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天下美人

云弑天大惊,一声吼出,手中麒麟罗刹刀一横,全身气息一显,劈头就要朝帝梵天的斩妖剑对去。

然而,就在这顷刻之间,落羽一声低喝:“不许动手。”

那声音冰冷,夹杂着无尽的命令,但是更多的是关怀,就如天空中突然打了个一个惊雷一般。

别人还不觉得怎么样,却实实在在的炸响在云弑天耳边。

轰的云弑天气息一窒,微慢了那么一下。

而就这么一下,帝梵天斩妖剑下,一剑把落羽劈成了两半。

“羽……”云弑天瞬间『色』变,几乎无法控制的惊慌大吼一声才叫出,紧接着却好像有人一刀砍下了他后面的声音一样,诡异的停下。

云弑天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帝梵天斩妖剑下,一个落羽被砍成了两半。

然而,另一个方向,就在帝梵天身前,一个落羽却栖身而上,冲向了帝梵天。

这……这……

两个落羽?这一场景不仅云弑天吃惊,就是一剑砍下的帝梵天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眼睁睁的看着落羽『逼』近。

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落羽瞬间『逼』近帝梵天身前,猛的就是一掌扬出,狠狠的印在了帝梵天的胸口。

“帝梵天,你给我去死。”

冰冷无情,含着彻骨的痛恨。

“噗。”帝梵天顿时被狠狠击飞,一口鲜血猛的狂喷而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弧线。

“阁主……”不远处被燕飞等人阻挡住的亚无君等人,一眼见之几乎骇然大叫出声。

而燕飞等人则一声大吼:“好啊。”疾飞而落,帝梵天朝着远处地面就撞了下去,落羽身形一闪,急追而上。

然就在他眼看要撞到地面的一瞬间,身后身影闪动,东天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

邪气万分的脸上洋溢着邪魅的笑容,手一扬,一掌电光火石一般撞向了帝梵天的后背。

偷袭,什么叫偷袭?他可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噗……”血花四溅,东天王那一掌可非儿戏。

帝梵天顿时身如柳絮,朝着云弑天的方向就被击飞了去。

东天王则笑眯眯的朝落羽一扬手:“又长进了,使用的越来越熟悉了。”

落羽身形一顿,停在东天王身边。

一个残影,小意思。

回首,帝梵天正朝云弑天落去,落羽眼中血『色』一闪,突然一眼横扫云弑天背后的方向。

“墨轩呢?你的其他人马呢?”一眼扫过,落羽的脸一下就变了。

东天王闻言笑眯眯的道:“做他该做的去了啊。”

“东天王。”落羽瞬间沉下来了脸。

云弑天身后隐隐有黑『色』的兵马靠近,那绝对是东天王的,他想抄了云弑天的后路。

“呵呵,落羽,我可是光明正大……什么气息?”

东天王笑眯眯的话还没说完,脸『色』陡然一变,唰的抬起了头。

同一刻,落羽脸『色』也是一惊,猛的一个飞身就朝云弑天的方向扑去:“弑天,小心。”

那仰着头,正看着帝梵天落下,手握麒麟罗刹刀正准备给帝梵天最后一下的云弑天,也同时面『色』一肃,头也没回,一刀就朝身后斩去。

“轰。”一声惊天,云弑天的刀风被一掌劈开,一道金黄『色』的力量破空而来,直朝云弑天而去,完全禁锢住他。

“君王……”变故突生,燕飞大骇而呼。

而就在燕飞只来得及喊出声的当口,云弑天被狠狠的撞开,一道淡紫的身影猛的扑过来,对上了那金黄的力量。

“砰。”鲜血撒空,身如影坠。

“羽儿……”倒撞而飞,急如流星坠落,一道血箭飞跃而出,洒落半空。

猛扑而上,却不过仅仅是一个照面,落羽就被那金黄『色』的力量击的倒飞而回,血洒半空。

云弑天被落羽猛的撞的退后几步,避开了那金黄力量,此时见此冷脸失『色』,急吼而出,朝着落羽就欲扑来。

而本就在落羽身后的东天王,也是脸『色』一变。

一个飞身而起,一抱将坠落而下的落羽抱住,从半空中接了下来。

却也被那连带的金黄力量,波及的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你怎么样?”

