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姆妈,除了单飞,我们几个都用不着这个,阿朗哥哥也不用,我已经拿避邪玉佩和避邪珠给他戴上了。 胡瑜说道,转而又对单飞道:你戴上这个说着手上拿出一个符递给单飞。

单飞接过来放到牛仔裤兜里,花家姆妈抓了一把糯米放到她另一个兜里,单飞搞不清楚这些风俗,却也没有多言。

弄好胡瑜背上了花朗,走出院子,直到出了花家弄往梅林渡而去。

来到梅林渡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打着电筒站在渡口边,一条小船披着红绸,里面放了纸扎的子孙桶还有纸屋之类的东西,花家姆妈将一套新的被套和枕套放入小船,许欣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红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正在操持红船的众位女眷。

所以有的男子全部肃穆地站在那些女人身后,默默地打着手电筒或者充电灯,时不时就能闻到香的气味,花明芳的母亲头上别了红毛线扎成的一小束花,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

胡瑜熊孩子陈菲茹许欣四人,都很机警地看着周围,子时一到,江上就泛起了淡淡的雾,来了熊孩子略带稚嫩的声音响起。

后面站着的男人们都愣了一下,他们不明白熊孩子这一句来了代表什么意思,再加上熊孩子说的并非安昌本地话,因此他们也就没有在意。

江上的雾越聚越多,大有向岸边漫延之势,胡瑜看了一眼坐在长椅上的花朗,从陈菲茹手中接过薄毯盖在他身上。

啪有人拍打在自己身上,蚊虫介多

胡瑜在来之前,早已用药膏涂在**处,因此他们几个都没被蚊虫叮咬,但那些正在做事的,却是被咬得挺狠。

推出去吧花家长房,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拄着手杖说道,送她上路,大家欢欢喜喜的,不要哭了

我的芳儿尽管压抑住了哭声,还是能听到低低的啜泣。

江上站着一道虚影,看不真切,熊孩子与胡瑜对视了一眼,爬到了胡瑜的背上,一出魂朝胡瑜点了点头,飘到江上,那虚影并未隐瞒,将知道的事情悉数相告,接着就坐上了红船。

谁欠你三生三世桃花十里

我身消瘦思秋雁鸿飞。

你江山送与谁

谁低眉

谁送我十里红妆

前世今生,

你曾说千年等上一回。

转身,

不见,

再见,

回首蓦然,

送你十世轮回。

众女眷的歌声响起,红船荡悠悠飘向远处,这是用纸板和薄木板用胶粘成,放不到多远便会沉入水底。

她说是被人推进水里的耳边传来了熊孩子的低声耳语,接着说道:她看到了四房的小孙子是被邻居何大婶给掐死的。

邻居何大婶胡瑜闻听不由得说了出来。

熊孩子继续低声说道:快到腊月的时候,她说头一天看到何婶去四房串门儿,她想进去看看小堂弟,结果进房间的时候,看到何婶用枕头紧紧捂住了小堂弟的口鼻,没多久弟弟就不动弹了。

胡瑜想了想说道:她的魂灵还在水面

嗯熊孩子说道:她还没有到时间上轮回道,一时半会不会走的。

那就重点要查那个何婶了,为什么会向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下手那么这个花明芳是不是何婶杀的呢

一直到凌晨两点,这个仪式才算完成,众人都啧啧叹息着,慢慢往回走,嘴里还说着当年这小姑娘如何如何。

都是花五奶奶心太狠了,不然明芳怎么可能这么小就殁了众人中间出现了一个不合谐的声音,只听那声音继续说道:明芳怎么晚上就不找花五奶奶索命

闭嘴跟你没关系旁边有人粗声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叫没关系,阿爹你咋这么冷淡,那是条人命啊

你再废话,看我回家不整死你

胡瑜叹口气背上了花朗,花朗自始自终就没有出声。

回到花家弄,花姆妈忙着要铺床,陈菲茹阻止了她说道:花姆妈不用忙,我晚上跟单飞住酒店,我们房钱都付过啦明天中午我们过来吃中饭行不行

花姆妈忙笑道:当然可以,吃个中饭有啥不行的,这也要说说么

胡瑜走出来笑道:姆妈,时间不早,让她们先去睡吧。

花姆妈拿了把电筒给她们说道:晚上黑漆漆不安全,姆妈想着你们就住在家里好了,被褥什么的都有。

胡瑜笑道:姆妈您去照顾阿朗哥哥,我把小菲她们送回去再过来。

三人走在路上,陈菲茹忽然说道:单飞,从刚才起你就一直不说话,脸色还这么难看,你是中暑了还怎么了今天并不是太热呀

我好象那个红船,刚才他们唱的那个调子,我觉得很耳熟。单飞突然的话语,让胡瑜停下了脚步,他惊讶地望着单飞道:你想说什么

单飞摇了摇头,说道:我应该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调子,反正就是觉得很耳熟,但我明明是第一次来安昌镇啊

胡瑜扬了扬眉头说道:或者是记忆错觉中的似曾相识感。

单飞沉默地点了点头,陈菲茹挽过她的手道:半夜三更的,别胡思乱想,先回去睡觉吧

胡瑜将二人送到酒店后便回转到家,刚一进门,一股阴煞之气迎面扑来,满是狠戾,胡瑜立即闪过,那阴气直冲大门

整扇木门碎裂成粉,那阴煞还待卷土重来,阿傍一身银袍冲了出来,手中一弹一拉,阴煞便消失无踪。

胡瑜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和木屑,朝阿傍拱了拱手,待他回魂后,将单飞在路上跟他说的话低声又跟熊孩子说了一遍。

毛毛,刚才出什么事情了花姆妈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胡瑜忙上前扶住说道:姆妈,没啥,木门年数用久了,朽毁了,我们安个大铁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