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在漆黑的夜里窜起,映红了半边的天空,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喧杂的混乱,和厮杀的身影。WWw!QuanBen-XiaoShuo!cOM

“出发。”低低的音符飘动在空气中,段星云一拉缰绳。第一个冲向山下,也第一次迎来生命中的名为战争的词汇。

一个,两个…手中的刀精确的划过一具具生命,在颈上留下看不见的一抹红线,银色的线拉过每一个流动的脉…倒在地上的是敌人,可是也是曾经一起生活在蓝天下的与彼此同样美好的生灵。

血,刺激着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真的是会上瘾的啊,这种切割的快感,这种屠杀的恐惧慢慢化成更强烈的冲动…

杀光一切吧,把所有的人都杀死,反正,反正到时候一定会背叛的,手里握着最锋利的刀,是最珍贵的誓言,明亮的春天经不起时间,当所有风化流逝时,风,至少我希望,你不用知道这痛苦的感觉。

所以,那些血腥的事情,不好的事情,黑暗的事情,全部,全部让我来做吧,至少,让你还是当初的年少啊。

黑暗中开出的绚丽花朵,是名为罂粟的毒,一个人站在沙漠中,口渴的想哭泣,四周是绯红的砂,飘荡的是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让人窒息的香…

睁来眼睛,自己还是在帐篷里,起来喝了很多水,还是不够,有人在脑子里拼命说话,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想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伊休那已经去波斯了,他一定会找到解药的。”冰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昏暗的烛火照着那头比黑夜还要漆黑的头发。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段星云笑着迎上那张永远不会有表情的脸,紫色的眼珠亮着北极光一样的神采。

“不要对我笑。”

“为什么?”难道很难看吗?自认长的很漂亮的啊。

“很虚伪。”

“哦。”段星云点点头,自己真的变了这么多啊。“冷夜,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你可以走了。”

冷夜没有动,还是站在那里。

“我明明说放你自由了啊。”真的和欧阳很像很像的。这样的姿势。

“走不走是我自己的事。”冷夜走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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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几个人是谁啊?”大帐内,段星风指着那几个穿着白衣服的人,不爽。

“流风组。鉴与目前的严峻形式,我决定让他们来保护你。”段星云摊开说表示自己很无辜,“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可惜你在看书,没有仔细听啊。”

“说到底,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段星风苦恼的问,好像就他一个人闷在鼓里的样子,什么事情都不通知他。

“那,我们八岁的时候,我说来提高大理的军力吧,你没兴趣,我自己建了风云骑士团,建立天涯海阁的时候,我说我们来建一些隐秘的组织吧,你说随便,我弄了流风组来保护你,飘云是我的。完了。”

“就这样?”

“是啊,否则你想怎么样?”

“没有,那流风就这几个人?”指着那三个穿白衣服的家伙。

“七个,这三个是疾风、迅风和暴风,嘿嘿,就是让你看一下的,你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段星云一打手势,按几个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仿佛从来不存在一样。

“很厉害啊。”段星风赞叹,看来自己是更安全了。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从明教逃出来的?”段星云讨论下一个话题,“高xx打算怎么办?真的就这么处理了?”

“那你要怎么样?”

“我随便啊,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才是将军好不好。”最好诛九族,全家死光光。“我去看看他。”

高升泰被关在战俘营,段星云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土蕃人在要求水喝。不过没有人理他们。

“喂,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俘虏的?”段星云拉过一个校官,俺们奉行的可是优待俘虏的政策啊。

“报告小世子,是那几个人太吵了,一下子说要食物,一下子说要水,我们已经给了好几回了。”对于这位英勇作战的副将,士兵们还是尊敬的。

“哦,他们千里迢迢的从土蕃来也不容易,就给他们水和食物吧。”段星云略一沉思,很明确的给出答复。

“是。”校官响亮的回答,心里想这位小世子真是太仁慈了,正要领命而去,又听见段星云在后面说,“传令下去,土蕃人用掉的东西都要登记在册,千万不能写少了,最好给我往死里写,以后这些东西我可是要问土蕃王拿回来的。”