一步止住后退的身形,东天王低头就看向怀里的落羽,声音中带着焦急。

而被他接住的落羽,什么话都来不及说。

只嘴微张,又是一口血涌了上来,溅了东天王一胸口。

东天王见此脸『色』大变。

落羽有多厉害,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不明力量才只一击,就击的落羽几乎连说话都不能,整个筋脉都错『乱』开来,这来人……

同一刻,天空中一道淡蓝的身影一闪,一把接住了坠落的帝梵天。

一切不过顷刻之间。

局面立时反复,落羽重伤,来人气息惊人。

“羽儿……”猛扑而来,云弑天看着东天王胸口绽放的血迹,双眼一瞬间赤红欲裂。

落羽受伤了,受伤了。

“梵天?”而就在他扑向落羽的同时,半空中接住帝梵天的蓝衣人,皱眉喊了一声帝梵天。

而此时的帝梵天连遭两次重击,那里还有力量支撑,奄奄一息,几若垂死。

那蓝衣中年人,见此脸『色』一沉,一眼看向下方朝落羽扑过去的云弑天,五指虚空朝着云弑天就是一抓。

一力劈空,电闪而至,瞬间就笼罩向云弑天的后背。

云弑天变招也快,一感觉有力量来袭,立时不及抢到落羽身边,临空一个翻身,斜身闪电般的扑出。

同一刻,东天王抱着落羽也急退而走。“轰。”一声沉闷的破开声响起。

就在刚才云弑天与东天王之间相隔之处。

一道一尺长的地面裂缝,猛的迸裂而出,横陈在了云弑天和东天王落羽之间。

裂面平整,犹如刀切。

风寒入骨,天地瞬间越发寒烈。

地面一片沉默,此一方交战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停手抬头,骇然而诧异的看着。

风过荒野,呼呼有声。

“云弑天?”

半空中,一手抱着伤重的帝梵天的蓝衣中年男子,冷冷的凭空锁定下方的云弑天,声沉如冰。

云弑天手中麒麟罗刹刀一紧,转身对上那蓝衣中年人:“你是谁?”

“我是谁,你还没那个资格知道。”蓝衣人声沉如冰。

言罢,侧头看了眼人事不知的帝梵天,蓝衣人眼中一闪而过杀戮:“王朝争霸,各凭本事,本尊不管。

不过,你既然敢伤本尊的弟子,找死。”

一冷绝的话音落下,蓝衣人眼中杀伐之『色』大作,空着的手两指并列如刀,一刀就朝云弑天砍了下来。

那金黄『色』的力量迅猛如雷,呼啸而下。

云弑天见此,那还能听落羽不让他动手的话。

手中麒麟罗刹刀刀锋一震,全身斗气一涌,一刀横劈而上,就朝那蓝衣中年人的手刀对了上去。

杀刀一出,本应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岂料,在对上那金黄力量的瞬间,就好似猫和老虎的差别。

瞬间被压的渺小了起来。

云弑天见此眉『色』一沉,此人……

“麒麟罗刹刀,刀中之王,可惜就凭你,不过只能发挥十之二三的力量,简直就是浪费。”

半空中蓝衣人冷冷的看着云弑天手中的麒麟罗刹刀。

一音沉下,手中二指再度朝着下方一沉。

只见那金黄『色』的力量瞬间大涨。

就如那猛虎一口吞噬了那麒麟罗刹刀的力量,当头就朝云弑天冲来。光芒大作,临头而来,瞬间笼罩云弑天。

整个把云弑天给罩在了里面。

扁华耀眼,却冰冷的带着凌厉杀机。

好快,快的他几乎都没有做出反应。

云弑天眉『色』大肃,手中麒麟罗刹刀一挥,正欲硬抗。

就只感觉手中猛的一松,那麒麟罗刹刀在这金黄『色』的力量中,突然从他的手中脱落而出,朝着半空就飞了上去。

“杀刀,你不配拥有。”

冰冷的声音在半空中飞跃而出,蓝衣中年人冷冷的看着朝他飞来的麒麟罗刹刀。

而就在麒麟罗刹刀从手中飞出的一刹那,云弑天只感觉周身笼罩着他的力量猛的一强。

瞬间内缩,压的他一瞬间几乎气都喘不过来。

任凭他如此的扩展力量。

那金黄力量就好似一只手越收越紧的朝着他捏来。

那力量,简直就是无法抗衡……

血『色』,从嘴角缓缓的流了出来。

云弑天周身紫红的斗气被越压越下,越压越小,越压越低。

这,根本就不是同等级的力量对比。

“君王,君王……”旁边燕飞等大将震惊过后猛的反应过来,瞬间惊恐之极的朝着云弑天就冲了上前。

然而,他们才多高的等级。

云弑天都抵抗不住,燕飞,级别太低了。

几乎还没冲到被笼罩在金黄光芒的云弑天面前,就已经被那强大的气息『逼』的根本想朝前多迈动一步都不可能。

风声劲急,此地一片杀气凛冽。

“帮……忙……”

就在这急迫当中,不断朝外吐血的落羽,勉强伸出手指,拽住抱着她的东天王,从牙缝中崩出两个字。

东天王本就震惊于这蓝衣中年人的强大。

此时听落羽这么一说,不由嘴角**,压低声音朝落羽道:“有没有搞错,我巴不得他死,怎么可能去帮忙?”

