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绍龙离开房间以后,并未马上走,而是一直在门外靠着她的房门站着。

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声,他也缓缓垂下了眸子,点了颗烟,安静的陪着她。

一直到半个小时之后,项天莱才渐渐平复下来,缓缓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洗了把脸,这才发现肩膀处的伤口又一次裂开,血迹浸透了白色的t恤。

拿过药箱,坐在**,心不在焉的擦拭着伤口。

身上仍旧残留着属于那个男人的印记,可一场欢愉,她却被告知原来他心有所属。

她不是不知道从一开始接近她他就带有目的,也不是不知道他一直想要的就是自己手里的东西。

可知道归知道,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他所做这一切竟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听见里面渐渐没了声音,殷绍龙这才起身离开,叫来佣人开口嘱咐道:“一会给她熬一些滋养身体的汤药,再把那两盆新得来的牡丹给她送来。”

“是,少爷。”

“嗯。”殷绍龙颔首,便打算离开。

没走出两步,又喊住佣人开口道:“不要说是我让人送的,就说是叶妃送的。”

“是,少爷。”

殷绍龙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殷绍龙每日都会到项天莱这报道,或者陪她一起吃个饭,或者看她饲弄一下花草,或者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看无聊的电视剧。

因着他每天来的时间不算很长,也很安静,所以项天莱也没有赶他走,直接把他当做了空气。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之后项天莱才刚刚折腾了一会她的花花草草,便觉得有些昏昏欲睡,又困又乏,眼见着连修剪的剪刀都开始拿不住,上下眼皮不断打架,项天莱当即便爬上床打算睡上一会。

这一觉睡的有些沉,而睡梦中的项天莱明显也极不安稳,浑身都瘫软无力,两条手臂沉的宛若灌了铅,任是她怎样想要抬起,却也做不到,连带着喘息也越来越不均匀,睡的极为不舒服。

也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项天莱开始觉得越来越冷,费力的蜷成一团,却又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冷,依旧是无尽的冷……

费了极大的力气她才惊醒般的抬起了胳膊,抱着自己,侧着身子缩成一团。

因着眼皮仍旧很沉,所以她只是微微睁开了一下眼皮,瞧见一片银白,便只当做自己是在做梦,又重新睡了过去。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分钟,她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这股寒冷,费力的爬了起来。

结果这一起身,入目便是一条悠长的地道,地道四周的墙壁上皆是一层白色的冰,散发着阵阵的寒气,偶尔有墙壁上的壁灯,将冰块折射出一股橘黄。

项天莱皱起眉头,四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闭上眼睛停滞了一会,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不多时,她再次睁开双眼,入目所见的一切仍旧没有半点变化,墙壁上的寒冰是如此的冰冷和真实。

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墙壁,项天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眉头拧成一团,只觉得浑身仍旧是酸软无力,说不出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