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她的事情上, 陈寄白很认真地在想办法,也很认真地在设局。

悄悄地设局,不动声色地接近她。

他这次回国, 就没打算再给她什么冷静期。就算她还要出什么思考期、淡定期,他也全然不依了,到时候就算想尽办法也会出现在她面前。

他的退一步, 只在这一次。

因为他正好也要用这段时间去探寻些事情。

而这些江千宁并不知道,在她眼里,陈寄白是很好商量, 也很听她话的人。

是以在得知他还买了头等舱的时候, 她才会这么惊讶。

惊讶之后,她给了宁特助一个地址, 要他把行李寄过去。就在医院旁边的一家酒店, 医院里没有地方住, 他们全家还有陈叔叔陈阿姨都要住在那边。

宁特助忙道:“我记下了,您放心, 行李很快就到。”

江千宁心里惦记着, 她很好奇,那是什么日记。

她还记得他问过她关于她日记的事, 她的日记早已束之高阁, 是以他的问题无果, 没想到过去几个月,倒是冒出来了一本他的日记。

她不可谓不好奇,那是一本什么日记。

江千宁静静地坐在他的病床边, 撑着下巴看着他, 目光细腻, 恨不得将他此刻的面容刻进脑中。

“陈寄白, 你什么时候醒呢?我有很多话想说。你醒过来吧,接下来的几个行程我都推掉了,我在这里好好陪你。”

她吸了吸鼻子,越说越想哭。主要是怕他真的醒不过来。

“那,那你醒过来的话,之前我跟你说的话我撤回。虽然我是演员,但是我也可以很顾家的,不用你迁就我,我迁就你也行。”

江千宁觉得自己像是在哄小孩。

不过没关系,不管哄什么,只要他能醒来就行。

“我真的吓到了,我没想到会出这么严重的车祸,你知道吗?撞你的那个司机当场死亡。我也没想到你会扑过来,我大脑一片空白,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嘀嘀咕咕着,和他说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想同他聊天,要是他能醒过来安慰她,那就更好了。

“你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拉住了你,还好我反应过来松开了手,没有耽误救援。”说到这,她松了口气,有些庆幸自己当时及时清醒,当时那种情况,一分一秒都是珍贵的。

她瞧了瞧他,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千宁轻叹了一声,轻轻按摩着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骨分明,修长还好看。很多时候,他随便一个动作,她都会职业病发作地觉得可以拿来拍大片。

换作很久很久以前,怕是要敲她脑袋,叫她别乱动的。

但这会儿,却是乖乖地待在她的手里。

他浑身上下,现在也只有手指能给她动了。

江千宁细细地按摩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江斯年进来欲要带她出去:“宁宁,那边调查结果出来了,我知道你想听的,跟二哥来。这里会有人看顾的,放心。”

江千宁在听到他说的话,便微微睁大了眼,是激动,也是愤恨。

若是别的事情,江千宁定是不走的,但这个她必须得去听。

于是便由着江斯年搂着她出去。

她的声音像刀刃一样的厉,眼尾也带着红,眼神又狠又凶,直直地看着哥哥问:“是谁做的?是私生饭吗?还是别人?”

她的声音里斥满恨意。

江斯年轻轻拍着她的背,缓和着她的情绪,怕她过分激动:“我还没听,就先来叫你了。不怕,没事了,哥在呢。”

江千宁还在猜:“我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那批人。如果是的话,我觉得他们不是私生饭,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猜错了也说不定。”

无论是什么样的粉丝,都不至于想要她的命。她不觉得那会是她的粉丝。

事实印证了她的猜测。见到楚舒后,楚舒朝她摇头:“不是上次的人。”

上次那些人已经被排除。

“上次的人确实是你的私生饭,但都是些自发组织的学生,收到律师函后安分了很多,都有不在场证明,也不在这座城市。”

那会是谁?

江千宁更加疑惑。

她是得罪了什么人,得罪到竟至于来取她的性命?

江父叫来人,让他说给她听。

来人朝她恭敬一揖:“小姐,不是您的粉丝,是江家生意上的仇家。最初是准备绑架您,中途发现事情有变,才决定拉下您一起死。“

江千宁失声:“什么?”