校官打了个踉跄,一溜烟的跑去宣布了。

段星云笑了一下,看来还是当个小兵好啊,只要负责听从指挥就好了。进了高升泰的营帐,昔日的宰相正邋遢的坐在角落里,不但被封了武功,还让段星风下了毒,脸上呈现不健康的红润。

“hello!高大人,好久不见。”很客套的见面话。

“哼。”高升泰不服的转过头去,大理就毁在你们手里了。

“我呢,是想问一下高大人和土蕃达成了什么协议哦?其实也不是,是想问一下到底有多少人,多少势力参加了这次叛乱啊?”段星云笑的很天真,都怪段星风那家伙,用了“真言”居然不问个彻底就完了,让自己还要来一趟。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很嘴硬,老场面。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激动啊,恩,难道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味道吗?啊,对了,是香味…”段星云看着高升泰慢慢混浊的眼睛,哎,好可怜,用两次真言,还是间隔这么短的时间,估计醒来以后也是一白痴了。

不幸的人啊,我会让你没有痛苦的死掉的,一点都不用担心哦,我是很好很好的人啊。

高府还是那么漂亮,三间兽头大门,两边蹲着两个大石狮子,只是原来门前列坐着的几个人却是一概不见。

段星云走进去的时候,听见丫头们说夫人已经等着了。

“青豆米糕,多用作招待佳宾贵客,不过它还可以作扫墓之用,夫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段星云看着前面的白族公主,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绣巾,

穿着江牙白衣袍,围着攒珠银带,面色缓和,颇有女中豪杰的味道。

“夫君志大才疏,只是空有一身报复罢了,一路被瞧出千万谬端还不自知。”高夫人轻叹一声,“不知世子要如何处置我们呢?”

“夫人要来助我们吗?”看来是个奇女子,就这么死了很可惜啊,白族风俗开放,应该不是想宋朝的女人一样封建吧。

高夫人摇摇头,“天地之大,实难有容身之所,只希望世子能看在我提醒的份上,放过果儿。”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萋萋之情,不明白啊,又不是亲生的,做什么这么关心啊。

“哦。可怜高大人一家啊…秋天天气干爽,这里又是木头建筑,夫人千万保重啊。”段星云起身,为什么世界上的傻瓜那么多呢。

后面传来高夫人轻风一样的道谢声。段星云无法回头看她,古代的女子啊…

“小世子。”峥夹着小小的包袱卷儿,远处不知是谁的府邸扬起冲天的火焰。

“你相信我的承诺吗?”段星云微微一笑,“那个傻瓜,根本没有啊,我根本没有说答应她的啊。”

高升泰,你有这样的妻子却不知道珍惜,是你最大的失败,不过,却是,我们最大的幸运。

很久以后,段星风问段星云,高夫人怎么肯定你知道那种青豆米糕的另一种意思?

段星云看了天空很久,其实她真正的意思是希望我们放过高家一马吧。至少留下那个果儿的孩子。

你救了他?不怕他以后来杀你?养虎为患?

你觉得呢?段星云一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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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花,罪恶之花,别名虞美人、丽春花。段星云最喜欢的却是它的另一个名字,舞草,跳舞的草,鲜红的让人陶醉。3、4月会在麦田里放纵绽放,薄如蝉翼的花瓣,有种动人心弦的明艳,释放着血一般眩目的色彩。

低垂的蒴果中的白色汁液,是美丽的花朵下蕴藏着的巨大灾难,在欧洲人眼中它有种神奇的力量,罗马时代的古书中记载着关于它的传说。

阿尔卑斯山的罂粟花能释放神奇的方框图,能让人进入催眠的梦境中,忘却一切。古埃及人赞美它是神花,让执掌农业的司谷女神手中拿着一枝罂粟花。古希腊神话中魔鬼许普诺斯的儿子手捧罂粟花,守护酣睡的父亲免于惊扰。

段星云看着手中的花朵,云南,本来在记忆中就是罪恶和毒品的发源地,既然存在了,为什么要抹杀呢?

运用的好的话,也是另一种财富啊。想起段星风以前的话,说自己坚决不会插手毒品的事情了,因为是不好的事情,很不好。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也是放松了,说也是可以试试的。也许是觉得看不见就无所谓吧。

莫言,你给我的痛苦,一定会让你加倍奉还。以我在现代的一切来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