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美男『性』感服装展

“好感人。”心儿看着鼻青脸肿的方平皓向丫丫如深情的表白,竟然感动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心儿,你无视朕的存在。”辛睿酸道。

“那有,你不觉得很感人吗?方平皓竟然如此爱丫丫。”心儿抹着眼泪道。

“那当初朕向你求婚的时候不是比这更感人吗。”辛睿心里酸得直冒泡,当初他可是跪过了。

“那不一样,你是做了亏心事。”心儿推开挡在眼前的辛睿。

“小埃子,感动完了,记得关好门,朕与爱妃先回宫歇息了。”辛睿实在看不下去,还以为那小子够冷静,这会竟然当着他这个主子的面,肉麻兮兮的,还是赶紧闪人。

“辛睿,你让我再看看。”被辛睿强行带走的心儿,挣扎着往后看。

“人家的事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回宫朕与你表演更精彩的。”辛睿不再理会心儿的呼喊,硬是将人抱回了荣泰殿。

俗语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虽然不知道众位美男是如何哄回爱妻的,但是至少在第三天众女再到宫里的时候,人人脸上都羡开了蜜一样的笑容。

虽然辛睿不同意心儿成立『妇』『妇』基金会,但是官方的不行,还可以组织成民间的,而最热衷的人自然就是辛晴了,辛晴不但打算成立『妇』女联合会,甚至准备聘人正式敲锣打鼓的打牌。

虽然心儿很想『插』手,但是辛睿反对,现在辛晴接手,心儿自然是再开心不过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梓梅所有的服装都大功告成了,不但如此,她还亲手缝制了一件独特的衣服,那就是专门为萧南天量身而做的精品了。

有了上次女『性』服装展的经验,这次辛睿特意邀请朝中众臣观看,算是给足了黄梓梅面子。

大赛这日,十位美男模特扭扭捏捏的来到御花园中,御花园周围早已搭好台子,而且还有更衣室,负责化妆的除了各位美男的爱妻外,还有宫中的高手。

“呵呵,你是在担心袒胸『露』背装他们不肯穿吧?”心儿明了的笑道。

完全袒胸『露』背的肯定不会有,但是展『露』一下『性』感胸肌的肯定会有,那些只是为了安慰一下宫女们寂寞的芳心,那三位美男可是众宫人的梦中情人,不趁机虐一下怎对得起他们的‘艳’名。

更衣室内,方平皓看着敞开的领口,死活不肯穿。

“方平皓,你要是不穿,本公主现在就休了你。”心儿与黄梓梅早料到这一着,当然不可能不让母老虎守在这。

“晴儿,这衣服连『乳』都『露』出来了,你让我如何穿?”言紫辰抗议道。

“呵呵,平皓,王爷与驸马爷的胸肌却是比较有感觉,怪不得梅梅指定他们穿那身衣服。”丫丫捂着嘴偷笑道。

“不准你看别的男人,我的也不会比他们差,要看晚上回家我脱光了给你看。”方平皓咬着丫丫的耳朵暧昧道。

“看看而已。”丫丫红着脸轻道。

“夫人,真的只是看看而已吧一?怎么我看你的表情好像很想上去『摸』一把。”方平皓瞪着两位不知羞的好友,嫉妒道。

“丫丫,你要是想『摸』直接过来,免费让你『摸』。”捕捉到声音的辛晴大方道。

“辛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回家了。”言紫辰涨红着脸道。

“你是男人怎么这么小气,『摸』一下而已,大不了我从方平皓那『摸』回来就是了。”辛晴斜睨着言紫辰道。

“辛晴,你再『色』眯眯的看别人,我就睡书房一个月。”言紫辰恼了,扳正辛晴怒瞪道。

“啊……”言紫辰的话,引来众人的注视。

“别废话了,出场了。”众人暧昧的眼光,引得辛睛俏脸染上嫣红。

脸皮子弹都打不穿的三公主,竟然脸红,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盛景呀。

言紫辰出场后,里面的众人也陆续出场,最后更衣室里只剩下压轴的萧南天与造型室黄梓梅。

“谢谢你肯穿我做的衣服。”黄梓梅看着萧南天身着她亲手缝制的衣服,心里满是幸福,这么多年的执著,为的就是这一刻,此时的黄梓梅完全将萧南天当做那个人了。

萧南天一头黑发绑着马尾随意的束在脑后,剑眉下的一双星目,是深不见底的『迷』情,十多年前的悸动,在黄梓梅心间『荡』开,她忘我的靠在萧南天胸前……

萧南天浑身一颤,一股异情的感觉漫延全身,他应该推开她的,她是皇后。他应该推开她的,她是别人的女人。他应该推开她的,他们不是很熟悉。他应该推开她的,男女授受不亲……