“确实是这样。商场上风云诡谲,斯文点的手法是用脑子争,粗鲁点的是动手抢,下作点的就是搞这些下流手段。这一次遇到的,也确实可以说是亡命之徒了。当时撞击的那个当场死亡,追在您车后面的人已经被我们捕获,打了一顿送进局子去了,江氏律师团会紧跟这个案子,不会放过他。他还有几个手下,也都一并落入我们手中。”

那人交代完,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江父紧皱着眉,这些话他刚刚已经听过一遍,脑海里也早有决断。

他和两个儿子在商场上的性格很像,狠决果断,但他自认行的是君子之道,却阻止不了有人心跟墨一样黑,手段肮脏龌龊,竟然将手都伸到了他女儿身上。

谁都知道他江京峋最宠爱的便是幺女,这群人竟是真就往他心窝上戳!他们兴许也知道江家两个儿子并不好接近,身边大多时候都带着保镖,想伤害没那么容易,只有江千宁,由于在剧组拍戏,带着保镖不方便,还容易被人做文章,是以身边最近的防备弱了,这才挑着她来下手。还挑在了防备最为薄弱的——离开剧组前往机场的这一环。

这些人,求财倒也罢了,但他们要的是命!

江父这些年见过的黑暗并不少,可这一次他仍然心有余悸,这是危险离她最近的一次,也是他差点失女的一次。握着女儿的大手有些抖,他的声音里盈满怒火:“很好,给他们胆了!寄白这次受了多重的伤,就十倍百倍还给他去。留条命就行,其余的不用管。有这胆子做,就得有能耐给我受着!合作全部中止,你亲自去盯着,等到他们破产清算再报给我。”

他手下的人领了命令去了。

江父尤觉不解恨。

他走到窗边去打了个电话。

江千宁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卷入的会是家里的案子。

不是她粉丝,也不是什么别的,就是商场上的事情。

也是的,商场的人,和家里生意有往来的人,金额动辄数以亿计,极其容易叫人丧失人性。为了利益,他们什么都能做出,有些时候,比畜生都不如。找车撞她算什么?想杀她算什么?他们什么都做得出!

相比之下,她那个圈,大多时候都还算是“小打小闹”。

江千宁紧紧抿着唇。

结果有了,处理方式有了,她得到了一个交代,剩下的事情也不需要她操心。

人已经进去了,那里面会有人打他揍他欺压他,外面他的生意也会全部垮掉。

可是。

这样的话,她找不到出气点——

看起来她是报复了,实则却没有。

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做不了。

她没办法亲手给她和他讨个公道。

现在她就像有口气堵在胸口一样难受。

父亲去打电话了,大哥也在打。他们眉头紧锁,正在处理这件事。

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已经足够叫他们吓掉半条命,陈寄白更是真用半条命才护住了江千宁这一命。

他们受不起第二次,也决计不会叫第二次发生。他们要处理凶手,还要防止下次还有不知死活的亡命之徒出现。

江千宁看着看着,恍惚地眨了下眼,又慢慢地屈下身去,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

……她好没用啊,她没有办法亲手做什么。

她被陈寄白护了无数次,这一次,他躺在病**,谁也不知她有多想给他、给他和她出口恶气,报复一下被追赶一路的惊吓恐慌、被狠决撞车的恐惧仇恨。刚才来的时候她已经设想过了许多种厮杀的情形,但并没想到,结果却叫她这样无力。

江母和江斯年围在她身边,满眼的担心和心疼。

江母半搂着她,一下一下地搓着她的手:“囡囡啊,你难受就跟妈妈说啊。不难过啊,我们不难过。”

“这事儿闹得太大,警方出动,转眼就把人逮回去了,不然我高低给揍上几拳。”江斯年猜到她在难过什么,他也恨恨道,“没事,小溏心,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其他的不重要,那种人渣,不值得我们难受啊。”

道理江千宁都懂。

她就是,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想好了无数种报复的法子,却是报不了,她根本没办法释怀。

“陈寄白被他们伤得这么重,没有亲手做点什么,我不甘心。”她声音里的愤懑倾泻而出,渐渐握紧了拳,“让他们好好地死,都是恩赐。”

江斯年握住她的拳头,“不,你没有亲手做什么,那是省得脏了你的手。你是江千宁,你只需要干干净净,其他的事情会有人做。他们不会好好地死,我跟你保证。”

