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摆摆手:“不收你钱了,快去看病吧。”

项天晴虚弱的道了谢,将一张一百元放在了后车座上,车门没有关严,想必司机重新关车门的时候一定会瞧见。

乘坐电梯一路上到了十三层,项天晴整个人几乎是一直依靠在电梯的墙壁上的,点滴叮咚一声声响后,这才缓缓撑起身子,缓缓走了出来。

医院的走廊里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拿着病例在互相交谈,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正巧转过头,瞧见身形不稳的项天晴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跑了上来将她扶住。

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眉头顿时拧成一团:“怎么这么热?不是已经给你开过药了。”

项天晴只是虚弱的挤出一抹笑容,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好像都已经没有。

年轻的女医生连忙将她扶进了一间病房,让她躺在病**。

顾不得多问,伸手将项天晴的袖子向上撸起了几分,瞧见她手臂上满满的红色斑点后目光里多了几分凝重。

似乎本想说些什么,可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却见她已经昏睡过去,顿时也顾不得多言,转身嘱咐了一个小护士照看她,自己则一路小跑到配药室。

不多时,年轻的女医生便折了回来,一连在项天晴的手臂上注射了三支药剂,之后又挂了两瓶点滴。

女医生看了看体温计,又看了看昏睡的项天晴,转头对着小护士道:“她亲属没来,现在发热严重,你多照看着她一点,我一会还有个手术。”

“好的,谢医生。”

“辛苦你了。”

年轻的女医生把项天晴的外套挂了起来,又帮她盖好被子,倒了杯热水在杯里放在了床头,确保她一伸手就能够到。

此刻的项天晴只觉得很冷,虚冷之下又夹杂着一股难受的燥热,好似置身在冰火两重天里,格外的难受。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和一个男人在一座海岛上生活了很久,度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她梦见他对她嘘寒问暖,温柔备至。

她还梦见她第一次生出嫁给某个男人的愿望,梦见她甚至有了他的孩子。

海风、芭蕉、夕阳、沙滩、穿着比基尼的性感美女、摇曳在大海上的帆板小船,一切都美得像是一场童话,幸福安逸的好像一块与世无争的净土。

“别傻了,我根本没爱过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可转瞬间,这一切就在她的梦里消失不见,渐渐演化成他冰冷的话语,演变成被撕裂的婚纱,演变成一个躺在病**周身插满仪器的女人,演变成浑浊的海水和风暴,演变成一滴又一滴咸涩的眼泪。

渐渐的,暴风归于平静,海岛好像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只是海边多了他和另一个女人的背影。

他和另一个女人并肩走在海边的沙滩,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就像是最寻常的情侣在海边漫步,吹着海风,在夕阳下说着甜蜜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