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会,离南京直线距离最少是700公里,半夜孙悟空背着他腾云驾雾翻到那儿了真是恶作剧的话,胡瑜相信人家不会把他放到夫子庙广场,十有八九把他扔到莫愁湖里去洗个天然澡,然后就莫愁了。

你半夜就从来没醒过,也没有任何感觉既然部队出身,最基本的惊醒应该有吧胡瑜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这个年轻的小保安,他大约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皮肤白净,腰际线很高,虽然现在因为不安而让自己有些狼狈外,平时见到,应该是妥妥的帅锅一枚。

被胡瑜紧紧盯住的李赛抿抿嘴,对方的眼神实在太象x光扫描了,以前的头儿那眼神够犀利,也不象眼前这位胡大师,果然是有道行的,真不是盖的啊

脑子有点木,李赛还是认真想了想才回答道:真没有任何感觉,我以前吧,睡觉很惊醒的,后来跟别人一块合租后,人家嫌我睡觉打呼噜太吵,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睡,所以我就自己租了个单间住,现在是,是单位分的宿舍。

见胡瑜眼中闪过了一抹不耐烦,心里有点慌,我,我知道我话多,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我现在也不敢睡,是真的不敢睡。

胡瑜能看到他因为缺觉而布满血丝的眼球,也看到了因休息不足导致阴虚上火,嘴唇都干得脱皮,或者李赛还有什么事情是他自己忽略了。

你的宿舍呢胡瑜平静地问道,带我去看看

哦,哦,好的李赛指着窗外说道:就在这栋酒店斜对面,就是那片旧楼,我屋子里现在就我一人住,其他人基本都有女朋友,他们都在外头住。

李赛的住处的确不远,步行不需要五分钟,这是栋八十年代末建的那种旧楼,虽然很陈旧,但房屋的质量十分过硬,走进房间,打开灯,这里是三房一厅的旧式格局,厅很小,最多十个平方,但最小的卧室也有十二平方,李赛住在中间的卧室,窗户朝北。

那个李赛尴尬地挠挠头,我一个大男人自己住,屋子乱点,您别介意。

胡瑜四下里看了看,转眸说道:屋子脏,不干净的东西只会越积越多。

说完就进了他的房间,目光所及,李赛的房间实际上很整洁,被子叠成了豆腐块,枕头压着,床尾是个小桌,桌上房着笔记本,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带盖儿的茶杯和一本书,若不是椅子上零乱堆积的衣服显示了主人不太好的生活习惯,他会真的认为住这个房间的人,一定是个生活一丝不苟的人。

再转了下目光,一面造型古朴的铜镜映入眼帘,胡瑜好奇地走上前去,这面镜子,造型华丽,由黄铜打制,背面花纹繁复,中间有个小钮,有些地方已经积了些绿锈,这个,是面古镜

这个东西,从何而来胡瑜指着这面古镜问道:一直放在这里没动过吗

李赛见问,便爽快地答道:不,是上周,哦不,上上周在街边小摊上买的。人家说是文物,我不信,不过感觉款式挺不错的,就买了回来,用清水泡了两天,还拿洗衣粉刷了刷,主要就是喜欢它的样子。

胡瑜歪了歪下巴,半个月前买的,你买回来就没有做过噩梦

不知道该怎么说李赛才好,胡瑜选择了下措辞,你遇到的这些事情,我大概能想象是因为什么事了,你走开一点。说罢,胡瑜将李赛轻轻拉到身后,随即右手在身侧划出一个古怪的弧度,口中还念念有词,李赛好奇地歪过头,见到胡瑜那些神秘的动作愣了一下。

胡瑜连制三道虚符弹向那面古镜,猛然间,古镜上方突然聚集一大团阴黑的雾气,并呈漩涡状缓缓转动,仿佛间有人在低低怒吼,李赛看呆了,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便买的这个铜镜会有这样的东西附在上头,这是人们传说中的阴煞吗

胡瑜左手持玉葫芦,将那阴雾完全吸收后才说道:这枚古镜,附了几个魂灵,镜子是个存储物,你只是被它们戏弄了而已,以后就不会有事了。

李赛却惊魂未定地拼命摇头,不不不,这枚铜镜我不要了,回头就把它扔掉。

胡瑜怔住,这枚古镜少说也值万儿八千的,你真不要了

李赛双手合什,举过头顶说道:真不敢要了,如果我是孤儿也就算了,可我还有个妹妹在读高中,我们家就只剩下我跟她相依为命,所以我得好好活着,多赚钱,将来供她念大学。

既然如此,你这面铜镜先给我,我去找古玩行的朋友估价,或者代卖,你看怎么样胡瑜完全是商量的语气,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如果这个很值钱的话,你妹妹将来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李赛感动地朝胡瑜连连弯腰,谢谢胡大师谢谢

胡瑜摇摇头说道:你不用谢,你妹妹在念高中,那她也在这个附近住

嗯,骑电动车就十五分钟吧李赛老老实实回答道:我妹平时很乖的,用钱上,也很节省,周六日还去肯德基打钟点工,成绩一周都蛮优秀,我也不指望她将来有什么更高发展,只要平安快乐就行。

李赛的眼眸晶亮,仿佛黑曜石一般,胡瑜见了,心里明白,李赛果然是很重视自己的妹妹,当下说道,你放心,我说这个是古物,就一定是古物,等我的消息就可以了。

胡瑜准备告辞回酒店,但李赛突然说道:我们新会最近好几起白骨案,您听说了吗

你是听佩农说的吗胡瑜并没有吃惊,象他们这样的人,虽说在底层,但常常各种消息来源密集,有些没注意的事情,就会窜到他们耳朵里去。

见胡瑜惑然望着自己,李赛忙说道:啊,我是侦察兵出身,习惯了说着,不好意思地搓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