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连续几次跳跃之后,肖岚来到了位于自己一开始进入位置对面的高台,在那上面带有把手的机关正静静的等待着访客的开启。

与刚一进来时候的那扇相当灵活的大门不同,这次的机关设计的比较紧,肖岚用尽全力才将其开动,不过看上去机关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没有进入到下面的大门的话,恐怕就得从新来过了。

机关开启后,正下方的大门打开,虽然只要跳下去就能进入到大门内部,但哈利法的场景设计当然不能让造访者如此轻松的破解。

两阵地吼之声传来,先前出现的那种被腐化的平原狮再度出现,不过这一次他们的血量增加到了400万,攻击力也比之前提升很大。

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肖岚尽量让自己靠近大门,以便到时候大门即使关闭了一部分之后仍然可以让自己有机会进入,不过这次刷新出来的两只狮子实在难产,其冲锋技能可以对玩家造成大范围的击退效果,刚一开打,肖岚就被侧面扑上来的一头狮子命中,原本站在大门口的他直接被崩到了5米远的地方,好在自己有三段旋影这样的闪现类技能保命,要不然就算能够进入大门,也得被持续性掉血技能给掉死。

十五分钟,有了之前的经验,肖岚在对付起这种怪物来显得比以前还快了不少,这些狮子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应该是AI设定较低,要不然不太可能在很多时候做出各种傻瓜的动作。

大门里面是一个向度来说小一些的房间,在神谕大陆手抄本上肖岚看到,一条长长的螺旋形通道直接通向了地下四层的位置。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肖岚却听到了外面忽然传来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撞到的刚刚关闭的大门之上。

“不是吧,又关了?怎么试了好几次都不行?”一名玩家的声音就算隔着大门都能非常清晰的传进来。

“算了,找个别的地方将东西放下,然后再说。”

本来还有些担心这样的玩家会威胁到自己,但听他们这么说肖岚也就放心了,估计是一帮前来刷副本的玩家,反正大门已经关闭,要想重新打开得等上面那个机关的CD时间。

在月华传奇的高级副本当中,机关的CD时间一般为30分钟,肖岚暂时是不必担心对方会冲进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与此同时,在天津郊区陈越设立的指挥部内,陈越和一帮ATS的年轻人正在忙碌着整理白天测量之后所得出的数据,因为与肖岚的特殊关系,叶水幽被陈越留在了临时指挥所内。

两人难得在一起呆这么长时间,在此同时,叶水幽从这位陈越身上还感受到了一种在别人身上少见的执著和顽强。你可以说他主观,武断。但他所说的所做的却总有几处是你所想不到的,或者是想到了又不敢付诸行动的,或者是付诸行动后又不能坚持到成功的那一天的,或者坚持到成功后又无心去积小功为大功的……比起他周边的人,他总是显得那么的生动。咄咄逼人。似乎不可一世。却又处处脚踏实地。他在北京能拍着桌子骂哑了所有的市委常委,独自强行拍板决定一项涉及到数亿元损失的公共安全时间。事后证明,他那一回的“强横决定”是“英明正确”的;他又能亲自跑到老城区的后横街去,亲自摇着三角小红旗,吹着哨子,指挥两台功率强大的推土机把几个钉子户推平了。这就是陈越。

他身上确有某种东西深深打动着叶水幽。这“东西”,到底是个啥?很长时间,叶水幽自己也说不清。但它肯定不是职位和级别那一类的玩意儿。在比较了肖岚的幽雅从容.陈天硕的机智热情,以及其他各种曾让她注目过的那些大男人后.她确实感觉到,在这位陈越先生身上,有一种为他们所都不具备、或不太具备的东西,一种她心目中的优秀男人应该必备,但相当多的优秀男人偏偏都没备,或备了又并不充分的东西。它是什么?应该是属于生命力那一类范畴里的东西。再具体的.她就说不清楚了。她只能感觉到它,就像一架正在浓雾中强行起飞的大力神运输机一样,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它的存在.它的移动.而这种存在和移动的模糊感偏偏又是突破性的,偏偏是那么的强烈,无法抗拒……

当然,实话实说,叶水幽是误会陈越了,陈越之所以这样可以说我安全是因为肖岚,从汪雪父亲的事情被陈越知道后,他就不断被肖岚的行为所感动,肖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为了汪雪,一个普通朋友的父亲都能做到如此地步,天底下陈越到目前为止还真是只见过肖岚一人,更何况肖岚和汪雪的友情还只是建立在月华传奇这样一个网络游戏上面。对于通过游戏这种东西建立起来的友情,在这方面有些保守的陈越一向都觉得不太靠谱的,打经过肖岚的事情之后,陈越多少还是有些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与其说陈越是比较完美的,到不如把完美这个称号丢给肖岚,尽管他在叶水幽眼中很多时候有些着急,有些过于执着,但现在的女孩子还不就是喜欢这样的男孩儿么?至于缺点嘛,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大家都懂的。

一直忙到很晚的时候,叶水幽搭乘陈越的车会宾馆,上车的时候,她的确有点心慌。

今儿个慌啥呢?

车刚启动的那一阵子,这位年轻的陈副主任似乎没去在意自己身旁还坐着一位客人,而且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女客人。他完全放松下自己,脸上也卸去了刚才在众人面前必须要有的微笑,显得略有些疲乏,半闭着眼.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车里当然不会开灯。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默默地坐着。那一对刻,叶水幽还真有些尴尬和不快。后来,突然听到陈越说了这么一句话:“你能不能把你的手包放到座位上?人也放松一点。这里没人要抢你的这个包。”慌慌的一瞥之间,她看到,他说这话时,眼睛仍半闭着,人仍仰靠在柔软的车座靠背上,甚至连头都没有向她这边转过来一点。

经他这么一说,她才发觉,自己上车后.一直非常紧张地靠车门那边坐着,而且一直把小皮包紧紧地搂抱在怀里。她脸一红,赶紧把包“扔”下。这一“扔”,不料用力过大,包滚到了地上,滚到了陈越的脚下。因为它紧挨着陈越的脚,让她觉得不便立马弯腰去捡,正在无比尴尬和再三迟疑之际,陈越却已经把包给她捡了起来,同时也没忽略了帮着抹去包上那点根本也不存在的灰尘。

“谢谢……”接过包时,她再一次涨红了脸。陈越而后就询问了些有关她家常生活的问题,比如,“你住在那儿多久了?……”听叶水幽回答这些问题时,眼睛虽然不再是半闭着的了,但还是不看着叶水幽,只是偶尔地会回过头来深深地打量一下她;只是在问到“最近社会上流传些啥新的顺口溜和政治笑话”时,他完全把身子转了过来,不仅聚精会神,而且饶有兴味地看着叶水幽,等着她回答。谈下来,叶水幽发现,她知道的顺口溜和政治笑话,远不如他多。而且他能用地道的东北、河南和四川“龟儿子”方言,抑扬顿挫地念那些顺口溜和讲述那些政治笑话,产生奇佳的现场效果,让她不仅笑出了眼泪,还笑疼了肚子,笑得直喘不上气。但他不笑,只是很平静很温和地说着,就像在说春风春雨日落日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