云弑天是他的情敌呢,这个时候帮他,他的脑子可没坏掉。落羽听言五指狠狠的捏着东天王的胳膊,身形发颤的死硬着朝起撑。

东天王不帮忙,她来……她来……

“别动,你帮不上忙的。”东天王见此手腕一紧,紧紧的搂着落羽。

气息如此混『乱』,连撑都撑不起,还想帮什么忙啊。

动不了,心却『乱』。

她都连一击都撑不住,本就有重伤的云弑天撑不住的,撑不住的。

耳里听着燕飞等惊骇的大吼,落羽心中又焦又急,却又想动动不了,不由一个心焦下。

本就伤了罩门的内伤一牵动,落羽口一张,一口血箭猛的狂喷而出,全部『射』在了东天王的胸口。

东天王见此脸『色』一变,手中斗气蜂拥的朝落羽的体内就涌了过去。

“你别动,你不要命……”

“死……在……一……起……”

东天王一话还没说完,落羽强撑着说出四个字,便勉强的转头,朝云弑天的方向看去。

若是帮不了他,那今天就死在一起好了。

东天王看着落羽脸上的决绝,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妖异的脸上邪气一闪。

沉『吟』了一瞬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好,我去帮,不过你可记好了,又欠我一大人情。”

这个落羽,这个家伙。

明明一心向着外人,一点没向着他。

他也是脑袋有包,居然真没办法看着她这样,简直见了鬼了。

抱着落羽正欲寻个安全地方放下。

云弑天那方却突然风起云涌。

金光笼罩中,云弑天那里是此人的对手。

生生抗拒压抑下,一口鲜血猛的狂喷而出,溅落在胸前的衣襟上,瞬间染红一片。

血『色』顺着胸口就渗透了进去,染红了一切。

那一直被云弑天戴在颈项间的,从落羽身上得来的,被他认作是订婚信物的项链戒指。

在这一片血『色』渗透中,缓缓被云弑天的血渗透。

金黄光芒笼罩,压力节节『逼』升。云弑天在这压力中一个不支,猛的单膝软了下去。

血『色』垂落,点点滴滴洒在了地面之上,触目惊心。

“受死啊。”半空中的蓝衣中年人见此,眉『色』依旧冰冷,手中二指在一使劲,金光瞬间越发大盛。

“君王……”

被金黄气息『逼』的口鼻都是鲜血,却还在拼命往里冲的燕飞等大将,见此几乎心寒欲裂,狂叫惊天。

然,就在这电光火石间。

金黄『色』的光球中,云弑天身上原『色』的光芒一闪,猛的弹开云弑天身周压迫他的力量。

一物从云弑天的颈项间缓缓的飞出,升空。

那原『色』光芒不大,却气息半点不输蓝衣人的金黄力量。

伴随着它的升起,那金黄力量瞬间就好似冰雪遇见太阳,开始缓慢的消融开来,从云弑天身边消退。

“咦……”

抱着落羽正要找地方的东天王见此,一步站定,诧异的咦了一声。

而落羽也刚好位置顺眼,视线对上了这一幕,把这场景看的清清楚楚。

场中,周身压力骤然失去的云弑天,眉眼一挑,面上不显惊讶却眼中诧异的猛的抬头,看上。

头顶上,,那渗透满了他的鲜血的戒指,正原『色』光芒大盛,笼罩在他的头顶。

一圈一圈缓缓的转动。

那犀利而沉厚的力量,无边无际,护他周身,这……

“飘渺一族的信物?”

周围众人正被这陡然场景突变,还在惊讶中,那半空中矗立着的蓝衣中年人,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绝对诧异,低叫出声。

飘渺一族的信物??