江千宁好似听懂了。

她怔怔地抬眼看二哥。

得到的是江斯年肯定的点头。

江千宁胸口的气,终于开始散了。

她长舒了口气,被江斯年拉着站起来。他给她捋好额边碎发,目光很能定人心。

他不要她做什么,她只要当他们的公主就好。那些肮脏的事儿,自会有人去替她做。她的手,不必沾染血腥污秽。

声音里的怜惜宠溺以及对这次事件的心疼后怕满得都要溢出来。

-

报仇的事情轮不上江千宁,江千宁也就将重心归回了照顾陈寄白身上。

她原先是有不少行程和工作,但她现在哪里有心思去做那些?不管是能推的还是不能推的,她全都推掉了。她很认真地跟楚舒讲,她要在这里照顾到他醒来为止。

可是,江千宁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她很怕“他醒来”这件事会遥遥无期。

有时候,等待的过程往往比结果更加磨人。

而且,不怕希望渺茫,怕只怕没有希望。

没过多久,他的行李就到了她的手上。

江千宁打开行李箱,准备什么都不碰,目不斜视地只取出日记本就好。但是眼睛就在这里,东西就放在那里,再怎么主观的想不去乱看多看,东西也还是会映入眼帘。

她看到了很多一看就是要送给女孩子的小礼物……

她没有碰,只是多看了几眼。看着这些他亲自挑选亲自背回来的礼物,看着看着,她的泪意便再次汹涌起来。

陈寄白……如果这些你是准备送给我的话,那我告诉你,我很喜欢。

但是你能不能现在醒过来,亲手送给我呢?

只要你醒过来,就算这些不是送给我的也没关系。只要你醒过来,就算你随手捡朵花送给我我也会很开心,绝对不会嫌弃的。

江千宁咬着唇,忍住泪水,默默地取出了那本厚重的笔记本。

这、这么厚?

属实是她没想到的。

这未免也太厚了些?

她取出日记本后,先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行李箱给关上,生怕损坏了里面的什么东西,后才坐在**,打开日记本准备慢慢看。

等待行李的这段时间,她的好奇都被勾起来了。

由于日记本太厚,江千宁看之前先翻到了后面,想看看他写了多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写满了,写到了最后一页?!

为了保持神秘性,她没有直接看最后一页的内容,而是乖乖地翻回第一页去,准备从头开始看。

她倒是好奇,他没事写什么日记,这本日记,写的又是什么?

打开第一页开始看时,她的笑容随着目光的下移而减少,直至消失。第一页,陈寄白介绍了这本日记的由来、诞生的原因,诞生的地点和过程,以及这本日记会写什么内容。

言至最后,他落笔只有几句:【曾经你单方面赋于我身上的,我都想补上缺失的一半,我想回应你,一桩桩一件件地赋还于你。我想告诉你,你等待的回响虽迟,但仍然会到。】

不过寥寥几笔,她的泪水便已簌簌而落。

-我想回应你。

-你等待的回响虽迟,但仍然会到。

他的每一个字,都径直戳进了她的心窝里。

她曾经深藏的、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秘密,终于是在几年之后,被掀开幕布,见了天日。

她曾经深藏的爱意,那乘风而起、风止却难平的爱意,终于等到了回响。

他用一本厚得和砖头一样的日记来回应她,用他亲手写得满满一本日记,给她回响。

江千宁仔细地往下看,每一行字,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肯遗漏,更没必说囫囵吞枣地去对待任何一行字。

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她仿佛进入了一个没有时间的空间,不知时间过去了几何。

日记逐渐翻过去十几页,看过了一页又一页后,她心里好像被一只柔软的触角给触动了。触动之后,经久未歇。

她伸手从一个个他龙飞凤舞的字上掠过,好像有滋滋而生的泡泡在她心里打着圈儿。

爱意乘风起,风止意难平。她所念多年,终于等到了回响——震耳欲聋。

这么多年,她单方面地做了无数件看似又痴又傻的事情,她在无数个日夜里的又爱又恨。

在几年之后,都得到了回应。

他最终也没有只将一切空浮于嘴边,没有只用苍白无力的言语去求得她的回心转意,没有只将一切止在空洞虚无的行动上。

而是真真切切地去做了很多事情,走了很多地方,在她住过的地方独处无数个日夜,写下满满一本日记,以此回应她曾经将他写进去的那本日记——那本叫她自己写痛了自己,最终决定束之高阁,再也不取出来的日记。

她与他说过,那本日记不可能再拿出来的,或许他从中听出了那本日记于她的意义与痛苦,猜出了它背后所代表的她对他的选择,是以他选择用它来给予最强烈有力的回应。

不得不说,这个回应确实非常有力。

直接就撞进了她心里选择不叫任何人进来、用来自我保护的一个柔软地带。

他去的是她多年前曾去过的国家,他在那里待了很久,这本日记是他一边在那边寻找她留下过的足迹一边写下的。

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她。

江千宁也想起了她在那个国家住过的三个多月。

脑海中的记忆并没有多美好,她曾经很抗拒去回忆,每每回忆,总是斥着痛苦与黑暗的色彩。如今却因为多了他的涉足,多了这本日记的出现而变了些意味。她被尘封的记忆也被她试着挖了出来……

