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我始终还是个善良的人,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四点,也就是说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放学,五点半再过去吧。

没想我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三个未接都是秦政打的,吓得我赶紧回拨,那边很快就接了,但是没说话。

手机夹在肩膀上,我一边换衣服一边道歉:“秦老师对不起对不起,睡着了没听着,您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那边默了半晌,我试探着喊了声儿:“秦老师?”

“你楼下。”言简意赅,我飞快的说:“老师你等我十分钟,马上下去,十分钟啊。”

说着赶紧把衣服穿好,收拾了一下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好,除了楼门就见秦政站在树底下,车子停在一边,他朝我招了招手。

六点半很多人才吃饭回来,算是个小高峰,我硬着头皮走过去,周围的目光冷箭一样嗖嗖飞过来,把我给虚的,十分自觉地拉开车门上车。

秦政也上来,唇角带笑。

我说:“秦老师,你看我这做贼一样,你说我犯得着么,又没干啥……诶,我真是活该……真是欠的。”

秦政说:“对,我带你去吃饭。”

“唉,”我垂头丧气的把脑袋耷拉在玻璃上,秦政问我:“吃什么?”

“吃肉。”

“什么肉?”

“最贵的。”

于是秦政带我去吃海鲜,其实我对海鲜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又不好说不喜欢吃,干掉了几只螃蟹之后就没心思吃了,慢吞吞的磨蹭着。

“秦老师,我吃好了。”我拿纸巾擦手,十分有诚意的看着他:“我把事情跟你说一遍,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政也抽了一张纸擦手,好整以暇的看我:“行,你说。”

见他一副准备好的样子,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事情的给他说了一遍,当然是掐头去尾的,只说一只鬼看上了他,要借用他的身子。

秦政听完并没有惊讶,还煞有介事的点头:“看上我,他是觉得我比较帅么?”

“秦老师,您这就有点不按常理出牌了。”我傻兮兮的笑了一下,秦政说:“那现在他看上我了,我也没办法不是么,他跟你说什么时候来找我。”

“后天晚上。”

秦政说:“行,那你后天就先来我家吧,咱们把话说清楚。”

他居然信了,我反倒是有些不相信了,揣着话问:“秦老师,您没觉得我在唬你么,你就那么容易信了?”

“当然。”秦政微微一笑,根本就不怀疑:“我都见过你被一辆没人开的车撞下河,这些事情有什么不能信的。”

好吧,我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

见我不说话,秦政说:“既然如此,我想,你这两天先到我家住好了,免得你说的那只鬼提前找上我,这样也好交流不是。”

“好。”

秦政又问了一遍:“我说,从今天到明天,你都要住我家。”

我郑重其事的点头:“好,听明白了。”

秦政看了我一会儿,见我不像是开玩笑,这才正色说:“我逗你的,没事儿,我等会儿送你回学校。”

“秦老师,我是认真的,那只鬼……很厉害的。”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希望封珩找上秦政,封珩对夏桐桐有意思,如果他夺得秦政身体,那么就意味着……

我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好歹我和秦政也有一场露水情缘。

见我态度坚决,秦政总算是退了一步:“也行。”

到他家的时候已经有八点半了,市区里很普通的小区,秦政家也一样,普通的三室两厅,家装也很简单,没有半点烟火的气息。

“秦老师,借你洗手间用一下。”我说,秦政指了一个方向:“里面,在卧室旁边,你请自便,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

我笑笑,没说什么。

进了洗手间我就把门给锁上了,洗手间里面有镜子,而我对秦政的生活十分感兴趣,所以只能借镜子一用了。

闭上眼,同时伸手摸上镜子,凝神聚气,我默念:“琼轮光辉,全盈不亏,愿降灵气,赴我归期。”

这个家里发生的一切在我脑海里如同过电影一样,我大概知道了秦政在这里生活了三年,这三年哩他的作息都十分单调,而且非常准时的七点入睡,早上七点起床。

七点?

我靠在墙上想着,这秦政是机器人么,睡那么早,而且每天都要睡十二个小时,他确定自己是二十世纪的人而不是古人,简直就是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嘛。

不过秦政倒是有一些我挺欣赏的地方,每天早上七点起床之后就会出门跑步,大概半个小时,回来还会练拳练上一段时间。

嗯,这个男人自律性是相当的强呢。

扣扣扣——

我缓过神,外面是秦政问:“芊芊,你在里面呆很久了,你没事吧?”

“哦哦哦,没事,我马上出去。”我连忙说,秦政说:“这么久没见你出来,担心你出事所以才问一下,既然没事就行,不着急,没人催你。”

外面的脚步声远了,我是有些尴尬了,想事情忘记了时间,但是秦政过得未免太单调了,这三年里他似乎没带女孩子来过,一直单身么。

我按马桶冲了水,这才出去。

九点刚过,外面一片黑,秦政应该是刚洗漱完,头发上还往下淌水,他被评为我们西大最帅的男老师,没有之一,校园论坛贴吧十个帖子里肯定有一个是和他有关的,当然,这些都是夏桐桐告诉我的。

“回神了,是不是觉得我特好看。”秦政拿毛巾擦头,身上穿着居家服,朝我一笑,“白芊芊,你说实话啊,那天晚上……”

本来不尴尬的,秦政这样一说,我耳根子都红了,默默低下头,心中给自己一个耳刮子,骂自己不要被美色所诱惑,尤其是秦政这种衣冠禽兽惹不得。

正想说些什么,外面起了风,屋子里无故就低了几度,我噌的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秦政问我:“怎么了?”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