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肖岚相似,陈越也正在感受着男女在一起的欢乐,孟梦现在正值公司休假,一个人在家无事的她干脆提出来去找陈越,正好在陈越那边案子正处在僵持阶段,没有任何进展的专案组此时也只能按照陈越的部署,先静静的等待,只要对方的网络信号已出现,那就是收网的时候。

夜晚的杭州非常的美丽,带着孟梦玩了一天的陈越正驾车行驶在杭州的绕城高速上。

虽然是平原地带,但杭州周围的山还是有一些的,尤其是绕城市高速的南段,山势绵延起伏,一路各交流道出口以及道路方向的指标不断。陈越和孟梦在车上又谈了一些关于孟梦工作方面的话题。听得出来,她对于目前的工作环境非常不满意,不过对于这些事实陈越也只感到无奈,一点提不出有效的建议,只好笑着聆听。

过了隧道之后,有部漆着某电视台的采访车忽然在陈越右手边的侧照后镜惊鸿一瞥,引起陈越的注意。直觉想到会不会是刚刚在自己带着孟梦游玩时候跟踪他的人?当时陈越曾经想到过要终止游玩,但经验丰富的他在观察了周围的情况之后还是决定让孟梦继续玩下去。

但到了这个时候,反正要回去,陈越干脆提醒孟梦注意那部采访车。

“注意它干嘛?这只是很普通的采访车啊。”孟梦有些纳闷,陈越是不是有些敏感过头了,连这都起疑?

“不管怎么样,你帮我盯着就是。”陈越也瞥视了一眼后视镜,冷冷的说道。

还从来没有见到陈越在自己面前这样过,孟梦心里有些害怕,但当她看到驾驶位置上那个神色镇定的陈越时,她的这种害怕就全都转换成兴奋。

“还真是有问题啊,车轮的转速显然是和咱们的车子一样。”孟梦不一会儿也发现了问题。

陈越也半信半疑看了一眼照后镜。“不会吧?”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着什么,“要不然,我们来测试看看。坐好了。”说着他紧踩油门,加速一连超越好几辆前方的汽车,想看看那部采访车会不会跟上来。果然,那部采访车立刻不甘示弱地急起直追。

“是他!”陈越回头看了一眼,咬着下唇,赌气地愈开愈快。他就这样带着孟梦在车阵之中穿梭,前后追逐,惊险万分。

陈越穿越了一个隧道,又钻进第二个隧道。直到车子从隧道钻出来,没多久,看到前方立交桥的出口标志。

“孟梦,”陈越抛来一个眼神,“抓紧了。”

就在出口之前,他突然把汽车转向路肩,并且紧急煞车。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吱——的煞车声,两人身体向前倾,被安全带紧紧勒住。同一时间,陈越听到后方的采访车也传来煞车的声音。他显然想利用变换车道及紧急煞车迫使采访车措手不及,不得不从内侧车道超越,并且错过交流道出口。如此一来,陈越和孟梦就可以从容地沿交流道出口而下,甩开对方。不过显然采访车看穿了陈越的伎俩,就在汽车后方五米不到的位置停了下来。

孟梦懊恼地说:“我去和他理论。”说完作势要打开车门。陈越连忙抓住她的手,阻止她说:“你疯了?有危险啊。”

从陈越的位置转身看过去,光线有点晦暗,对方的脸孔还是依稀可辨。那个人就坐在驾驶座里,点燃了一支烟,等待着。

“我看,”孟梦说,“还是先往别处开吧,先别想着回去了,我们边走再边想办法。”

陈越思索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慢慢把汽车驶下交流道。转进另外一条道路之后,车辆明显变少了,从照后镜看过去,那部采访车也下了交流道,尾随在陈越和孟梦后方。两辆车三个人就这样一直走,直到眼看要进入杭州市区。陈越忽然侧过头来,鬼灵精地问孟梦:“再甩他一遍?”

“好啊。”孟梦没有反对,谨慎地说,“不过这次最好能找到复杂一点的巷弄,像迷宫那样的巷弄……不过,这附近你熟不熟?”

“你问我这附近熟不熟?别开玩笑了,这两天为了测试对方的无线信号,我们天天都在这一带转悠。”正好前面就有一个路口,陈越递给孟梦一个眼神,他说,“坐好了。”

“坐好了。”孟梦答道。

陈越在路口前又一个紧急煞车,把车身猛然转进巷弄。他紧踩油门,加速前冲。后方的采访车一点也不甘示弱,依样紧急煞车也转进巷弄里来,并且加速急追。陈越目光不时在车窗以及照后镜之间来回,他抓紧方向盘,在大型的公寓建筑之间,横冲直撞,左弯右拐。采访车也跟随在后,紧咬不放。

绕出曲折的巷弄之后,他又来了一个大转弯,转进一条偏僻颠簸的泥土路。震荡摇摆地走了不到十米,又一个转弯,把汽车绕出社区,弯入一片黝暗阴森的田野。突如其来的几个大转弯让后面采访车有点犹豫,只能凭引擎声判断陈越和孟梦的方向。等它确定位置尾随过来时,两车已经被陈越拉开一大段距离了。

道路渐渐变成颠簸陡峭的上坡。车后头忽然变得明亮宛如白昼,回头去看,原来是采访车打开了远光灯。陈越全速前进,一路蜿蜒向上,转个弯,远光灯消失,没多久,采访车跟过来,白皙的一片光亮又恢复了。山路沉默而幽晦,只听得引擎的声音回响山间,陈越和那个人就在乍明乍暗的光线里追逐。

几个连续的山坡弯道之后,采访车渐渐被甩在后头。陈越突如其来又一个急转弯,把汽车驶进左边一条隐晦的小径里。加速疾驶了十几米之后,他忽然停下来,熄灭了车灯和引擎。一时之间,陈越和孟梦处在一片安静的黑暗里。回头望去,远远看见采访车的车灯反射在山谷里的光影恍惚明灭,忙碌得很。一会儿,采访车奔了过来,如同陈越和孟梦所预期的——错过了刚刚的小径入口——往前疾驶而去。

等采访车的引擎声渐渐变小时,陈越在幽暗中对孟梦笑了笑,两人才又发动了引擎。

“你要不要参观我的秘密基地?”陈越问。

“好啊。”孟梦说。

汽车沿着蓊郁而阴森的树林开了约莫一分多钟,来到一处面临山谷的制高点。陈越停下汽车,两人走下了汽车。车外的视野开阔,风景优美。居高临下俯瞰,来时的山路已经完全净空了。山脚下是灯火通明的华灯夜景。空气有些湿冷,益发显得天空的繁星熠熠。

“在杭州的这两天只要心情不好,我就来这里。”

“真漂亮!”孟梦说。

如果不计较刚刚惊险的追车以及那个家伙不怎么令人愉快的行为,今晚对于陈越来说其实勉强可算是一个满不错的晚上。

雾霭消散了,银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覆盖着广阔的沙滩。河面没有一条船只,甚至看不见一丝微波,河心河岸,到处是一片宁静,这宁静有如死亡带给受尽苦难的病患者的一种无休止的安宁。

“老是这么危险,我真的有些担心。”孟梦依靠着陈越做着,犹豫了半天但还是说了出来。

单手搂着孟梦的肩膀,陈越还是尽量给孟梦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平时我都是呆在指挥室里面的,那些冲锋陷阵的任务,我都交给手下人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