她叹了口气。

她倒是没想到,他还会跑到那里去的。

这气叹着叹着,她忽而又禁不住笑。

合着这个冷静期,他不仅没冷静,还自己去找了有过她足迹的地方待着。能冷静就怪了呢,不叫原本的情愫翻上几番都是难得。

这个冷静期,合着只是给她一个人设的,只是叫她一个人冷静的。

她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可又觉得,这才是陈寄白做得出来的事情。

不知不觉,她笑意已然更深。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这一晚,她贪心不已,恨不得一口气读完。可她的性子又难得地被磨住,一刻都舍不得快进。

每一页,都藏着许多信息,不容大意,不容马虎,得细细地去读。

读的时候,她总感觉,她那时是陪在他身边的,那是一种很能把她融进去的氛围感。

-第二天,江斯年和江千宁约好九点医院见,但是江斯年被放了鸽子。

他蹙眉,给江千宁打电话。

——没接。

又打了两遍,那边才终于接起,但用处也不大,因为传来的是江千宁睡得正迷蒙的声音。

她昨晚熬夜看到了三点多,若非惦记着今天还要来医院照顾陈寄白,她还想直接通宵,多看一点。

但是没想到即使她强迫自己睡下了,九点钟她还是没能成功出现在医院。

江斯年咬牙切齿:“江千宁,睡得挺香?”

但确定了她安全,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他属实是被这件事情给整出阴影了,总是担心她出事。

江千宁咕哝了几句,就又睡了过去。

江斯年的电话被挂断后,笑骂了一句,便自己先进去了。

他不忍心强叫她,这几天她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扑在陈寄白身上,休息严重不足,难得能睡久一点,就让她睡吧。

进大门时,他无意间瞥了眼旁边。没想到这一眼,竟然叫他见着个熟人。

江斯年脚下一转,走过去找她。

夏绯是背对着他的,低头捣鼓着手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江斯年乍一拍她肩膀,差点没把她魂魄给吓出来。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腾地退后了一米远。

待看清是谁后,夏绯怒瞪了他一眼:“你吓我干嘛!”

小丫头,人不大,气儿挺大,气场也有一米八。

夏绯摸了摸口罩和墨镜,确认都还在后,更加狐疑:她的伪装有这么失败吗?江斯年居然能认得出她?

江斯年笑着说:“别摸了,认得出你是我聪明,其他人没我这么聪明。”

夏绯:“……呵呵。”

她翻了个白眼。

——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不过他出现得也正好,夏绯正在苦恼找不到人呢。

江千宁车祸的事情不知怎么泄露了出去,登顶热搜。她正好还在这座城市,就想来探望一下。但不知是不是太早了,她给千宁发消息千宁都没回,她就只能自己摸了过来。

可是她通过各种圈内的消息知道是哪家医院,却不知是哪个病房,一时又联系不上江千宁,就只能站在这等,叫人去问问消息。

等待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是太莽撞了,人都还没联系上呢,她说来就来了。好在这时候江斯年这个大冤种出现了。

夏绯笑眯眯地拍了拍他肩膀:“你来得正好,帮我带个路怎么样?我刚从微博上知道宁宁车祸了,想来看看她,但我联系不上她。”

陈寄白和江千宁车祸的事情被江家瞒了下来,没打算叫媒体知道,省得麻烦。他们想叫陈寄白好好养伤、有一个清净些的环境养伤。

但是这年头就没有不漏风的墙,瞒了几天,还是泄露出去了点风声。

当然,也只是一点。

媒体只知道江千宁车祸,细节却是不知的,所以能放出去的消息也就只有这个。

不过这个也够了,这不?热搜第一,还爆了。

而夏绯就是从微博知道的消息。媒体知道多少,她就知道多少,是以她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是担心车祸会很严重,这才一知道消息就赶了过来。

她跟江千宁不是做给观众看,而是确实处出了点感情。

带个路而已,江斯年自然是愿意的。这是宁宁的朋友,担心她才过来看她,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不过之前他在剧组陪了江千宁一周多,和夏绯也是混得很熟,说笑打闹都是正常。这会儿他并没有爽快答应,而是挑眉道:“你求求我?”

夏绯默了三秒钟。

随后,一跳而起,爆锤向他的后背:“还想姑奶奶求你?做梦去,想得美!!”

江斯年侧了侧身,眸底布了层细碎如星点的笑意,轻松躲开,她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就顺手拎起了她衣服后面的帽子牵着她走,笑声清朗:“跟爷走。”

作者有话说:

陈寄白:我躺在病**不省人事,你在这打情骂俏谈情说爱?!

「爱意乘风起,风止意难平。她所念多年,终于等到了回响——震耳欲聋。」←厘厘很喜欢,也很触动的一句话,文案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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