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海的声音在电话里很低沉,谢毅已经死了,我找到了当时的记录,他曾经到派出所报案,声称他儿子失踪,就在第二天的早上,在当时的百花岭,也就是现在的百花小区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发现了他的尸体,有被车碾压的痕迹,而且是两辆不同的车碾压,其中一个肇事司机已经在当时就来自首。

胡瑜感觉自己的心被揪起来,他应该怎么跟那位老妇人说呢心心念念的丈夫已经死了,而她还在苦苦守候着。

那另一部肇事车辆没有找到监控数据和目击者吗胡瑜感到很愤怒,十几年过去,居然还有人这样没有良知

祁连海的声音更加低沉,当时那里正在进行平安城市的改造,刚刚一切预埋线工程,所以没有监控,按照先前那个肇事司机的说法,他开过去的时候,只感觉是轻轻碰了一下什么东西,现场痕迹,那个自首的轿车司机的车轮,只是右后轮碾压了谢毅的一手一腿,不会致其死亡。

这么说,那个逃逸的司机,实际上就是个杀人犯了胡瑜恨恨地说道。

祁连海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会,接着说道: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那谢志敏呢有消息了吗胡瑜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那个听说是有点线索了,正在加紧确认,快的话,明天上午,慢的话后天就可以答复你了祁连海电话那头说着,胡瑜心下明白,祁连海口中的答复,一定是确认后才能给出来的,作为多年的刑侦工作者,祁连海从来对自己的话都很谨慎。

挂了电话后,胡瑜显得有点沮丧。

见胡瑜收敛了笑容,花朗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非常难解决吗

胡瑜将连日来发生的事情都跟花朗说了一遍,花朗仔细看了看胡瑜手机中的相片,突然问道:毛毛,我在想,你有没有查过李天益的妻子

他的妻子胡瑜转过头望着花朗,对花朗所说的话感到有点意外,为什么要查他的妻子

很简单,如果姓张的不存在,李天益才可能将目光投向其他的女人,对不对如果说财政处长的儿子要跟谁门当户对的话,那个女的父母一定是有社会地位的,而有社会地位的家庭养出的女儿,多多少少会有些优越感,所以,她可能会有强烈的自主欲,绝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人家惦记,而你说李天益自张美英死后,还是跟父母为他相看的对相结了婚,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说完这番话,花朗就平静地看着胡瑜,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想过她也是犯罪嫌疑人

胡瑜站起来说道:我还真就没想过是他的妻子,不过,你提醒了我,我去约李天益。

李天益对于胡瑜邀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来到皓彩公寓1306室,胡瑜拿出一幅画:这是我按照目击证人所述画出来的,你看看她是谁

一见到肖像图,李天益面色大变,这不可能的,你们一定弄错了

胡瑜说道:你是否认识画中的人

李天益没有接话,只是面色发白,略有些呆呆地看着画,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这么说来,你是认识画中人了她是谁胡瑜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凛冽,眸色也因为愤怒而变成清冷起来。

李天益垂下头不说话,胡瑜没有吱声,只是暗中引了一道元气到他身上,接着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你走吧

大哥,你晚上上班吗胡瑜在晚饭间问胡瑞。

胡瑞不高兴地瞪他一眼:我好不容易休三天,你又想让我去上夜班门儿都没有

胡瑜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因为我的事情有进展了嘛,所以问下你要不要一起去医院。

胡瑞把头摇得象泼浪鼓,不去,休完假我自然会去上班的

饭后,胡瑜来到了约定处,召唤到绿鬼后,将现魂铃交到绿鬼手中,你跟着这道元气走,应该就能见到了

绿鬼手执现魂铃,果然跟着元气就找到了正在酒吧买醉的李天益,一道阴风吹过,李天益顿时觉得身体十分寒冷,喝酒的念头也丢到九宵云外。

我回来了略带了几分酒意的李天益走到玄关就大声喊了一句。

正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妻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她的美国大片。

突然电视咔嗒一响,自己关闭了,接着客厅的灯忽明忽暗,突然关闭,而后又突然打开,但是只是幽幽的光,远不能照明。

客厅刮起一阵风,将桌上的一张纸吹了起来,打着旋在客厅里不停地转,就是不落地,李天益没来由的心头涌上一阵悚然,这是怎么了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响起,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少女站在客厅里,眼睛紧紧盯着坐在沙发上的李妻,朝她诡然一笑:把我推下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来找你

李妻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她用力抓住了李天益的衣服,把她赶走,我不要看见她

走恐怕没这么容易,我会一直在这里盯着你,直到你咽气绿鬼吐字如刀,每一个字都有来自地狱的力量,这力量很庞大,似乎快要压抑不住而喷出来了。

朝李妻伸出了手,那手举到眼前,分明纤细柔美,转瞬间却变成腐骨,还带有浊腐之气,李妻闻到了,更是吓得惊叫不已:你走开你走开

我不会走的,你不死,我永远伫在这里,你们这一家子人害死了我,我不会就此放过绿鬼浑身都散发出了幽幽绿光,从客厅的这一侧飘到那一侧,无论李妻站在哪一个角落,都能看到绿鬼

李妻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能冲破屋顶,爸妈你们在干什么一个青春青涩的大男孩出现在客厅,这是李天益和李妻的儿子,李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