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终于反应过来的薄浅彻身影往前,挡在了薄情的面前,手指握住云思晚的枪,漆黑的眼眸复杂的看着她,“你知道的,不是她的错!”

错的人是他!

她恨的人是他,想杀的人也应该是他!

云思晚抬头看向他,因为头发剪短,五官显得更加立体和精致,漂亮的眼眸里光泽锋利,“你说的是,冤有头债有主,论该死怎么也轮不到薄情!”

音落,眸光睨向夏绾绾的方向,所有的罪孽皆因她而起,所有的罪孽也应该由她而结束!

薄浅彻察觉到她的意图,紧绷的嗓音滑出两个字:“晚晚……”

云思晚收回眸光,轻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今天来就是给薄少、薄太太送一份大礼物,礼物送完了,我也该走了。”

手里的枪缓慢的放下,眸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坐在地上抱着祁东城泣不成声的唐笙儿,又看了看神色沉静却紧拧着黛眉的夏绾绾,绯唇抿起,声音里缠绕着冰冷,“今天……仅仅是一个开始!”

三年前,他们是怎么将她推进地狱,是怎么让她失去一切,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今天以后她都会慢慢的还给他们!

祁东城的死,仅仅是一个开端!

话音落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薄浅彻,从他的面前走过,几个男人如同忠诚的保镖跟在她的身后。

薄浅彻转身眸光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移动,唇瓣抿起话还没说出口,身后传来沉静的嗓音:“站住!”

云思晚步伐顿住,回头看,说话的人并非是夏绾绾,而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江静初。

她静静的看着云思晚,神色平缓,眉宇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今天是薄家的喜宴,你不请自来就算了,当众杀了薄家的人,你觉得自己能平安走出这里?”

言辞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今天她是不会放云思晚平安离开薄家的。

“江姨!”薄浅彻低沉的嗓音寒冽的出声,眸光投向江静初,“薄家的事,我会处理!”

江静初唇瓣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她杀了祁东城,又威胁你的母亲妻子,你要如何处理?”

薄浅彻咽喉一紧,一时间没说话,听到江静初冷冷道:“她曾是你的女人,你不好处理,我们可以替你处理掉她!”

云思晚闻言,唇角扯出不屑一顾的笑意,还没说话门口就传来戏谑的嗓音:“我看看是谁想要处理掉我的女人!”

所有人的眸光瞬间都聚集向门口,欣长的身躯走进来,清秀的五官,温雅的气质,唇角含着笑,眸光第一时间定格在云思晚的身上。

云思晚看到他,脸蛋上的笑彻底融化了,“你来做什么,不是说好让我自己解决?”

语气比之前温软几许,落在薄浅彻的耳朵里更像是在撒娇。

他笑着走到她面前,长臂很自然的落在她的肩膀上搂着,“薄家这种龙潭虎穴,还有会吃人的老虎,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进来!”

吃人的老虎音节咬得微重,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夏绾绾,眼角的余光扫到死掉的祁东城,挑了下眉头,“你弄死的?”

云思晚不可否认的耸了耸肩,就是她弄死的怎么了。

“不是说了,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何必自己动手,脏了你漂亮的芊芊玉指!”说着,还牵起她葱白的玉指,当众放在唇边碰了碰。

云思晚没有任何的反应,脸上的笑甚至没有变一分,“我喜欢自己动手!”

他低眸瞧了她一眼,抿唇时语气里充满宠溺:“好,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好。”

薄浅彻看着他们当众打情骂俏的,墨眸的光越发的寒冷,眉头皱成一团麻花了,沁着寒意。垂在身侧的双手攥起,青筋暴起,近乎用尽所有的理智和冷静这才没有把这个刺眼的男人弄死!

人群中有人好奇的问道:“这个男人是谁啊?看样子好像是云思晚的新靠山啊!”

“不知道啊……没听说过意大利会有这一号人物啊!”

“啊!我想起来了,他姓秦,这两年在金三角做大的秦世瑾!他怎么会和云思晚搞在一起?”

众人皆是不解,唯独薄浅彻心里已经了然……

三年了,原来她一直是和秦世瑾在一起,难怪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秦世瑾宠溺的眸光终于舍得从云思晚的身上移开,慢慢的看向薄浅彻,温度褪去,“薄少,好久不见。”

薄浅彻阴翳的眸光如同刀刃射向他,沉默不语。

秦世瑾眸光又看向了江静初和夏绾绾,要笑不笑道:“薄宗明已经死了很多年了,黑暗帝国也早不是当年的黑暗帝国,三太太确定要弄死我的女人,与整个金三角为敌?”

清淡的语气里有着无尽的猖狂。

当年秦世瑾还只是金三角几大势力之一,不算独大,而今他已经一个人控制住整个金三角,一家独大,到哪里都没人敢动他,给他三分薄面。

江静初眸色深了,没说话,秦世瑾一个抬手,跟在他身后走进来的手下,一个个都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重型武器,吓得其他宾客个个都惊慌失措。

“秦世瑾,这里是佛罗伦萨。”一直沉默的薄浅彻终于开口,寒气逼人的墨眸却射向了云思晚。

她脸上浮动着淡淡的笑,安静而乖巧的被秦世瑾搂在怀里,没有半点的不悦。

这还是他记忆里的云思晚吗?

记忆里的她,狂妄自大,从不肯在人前是示软,更不曾让他这样在人前搂着她,而什么都不说。

秦世瑾闻言,扯唇笑了笑,低头问怀里的女人,笑道:“薄少这是在威胁我,怎么办,我很怕……”

云思晚歪着头看他,也笑:“不怕,我会保护你!”

薄浅彻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曾经她是那样义无反顾的挡在自己的面前,承受所有的危险,如今她却依靠在另外一个男人怀里,说保护他。

“傻瓜,我是男人,怎么会让你一个女人来保护我!”

云思晚没说话,碧波潋滟,凝视薄浅彻,轻声道:“越南的那批货,薄少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