即使有一千个应该,一万个应该,但是他却并没有推开,伸出的手改推为拥,他突然好像另一个人一样,轻拥着怀中的女人。

时间停住了,空气也冻住了,更衣室里两个孤寂的心在空中碰撞,两个孤傲的灵魂在空气中相缠……

直到外边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两人方如梦初醒。

“对不起,我太情绪化了。”黄梓梅抬首,轻抹去眼角的泪,歉意道。

“希望不会有下一次。”萧南天也闭上眼,在心中暗骂自己,明明是要说没关系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完全相反。

“嗯,该你出场了。”黄梓梅羞愧的低首轻道。

这次的服装展很成功,也或者说很失败,成功的引起了众人的注视,失败的是众人的目光都在美男们身上,尤其是宫女,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先叫了声,尔后众宫女就像现代的追星族一样疯了似的呼喊着美男们的大名。

辛睿的脸很臭,早知道这么风光,他也会参加一分,看着女人们惊艳的目光,辛睿甚至有些发酸。

“心儿,你不是说,不会袒胸『露』背吗?”辛睿看着言紫辰那『露』出的腹肌蹙着眉道。

“呵呵,这是梅梅设计的,这只是微『露』,不是正好可以体现男人的野『性』美吗?”心儿微笑道。

如此近距离的看美男真是帅呆了,要是能『摸』一上把那就更爽了,尤其是傅鑫那白皙的肌肤,冷俊的容颜,要是在现代,一定会引来无数女人疯狂的尖叫。

“不看了,爱妃,陪朕回宫。”辛睿见心儿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黑着脸冷着道。

“哦,你自己回去吧,反正我也没啥事,一人我还要问梅梅与萧南天的事呢?”心儿甩开辛睿的手急道。

“不行,你同朕一起回荣泰殿,朕帮你摄合萧南天与黄梓梅。”见硬得不行,辛睿只能改用诱『惑』道。

“真的?你有办法?”辛睿终于压对宝了,也终于拉回了心儿的神志。

“当然,你随朕回荣泰殿,朕告诉你计划。”辛睿眯着眼瞪着场中扭来扭去的美男们,心里恨得牙痒痒。

“晚点不行吗?萧南天还没出来呢”心儿不安心道。

“不行,晚了朕就忘记了。”辛睿站起身,拖着心儿就走。

“臣等恭送皇上。”辛睿一起身,众臣即恭敬道。

“平身。”辛睿并未多话,只是平静的拉着心儿往荣泰走。

真是不公平,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上次她女人的时装展的时候辛睿看得有滋有味。哦今天是男人了就知道嫉妒了,还不让人看,真是讨厌,心里在心底暗自啼咕,但是她却没敢说。

“心儿,别生气了,皇后嫁入宫中也不少时日了,朕在想,或许应该让她回乡探亲了。”辛睿故作神秘道。

“啊,让梅梅回乡?那岂不是……”心儿闻言惊呼。

辛睿摇头,但笑不语。

“哦,我知道了,辛睿,你好坏哦,嘻嘻……”心儿从辛睿意味深长的笑里看出了辛睿的计谋。

“你不是一直想将他们配成对,朕现在给他们一个机会,从这里到南疆少说得二个月,来来回回得半年,半年的时间,如果他们真有感情,该发生的肯定都会发生了。”辛睿暧昧的贼笑道。

“对,对对,不过半年可能不够哦,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给他们一年的时间,最好回来的时候二人能变三人。”心儿捂嘴痴痴的笑。

“现在你应该放心了吧。”辛睿搂紧心儿像讨赏的孩子似的,眼巴巴的看着心儿灿烂的小脸。

“嗯嗯,不过半年,不知道萧南天会不会拒绝什么护送梅梅?”心儿知道萧南天对烟儿的关心,离开那么久,他会同意吗?

