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鸢看了他一会, 从他的眼睛里读懂了什么,得知答案后看向夏纤暖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

褚鸢:没想到做个任务还能扯出来一段陈年旧事。

其实“夏纤暖”的身份不难猜,只是褚鸢更来女配部门, 对这个部门的往事知之甚少, 也就忽略了一些关键性的细节。

“夏纤暖”是入侵者吗?

一开始褚鸢确实是这么猜测的,但现在仔细想来又不太可能。

若是真的入侵者, 何必要找一个恶毒女配的身躯, 直接俯身女主亦或是男主不是更好,可对方却选择了这么一个身份,甚至在被发现身份后也不离开。

她这么做的理由无非就是不能。

不能什么?

自然是不能离开。

想到这里,褚鸢觉得有意思极了。

陆时聿以为对方想要霸占夏纤暖的身体, 于是想方设法要赶对方走,而对方呢?想离开却做不到, 想开口说出真相却被世界规则压的说不出话,终日困锁在这张病**。

在褚鸢思考的时间里,六一把对方的信息传输到了她的脑子里。

看完六一传过来的资料后, 褚鸢心里默念果不其然。

……对方还真不是入侵者, 而是和她一样的任务者。

褚鸢看着个人信息表, 默默叹了一口气。

对方不仅是任务者,还是她同部门的前辈, 是女配部门的元老级打工人。

为了保护个人隐私, 时空管理局并不会在个人资料上明明白白写出任务者的名字,大家平时都以工号互相称呼。

眼前的“夏纤暖”编号012,不论是年龄还是资历都远超褚鸢。

褚鸢:感情……这还是她前辈?

自从恢复记忆后, 六一慢慢接管了一部分主系统的力量, 在时空管理局的权限一升再升。六一利用权限找到了这个任务的所有记录, 找到了“夏纤暖”变成这样的原因。

六一给出的资料很详尽, 看完就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褚鸢在反派部门时,有一次听到了女配部门传过来的惊呼声,那是她没在意,后来休息的时候听到了八卦,说是女配部门出现了一个SSS级任务。

要知道那时候他们的印象里级别最高的任务还只有S级,这突然出现了一个SSS级,换谁知道了都感觉新奇。

最激动的自然是女配部门的,任务级别高就说明报酬高,他们工作起来也更有动力。

一开始大家都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考虑多少就接下了SSS级的任务,但没有准备的结果可想而知,所有人都失败了。

也正是这一次的失败让剩下的人意识到SSS任务的可怕之处,自此就再也没有人敢接下这个任务了。

……直到褚鸢出现,SSS级的任务才又有了存在感。

在时空管理局工作的人大都孤僻,褚鸢初到女配部门时也没什么朋友,便也没人和她科普当年的事情。

女配部门人才凋零,仅存下来的任务者大多都是像褚鸢一样从其他部门调过来的,而除了他们,剩下的其他人似乎都忘记了那些个因为SSS级任务失败而永远滞留在任务世界的同事。

任务失败是有惩罚的,惩罚就是顶着附身者的身躯在任务世界过完一世,等到躯体死亡后任务者便可脱离世界。

期间任务者不能采取自杀的办法,否则惩罚加倍。

“夏纤暖”就是当年的任务者之一。

褚鸢若有所思,结合陆时聿告诉她的内容,她的思绪变得越来越清晰。

012在任务失败后遭到了主系统的惩罚,被迫留在了任务世界,她需要以恶毒女配的面貌在任务世界里活到任务结束。

褚鸢猜测,012估计是不想承受女配在原剧情里的结局,所以选择了改换身份。

012可以无缝切换四个女配的面貌,但谁知碰上了一个觉醒了意识的陆时聿,一眼被对方猜破了身份,所以滞留在了第四个任务世界。

至于她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疯狂的需要她的血,这里面能探究的可能性就多了。

或许是主系统又施加了什么惩罚,亦或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褚鸢眸色渐沉,直截了当地用精神力入侵了012的大脑,获取了她的记忆。

整个过程012都没有做出反抗,她安静地注视着褚鸢,眼睛里隐隐流露出了解脱的希冀。

褚鸢只看了012在本世界的记忆,看完她只想说一声“惨”!

