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第23节

老宋,郑州夜场的守夜人,说起守夜人是郑州夜场一个特色产物,除了保安和执勤服务生或者经理以外还要有一个守夜人。守夜人的职责是和保安一起检查每个房间有没有喝醉的客人还有检查各屋的灯光有没有关闭等等工作。

说说老宋吧,那时候老宋大约五十七八岁,以前场子里都叫他老宋,我有一次碰见后随口叫了一声宋叔后场子的工作人员统一改口叫宋叔,谁让咱当时是领导呢。其实我觉得不吃亏人家年龄这么大,叫声叔叔也应该的。可后来老宋找过我说老让我叫宋叔不太好意思,让我称呼他老宋,于是这个称呼又变了回去,虽然只有我叫他老宋,但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忘年交。

我有时候晚上无聊没事了就爱叫人买点白酒小菜之类的,等到下班以后我俩就一杯小酒一口小菜的谈天说地。自然也免不了讲些鬼故事,老宋的长相得天独厚,一张布满伤疤的脸和一只残缺了两个手的右手。他的外貌特征注定着他讲起鬼故事来格外的吓人,配上他低沉的嗓音和充满夸张力的面部表情,我觉得他不上电视参加选秀简直太亏了,应该参加什么中国坏老头节目,绝对全国三甲。

老宋所讲的鬼故事大部分都是虚幻的,每次讲完后都爱哈哈大笑再拍着我的肩膀说我逗你的,但每次讲到真实的故事的时候他却喝一杯小酒然后吃两口菜久久的不说话,这成了我评判他故事真伪性的重要标准之一。下面讲述老宋给我讲的一个关于他年轻时候的鬼故事。

他年轻的时候经历了上山下乡,后来托了关系回到了城市进入了一家国营小工厂务工。工厂位于郑州的郊区,而如今那里已经很繁华了。那是老宋到了厂子的第一天,一个小小的厂子只有三十个工人,但奇怪的是明明有三个宿舍,但是工友们却挤在两间房子里休息,组长带着老宋放下行李后便带领老宋去了他们的宿舍。老宋一看到拥挤的大通铺,便问工长:“房间这么挤干嘛不去另外一间房间睡啊。”工长却有些尴尬面容僵硬的说:“小宋啊,那个房间有点不干净。”老宋年轻的时候纯属一个愣头青小伙子,用现在的话说是个无敌的二货青年。他反问工长:“有什么不干净的?”工长拉了一下老宋低声的说:“小宋你听话,那个房间又脏东西,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有鬼!”

老宋这时候有点不识好人心了,一把拉过工长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要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你怎么能宣传封建迷信呢。”工长很是紧张,说实话那时候虽然已经到了**的后期,但要是被套航宣传封建迷信的帽子可是苦不堪言的。工长赶紧说:“算我没说算我没说,你是上山下乡的人,广阔天地练红心,你想去那屋睡就去吧。”

老宋在别人的差异的眼神中拿起被褥去了那个屋子。屋子因为长久没有人住所以屋内布满了灰尘。老宋懒得打扫便打来了一盆清水泼在地上希望不要扬起灰尘便好。长话短说,夜渐渐深了,说实话老宋想起白天工友们的差异眼神和工长的警告真的有点害怕,于是便想赶紧睡着。人就是如此越是想赶快睡着就越是睡不着,老宋也不外乎如此,他感到一股尿意袭来,急忙想去上厕所,他想可能这个点外面还有人在下棋打牌不至于太寂静,现在上厕所可能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的确是他最明智的选择,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床头站着一个老太太。大通铺都是头朝外睡得,那个人就是站在他的头顶正上方,倒着看去老太太的脸是看不清楚,更加恐怖阴霾。她穿着乡下老太太习惯穿的灰色棉衣,头发盘了起来在脑后抓成一个小团,标准的农村老太太形象。她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也没有做任何恐怖的事情,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老宋。不对,老宋根本看不见她的脸和眼睛,为什么能清楚地感觉到被盯着的感觉。顿时老宋一下子浑身炸了毛,一股尿液瞬时喷涌而出。被子湿了,微热的感觉反而让老宋镇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