要我说就是吃榴莲都浪费了!

“你们别闹了!”朵儿严肃道“烟儿,你过来,姐姐有几句话问你。”

刚停下,笑南乘机从她手中抢过果盘,跳出睿煊的房间跑出去。

烟儿见笑南这么孩子气,一跺脚“南哥哥还跟生病的煊哥哥抢,丢丢。”

“那家伙现在好的很,吃了我的药早就没事了”扔过来一句话,笑南头也不回的溜回去,乐哉的品尝着葡萄。说实话肖老伯的葡萄真的很不错,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便宜了那冷家伙。

睿煊果如他所说已经康复,下一步他会在幕水城仔细寻妖孽,再也不会上她的当,只是烟儿有风鹤南那家伙在身边,自己实在放心不下。他幽默风趣,又长相非凡,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会不会故意潜在烟儿身边魅惑她,从而骗取她两千年的道行?要不然他干嘛无缘无故的帮助烟儿?而且还是萍水相逢。可是他又不像那样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帮自己,他到底是谁?睿煊一直想弄清楚,反而越理越乱。

“姐姐?”烟儿第一次见朵儿严肃的面容,怯怯的问道“烟儿哪儿做错了吗?”

“刚才老伯说的话,你怎么解释?为什么那些衙差来搜房的时候,他们既没扰到咱们,咱们也没发现他们?”其实朵儿刚才在肖掌柜说完话,有所怀疑的时候已经悄悄算出这客栈被烟儿施下结界,但她要烟儿自己承认。

“因为……因为烟儿设的结界,除了煊哥哥,姐姐你,南哥哥,还有肖老伯其他人是进不来这间房的,他们进的只会是虚幻的房间,当然就发现不了了嘛。”又小声的说道“我只是怕他们打扰到煊哥哥。”

睿煊心中似被电流触过,看着烟儿纯纯的小脸,秋水般的双眸,又被这小妖深深打动。只是他面上丝毫看不出异常,只有眼神深处才被惊起一丝波澜。

“烟儿怎么知道会有人来平安客栈?”这才是朵儿想问的,她刚才出去到底干了些什么,为什么回来先把客栈用结界封起来。

“因为那妖孽让知府派人先来平安客栈找烟儿,我怕那些个衙役扰到正在休息调整的煊哥哥才给客栈施下结界。没有跟姐姐说,你才生气的吗?”烟儿上前摇着朵儿的手撒娇道“你看,幸亏烟儿设下结界,不然还会连累肖老伯呢。”

“妖孽?烟儿你出客栈后到底去了哪?你怎么会去知府?”

烟儿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悄声对朵儿道“姐姐,那六夫人果真是妖呢。本来我想收了她让煊哥哥高兴高兴,说不定他就不生烟儿气了。可是那妖的道行不低,烟儿才未下手。”

“烟儿?!”朵儿提高声音“从现在起你在我身边不准离开半步,降魔除妖的事不是你份内之事。有李道长足够,明日你随姐姐离开幕水城,听见没?!”说完朵儿也生气的拂袖而去,独自剩下烟儿委屈的呆在睿煊房间。

“煊哥哥”抱上睿煊的手臂,雪烟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烟儿又做错了吗?烟儿不想离开幕水城,也不舍不得煊哥哥和南哥哥。”今天还答应南哥哥晚上帮他取回衣服呢,明早还答应凝儿过去送花呢……也许过几天墨大哥也会来,烟儿还想问他景御哥哥最近怎么样呢……

“呜呜……朵儿姐姐怎么也不讲理了?”睿煊轻轻揽烟儿入怀,一句舍不得让他心底略过甜蜜,只是烟儿也舍不得风鹤南,倒让他带了一丝怒气“烟儿以后少理风鹤南那家伙!”

不解的抬起小脸“为什么?”南哥哥人挺好的啊。

“不为什么,你听我的就是了。烟儿刚才说妖孽?你是说知府内有妖孽吗?”紧了紧怀中的人,明天离开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件坏事,虽然自己不舍得,却不想她再受到什么伤害。

“嗯,煊哥哥。还有你上次收的兔妖也在她身边,它还差点认出烟儿呢。”

“那夫人可喜欢穿紫色衣服?”

“煊哥哥怎么知道?烟儿去送花的时候她的确披了一件紫红色外套。”

原来如此,难怪自己之前寻了整个幕水城都没找到那妖孽的藏身之处,原来她避入知府之内,这着还真是高明!再怎么怀疑也不会怀疑到她嫁给知府大人隐藏起来,而自己惟独把这个知府漏掉,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给收了!

“没事,我只是猜的。”

“难道伤煊哥哥的就是她吗?”烟儿握紧拳头,害煊哥哥吃这么大的苦,今晚抢回南哥哥的衣服,一定要收了她!

“烟儿,明日你随朵儿姑娘离开这幕水城再也别回来了。”叹一口气,睿煊故意转移话题。

“为什么?煊哥哥今天好奇怪。”煊哥哥的怀抱好舒服,只要待在他的怀抱,仿佛整个世界跟自己都没有关系,这一方天地真的好暖好暖。

“因为这里不是适合你待的地方”手轻轻的拂过她的眉,她的眼,她嘟起的小嘴。把她的容貌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中,松开她,从床边拾起宝剑,幻成灵符汇入她体内,这符是解了自己封印在她体内的那滴血。自此以后和烟儿再无瓜葛了吧,想至此,心中隐隐传来疼痛。睿煊收起剑,对烟儿冷冷说道“烟儿,你找朵儿姑娘去吧,记得明天离开幕水城后再也不要回来。”

“煊哥哥,你幻入烟儿体内的是什么?”烟儿不走,烟儿还有很多事要做!

“灵符,若你明日不离开幕水城就会被我所收!”

烟儿吐了吐舌头“我才不信呢,煊哥哥是不会收烟儿的。”上前抱住睿煊“煊哥哥的怀抱可比你的眼睛温暖的多哦,为什么不能笑笑呢?每天这样不累吗?”用手扯开睿煊的嘴角“这样也不错。”

睿煊捉起她的小手,竟然还是这么柔软,烟儿体内传来的淡淡莲香,让睿煊脸色微红,松开怀中的小妖,木木的说道“怎么还不去找朵儿姑娘?!”再不走,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在玩火!自己怎会对一个小妖产生感觉?这不可能?!跟随师父多年,已经做到无欲无求,忘我的境界,为什么会被烟儿破解,难道师父当年说我的劫就是指烟儿吗?无害的笑容,可爱的容颜,第一次让睿煊静不下心来,他心中暗念师傅交的心法。强行逼自己冷静过来,偏偏烟儿不禁没走,又反手抱上睿煊,委屈的说“好嘛好嘛,明日烟儿离开这里。只是煊哥哥千万不要不理烟儿,也不要生烟儿的气。”说完才恋恋不舍的松开睿煊,跑了出去。

睿煊僵直的脊背总算松了下来,叹了口气,我怎会生你的气,又怎会不理你呢?只是人妖殊途,注定的一些事能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