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出发前往伊萨特反政府军队的基地。

十一这两天已经将所有的路线都研究透彻,开车带着何漾在前面开路,祁东城开车,副驾坐着阿九,云思晚和薄浅彻坐在后座,其他人则是开车跟在他们的后面。

车子离开平坦的大路,驶进颠簸的小路,颠的云思晚屁股快开花了。

娇俏的小脸蛋阴云密布,瞪着开车的祁东城,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为了帮唐笙儿出气,把车子开成这样,早知道她应该去坐十一开的车子。

忍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拍着车窗要下车,“停车,停车,我要去坐十一的车子……”

祁东城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云思晚泛白的脸色,没有反应。

薄浅彻长臂一伸,轻便的将她搂到自己的怀中,声音低沉:“闹什么闹!”

“闹个屁!”云思晚白了他一眼,摁住自己的胃,“再颠下去,我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了,什么破车技!还不如三岁小孩开的卡丁车。”

祁东城的脸色倏地就黑了。

薄浅彻见她脸色是真的不好,微凉的大掌隔着衣服轻揉着她的胃部,“很难受?”

“废话。”云思晚瞥了他一眼。

“开慢点。”薄浅彻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吩咐祁东城。

祁东城没说话,但脚下的油门却是松了些许,车速慢慢降下来了。

前面的十一发现他们的车速慢下来了,用通讯器与他们联系,问怎么回事。

阿九侧头扫了一眼在薄浅彻怀里软绵绵的,蔫了一样,无精打采,和十一说:“也不知道某人哪里得的公主病,现在娇气的很。”

云思晚听到她的话,哼了一声,“滚!”

阿九又要开口的时候,薄浅彻抬头,一双深墨色的瞳仁弥散着寒意的射向阿九,充满了警告意味。

阿九:“……”

得,现在算是知道这公主病怎么来的了。

薄浅彻低头看她,声音不算温柔,但也没之前那么寒冽,“还难受?”

云思晚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缩了缩脑袋,闭目道:“别烦我,我要睡觉。”

其实车子的颠簸倒还好,她是心里在忐忑不安。

毕竟要去杀的人是伊萨特,那个曾经扬言要将她剥皮做人皮灯笼的男人啊!

但愿自己好运点,千万别被他逮住,不然她肯定要成为人皮灯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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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降临,四周一片荒芜,几乎没有人烟。

距离伊萨特的基地没多远了,他们的车子不能再开了,否则就会暴露的。

云思晚下车,伸了一个懒腰,问十一宫蓝染现在的位置。

十一用通讯器和宫蓝染联系,确认他还有五分钟就会抵达。

云思晚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对表,整个行动2个小时,不管有没有成功,两个小时一到,立刻撤退,任何人不许逗留,明白?”

“明白!”阿九和十一异口同声,祁东城何漾他们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薄浅彻眸光沉沉的看向她,眼底拂过一丝亮光,薄唇轻扯,“按照她的话去做。”

“是,薄少。”祁东城和何漾应声。

云思晚看了一眼他,吩咐阿九他们检查武器。

她除了在腰间藏了一把枪,在自己的靴子里藏了一把匕首,又在自己的袖子里藏了刀片。

薄浅彻只是戴上了银色的面具,眸光的余光扫到她把自己全身都藏满了武器,剑眉挑了下,“你很怕死?”

她抬头,眸光凉薄,嗤鼻反问:“有人不怕死吗?”

她不是怕死,是怕被人活生生的剥皮啊,混蛋!

他沉默片刻,道:“我不会让你死。”

“呵呵。”云思晚皮笑肉不笑,“你只要保证不会让伊萨特把我做成人皮灯笼。”

薄浅彻没说话,头顶突然刮起了强烈的旋风,螺旋桨的声音震耳欲聋。

云思晚给了阿九一个眼神,“出发。”

阿九点头。

因为四周灌木丛生,直升机无法降落下来,只能降到能降低的极限,然后扔下了软梯。

云思晚和阿九两个女人成为了第一个顺着软梯爬上直升机的人。

薄浅彻和祁东城紧随其后。

直升机的空间有限,一次只能够进四个人,虽然是黑夜,但是宫蓝染的飞行技术显然过硬,在悬崖峭壁的夹缝里也能自由穿行。

云思晚和阿九穿好装备,在飞行到提前预定好的位置,云思晚站在机舱口,用射枪将绳索固定在了悬崖边上的树上,确认绳索牢固后,对阿九打了一个手势,然后上了绳索。

祁东城在这边将绳索的另外一端固定在自己身上,避免上面的绳索松了,出现意外。

虽然他不太喜欢云思晚,但是此刻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她凭着一条绳索在墙壁上一点一点的往上爬,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或畏惧,心生敬佩。

别说女人,即便是男人也未必有几个人能做到她那般。

云思晚的动作算快的,没有任何意外,也有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爬上去,站在峭壁边缘,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此刻凉风袭来,凉意沁了皮肤。

她顾不得那么多,走到树旁,将射枪的绳索改为拴在树上,用将自己身上绳索一同拴在树上。

这样之后就可以两两一起上。

阿九原本是要和祁东城一起,但薄浅彻突然走到机舱前,握住了云思晚爬上去的那根绳索,毫不犹豫的朝着悬崖峭壁的顶端爬去。

薄浅彻身手矫捷,速度很快,没一会就将阿九远远的甩在后面。

云思晚一边观察下方,一边又要观察四周,避免被人发现。

薄浅彻用了不到三十分钟就爬上去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眸看着云思晚,像是在骄傲自豪什么。

云思晚撇了撇嘴巴,低喃道:“不就比我快十几分钟,有什么可得意的。”

“十八分钟!”她的声音再小,薄浅彻还是听到了,极其认真的纠正她。

“滚!”云思晚心里不爽,毕竟自己打不过他,现在连攀岩都输给了他,太丢她女帝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