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满满的嫌弃!

宁挽歌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儿,不服气的辩解,“你大可以去找别人!”

郁靳久又想弹她脑门儿,宁挽歌连忙用双手捂住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他,像是要被主人虐待的小宠物!

举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来了。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这么蠢,也就只有像我这么高智商的人能经得起你拉智商了!”

宁挽歌:“……”

这人夸自己还不忘记贬低人,自己有他说的那么差吗!

想要辩解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鼻子痒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宁挽歌虽然已经及时的低头了,但这样打喷嚏还是不太礼貌!

郁靳久没有说话,眸光落在她的裙子上,这才察觉到她大半个裙子都湿透了,薄薄的衣料服帖的沾着衣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

咽喉一紧,喉结性感的上下滚动,下一秒就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宁挽歌一怔,连忙想要推开,“我不用,没事……你别着凉了。”

“听话!”郁靳久双手用力的扣住她孱弱的肩膀,眸光似乎被月光浸润了,格外的惑人,宁挽歌一时间看呆了,忘记了反应。

干净的十指骨骼分明,修长,捏着冰凉的扣子扣上,又体贴的将她的长发从衣服里拿出来。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宁挽歌终于回过神来,“我送你!”

“保镖应该回来了,我自己回去。

”他淡淡的开口。

明亮的眼神瞬间划过一丝黯淡,难得有这么好的相处氛围,她私心是想和他多待一会的。

“到家给我打电话,明天要早点来!”

一句话让黯淡的眼眸瞬间又亮了起来,绯唇沁出浅显的笑,点头:“嗯!”

“去吧。”

“那我走了!晚安!”宁挽歌起身,低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医院门口走。

郁靳久盯着她的背影,眉心微皱,低喃:“叫你走就真的走了,小没良心的……”

“郁……靳久!”低垂的眼帘没几秒,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抬头就看到去而复返的她,站在路灯下,自成风景。

“那个……我的饭盒还在病房。”宁挽歌咬了咬唇,神色纠结道。

其实饭盒没那么重要,因为她多买了两套,只不过……

真心舍不得就这样走掉,珍惜能够与他这样相处的每一分一秒。

因为害怕,不知道哪一天她就要彻底离开他,再也无法相见。

“明天会有人送回去,你快回去。”语气低沉,似乎一秒都不想多留她。

天知道,看到去而复返的她,心生多少欢喜。

“哦。”宁挽歌闷闷的应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那我走了!”

转身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他的声音响起,“等等。

立刻回头看他,“怎么了?”

“过来!”他招手!

宁挽歌走了过去,郁靳久示意她弯腰,她本来就高,他坐在轮椅上,这样昂头和她说话很辛苦!

她刚刚弯下腰,他的唇就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下,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笑意,“我们……来日方长!”

宁挽歌怔愣,一丝绯红瞬间涌上她的脸颊,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连忙说了声“晚安”,转身就跑了。

郁靳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放肆的笑容蕴满整张俊颜。

……

宁挽歌打车到小区门口,进单元楼之前,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夜空。

一轮明月高挂在广寒宫,灿烂的银河闪闪烁烁,宛如无数颗闪亮的宝石嵌在夜空中。

左边胸腔的位置,温暖流动,像是要被熔化了。

如果这段时光会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那么她虔诚的向老天乞求,现在的时间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让他们可以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回忆更多一些,这样即便有一天离开他了,她拥有着两个人的记忆也能支撑着自己度完下半辈子!

这一段从老天那儿借来的幸福,最终还是要还的。

或许,这才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的。

……

宁挽歌不知道郁靳久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她之后傍晚每次去病房,保镖都不在门口守着,她也不用扮成护士,偷偷摸摸的进去了。

郁靳久还是老样子,一不如他的意就会发脾气,会骂她笨,语气里满满的嫌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宁挽歌有一种感觉,他每一次都不是真的和自己生气,不是真觉得她笨,更不是真的嫌弃她;而是那就是他在自己面前最自然最舒适的一面。

还有就是她发现,他除了在自己的面前,在其他人面前极少会显露出真实的情绪,哪怕是心里在生气了,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勾勾唇角,给人一种要被算计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宁挽歌莫名的高兴,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也许是有一个很特别的位置,所以他才会这样毫无忌惮的显露出情绪。

要知道他们这群人,除了在自己人面前会暴露出本性和情绪,在外人眼里可都是掌控情绪的高手,一个个都是高不可攀的模样。

大概是这种模式相处久了,宁挽歌在他面前倒也不像之前那样拘谨和小心翼翼了,有时候还敢和他辩上几句,大部分时候都是她落下风,偶尔会占上风,第一次以为他会生气,但没想到郁靳久只是指挥她去削苹果,并没有生气发火。

之后她在和他辩上几句时都会注意分寸,不会再得意忘形,即便是占了上风也立刻去变相的哄他,给他削苹果啊,倒水,或是捏捏肩膀什么的。

这一招很受用,郁靳久每次都会忘掉之前的不快。

宁挽歌算是摸准了郁靳久的一个性子,那就是绝对的吃软,不吃硬。

只要哄着他,顺着他,他就会心情很好,从不发火。

宁挽歌有时候都有一种错觉,自己像是在照顾一个小孩子。

郁靳久这性子,可不就是像个孩子。

……

又一次在病房逗留很晚,在保镖回来之前离开。

宁挽歌照旧打车回去,下车拿着手机一边给他打电话,一边往里面走……

“我正在走,开进来要登记挺麻烦的……没事的,小区的治安还是很好的……”

话音未落,她忽然尖叫了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