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没有回答,打开天眼,细细搜索了一番,最后把眼睛定格在舞台左侧的幕帘后面,一只半腐的枯瘦的细长的手紧紧揪住了幕帘,揪得很紧,仿佛能将幕帘揪出水一样,整个身子藏在幕帘后,却瞧不见。

收回天眼,胡瑜觉得眼睛有点点干涩,好几日不曾规律休息,也没有打坐养生,身体原有旧伤,所以恢复得不太好。

要不要鉴定一下这具尸体的年份呢胡瑜转头问祁连海道:男尸就肯定不是柳叶儿,如果跟柳叶儿是同一年份的,也许与柳叶儿相识,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塞在沙发里,放到这隔间,而且又被密封起来,为了掩饰什么吗

祁连海眉头拧了一下,又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胡瑜说道:现在我还无法回答你,要等柳叶儿究竟是谁,祁连海还在一头雾水。

胡瑜点头道:这边你们先封闭,有消息告诉我一声说到这里,胡瑜放低了音量:象他这样,封闭后,魂灵不见的情况非常罕有,我想要知道他真正的死亡原因。

祁连海轻轻拍了拍胡瑜的肩膀说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海子叔

胡瑜笑了笑,又说道:大铁锤我这儿有一把,我们得去把舞台下的乐池给砸,那下头,有东西而且是我无法说明白的东西胡瑜的笑容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完全收敛,化为淡淡的焦躁。

祁连海对身边的人作了个手势,立即有人跟了过来,祁连海侧过头对胡瑜说道:走吧

杜万峰将几个人带到了舞台的乐池门口,自己哆嗦了一下:那个,你们随意,我就不参与了

胡瑜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要站在这个位置这里四面不透采光,你站的地方又很阴暗,如果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杜万峰的腿,不出意料地抖了抖,马上走了进去,贴着乐池内侧的墙壁站直了,象模特练习似的,胡瑜挑了挑眉,也走了进去。

胡瑜哥哥,要不我跟他到外面去吧,这里地方也不大,你们待会弄起来,我们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的。陈菲茹甜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反正外头也有地方坐啊

胡瑜略一思忖,笑道:这样也好,或者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喝点什么吧

陈菲茹与杜万峰离开了剧院,走之前,陈菲茹低声说道:非常奇怪,没有看到魂灵

胡瑜明白陈菲茹的意思,先前听到的那声尖叫,按理说能感应到什么,但是什么阴气都没有,就象那叫声是广播里放出来的一样。

胡瑜没有心思去搭理,只是想着要把乐池的地下先挖开再说,胡瑜,这个不行,得专业设备,你等会,我打个电话祁连海说着,走到一旁拿起手机,这才发现乐池里手机信号很差,我走出去打个电话,这儿信号太差了

不一会儿,祁连海走过来说道:要不这样,他们过来至少一小时,我们到你小菲妹妹那儿去喝杯咖啡

胡瑜想了想道:也可以

祁连海喊了声:哥儿几个,先去喝点东西,一小时后咱们再来

米萝咖啡厅,就在桃江路上,桃江大剧院的斜对面,小杜,你们干嘛管何老哥叫院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医院的院长呢

祁连海喝了口曼特宁,好奇地问道:是何老哥让你们这么叫他的

小杜慌忙摇头道:那倒不是的,我的前任就是这么叫他,所以我延用了,再说大家都这么称呼他嘛,我也纳闷呢,但我没问,如果这个称呼的由来是个禁区,那我不就是自己没事找事儿吗

陈菲茹对称呼之事没有什么兴趣,她只是想知道舞台上牵住她腿不停转的那个魂灵究竟是什么来头。

海子叔尸检明天能给出最初步的结果吗胡瑜抬起眼皮望着祁连海,继续说道:他穿着长衫,有没可能就是民国二三十年代就死亡的或者说他是个演员,演的是民国二三十年代的事情,穿着演出服就死在那里了

祁连海摸了摸下巴,都有可能,不过,我看了下你砸的那面墙,那是有年头的,里面几乎没有动,装得很华丽的一个休憩间,估计是给唱落子的坤角儿用的,不然你看那化妆镜什么的,镜子前还有老式的粉还有老牌子的香烟,那都不是解放后该有的东西,所以我认为这尸体还是民国时候就在那儿的。

杜万峰紧张兮兮地说道:我就睡在他的楼上我tm在尸体上面睡觉,还睡了几年怪不得总是觉得每天懒洋洋的,感情阳气都被尸体给吸走了

陈菲茹放下了手中的茉香奶茶,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这杜万峰也真是个奇葩了,估计何伯伯找他不是当助理的,而是为了无聊时候,让他说说话解解闷的。

胡瑜看了他一眼:你懒洋洋,是因为长期睡眠不规律,夏天爱打盹是正常的,有的人一年四季都懒洋洋的,你看猫每天都四处乱趴呢。

杜万峰不爽地瞄了胡瑜一眼道:胡大师,猫跟我怎么比啊

胡瑜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陈菲茹扯了下胡瑜的袖子,望着窗外说道:胡瑜哥哥,是瑞哥

嗯胡瑜转过头,看到了胡瑞正在桃江大剧院门口站着,走上了剧院门口的阶梯,掏出手机,马上,胡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毛毛你桃江剧院的事情整完没蒋医生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

你在哪里我现在到桃江剧院门口了

我不在桃江大剧院,在它斜对面,米萝咖啡厅

胡瑞转过头,强烈的阳光晒在他脸上,把他刺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我马上过来

挂下电话的胡瑞走了过来,早上一直打你电话打不通胡瑞一见胡瑜的面,就没好气地抱怨道:还以为你被鬼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