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倏尔一揪,坐下身子,捧起她的脸颊,指腹温柔的拭去脸颊上的水珠,声音温雅而紧张,“怎么哭了,是不是不舒服?”

宁挽歌轻轻的摇头,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白皙的肌肤上,看得郁靳久心都要碎了。

“那是怎么了?是我做错什么让你难过了?”郁靳久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遍,也没想到自己哪里做错了!

宁挽歌头更是摇得像拨浪鼓,眼睛哭得泛红,低眸看向他的手面,被油贱的这边红一块,那边红一块,看得她心疼极了。

郁靳久自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曾进过厨房,看到他因为自己说了一句想吃酸辣的,就亲自下厨,还受伤了,她怎么不心疼,不难受!

早知道他会自己做,她再怎么想吃,也会忍住不说的。

郁靳久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又好气又好笑,原来她是因为这个……

低头仔细而又温柔的吮干脸颊上的泪水,声音沉哑:“我没事,别哭了!等下涂点药膏就好了。”

这点小事哪值得她掉眼泪!

他又怎么会知道,在她的心中,他是那般的高贵优雅,霁月清风,风华绝代的宛如神邸,是绝对不会洗手做羹,甚至是因此而弄伤自己。

宁挽歌执起他的手,低头轻轻的吹着被烫红的地方,哽咽的声音说:“以后不要再亲自做了,不是有裴姨么!”

她舍不得看他受伤!

“好!”他笑着答应,亲了亲她的脸蛋,“那你别哭了。”

宁挽歌吸了吸鼻子,止住啜泣,想到什么,掀开身上的被子:“我去拿烫伤的药膏!”

“坐着,我自己去拿,等我洗过澡,你再给我抹药,嗯?”郁靳久摁住她,最后一个字弥漫着淡淡的宠溺。

宁挽歌点头。

郁靳久洗过澡,下楼去拿来了药膏。

宁挽歌其实已经困了,但还是强撑着要等给他抹完药膏,这才肯躺下睡觉。

郁靳久拥着她的肩膀,唇瓣贴在她的额角,“睡吧。”

“嗯。”她闭着眼睛,靠在他的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

第二天还没醒,电话就响起来了。

郁靳久最先醒来,伸手摸到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还睡的沉沉,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打算挂掉电话的,可看到来电显示,犹豫了下还是接听电话了。

方兰心是早上起来才知道昨晚他们半夜走了,而且听阿欢说,好像是宁挽歌不舒服,她不放心特意打电话问问。

郁靳久压低声音说:“去医院看了,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天就好。”

方兰心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宁挽歌肯定还没睡醒,没有多说什么,收线。

放下手机叹气:“真是儿大不由娘,现在就知道疼自己的媳妇儿了。”

一旁喝茶的郁君爵忍不住的露出笑意,“你这是在吃儿媳妇的醋了。”

方兰心瞥了他一眼,啐道:“我吃她什么醋,就是她那身体太瘦了。靳久工作本来就忙,她不能照顾靳久,反而要靳久照顾,我是心疼儿子。”

顿了下,又说:“算了,我等下收拾点补身体的给她送去,是该好好补一补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到什么之后才能抱上孙子!”

郁君爵听着她的话,没有不耐烦,只是笑笑。

毕竟等他退下来后,每天就要听妻子的絮絮叨叨,现在要开始习惯了,更何况他也是想抱孙子的。

……………………

宁挽歌醒来的时候是在郁靳久的怀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他俊美的容颜与热情缠绵的吻。

直到气喘吁吁,他才停下来,沙哑的嗓音凝满深情与温柔:“早安。”

白皙的肌肤轻染绯红,美眸水光潋滟,轻喘道:“三哥,早安。”

郁靳久笑着与她耳鬓厮磨了一会,“想吃什么,我叫裴姨准备。”

“酸的,有味道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喜欢吃的,现在一点都不想吃,反而特别想吃以前不吃的。

郁靳久在她的唇上啄了下,“我叫裴姨准备。”

伸手拿出床头的电话,按了内线吩咐裴姨准备早餐,自己则是起身去了浴室。

早上是(欲)望最深的时候,他抱着她怎么可能没反应,只是她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靠冷水澡解决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宁挽歌已经换好了衣服。

郁靳久想过去抱她,走了几步反应自己身上有刚洗过澡的凉意,怕凉到她,还有两步的时候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别乱动,我等下抱你去浴室。”

宁挽歌瞧他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唇瓣忍不住涌上笑意,“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

说着就走过去,想要抱他。

双手刚伸长,郁靳久就伸手制止她。

宁挽歌一怔,眼神划过一丝黯淡,就听到他低沉的嗓音说:“我刚洗过澡,身上有凉气,等会再抱。”

原来是这样,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那我先去洗漱。”

郁靳久不能抱她,又不放心,只好跟在她的身后,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出声:“小心门槛石。”

看到她站在洗盥盆前要开水时,又出声:“开热水,别用凉水,容易感冒。”

宁挽歌侧头看向他,既无奈又好笑,“你以为我是小孩子?”

郁靳久一板正经道:“你在我心里,现在比孩子还脆弱。”

宁挽歌:“……”

不理睬他,伸手要拿药膏牙刷,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拿到牙膏牙刷,给她挤好牙膏,接好温水,“来……”

宁挽歌想说他不用这样,可是侧头迎上他墨色的眼眸,写满深情与关心,到唇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如果这样能让他安心,那就随他吧!

刷牙,牙膏和漱口水,郁靳久给她挤好,接好,洗脸,郁靳久给她拧好温热的毛巾,下楼是直接被他抱下去的。

吃东西,郁靳久恨不得亲手喂她吃。

方兰心带着管家大包小包到南园的时候,郁靳久正在给宁挽歌剥鸡蛋,并且耐心的哄她,让她吃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