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欧阳杰的父亲欧阳行天也很奇怪。”叶水幽接着说道,“以欧阳行天这‘老光棍’他很长时间都没成家。当然,他身边不缺女人。但据说,在这方面他还挺严谨,从来不让乱七八糟的女人随便走近他。至于他到底是怎么解决他那男人的性饥渴问题,或者这家伙干脆就是个性变异,不存在什么对异性的饥渴问题。”

虽然一阵阵的脸红,但叶水幽还是将这些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但就在破这难关的时候,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猝不及防、晴天霹雳般的事情发生了:那几位秘密地帮助我获取这些‘情报’的员工一夜之间全都被炒了鱿鱼。”

“是不是你那边出了什么纰漏?”肖岚有些紧张的问道。

叶水幽摇了摇头道:“一时间,我也不知道究竟哪儿出了娄子。整个盛京公司上下都人心惶惶,不知道欧阳老板为什么一下子开除了这么些人,而这些被开除的人中间有一些还是欧阳杰过去极为得力的亲信。事情是明摆着的,一定是有人出卖了这些人:但一向以来,我跟这几位都是单线联系着的:如果问题没出在我自己身上,就不应该发生这种‘一网打尽’的悲剧。我琢磨来琢磨去,在自己身上也没琢磨出啥纰漏。而除了我自己以外,惟一还知道这几位底线的,就只有我老爸了。因为在整个过程中,我没回避过我老爸,而且还经常跟我老爸讨论进一步的做法.该找谁,怎么个找法,找的时候又该对哪些问题加以特别的注意……”

叶水幽紧接着猜测道:“难道真是我老爸出卖了我?如果是‘出卖’了,为什么只开除那些人,而没触及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呢?欧阳杰甚至都没找我谈一谈,哪怕做一个象征性的警告类的谈话都没有,好像我跟这几个人压根儿就没一点关系似的,这也让我困惑和忐忑万分。难道这几位的被炒,是另有缘故?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同样是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又干了一档极度冒犯欧阳杰的事,这样的几率的确太小太小。”

喝了口水,叶水幽继续说道:“静待事态稍稍平息了一点.我赶回北京来找我爸追问这事的原委。那段日子.我爸也不回家了。一直‘躲’在省城的冢里,后来索性躲到公司里的总裁办公室去了。当然,躲是躲不了的。躲得了谁,也躲不了我……”

“那你最终还是见到你爸了?”肖岚问道。

叶水幽点了点头:“一次偶然的机会,父亲偷偷回家拿东西,被我撞见,我父亲脸色苍白,整个人都跟瘫软了一般,萎缩在旧沙发的一角,眼神中充满了歉疚和无奈,满头花白的头发坟时显得特别蓬乱和凄怆,人也苍老了十多岁似的。后来我才得知.先是那几位中,有人绷不住了,悄悄地去欧阳杰跟前,把我如何通过我爸找到他,秘密调查别墅事件的情况,一五一十,连汤带水地全端了出去。因为是‘单线联系’的.他当然说不出公司内部还有谁掺和了这档子事欧阳杰非常聪明,她并没有找我而是找到我爸,逼问此事。他当然不能对我爸来硬的,他很坦然地对我爸说,你和你女儿到底想干啥,我没法干预,也不想干预.但我不能允许我手下出叛徒。您能帮我一点忙吗?我公司内部哪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在背后给我捅刀子?当然,我也不为难您.市场经济嘛.我更不会让您白说。上一回不是说到我想买下您家那个叶氏集团的金字招牌吗?上回开价多少来着?三百万?这样,我们来赌一把玩玩。我给您十分钟考虑时间,十分钟内您要够哥儿们.告诉我实情,我在那三百万上加价五十万。如果您还犹豫,还想再考虑考虑,我可以再给您十分钟时间,还可以再加您五十万,也就是说如果您在二十分钟内能说出实情,您能多拿到一百万:当然.如果您在二十分钟里还不能做最后决定,我还可以往上加价:但是.我不会无限制加价。那你犹豫到明天早上,我就彻底破产了:我有个心理价位,能容忍到某一个程度,如果到那时候,您还不想告诉我.那么这个价位将重新跌回到起初的那三百万。再往后.你每犹豫十分钟,我就往下降五十万。一直降到零价位,游戏结束。您这块金字招牌我也不要了,咱俩之间的交情也就结束:但您信不?您不告诉我,我也能把那几个王八羔子查个底儿掉:但您可就实实在在地损失了好几百刀呐。叶大爷,几百万啊.别说对您.就是对我.也不是一笔小钱呐。说白了,我今天就是拿这几百万来买你一个开口说实话。我必须把这几个王八羔子尽快剔除出去:你自己掂量吧。”

“呵呵,以欧阳杰这年龄,能说出这种话来把你父亲这个商场老手吓成这样,我算是佩服了。”肖岚说道。

“我爸一开始并不想对他说实话。欧阳杰真就开始了他这‘叫价游戏’。从三百五十万……四百万……一直到四百五十万……我爸还在犹豫……这时,欧阳杰一下把价位跌回到三百万……然后继续往下降。每降一回,就会少拿五十万。五十万啊!我爸辛苦了一辈子,辛苦出满头的花白头发,都没挣够一个五十万!而眼前,十分钟就损失五十万啊……我爸再也受不了了,前胸后背直哆嗦,身上直冒冷汗,就在欧阳杰把价位落到二百万时,他受不了了,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欧阳杰说了……”

“那这事儿后来就完了?”

叶水幽苦笑道:“当然不可能,我爸其实人挺好的,他当时可能觉得对不起我,但他又觉得自己实在也是没有退路可走,只能如此。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来找过我爸。非常奇怪的是,过了几天,他主动去找了欧阳杰,一副很落魄、很沮丧的样子,把事情的责任全都揽到自己头上,‘请求’欧阳杰能免去对那几个员工的‘处罚’:这几个员工实际上并没有供出什么了不得的情况,只是说了公司买过这样两幢别墅。但他们并不知道这别墅到底是要拿去做什么用的。他们并不认为告诉我这些情况,对他们尊敬的欧阳董事长会构成什么‘危害’,所以请再给这几个员工一个‘机会’,让他们回到原先的岗位上去;况且他们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需要这样一个岗位,这么一个‘饭碗’来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