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明水净的眼眸温柔的凝视着他,那般的撒娇与讨好,让他如何将“不好”两个字说出来呢!

卡在咽喉处的话语咽回去,转身去浴室拿剃须刀,打了一盆温水过来。

顾知深的电动剃须刀虽然说是静音的,但多少还是带了一点声音,小狼崽听到声音立刻显露出抵触,想要从云简月的怀里逃出来。

云简月紧紧的抱着他,温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你身上的毛太长了,必须要剃掉,否则别人会觉得你很奇怪!”

他在云简月怀中不老实的扭来扭去,弄的云简月就快抱不住他了,更别提要给他剃毛了。

顾知深在一旁看不下去,一把抓过她手里的剃须刀,坐在旁边,“你抱紧他,我来!”

低眸看情绪暴躁的小狼崽,沉冷的嗓音道:“别动,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

小狼崽才不听他的话,可是看到云简月坚持,慢慢的就老实的不动了。

顾知深捏着他的下巴,先从他的脸上开始,剃掉那黑黑的一层细毛。

动作小心而温柔,生怕伤到他一样。

云简月抬眸看他一眼,嘴角不由的流露出浅浅的笑。

这个男人,明显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

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门口,郁靳久睥睨副驾驶一眼,“还不下车,是打算让三哥下车给你开车门?”

语气淡淡的,隐隐讥讽。

顾安阳回过神来,侧头看到医院,先是意外了一下,反应过来又不意外了。

解开安全带,一边推车门,一边说:“谢谢三哥。”

下车要走的时候,身后传来郁靳久难得的严谨语气,“小五,你是为什么而回来的?”

顾安阳步伐硬生生的止住,回头看向路灯下晦暗不明的轮廓,不明白的反问:“三哥,是什么意思?”

郁靳久身子往后靠,神色凉薄,淡淡的语气道:“如果你这次回来不是为了长安,我宁愿你没有回来过。”

顾安阳的脸色瞬间僵住,卷翘的睫毛在剧烈的颤抖,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的声音都哽在咽喉处了。

昏暗处,传来他幽幽的嗓音在风中发酵,“你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不心疼他,做兄弟的心疼。顾小五,做人要有良心,更何况他还是疼了你二十几年的男人。如果你不是回来给他幸福的,我希望你最好是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因为——”

声音顿了顿,再次响起的时候多了几分严谨,“你已经要了他半条命,我决不允许你再要他剩下的那半条命!”

顾安阳心口一紧,胸口沉闷的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郁靳久黑夜里盯着她的眼神,犀利而冰凉,犹如一把无形的刀子狠狠刺穿她的心,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侵占着每一根神经。

郁靳久收回眸光踩下油门,载着一车冰凉的月光,疾驰而去。

顾安阳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转身走进医院里。

晚上的医院没有白日里的吵闹,住院部更甚。

顾安阳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依门而站的身影,玉树临风,俊朗清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