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澜翻身从**坐起来,看了看禁闭室紧闭的房门,又看看宗明哲,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花香四溢,又不像梦……

宗明哲抬起手揉揉她的头顶,浅笑着说,“怎么了?睡糊涂了?”

他手心传来的温度,不会是假的。

风雪澜拍开他的手,从**起来,把衣服穿好。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她说出这话,冷淡极了。

“生气了?”宗明哲问。

风雪澜转过头来,皱着眉头打量他一眼。

黯淡的灯光下,这家伙看上去好像黑了一点,瘦了一点。

“我被关禁闭呢,你走吧。”风雪澜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宗明哲把花放在旁边桌子上,凑到风雪澜身后低声说,“你要是生我的气,我向你道歉。不过,刚才你说梦话了。”

风雪澜闷哼一声,“一样的招数用两次?我才不会上当呢。”

当初在新兵连的医疗室里,这家伙就这么说过。

可这次宗明哲却不是逗她,本来宗明哲不想把风雪澜从睡梦中弄醒……

“你说,你想要一朵玫瑰花。”宗明哲从背后抱住风雪澜的腰,在她耳边问,“你梦到什么了?”

风雪澜惊讶……

那时候她的床头摆满了花朵,却从来就没有过玫瑰花。

转头看一眼桌上那束玫瑰花,风雪澜勉强压在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喷涌而出。

她用手肘猛地往后打,狠狠的打在了宗明哲结实的腹肌上。

宗明哲毫无防备的中了一招,疼的捂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

可与此同时,风雪澜的下一招也使出来了!她反身一脚朝宗明哲侧腹踢去!

宗明哲可不敢再硬抗一下了,这女人可不是在闹着玩儿,是真打!

宗明哲伸手去抓风雪澜的脚踝,却没有抓住。风雪澜敏捷的收脚换腿,往下一扫,趁着宗明哲再次后退,她身形一转,猛地出拳。

狭小的禁闭室里,两个人一拳一脚的打在了一起,风雪澜步步紧逼,宗明哲只能奉陪到底。

一直打到风雪澜的额头渗出汗水,宗明哲才使出反招,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出气了吗?”宗明哲又挨了她好几下打,每一下都疼的他呲牙咧嘴,“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风雪澜闷哼一声,“谁狠?谁一下子失踪了一个多月?”

宗明哲委屈巴巴,把下巴靠在风雪澜的肩头上,低声说,“我出去执行任务,有保密条例,走之前不能跟你打招呼,在外面也不能跟你联系。你要是还生气,就再打两下好了,我绝对不还手。”

“不还手?”风雪澜扬起眉梢。

宗明哲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把她抱得更紧,“这么舍得把我当沙袋用?”

“有什么不舍得的,你想当沙袋,我就让你物尽其用。”

风雪澜说完这话,心里还有气,抬起脚来,用后脚跟踩了宗明哲的脚尖一下。

“哎呦我的妈呀!”

宗明哲疼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这招不仅狠,而且损啊!这可比硬生生打在身上还疼!

宗明哲单脚跳到床边,一头倒下去,不肯动了。

风雪澜看这家伙被自己给打“挺尸”了,感觉心里这口气好像终于散出来了。

她来到床边,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脸,问,“疼啊?”

“疼。”宗明哲眼中含着泪水望着她,那样子可怜极了。

一个大男人突然摆出这副模样,逗得风雪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笑的停不下来。

宗明哲翻身坐起来,脱掉鞋子活动脚趾,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风雪澜坐过来。

风雪澜拿过那束玫瑰花抱在怀里,坐到宗明哲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头。

玫瑰花的香味和他的气息围绕着她,风雪澜觉得心里平静极了。

“对不起。”

宗明哲把她抱在怀里,在她的头顶印下一吻,低声说,“我知道你一定每天都在想我,想的不要不要的,对不对?”

风雪澜闷哼一声,“脸皮真厚,我才不想你呢。”

“那……”宗明哲从身后摸出一个东西在风雪澜眼前晃了晃,“如果你不想我的话,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它呢?”

是那只钢笔。

被发现了。

风雪澜把钢笔抢回来,顺手塞进文胸里。

宗明哲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充满诱惑的位置,低声问,“你一直……把它放在那里吗?”

风雪澜用手挡住胸口,瞪他一眼,“不许乱看。”

“女人真是方便啊……”宗明哲转过头,感叹一声,等风雪澜把手拿开,他又把头转了回来。

风雪澜把花放在胸口彻底挡住他的视线,宗明哲皱了皱眉,低声嘟囔一句,“小气。”

听到他这么说,风雪澜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扬起。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风雪澜问。

“是陈豁凡。”宗明哲说,“他跑到师长那边去求救,非要把我叫回来。要不是他去闹,我可能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陈豁凡?”

风雪澜可没想到那个男人还有这样的本事,能把宗明哲给闹回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风雪澜不明白。

宗明哲浅笑,用手指戳了戳风雪澜的脸颊,低声说,“还不是因为你闯了祸吗?你可真够厉害的,刚到这边来,就把那家伙给吓成这样。”

风雪澜皱起眉头,问宗明哲,“他跟你说事情的经过了吗?”

宗明哲点了点头,虽然那件任务是机密,但是对于宗明哲来说,他有权利知道。

“在机场指挥塔埋伏的狙击手和那架专机上的人都被抓住了,陈豁凡说,如果当时不是你果断行动,那个艾维克丝的妹妹可能就没命了。在这件事上,你立了大功。”

风雪澜撇撇嘴,“可你看,我不还是被关了禁闭吗?”

宗明哲揉揉她的头顶,安慰她,“这次陈豁凡也是没有办法,要是这次纵容你,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跟你一起执行任务了。”

风雪澜毫不在乎,“没有就没有,我也不需要别人跟我一起执行任务。”

宗明哲望着风雪澜,犹豫一下,低声说,“你以前可能更习惯一个人做事,可在这里,你必须要学会信任自己的战友。有时候,比起自己,你更要相信战友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