这个“惨”字不是送给012的,而是送给那些被取了血的“情人”。

褚鸢之前一直不明白012为什么需要那些人的血,现在她终于清楚了原因。

因为那些人和012一样是滞留下来的任务者,她们被012当作了养料吸收了能量,以维持她的生命。

按理来说当多人接受了同一个任务后,任务世界会衍生出多个平行世界,以便任务者攻略。

所以说,她们本来是碰不到的。

但谁知道小世界开始融合,四个主世界在争夺控制权的过程中也融合了衍生的小世界,导致这些失败的任务者齐聚一堂。

在褚鸢做前三个任务的时候,012被陆时聿扔到了研究室,被一群科学怪人研究,在一日复一日的折磨下,012发现她的灵魂力量越来越弱。

或许是男主光环的作用,012发现她快要掌控不住这具身体了,渐渐地,她害怕了。

谁也不知道灵魂脱离躯壳后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会彻底消散……

012不想死,于是把心思打到了其他的任务者身上。

她告诉陆时聿她死了夏纤暖也会死,想救夏纤暖就要保住她的命。

陆时聿虽然对夏纤暖没什么感情,但他答应了老管家会照顾好夏纤暖,他不会让夏纤暖出事的。

012隐瞒了任务者的身份,只说她需要血,希望陆时聿去帮她取血。

任务世界里男主受规则的庇佑,陆时聿很快就找到了剩下的任务者,并且以“情人”的名义把人关了起来。

至于原主,她不过是因为牵扯到了男女主的剧情中,被规则合理化送进了陆家。

也就是说,012需要的不是血,而是能稳固她灵魂的能量。

褚鸢思索了一番,开口:“你想离开?”

012点了点头。

“你需要待到任务结束才能走。”褚鸢说,“我帮不了你。”

012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想要抓住褚鸢,可她实在是太虚弱了,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褚鸢平静地转身,没有再给012一个眼神。

就从刚才012的反应来看,任务进度变化应该和她无关。

褚鸢没再理会012,把门轻轻合上了。

她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去残害同事。

若她帮了012,那些被抽取了能量的同事岂不是更可怜了。

褚鸢不愿助纣为虐,也不会对012做什么。

她现在这样就很好,死不了也动不了,对她来说也算是变相的一种惩罚了。

褚鸢离开病房回到了房间,整个行动过程异常顺利,没有一个佣人发现褚鸢偷偷去了三楼。

夜晚,陆时聿回来了,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褚鸢时,他愣了愣。

“你怎么在这?烧退了吗?“陆时聿问了几句。

褚鸢微笑道:“没事。”

其实她还在烧,但现在无所谓发烧,更重要的是弄清楚任务进度为什么会动了。

“婚纱……我见过了。”褚鸢找了个话题。

陆时聿看向褚鸢:“觉得哪里有不合适吗?不合适就拿去改。”

“没有,我很喜欢。”褚鸢说。

说完她就受到了来自夏渊的目光,他的眼睛里多有嘲讽。

睁着眼说瞎话,昨晚她可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夏渊垂下眸,嘴角勾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

陆时聿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还以为褚鸢很喜欢婚纱的样式,心底涌出了淡淡的愉悦。

“喜欢就好。”陆时聿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不再匆忙上楼,而是破天荒坐到了沙发上和褚鸢聊起了天。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陆时聿说起了徐家。

“徐家虽然倒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引得不少家族的觊觎。”

“徐添向陆家投来了橄榄枝,希望陆家能助徐家渡过难关,你说……我该答应吗?”

褚鸢眼神懵懂,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我不清楚,你决定就好。”

她的神态很自然,看不出半分演的痕迹。

陆时聿定定看了一会,然后收回了目光,随意道:“我拒绝了。”

褚鸢依旧微笑,没什么其他的反应。

陆时聿的话初听没什么问题,但联想联想昨晚发生的事情,这话就另有深意了。

陆时聿或许知道些什么,于是今天来试探试探她。

好在她机敏,回答问题就装傻充愣。

陆时聿又问了几个问题,看似在询问褚鸢的意见,实则在套她的话。

句句没有提徐之北,却一直在不动声色把话题往他身上引。

褚鸢笑吟吟地回答,话里却找不出一丝的破绽。

陆时聿试探不出结果,聊了一会就离开了。

夏渊没跟着离开,他自然地坐到了褚鸢的对面,告诉了褚鸢也一个消息。

“下午陆时聿去参加了一场拍卖会,以三亿的价格拍下了一颗粉钻。”他低低笑了声,“他用的是你的名义,估计过不了多久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陆时聿为红颜一掷千金的事了。”

说完,夏渊对褚鸢笑了笑,“你出名了。”

褚鸢:谢谢,这名气给你要不要?