云弑天听言猛的转头看向落羽的方向。

而此时,落羽也正好满脸焦急的看着他。

那一双目光,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已经把那内心所拥有的情意,述说的淋漓尽致。

飘渺一族的信物,他望天涯,帝梵天的梵天阁,隐族,等等佛仙一水势力寻找的飘渺神通的倚仗。 落羽给了他,把这么关键的东西给了他。

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

就这么一直戴在他的身上,就这么一直放在他这里。

云弑天五指紧紧的捂住胸口。

有一股热热的东西在那里流动,把那所有冰冷的心全部热的滚烫,热的几乎要融化。

他的落羽,他的落羽心中只有他……

今生何其有幸,与她相知。

今生何其有幸,并肩比翼啊。

嘴角流血,眼却带笑,这一刻的云弑天流光溢彩的几乎让人无法『逼』视。

那种光芒,那种璀璨,落羽尽皆收在眼里。

那是此刻为了她,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的热烈。

冰冷彻骨的心一旦全部融化,那将会是滔天汹涌的猛烈和炙热。

落羽五指紧紧的抓着东天王的胳膊,几乎要深入东天王的肉里。

云弑天……云弑天……

寒风呼啸,天地冰寒。

原『色』与金黄对峙,霸临整个这一方天下。

蓝衣人看着那缓缓『逼』近的戒指,眼中闪过一丝深『色』。

突然手一挥,一把收了他的金黄力量,声沉如冰的道:“原来有飘渺一族护你,难怪敢如此嚣张。

好,今日我且饶了你的狗命,一个月后,本尊弟子必当前来讨教,本尊到要看看,到底是你飘渺一族强。

还是我迦叶塔的弟子强。”

说罢,袖袍一挥,半空中麒麟罗刹刀猛的坠下,重落在云弑天的脚边。

一抱抱起帝梵天,蓝衣人转身凌空就踏步而去。

“望天涯,一月后给我等着。”

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这一方天空,怒火熊熊。

寒风犀利,瞬间无影无踪。

没有了金黄『色』的力量对持,飘渺一族的戒指缓缓从空中落下,云弑天一伸手,接住。

“君王,君王……”

从这转瞬变故中惊醒过来,燕飞等人连忙扑上,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云弑天挥手没有看燕飞等人, 只紧紧的捏住那戒指,缓缓的转头朝落羽看来。

而就在这一刻,落羽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量,狠狠的扣住东天王的胳膊,从牙缝中崩出声音道:“走……”

走,她快支持不住了。

一颗担忧的心落下后,体内那狂飙而扩散的伤势,几乎让她无法控制。

那一掌力量太强,太强。

强到她几乎……

同一刻,东天王一直为她疗伤的力量也感觉到了落羽的崩溃在即,当下脸『色』沉肃,抱着落羽转身就走。

落羽那一声虽然微小,但是如此距离怎能瞒过云弑天的耳朵。

云弑天脸『色』一变:“你不跟我回去?”

一音落下,身形一闪就朝落羽『逼』近过来。

东天王见此眼一沉,脚下一跺,一道紫红近黑的斗气朝着云弑天就激『射』而去。

“我劝你最好别想强抢,我可不念什么飘渺一族的情分。”

东天王本就是超越紫尊王者的所在,与云弑天半斤八两。

而此时云弑天被那金黄力量禁锢那么久,却怎么可能是完好的他的对手。

云弑天一个闪身避开,脸『色』一沉就要动手。

“走……”而此时,卧在东天王怀里的落羽,却再度强咬着牙道了一字。

快走,她真的快支持不住了。

体内整个气血已经翻滚,她快控制不住清醒的神智了。

而要是她不清醒,东天王这个喜怒无常的人绝对不会在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跟云弑天对敌。

此时的云弑天那里会是东天王的对手。

那些隐藏的兵马,那些准备抄云弑天后路的兵马……

落羽紧紧的扣住东天王的手臂,那眼中全是决绝。

东天王岂会不明白落羽的意思。

邪魅的眼低下,看着无不坚持看着他的落羽,那眼中眼光波动,深沉而又深邃。

然这一切看在云弑天的眼中却完全不是滋味。

但是,云弑天却停了下来,,不是畏惧东天王,而是,他不想不听落羽的。

“你在怪我没找你吗?”低低深沉,有丝酸涩难懂,突然间在晴空下升腾而起。

落羽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东天王。

她岂会怪他没有找她,他能不气她,能还念着她的情分,她就很高兴了,岂会生气。

风过荒原,了无声声。

云弑天见落羽并没回答,那声音越发的低沉了:“我以为你能够懂,我不带你回望天涯,我不亲自来找你。

我以为你懂我的意思。

若我护不住你,还不如让你远远离开,避开祸端的好。”

声音低沉,那丝丝的风声带过那低沉的音调,无关华丽,却让人几乎从心间明悟了起来。

云弑天不是个多言的人。

如此的话已经近乎解释,解释他为什么没来,为什么丢下了她。

落羽听在耳里,眼眶通红。

她明白的,她岂能不明白,她岂能不懂云弑天的意思。

心中又酸又甜,可那五指越发深的掐着东天王的胳膊,几乎要深入东天王的肉里。

走,领着所有的兵马,走。

妖魅眼波,流转非常。

东天王看着落羽,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量和落羽体内几乎要崩溃的伤势,那双眼从来没有的深。

