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奇怪

张若凤的悲伤却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她很快用手抹去了眼泪,对着我道:“现在我还要挺住,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还得需要我去处理不是吗?无论如何我都要坚强。不过我也希望你们能查明真相,最起码让我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好的,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地追查这件事情。不过因为这里……是现场,你暂时还不能住回家里。你有什么朋友或者是亲戚家能借住吗?”秦鸣适时地接话道。

这句话反倒让张若仪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道:“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人人都避之不及呢?我也不愿意接受别人同情的目光,去找谁都不合适,还是先住在酒店吧?反正这里不远处就有一家酒店,也好配合你们的工作。我跟封涛一样,也是独自在这里生活,我的家人都不在本市,虽然离得也不算远,可……还是算了,有和没有完全没什么两样?除了钱之外,他们完全认不得人。”

张若凤似乎话里有话,不过眼下并不是打听别人隐私的时机,所以我们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张若凤也不打算解释,她摇了下头,拉着我去了二楼的卧室,很快从大衣柜里收拾了几件衣服,在小何认真检查之后放到了自己的旅行箱里。

“我在外面需要~住几天?还是需要等你们查案结束了之后,我才能回来?”张若凤看了我们一眼。很认真地问道。

小何看了一下秦鸣,见秦鸣点了下头,他才客气道:“近两天您是不能回来作了,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等我们的调查完全结束之后才能给出结论。”

“明白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张若凤皱了下眉头,还有什么话想要问,可终究却没有问出口,只是认真地环视了一下房间,摇了摇头。

她要去的酒店就在附近。秦鸣和我开车送她过去。原本她家里也有车的。不过因为还需要进一步的取证,所以她还不能开。张若凤上了车之后就没有再说话,只是指了一下那家酒店的大概方位。

“你知道封涛打算买一套房子吗?”我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疑问,这也是我们之前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问的问题。

就像是蜜薇儿预料到的一样。她先是吃了一惊。但马上平静地摇了摇头道:“我们两个的经济是独立的。互相不过问对方的收入都用来做什么,而且平日里基本上生活也都是aa制,好像这也是他在国外养成的习惯。”

“aa制?你们是夫妻啊?”秦鸣的反应十分夸张。很显然,如果我没有适时地瞪了他一眼,恐怕他的反应还要更夸张一些。

张若凤却很平静地点了下头道:“这是我们结婚之后定下的规矩,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完全能养活自己。这样也挺好的,最起码我们的婚姻是没有牵扯到任何利益,是纯粹的感情。”

“所以家里的财产分配呢?”这样的家庭模式我还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虽然曾经听人说起过,这可真是颠覆了我对一般家庭的认同,大部分情况下,不都是男人上缴财政大权,女人负责具体开销的吗?

“房子、车子这些大件都是他置办的,毕竟他的收入比我的高得多,有时候家里要添什么大件,也都会由他出。不过其他的比如说要买什么小样东西,我们都是共同承担的。这看起来很奇怪吗?”张若凤显然一点儿都不在意,好奇地看着我们的反应,显然是认为我们的反应有些太过夸张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问题问得太过尖锐,所以接下来,她开始变得颇为谨慎,原先的那些伤心也被他放到了一旁。

“所以说……买房子的事情,你应该是不知情的对吗?”我皱了下眉头,这样的结论还真的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本我以为,封涛应该是个很体贴的男人,而张若凤完全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

张若凤颇有几分无奈地点了下头道:“或许……他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吧?他总是那样,什么事情都是最后才告诉我。可能他在国外待得时间太长,特别喜欢西方那一套浪漫主义吧?时不时给我们来个小惊喜什么的。话又说回来,他的确更有商业头脑,所以投资房地产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他是我的丈夫,所以不管他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你现在很认真地想一想,他是不是跟什么人结过仇或者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张若凤的话音才刚刚落下,秦鸣就紧追不舍地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这同样是让张若凤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题,她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不太可吧?虽然……在你们看来可能因为我是封涛的妻子,所以处处维护他,但他的确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而且绝大部分的时候,对身边的人都很贴心。我们住的地方你们也看到了,平日里跟邻居间的来往并不多,至于他的那些同事们,对他也都不错,所以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怎么为什么会认为他跟什么人结仇了呢?”

“这是我们办案的程序。”秦鸣急忙安慰她道,“在没有完全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我得再三确认一下他和身边的人关系怎么样。听说当年在你们的婚礼上,曾经发生过不愉快是吗?你还记得是怎么回事吗?”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问题,可想不到秦鸣居然就这么非常直接地问了出来。我原本以为,这样的问题会让张若凤觉得很难堪,没想到她的表情却十分平静,叹了口气道:“那个好像是封涛哪位前任女朋友的朋友吧?可能是为那个女孩子抱不平。这好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封涛就是讨人喜欢,总会有人不甘心的。”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吗?后来再见过他吗?”秦鸣问得很是细致,完全没有理会张若凤看起来已经变得不那么平静的情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