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冰城无论哪个行业都不会再有他的位置。”

云思晚若有所思的点头,补充道:“罪不及宗族。”

言下之意家人就不要动了。

大概是年纪大了,心就会变得软,不愿再多造杀戮。

“是。”

“这种事下不为例,否则下次该从冰城消失的人就是你了,明白?”云思晚清冽的眸光睥睨他,语气肃穆。

佟与点头,“我明白,云总。”

…………

昨晚太过疯狂,以至于云思晚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困倦的只想睡觉。

去了一趟公司,开了一个会,没其他的事就开车回家补眠。

一觉睡醒已经是傍晚,整座城市都被夕阳笼罩住,无限温柔与美好,仿佛再也没有了罪孽与杀戮。

肚子又开始咕咕叫,她不会做饭,又不想出去,点了外卖。

等外卖的时候接到十一的电话,他带人去逮唐笙儿,赶到剧组的时候,所有人都说唐笙儿消失了,手机关机联系不上,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

倒是有人看到唐笙儿跟着一个男人上车了,只是没看清楚那男人是谁,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云思晚让十一先回来,掐断了电话,心里大概有底了。

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悄无声息的带走唐笙儿,除了薄浅彻,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只是他带走唐笙儿究竟会怎么做?

放了她,或者是……

云思晚很想打个电话问问,想要知道薄浅彻的号码并不困难,只是电话打过去,她该说点什么。

让他交出唐笙儿,还是感谢一下他昨晚和自己睡了?

前者不是必要的,后者……挺尴尬的。

尤其是昨晚主动热情的人是自己,前两次还可以说是因为药物作祟,那后来那几次呢?

心里很清楚不是药物,不为其他,仅仅是想要和他做,仅仅是与他纠缠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愉悦和情绪的波澜起伏,再也不是一滩死水。

又好像是以那样的方式发泄着心里压抑已久的情绪,只想发泄,不去想过去的种种。

瘫在沙发上,手攥成拳头不轻不重的敲着脑袋:云思晚啊云思晚,你究竟在想什么?

…………

唐笙儿的双眼被蒙住了,看不见任何东西,被人从车上拽下来,然后带进了什么地方。

有人把她摁在椅子上坐着,将她的双手绑在椅子上,然后摘掉了眼罩。

刺眼的灯光让处于黑暗中依旧的眼睛有片刻的不适应,闭上眼睛好一会睁开,慢慢的适应刺眼的白炽灯光。

映入眼前的轮廓无比熟悉,眼底拂过一丝意外。

毕竟这个出现在眼前的人之前一直传言是回了佛罗伦萨,没想到他一直在冰城,还以为找自己算账的会是云思晚。

薄浅彻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冰凉的目光看着她,淡淡的开口:“我以为你会学乖点。”

“呵。”唐笙儿冷笑一声,“薄浅彻,你现在一定很想杀了我吧。你的云思晚,又被人睡了,还是一个恶心的老男人。”

“我很老?”他淡然的挑了下眉头。

唐笙儿怔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昨晚和她睡在一起,疯狂(做)爱的人是我。你知道的,对于她,我没有一丝的自制力,不管她想要几次,我都会满足她。”淡淡的语气讲述着他和云思晚在一起的细节,像是在说他们一起吃饭喝水那么简单,“我最喜欢亲吻她的脚趾,把她捧成女王一样,看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我觉得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

“闭嘴,闭嘴薄浅彻!”唐笙儿听不下去,激动的吼起来。

亲耳听到薄浅彻描述他们的细节,不亚于是拿刀子在挖她的心。

她是那么的希望能毁掉云思晚,让云思晚成为万人唾弃的(婊)子,可是昨晚和云思晚在一起的是薄浅彻,是她一直想要的薄浅彻;而她呢?

先是遇到了一个猥亵自己的继父,然后是喝醉酒和祁东城发生了一夜情,她不否认祁东城对自己很好,很能满足她的欲望和任何需求,但是她不爱祁东城。

祁东城死了,她失去了所有能够意外的东西,为了生存下去,她不得不躺在一个老男人的身下委曲求全。

那种男人又胖又丑,玩了太多女人,身体早被掏空了,还自诩自己有多威武,多厉害,其实每次她都没感觉,他就已经结束了,她还必须恭维他有多厉害,让自己有多快乐,真是恶心透了。

而云思晚没有因为过去的事受到任何的波及,摇身一变成为云氏集团的总裁,成为冰城人人羡慕的女强人,不乏众多的追求者。

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哪怕是拼上最后的一条烂命,她也希望能够让云思晚体会一下自己的现在所经历的噩梦。

只是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亲耳听到薄浅彻描述他是如何疼爱云思晚的,将云思晚当成女王一样膜拜,她心如刀割,觉得死不瞑目。

“薄浅彻,你是不是觉得你和云思晚走今天都是我的错?我告诉你,你们有今天都是你自己蠢,是你自己选择相信我的,是你自己对云思晚开枪,杀了你和云思晚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作的孽,你怨不得我。”

薄浅彻闻言,唇角微不可察的挑了下,声音很轻的响起:“是,相信你是我自己蠢,所以在意大利我只是将你赶出了黑暗帝国,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本来可以选择过平凡的生活,又或者用身体作为交换过你想要的生活,可偏偏你非要自寻死路,碰她。”

“我就是不要云思晚活的那么自在,薄浅彻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不就是死!”

“死?”薄浅彻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勾起的唇角夹杂着冷意,“在生和死之间还有一个词叫‘生不如死’”

唐笙儿心底一颤,在他的黑眸里看到了无尽的寒冷与阴戾,紧张的呼吸都屏住了,“你想怎么样?”

薄浅彻没说话,只是给了古寒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