他不清楚云弑天和落羽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到,那绝对是他不想知道的情意牵绊。

灭,还是不灭,趁着这个时候杀还了不杀。

杀掉,永除后患。

不杀,那后果……他……

东天王的眼邪气的几乎比那天还妖异。

看得落羽的心,心惊胆战。

“冥……尘夜……算我……算我求……”

五指深入肌肤,气息上下翻滚,落羽嘴角不停的涌出鲜血,湿透了东天王胸口的衣襟,却坚持的几近决绝。

“这个时候才来叫我的名字。”东天王看着落羽,轻轻的咬了咬牙。 抬头,目光掠过身周正在与帝梵天遗留下来的兵马对阵的望天涯兵马,和望天涯身后已经到位的他的兵马。

东天的精兵,虽然不过十多万。

但是,要在这样本就是两虎相争的局面下,灭掉本已经伤痕累累的望天涯,或者是云弑天。

真的,太容易,太容易了。

但是,但是……唉……

“算我上辈子欠你的。”伸手,使劲的把落羽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东天王冥尘夜一声长叹,转身抱起落羽就走。

罢了,罢了,今次就做一次真正的正人君子。

就不做这趁人之危的事。

等来日,跟望天涯明刀明枪的一决雌雄。

酒红长发飞动,东天王真觉得自己抽风。

“羽儿……”而看见落羽真不跟他走,决绝异常的要跟东天王离开,云弑天一步抢上,那脸『色』难看之极。

然他快,东天王更快。

一个斜步飞出,东天王没好气的转头看着云弑天,脸上却邪笑连连的道:“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有那么好的事情。

落羽心甘情愿跟我走,你给我靠边去。”

“绝不可能。”东天王一音落下,云弑天就一声接过去,干脆利落的没有一丝犹豫。

东天王一听脸『色』一沉,一话还没出口,云弑天身旁的燕飞,突然低声叫了一声:“君王,你看。”

云弑天闻声回头,那身后隐隐约约的黑『色』兵马阵营,立刻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的身后,有埋伏?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你自己选一个。”

不等云弑天『色』变,东天王抱住落羽就快步朝他的阵营走去。

落羽伤势太重,要是在不医治,那后果……

“江山没了我可以在打。”然他一步才走出,身后云弑天冷沉的犹如万年寒冰的声音,一丝哽塞都没有,飞扬而出。

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遍任何一方。

江山没了,他可以在打。 而落羽没了,这天下可在没有另外一个。

如此的鲜明,如此的决绝,如此的没有一丝犹豫,如此的掷地有声。

瞬间萦红了落羽的眼,晶莹了那心。

“只要我还在,这天下到处都能是我的天下,我能打下第一个望天涯的江山,我就能在打下第二个,羽儿,回来,我不怕。”

声音铿锵,那冰冷到几乎尖锐的话语深处,却是那无边无尽的温柔。

眼泪模糊了落羽的眼,鲜血染红了落羽的脸。

但那心,却愉快的好似步入了云端。

从来没有的幸福,从来没有的快乐。

好,不怕,我回来,我不走,我不求别人,我们一起抵抗。

颤抖的口微张,一切激动的话几乎冲口而出。

可还没发出任何声音,眼前一片黑暗骤然席卷而来,淹没了她。

东天王放开压住落羽后颈一指的手,微一凝顿,便没做任何停留的抱着落羽离开。

“可惜,她不愿意。”

冰冷的声音响彻在空中,东天王一跃上马,抱着昏过去的落羽转身就走。

“回兵……”

烽烟滚滚,东天王飞马而走,那冷酷的回军命令声响彻在天际。

“羽儿……”无法相信,落羽居然真不愿意留下,无法置信,落羽居然真的走了。

她不愿意在跟他了吗?

她不愿意在爱他了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刚才还……

心情骤然剧烈波动,刚才被那蓝衣人攻击的伤势骤然加重,云弑天一口鲜血喷出,身形摇摇欲坠。

“君王,君王……”

惶急的大吼响彻四方,在这寒风中飞扬。

兵马重重,厮杀与退去在此方天地,舞动。

今年的冬天,冷厉的惊人。

望天涯四百五十一年冬,大败梵天阁,领兵吞并梵天阁十一座城池,余下势力被梵天阁各地藩王率兵而来,抵死捍卫住,然已非从前。

梵天阁阁主失踪。

佛仙一水诸多势力重洗。

佛仙一水进入了又一个动『乱』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