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看着李赛微皱的眉头,担忧的眼神,心知李赛侦察兵的本能,他的直觉不会错。

我一会儿跟张简之要去永福寺一趟,你先别管这个永福寺大街的事情,把刘家园到许村这段路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或事情打探一下吧想办法找到蓝警官如果见到不要轻举妄动,先通知我

胡瑜把他自己来不及做的事情跟李赛这么一说,李赛立马同意,接着胡瑜又打电话给何大路,说明了李赛的事情,又约定晚上去找何大路见面,电话中得知蓝平还没有下落,胡瑜也感到焦急起来。

时候不早,我跟简之先去,你抓紧时间休息今晚我会派其他人去找,你只要能帮忙收集讯息就行。胡瑜再度说道。

离开了李赛家,二人走进永福寺,大概永福寺里的僧人跟张简之都认识,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方丈室,胡瑜鲜少跟佛家子弟接触,不禁有些好奇。

简之,你跟这里的方丈很熟

呃,还行吧出家以前他是我二舅公

难道出家后就不是二舅公了

胡瑜想着张简之这家人可能先天就与这方外人士特别有缘份。

不一会儿,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僧人便走了过来,穿着方丈袈裟,在胡瑜看来,方丈穿着的东西也差不多的,只不过棕黄色,有些僧人穿着的是灰色的。

你来了方丈的声音里没有欢喜,也没有烦躁,但是透着一股平静,这种平静只有在超脱之人的身上才能感应到。

不知道这个,方丈是否认识胡瑜递上一个黄色符囊。

方丈接过来一瞧,神色微微一凛,随即恢复正常道:不知道这位施主来这里,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还是我来说吧张简之看了一眼胡瑜说。

胡瑜想了想笑道:我去下洗手间。随即退出方丈室。

张简之跟他这位出家后的二舅公应该是有种特殊交流模式,自己在那里,恐怕张简之会有点拘束,倒不如让他自由自在还好点。

永福寺远比胡瑜想象的要大得多,这里香火十分旺盛,善男信女,拜佛求平安的络绎不绝,想必这样的寺庙,才是信众们所说的许愿很灵验的地方吧。

这是个有七八百年历史的古刹,历史的战火都没能让它低头,这里处处都有着吉气,人站在高处,也觉得心旷神怡。

心旷很容易做到,真正的神怡却很难。

胡瑜正在神游,突然背后被人轻拍了一下,转回头,讶然说道:表嫂,你怎么在这里

她说心总里无端发慌,过来拜拜,求个平安佩农朝胡瑜笑道。

原来如此

啊对了,你那个姓李的两兄妹,他们愿意搬来我们家老宅住吗佩农忽然问道,眉目间是焦急而又期待的样子。

胡瑜愣住,他把这茬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那个我明儿问问,大姑怎么说呢胡瑜想从佩农这里知道最终答案。

表嫂说道:他妈那么凶,肯定是说了算啊,开始他说要不要收点租金意思意思,结果他妈妈就去抓那个鸡毛掸子,这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要被老太太抽,你说,让孩子见了,可怎么好

胡瑜嘴角抽抽,大姑可不就是这种性格的人么别说佩农表哥,就是阿欣小时候也被大姑抽过好几次呢,说他撒尿滴在尿罐子外头了大姑抽起扑扑直响,我看着都觉得疼,再打几次,只怕阿欣在家都尿不出了

表嫂捂着肚子笑,但是又不敢笑出声,忍得颇为辛苦。

佩农也忍不住笑出来,我妈就是性子急了些,其实她对我们很好,对孙子也好,她一点不象那些老人,对第三代无原则宠爱。这一点,我觉得我妈很理性。

正说间,张简之来了:胡大师都准备好了

胡瑜闻言,神色一凛,对佩农说道:我有事先去忙,明天我再找大姑说李家兄妹的事情。

佩农夫妇自然知道胡瑜有要事,不能再闲聊,但表嫂却拉住胡瑜说道:我同学的老板,原先也是许村人,后来在新会市区长大,他这些天人很不对劲,总是在窗前自言自语,我同学说很担心他会从楼上跳下去,还有,同学发现他老板的眉心总是很黑的样子。

胡瑜皱了下眉头说道:那个人也是许村人

表嫂点头道:我们那天不是一起去过许村吗许二伯家,我那同学的老板就是许二伯家女婿之前死的那具白骨的亲哥哥

胡瑜闻言眼睛一眯,他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这个白骨案似乎牵连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广,看来,他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又说了几句,匆匆告别,来到了张简之所说的准备好的一间空室。

走进门,胡瑜才发现室内全放好了金刚经,手抄,朱砂墨

将玉葫芦置于手中,瓶口向下,略一摇动,一股黑色出来,胡瑜终于看清楚,这是苗家的巫婴

原来是巫咒之术

怪不得胡瑜感应不到太多的阴气,但是那个郑警官之死,又要怎么说

胡瑜两道符咒打出,将那巫婴困缚起来,巫婴张开嘴,里面是黑色的尖牙与黑色的舌头,看来这个巫婴的修为极高,胡瑜不敢小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

实际上,胡瑜的身手别说是这个巫婴,再来十个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只不过胡瑜从来没有面对过巫婴,一时辩不清这巫婴的法力究竟到何种地步。

巫婴象打喷嚏一样,朝胡瑜吐出一口黑气,胡瑜想也不想就用玉葫芦收了去,那巫婴怪叫一声,身子突然暴涨,胡瑜反应过来,这是它的虚体,当然可以随意变幻。

手下不停,连打了九道符咒,每一道符咒都金光闪闪,元气充沛,而巫婴很快就没有了战斗能力,胡瑜觉得自己似乎不费力就搞定了。

胡哥,把这个巫婴给我吧,我让方丈为它超渡,实际上,它也是个很可怜的人。一旁的张简之突然出声,阻止了胡瑜要让它灰飞烟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