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报应

地上的男人忽然脸『色』苍白,和着汩汩流着的鲜血,愈发显得狰狞:“你们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些人绝对不得好死!如果我今天能活着出去,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千倍万倍奉还!”那两个被牵制这的身影,彻底的击溃了他所有的理智,男子疯狂的咆哮着。

没错,这两个人便是男子的妻儿,他曾经叮嘱过她们要跑的越远越好,可惜,依旧逃脱不了这张,或许是他低估了他们的实力,这个男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还要强大!可是他如今已经如法全身而退了!

“那就等你出去了再说吧!”宣于颢然冷魅的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子,他的笑容,有恃无恐。“给我割!”

“啊!”宛如一声野兽的嘶吼,划破这看似宁静的夜晚。

滴答…滴答…

滚烫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显得诡异,血『液』独顿时染红冰冷的地面,在地面上蔓延,染成一朵朵妖艳的花朵。

男子剧烈的喘息着,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额前滚落。

一根血淋淋的手指头从他面前落下,落在那潭暗红的鲜血中,最后彻底的被染红!

旁边的女子满脸的苍白,将她显得越加憔悴,蓄满泪水的眼睛包含着恐惧和担心,她的眼中倒映着男子坚强的身影,还有那不经意间滚落的汗珠,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颤抖的牙齿死死的咬住鲜红唇片,看着那相距自己数步之遥的男子。明明触手可及,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怎么?死到临头了还要守口如瓶?不过你放心,我会在你死前目睹你所不想看到的画面!”宣于颢然隠在面具下的幽深的眸子如寒冬腊月的冰霜,明明是个嗜血的恶魔,却又美得那么的惊心动魄,上天似乎太纵容他了,也就注定他日后的痛苦与追悔莫及。

“你这个恶魔,一定会不得好死,终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男子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痛苦,身心剧痛已经让他不堪重负,或许,他快死了呢。

“报应?那也是将来的事!”

殊不知,这场报应甚至比死还要痛苦,很多年后他回忆起那所谓的报应,依旧还是那样的刻骨铭心,甚至还有毫无来由的心痛。

接着,血腥弥漫的暗室里,尖叫声,求饶声,哭泣声。各种声音交织着,此起彼伏,连绵不断,让人『毛』骨悚然。

漆黑的夜空,闪烁着几颗繁星,幽暗的森林中,却传来一阵阵刺耳的惨叫声,声声凄厉,句句刺耳。明月悄悄地隠在乌云背后,仿佛对暗室中所发生的一幕幕不忍目睹。

男子奄奄一息的看着被折磨的妻儿,最终还是选择如实招来,这场赌局,他输不起,更赌不起,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筹码!所以,他只能选择屈服,最起码,能保证妻儿的安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灭绝了,那么就真的永远都没有出路了!形势比人强,他已经无法选择了。

但是,男子最后还是没有如愿以偿,当寒光刺入自己的身体,那冰凉的触感才让他清醒过来,原来,是他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他会放过他们,原来,死亡是那么安静。

宣于颢然看着地上男子死不瞑目的表情,冷魅的勾起嘴角,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这是黑道的法则,他是宣于颢然,冷血的宣于颢然,所以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暗影扶疏,宣于颢然走出暗室,看着昏暗的夜空,脑海中浮现男子最后说的话,夜琰枫,是吗?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宣于颢然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三点钟,月光已有些暗沉,摘下脸上精美的银『色』面具。活动了一下脸上有些僵硬的肌肉,轻手轻脚的走到夏宇的门前。

他何时变得这般小心翼翼了?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打开门,印入眼帘的一片纯洁的白『色』,还有雪白『色』的帘子,恰好遮住了床,只能朦朦胧胧的看见里面的人儿,樱红的嘴唇,雪白细腻的皮肤,浓密的睫『毛』,一切都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美得如梦幻影。

昏黄的灯光洒在夏宇脸上,照出她深深隆起的眉头,以及极度不安的睡颜。

她又梦到了那个三年前离她而去的身影,他雪白的衣角,无情的转身,瞳孔中深到极致的蓝『色』。层层白雾弥漫在四周,烟雾氤氲,无际无边,那个纯白少年的身影越来越远,变得模糊不清,最后消失在无边无际的白雾中。

面前陡然出现一座深不见底的悬崖,来不及收脚,刹那间从悬崖坠落,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枫!”夏宇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从**起来,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如麻的汗珠。

他来了。

这种感觉很强烈。

可是你要如何面对我?你已经在我生命中空缺了三年。整整三年,见不到你的日月。

宣于颢然看着白纱中朦胧的身影,耳边萦绕着她的话:枫。

原来她心中还装着另外一个男人,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情愫,酸楚莫名。

枫,夜琰枫,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夏宇,你的故事我似乎从来都不曾知晓,是不是我从来都没有在你心中占过一席之位?

夏宇漆黑『色』瞳眸中染上悲伤之『色』,双眼盯着那雪白『色』的帘子,却发现。

“宣于颢然,你怎么在这里?”夏宇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他何时站在这里。

“怎么?不想见到我?”宣于颢然戏谑的说道,幽暗的眸中带着让人费解的深意,微微一勾唇角,便时一抹狂邪,似笑非笑,却带着一股冷魅的诱、『惑』。

“没有,只是,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我怎么没有发现?”夏宇身上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缭绕在整个房间里,带着丝丝点点暧、昧的味道。

“你当然没有发现,我进来的时候你睡着了,而且好像还做了噩梦!”宣于颢然如碧波般清明的眸子忽而染上一层薄雾,阴森森、冷幽幽的,让人毫无来由的惶恐,眸底竟淌着浅浅的的隠怒。

“你似乎不大高兴!”夏宇迎视着他,心中竟泛起一股浓烈的疼痛,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密密麻麻,痛楚难当。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告诉你,明天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你只能听我的话,不能反驳,而且,现在也不能拒绝!”宣于颢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然的吩咐着,磁『性』而略低沉的声音不难听出他此刻心中阴郁的心情。

“参加宴会?为什么让我去啊?你有那么多情人,找秘书去也好,为什么是我?”他大半夜走到她房间来,不会就是说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吧?

话音刚落,夏宇便收到一记冷眼,只好悻悻的低下头。

“你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自揭伤疤啊?”宣于颢然黑白分明的瞳眸里闪过一道寒芒,冷飕飕的让人不敢直视,而且一碰到那种目光,便再也无反抗之力。

自揭伤疤。

对啊,他有那么多情人,个个都美艳至极,她有算得了什么,顶多只能算是一个跳梁小丑,永远顶着世人嘲讽的眼光抬不起头。

气管像是被谁打了个死结,痛苦的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