褚鸢不觉得这是好事,心里反倒不安了起来。

陆时聿说到底就是一个商人,商人重利,他肯在她身上花这么多钱,那对她一定有所图谋。

褚鸢暂时没想到陆时聿在图谋什么,但不妨碍她心生警惕。

“别说我了,陆时聿能查到徐家,就说明他并不是完全信任你。”褚鸢淡淡道。

其实也能理解。

人心隔肚皮,谁也猜不透谁的想法。

陆时聿是个聪明的商人,要是他真的信任夏渊,那才不现实。

夏渊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我早就知道了。”

他其实很早就察觉到陆时聿对他有所隐瞒,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也未曾真的效忠陆时聿。

“下个月婚礼,希望你不要一直病到那个时候。”夏渊站起身,向褚鸢鞠了一个躬。

褚鸢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把手递了出去。

夏渊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吻在她的手背,抬起头微笑了一下:“你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

褚鸢自然不会一直病到下个月,等一周时间过去,她就痊愈了。

此次痊愈后,褚鸢也没嚷嚷着要出去了。

而陆时聿似乎从上次的绑架事件里吸取了教训,也没再带她出席什么宴会。

就这样相安无事生活着,时间很快就晃到了下个月中旬。

“……上半季度的销售额比起去年上涨了1%,接下来需要把重点放到国外,开拓新的市场……”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当会议室大门被推开时,守在外面的秘书向陆时聿汇报了一个消息。

秘书:“二少回来了,他在办公室等您。”

“我知道了。”陆时聿淡淡道。

秘书其实还想说一句,但对上陆时聿冷淡的侧脸,她把话憋回去了。

算了,陆董能搞定!

秘书其实是想提醒陆时聿,想告诉他陆时礼的心情很不好。

陆时聿走进办公室,看到陆时礼的那一刻,眉心不自觉拧起。

“你回来了。”

陆时礼的脸更臭,他看到陆时聿后就开始问:“大哥,你要和褚鸢办婚礼?”

陆时聿在办公椅上坐下,拿出了文件开始处理,“是。”

陆时礼一脸震惊的表情,费解道:“哥,你是不是疯了?她哪里配得上你?”

陆时礼都快气疯了。

他一个人在子公司要死要活地干着,心里一直记挂着陆时聿的身体。

结果呢?没人通知他陆时聿醒了不说,等他知道后就被他通知褚鸢要嫁给陆时聿了。

褚鸢那个女人有什么资格?

陆时礼快气疯了,忘记了褚鸢和陆时聿早就是合法夫妻了。

“哥,你不能和她结婚,她……她和我……”陆时礼满脸纠结。

陆时聿抬头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婚礼会照常举行,若你不喜欢可以不参加。”

陆时礼:“……”

是亲哥吗?

陆时礼急匆匆赶回来就是想劝陆时聿放弃办婚礼的,但结果不尽如意,陆时聿根本不会理他。

说服不了陆时聿,那就从褚鸢下手。

在陆时礼的印象里,褚鸢是懦弱的,她一定不敢回驳他的话。

陆时礼想的很好,可惜原主的身体里换了一个芯子,现在的褚鸢才懒得给陆时礼脸看。

再者……六一也会把人拦下来。

陆时礼确实没再去找褚鸢的麻烦了,因为他知道了比婚礼还要让他窒息的事情。

陆时礼打量地目光从六一的身上滑过,是一百个不相信他是陆家的孩子。

长相和陆父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就算是肖母,那也一定是给陆父带绿帽了。

陆时礼看到六一心里就不舒服,绝不相信他是他的弟弟。

陆时礼的到来并没有阻碍婚礼的进程,有陆老太太和陆时聿在,陆时礼翻不出多大的浪。

日子平稳地来到了婚礼那一天。

褚鸢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她的脸上涂涂画画。

“陆夫人,你的皮肤真好。”

“陆夫人的唇形很好看我,唇色也很浅,很适合涂口红。”

今天在场的不论是客人还是工作人员都知道该巴结谁,所以化妆师的话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褚鸢噙着笑,不咸不淡道:“叫我褚小姐吧,听着年轻些。”

化妆师满口答应。

褚鸢怀着孕,妆不宜上太浓,化妆师便只给褚鸢打了一层薄薄的粉底。

“叩叩——”

门被敲响,女佣走过去打开门一看,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夏管家。”

屋内除了褚鸢,其他人都看向了门外,门的另一边站着一个人,他的一半身子隐在黑暗里,只能模糊判断出那人很高。

夏渊今天穿了一套白西装,走进来的时候恍惚让人觉得是新郎来了。

“你们出去吧,我和夫人交代一些事情。”

众人鱼贯而出,很快休息室里就剩下夏渊和褚鸢了。

夏渊把手机摆到了桌面上,点开了消息记录。

“你叫我来……想做什么?”

