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等叶子时说话,她已经将门给关上了。

叶子时站在门口许久,盯着紧闭的门,失神苦笑:就算再累又如何?看到你生病脆弱,我就是想要照顾你啊!

……

宁挽歌将粥和药放在桌子上,走进卧室,拿了一件衣服,去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

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没休息就去了医院,因为在医院盖着被子热的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她必须洗个澡,不然没办法睡觉。

从浴室走出来,湿哒哒的长发随意的用毛巾擦了擦,坐在床边脑子昏昏沉沉的,心里难受的厉害,倒在**什么都不想了,睡觉吧。

这一觉宁挽歌睡的并不舒服,一直在做光怪陆离的梦。

一会梦到郁靳久结婚现场,他穿着浅蓝色的礼服站在海边牵着新娘的手深情的说着结婚誓词,一会又梦到黑暗而潮湿的水房里有少女在凄惨的尖叫,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一会又梦见他们初识的那个小酒吧,她在台上静静的唱着歌,他坐在台下一边喝酒一边望着她,仿佛一眼万年。

后来场景切换成郁靳久来公寓找自己,站在床边似乎很紧张的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她很想醒来,可是眼皮子很沉重,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一丝缝隙,再后来她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宁挽歌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种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错觉,置身在陌生的环境里,眼神空茫的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许久才侧头看到床头的标志,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家里,怎么会突然回到医院了?

怔愣许久这才发现病房里并非只有自己,还有——郁靳久!

一张俊朗的容颜面无表情,眸浓如墨,深不见底的盯着她看,不经意间眸底划过一丝危险。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她尝试着开口,声音干涩而沙哑。

郁靳久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语调阴阳怪气,“不然呢?等着叶子时去给你收尸?”

宁挽歌黛眉微蹙,还没来得及说话,他阴仄仄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一个月,你们就一起去旅行,这就是你所说的,没什么,嗯?”

干净有力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颚,怒意难掩。

“我们是去拍戏。”这话到了唇边,在舌尖上打了一个转又咽回去了,他们现在没关系了,自己和叶子时有没有什么,也和他没关系了,更没必要和她交代!

“郁太子,似乎……管错人了。”明净的眼眸迎上他阴鹫的眸光,声音很轻的在空气中发酵。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或者说是未婚妻?他不应该在来找她,更不应该来质问她和别人是不是有什么!

郁靳久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眉峰一挑,温淡的声音悠悠的响起,“你这是在吃醋?”

他怎么会这样想?宁挽歌微怔。

片刻后,回答:“我记得郁太子说过会忠诚于自己的婚姻和妻子,只是不想郁太子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原则!”

郁靳久在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的情绪波动,无关痛痒的仿佛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她和别的女人有点什么。

胸腔一时间被愤怒席卷,跟着起伏,怒极反笑,“那我是不是还该感谢你,嗯?”

宁挽歌眨了眨眼睛,无奈的叹息,声音里的疲惫掩饰不住,“郁太子,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唔,我想想……”郁靳久捏着她下颚的手指改为轻抚她的脸颊,“过去的几年你一直很乖的在我身边,这种生活我习惯了,所以想要继续保持,毕竟再找一个能做出一桌很合我胃口的女人不是太容易。

所以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能给他做饭的厨师?

“郁太子……”

她刚抿唇,郁靳久“嘘”了一声,低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嘴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要知道我是花费了多少力气才抑制住想要弄死你的冲动,别再惹我生气了,嗯?”

“如果郁太子是想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扬,我觉得……你现在还是掐死我比较好。”

因为她是绝对不会做小三的!

郁靳久眼眸里深了深,“说来说去你都就是不想跟我了?”

那天晚上他说了可以不结婚,可是她依然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现在他这般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话,还是不愿意。

第一次发现她的倔是骨子里透出来的。

宁挽歌没有说话,低垂的眼帘遮挡住眸底黯然神伤的情绪。

哪里是她不愿意跟他,只不过是没有资格。

郁靳久的手指轻拍着她的脸颊,声音凉薄如雪,“我很好奇,之前你在我面前一直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怎么就突然有胆子和我唱反调了?”

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缓慢的掠起迎上他的墨眸,“大概是受够了你的坏脾气,加上你快要结婚了,这是我唯一摆脱你的机会,赌上毕生的勇气和胆子也要做。

“呵!”郁靳久意味不明的笑笑,手指从她的脸颊上撤离,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酷酷的。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幽幽的开口:“我只怕你赌上所有的勇气和胆子之后换来的是无尽的后悔。”

“宁挽歌,我没有说腻之前,你想离开我,代价可是很沉重的。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不会勉强你,就看你能不能承受了。”

声音宛如从地狱传来,寒凉入骨。

说完,转身就走。

宁挽歌听到一声重重的摔门声,忍不住的又叹气:真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

宁挽歌的高烧退了,不过医生还是建议她住院两天,因为她的身体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感冒发烧加上胃炎,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和调养。

蔡姐和助理来医院看她,知道医生的意思,强制性让她住院休息,工作都帮她往后调整了。

蔡姐去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助理留在病房里照顾宁挽歌,坐在床边为她削苹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时不时的就偷偷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