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小时的抢救,夏绾绾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继续留在ICU观察。

薄浅彻和唐笙儿都站在外面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离开的古寒走过来道:“薄少……”声音顿住没有说下去,眼神扫了一眼唐笙儿。

唐笙儿大概也知道他是在防着自己,识趣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音落,不等薄浅彻开口,转身走向洗手间。

薄浅彻眸光看向古寒,皱眉,仿佛在询问着什么事。

古寒说:“派出去找女帝一伙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薄家内部我也查过,书房保险箱的确是有被动过的迹象。”

在薄家敢动他保险箱的人的确没几个,难道……她真的知道了?

但是……即便她知道了一切,也没有理由去杀夏绾绾。

云思晚,你究竟在想什么?

薄浅彻一直沉默不语,古寒就没有再出声,直到唐笙儿回来。

他让古寒送唐笙儿回去休息,唐笙儿冷着脸拒绝了,她说绾夫人这么多年当自己是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如今绾夫人性命垂危,她不可能回去,一定要在医院等着她醒来。

薄浅彻见她坚持,没有再多说什么,事实上现在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也没法留在医院。

唐笙儿留在这里看着,也好。

他和古寒走了,留了两个手下给唐笙儿用,自己则是回了薄家。

古寒亲自开口,薄浅彻坐在后座,侧头看到车窗外阴云密布,低的像是要将整个城市压垮下来。

放在口袋里的手缓缓的抽出来,张开掌心,一枚红色的绒盒,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枚红宝石的戒指,精致的戒指上雕刻着细密的花纹,宝石红的滴血,光泽透着一股神秘和嗜血,不禁令人想起它的名字——情未央。

拥有情未央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菲薄的唇瓣轻扯,弧度渗着阴森的寒意。

“嘭”的一声合上绒盒,放回了口袋里。

…………

十一将车子停在门口,眸光看向副驾驶位置,压低的鸭舌帽下青稚的脸色涌动着不安和担心,“老大,你真要进去?”

现在医院全部都是黑暗帝国的人,她要是进去,一旦暴露身份,很难再逃出来。

云思晚伸手压了压鸭舌帽,声音漠漠的响起:“按照原计划进行,如果十五分钟后我还没出来,你和阿九就立刻离开佛罗伦萨,去找云简月!”

十一点头,表示记住她的话了!

云思晚推开车门,下车,走到医院的后门,一群清洁工刚好走进去,手里推着推车,放着帽子和工作服,她走过去,顺手就偷了一套衣服,拐进医院的洗手间,换了一身衣服,伪装成了清洁的阿姨!

头发塞进了帽子里,脸部做了修容处理,看起来平凡无奇,走在医院里也没有任何人怀疑她。

云思晚先去服务台,在护士忙碌不注意的时候,查了一下住院记录,然后戴上口罩,拿着清洁的工具走进了电梯,摁下了VIP楼层。

电梯缓慢的打开,抬头扫了一眼,整个走廊全是黑暗帝国的人。

她低头直直的走向了其中一个病房,在门口被黑衣人拦住,她压低声音说:“医院规定的打扫时间到了。”

黑衣人翻了翻她的清洁工具确认没问题,放她进了病房。

她拎着蓝色的小桶走进了病房,躺在病床的男人扫了她一眼,淡淡道:“随便打扫一下,我想休息,你快点。”

“好。”她压低的声音与平日里截然不同,所以她没有听出异样。

拎着桶走到床边放下,拿出毛巾就要去擦拭床头柜。

他侧头看向窗外,并没有看云思晚,以至于云思晚手里的刀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惊讶了下,这才反应过来,想叫人也来不及了。

祁东城阴沉着脸色,冷冷的瞪她,“现在整个黑暗帝国的人都在抓你,你居然还敢自投罗网!”

“有人想要我死,我总要死得明白点!”她开口,神色清淡,绯唇上甚至还漫着一丝笑意。

“只要我一开口喊人,他们会立刻进来将你射成马蜂窝!”

“那就看是你的声音快,还是我的刀子快了!”面对他的要挟,云思晚无动于衷,锋利的刀片已经割破他的皮肤,血珠滚滚而流。

祁东城眯了眯眼眸看着她,云思晚眸色无风无浪平静的与他对视,两个人无声的对峙,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平静。

最终是祁东城打破了平静,“云思晚,你现在走,离开佛罗伦萨,你还有活路!”

“谢谢关心!”绯唇轻挑,漫不经心的笑,“我会离开这里,但离开这里之前,我必须要知道,你和夏绾绾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演出这么一场戏,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她要杀夏绾绾,就只为逼她离开薄浅彻吗?

为此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为的就是让薄浅彻相信自己是真的要杀夏绾绾。

毕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人会没事朝自己的心脏开一枪。

“原因你不需要知道!”

媚眸紧了紧,手里的刀片又深了一分,声音里有着金属般的冷锐,“昨晚那一枪我打偏了,今天我可不会再手抖了!”

大概是因为刀片嵌入肉里,疼的他闷哼一声,眸光冷湛的斜睨她,额头的发丝已经被冷汗侵湿了,发丝服帖的黏在眼睛下,喘着气,不说话。

云思晚黛眉越拧越紧,媚眸沉沉,在思考着什么,没察觉到祁东城的手什么时候抓到了急救铃,一按下门在下一秒就被人推开了。

两个人看到站在病床前陌生的容颜,一时间没认出来,但看到祁东城受伤了,毫不犹豫的就想要拔枪。

云思晚见此,一把将祁东城扯起来挡在自己的面前,手里的刀片紧紧贴着他的脖子,“别过来,否则我立刻割断他的脖子。”

“祁先生!”手下面露忧色,拿着枪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让开!”云思晚说。

“就算你能走出病房也走不出医院,云思晚,你放弃吧。”祁东城冷冷的出声!

云思晚恍若未闻,面对手下,呵斥道:“我叫你们让开,还是你们真想看到被割破大动脉的人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