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浪漫甜甜圈篇之为了你,翻山越岭

没错,这个想要借酒消愁的暗月少年,就是在游乐场消失不见了踪影的龙齐。

当熙俊狂奔在游乐场,一条马路一条马路找寻着他,却不知道此时的他早已离开了游乐场,躲在一家酒吧里,静静地喝着酒。

是的,他想要好好地大醉一场。舞池的音乐震耳欲聋,一轮高过一轮的呐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但是,这,疯狂的夜并不属于他的,他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麻痹那颗隐隐作痛的心。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痛的资格,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告诉自己,可是今天,他怎么也做不到,他真的想好好放纵一下自己。

原来,他的心,并不是麻木的。

没有人会知道,今天好几次他都有了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乌篷船,当她跌入他怀里的时候,他的手呐喊着想要抬起,他的十指是颤抖的;双层豪华旋转木马,当她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双脚控制不住地朝着她的方向,甚至想过不顾一切地将她轻拥在怀。

他,怎么可以有那种不该有的念头,裂是自己的好兄弟,沙杉一直单纯地信任着自己,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是卑鄙龌龊。

但是他离开游乐场,独自一人躲在这里的原因,真的是在忏悔自己那不该有的情动吗?

不,他不是,原来他最最在乎的还是她,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语,所以说他真的是个混蛋到极致的家伙。

想到此,龙齐将满满一杯的酒,一口灌进,喉咙像火烧般的疼痛,但他却笑了。

从滑雪场就知道那个叫叶芯的女孩喜欢着自己,因为她是沙杉的好朋友,于是他主动提出教她滑雪。可是那一切,他全只为了沙杉,而去做的。

坐滑翔翼下山的时候,他察觉到那个女孩的心情,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回应她的感情,所以他淡漠地避开了。

但,自己最终仍是做了一件傻事。龙齐,你真是太可笑了,你是什么样的身份,竟想着做那样的事情,想让她对自己多一分在意。他故意对那个叫叶芯的女孩温柔的说话,体贴地为她夹菜,这是自己第一次在沙杉面前对别的女孩如此温柔,他想知道她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在意。

大概就连熙俊也察觉到自己的可笑心态吧,用尽一切办法地提醒着他。只是那时候,他好像走火入魔了般,怎么也无法清醒。裂什么都没说,骄傲的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是他连一个责怪的眼神都没有丢给自己,只是为沙杉细心地挑着鱼刺,那一举动,刺痛了他的眼睛,也刺痛了他的心。

或许裂根本就没有怪过自己,可是他怪了,他知道一切该适可而止了。于是他,仓皇地站起身,逃离了那只乌篷船。

他本想吹吹风,清醒一下,就回去的。

如果后来,没有遇见的话。

是的,游乐场这么大,他们竟遇见了。当她漾着开心的笑,对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天知道,他幸福得快要晕去。只因,他和她遇见了。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来找他,竟是想把他推到另一个女孩的身边。

难道只是默默地守护,都不被允许吗?他什么都不要,只要远远地凝望着她。

她说着那个字的时候,他的心,碎了。

他也想过,和那个叫叶芯的女孩交往,可是他做不到。

他知道,自己无辜地伤害了又一个女孩。那些和他曾经交往过的女孩,在和他分手的那一刻,总是和他说,为什么明明我站在你的面前,可是我却发现你看的那个人不是我。

他知道那个叫叶芯的女孩是什么时候对自己心动的,因为他知道,那份心动是他给她造成的错觉。

还记得沙杉军训结束的最后第三个晚上,当他们得知她有危险而飞速赶往营地的时候,裂去找沙杉,而他救了叶芯。

当他在那口枯井找到她的时候,她那双无助恐惧的眼睛震撼了她。当他从枯井里拉出她,看见她满身的泥巴和干草时,他想起了一年前沙杉被韩诺儿恶整关在仓库的情景。

他怎么都忘不了那一幕,脆弱而娇小的沙杉,被反绑在柱子上,满脸红肿的指印和道道分明血丝,她长长的发,散落在身上,那双含着泪水的美丽大眼,空洞地眨着。那时裂抱着她出来的时候,他痛恨着自己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所以当他在枯井救出叶芯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地横抱起她,送她去了医院。受了惊吓的她半梦半醒地呻吟着,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告诉她,他在这里,会一直陪着她。

那一刻,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握着手的女孩究竟是叶芯,还是沙杉。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脸去见任何人,哪里还有脸再回到那只乌篷船去。

就这样醉了吧!醉了,便什么事都不会再记起。

龙齐拿起另一瓶酒,往杯子里又倒了满满一杯,忽然他看见不远处的吧台,酒保正在那边帅气地调着酒,火焰从他嘴里喷出,七彩的味道。

他想起,第一次,裂带沙杉来酒吧,那时他们都还是个小孩子,不愿承认自己喜欢上沙杉的裂也骄傲得像个孩子。他霸道地不许沙杉喝酒,两个人生气地拌嘴争吵着。那时,他们都看出裂对这个女孩的与众不同,不然韩允儿当时也不会那样敌对沙杉。

她不知道,那之后,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每到夜晚就泡在酒吧,跟着一位高级调酒师学调酒。那位调酒师在收他为徒的时候问他,为什么会想着来学这个,如果只为了在女生面前耍帅扮酷,那他是不会教他的。

他摇了摇头,沉静的嗓音轻轻吐出一句,我只希望,有一天,能亲自为她调一杯她爱喝的酒。

那位高级调酒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