褚鸢睁开了眼睛,看也没看手机一眼,朝夏渊伸出了手。

“带我走。”

休息室里突然间沉默了下去。

夏渊有些费解地笑了笑,真觉自己当初是疯了才会答应褚鸢的要求。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她这是要逃婚?

还想把他也拖下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夏渊看向了褚鸢,却被她如今的模样晃了眼。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穿着华丽的婚纱,**出来的肌肤莹白似雪,她的妆容很精致,唇上的红艳像是一抹秾艳到化不开的血渍。

“知道。”

夏渊听到了褚鸢的声音,她是真想让他带她走。

“我知道了。”夏渊说。

在交易期间,褚鸢是他的雇主,夏渊没有拒绝的权力。

“你这样做会让我觉着很对不起陆时聿。”

褚鸢似笑非笑:“你会吗?”

夏渊心里回答:不会。

在陆时聿的婚礼上带走他的新娘,这是也一个多么大胆的决定。

夏渊看着褚鸢踢掉了高跟鞋,把手交到了他的手里。

握上她手的那一刻,他的心脏跳空了一拍,心里涌出了一股无名的情绪,在他的胸膛里横冲直撞。

牵住了褚鸢的手,就好像抢到了珍宝。

而褚鸢也确实是陆时聿的“珍宝”。

门外候着的人都被六一引走了,夏渊带着褚鸢一路畅通无阻地从会场离开。

为了保证这段剧情能顺利完成,六一的精神力覆盖住了整个会场,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便会立即告知褚鸢。

夏渊带着褚鸢坐上了车,看着褚鸢的侧脸,他缓缓道:“你不后悔?”

他不信褚鸢没察觉到陆时聿这段时间来对她的态度的转变,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害怕褚鸢会后悔。

“婚礼还没开始,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褚鸢道:“我们走。”

夏渊悄悄呼出一口气,心里酥酥麻麻的,眼中开始浮现出了笑意。

她果然对陆时聿没什么感情。

意识到这一点,夏渊便不再提陆时聿,把车转了个方向驶离了现场。

会场内的人是在十分钟后发现褚鸢不见了的,女佣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夏管家,但不知为何她也没找着夏管家。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新娘失踪可是一件大事。

女佣没有迟疑地把消息告知了陆时聿。

“失踪了?”陆时聿语调很冷,有种风雨欲来的既视感。

女佣应了一声,把发现人不见的整个经过告诉了陆时聿。

陆时聿看着桌上的白玫瑰,心里突然涌上了一阵惶恐,他闭了闭眼,吩咐:“查监控……还有把夏渊和三少爷找来。”

佣人领了活,离开了十几分钟后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监控失灵,夏渊和六一也不见了。

像是约好了一般,意外频发。

“大少爷,婚礼……”

赶来的侍者本想说婚礼快开始了,但对上陆时聿冷冽的眼眸,他的嗓子像是被掐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取消吧。”

冷淡的声音落下,惊起了一众人。

陆时聿拿起了那束白玫瑰,看了一会,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处理掉。”

花茎上的**沾上了陆时聿的手指,他擦去了手上的枝液,却仍觉得胸膛憋着一股无名的火。

筹备了好久的婚礼还是没用上。

他的戒指还没送出去。

他所信任的人带走了他的新娘。

他在愤怒吗?亦或是……嫉妒?

夏渊按照褚鸢的指示把她送到了百里开外的一家旅馆里,褚鸢下了车,转身对夏渊说:“你可以走了。”

闻言,夏渊愣了愣。

褚鸢担心他没听清楚,便又重复了一遍,“你回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身后就响起了开关车门的声音,夏渊冷着脸一把拽住了褚鸢。

“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褚鸢平静道,“放心,你帮了我,我会把股份转让给你的。”

可是……还没到两个月。

夏渊想说但缺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样说显得他太掉价了,但要是他就这么离开,心里面空落落的。

褚鸢没空去关怀夏渊,她看向对方,声音又冷又利。

“放手。”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26 23:57:28~2022-08-27 22:57: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松间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