“朕的命令,他敢不听。”辛睿冷傲道。

“嗯,辛睿,要不这样好不好,让他们带上烟儿。”心儿低头思索道:“也不好,那样就多了个灯泡了,可是随行的宫女,太监……唉呀,头都大了,一会我去问梅梅自己,看她怎么想。”心儿拍着脑袋急躁道。

“你呀,别人的事如此积极,怎么不见你对朕这么好过。”辛睿有点发酸似的说道。

“你是我的亲亲相公,当然对你好了,只不过如果就我们在这卿卿我我,梅梅却在冷宫,那样我心里会很不安的。”心儿安抚似的在辛睿唇上印下一吻。

“心儿,你这是在敷衍朕。”辛睿看着已从他腿上跳开的心儿,不悦的低吼道。

“哪有啊,你别胡思『乱』想了,赶紧批你的奏折,我去找梅梅。”心儿笑眯眯道。

辛睿无奈的看着早已跑远的心儿,他现在只希望黄梓梅能早日嫁出去,这样宫里就不会有什么事能让心儿分神了。

黄梓梅一听心儿的提议,即羞涩的点首,从今天的时装展上,她感觉得到萧南天对她也是不一样的,虽然没有她这么强烈,但是肯定是有感觉的。

看着别人都成双成对,她也想争取自己的幸福。

“梅梅,那你自己挑个合适的日子,还有回去要带的人,我去帮你准备一下。”心儿鼓励道。

黄梓梅是典型的行动派,在做出决定后的第五天即启程了。

“梅梅,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能搂着美男归。”心儿将黄梓梅送至宫门外,在她耳畔轻语道。

“心姐,谢谢你。”黄梓梅的眼睛有些湿润。

她本以为一入宫门深似海,没有出来的日子了,但是她遇到了言慧心,遇到了对心儿痴情的皇上,她的生命的火焰又被点燃了。

而且她又幸运的遇到了萧南天,点燃了爱情之火,不管这爱情之火是否会越烧越旺,她都已经很知足了,能有这样非同一般的人生经历,她无憾了。

“梅梅,一路保重。”心儿搂着黄梓梅祝福道。

看着载着黄梓梅爱情之花的马车越走越远,心儿反倒觉得有些沉重。

这次萧南天不用充当车夫,而是骑马跟在马车后。

黄梓格一直从车窗注视着萧南天,骑马的他更显示伟岸,只是脸『色』没有前几日好,脸上萦绕着淡淡的忧愁,黄梓梅看着不由心痛。

“萧南天,你是不是挂心烟儿?如果真的舍不得,那我去请皇上,让我们带着烟儿一起同行。”黄梓梅将头探去车窗轻问道。

“谢娘娘的一片好意,烟儿在宫中,臣很放心。”萧南天震了震,但很快即镇定了,抱拳向黄梓梅谢道。

“是吗,但是我觉得你好像心事忡忡,如果你有事,我们先回宫,我晚点回去省亲也可以的。”黄梓梅体贴道。

“让娘娘挂心了,臣没什么事,臣天生这副样子。”萧南天一脸冷静道。

黄梓梅见萧南天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心里很是失落,放下车帘未再言语。

有朝廷的军队护送,自然没人敢打什么主意,但是这一路却走的非常之慢。

离开炎月城的第十天,那天清晨,大家刚离开前晚住宿的城镇,天空一下子就阴了,大风呼啦啦就刮了起来,瞬间阴云密布。

“停车,大家在原地驻守,我到前面看看可有躲避之处。”萧南天看着阴暗的天空,隐有不安,看来是大风暴。

坐在车内的黄梓梅早被阴暗的天气惊倒,尤其是外面呼呼的风声,让她想起了现代的台风。

“青儿,扶我下去。”黄梓梅犹豫了会,向婢女道。

“娘娘,外面天全暗了,而且风大得骇人,我们还是坐在车里等萧侍卫吧。”青儿瑟缩了下,外面那呼呼的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我只是看看。”黄梓梅坚持道。

“郡主,这风好多会将人吹跑。”青儿脸被风吹的说话都打颤。

“青儿,你进车里,我看看萧南天回来没有。”强大的风吹得黄梓梅身形有些摇晃。

“娘娘,请进马车。”众侍卫一见走出来的黄梓梅,忙上前请其上车。

“没事,萧南天呢?他回来没有?”黄梓梅遮眼四看,皆未见萧南天的人影,不免有些担心。

“娘娘,萧大人嘱咐我们在原地等候,就娘娘上车。”侍卫见黄梓梅艰难的往前行,不免担忧。

“你们在这继续等,我上前看看。”黄梓梅仿若未闻,伸手去拉侍卫的马,看样子,她是打算亲自去找。

“娘娘,您不能去,萧大人一会就会回来的。”侍卫拦住黄梓梅道。

“他都走那么久了,这么大的风,会不会是前面有危险。”黄梓梅说着硬是抢过了缰绳。

“你这是做什么,快回车上。

光人回来的萧南天,一见挣扎着要上马的黄梓梅,立即变脸道。

“萧南天,看样子,一会将有一场黑风暴,我们得赶紧找地方避才行。”黄梓梅并未计较萧南天的脸『色』,只是担忧的提醒。

“往前大约二里路,有一座遗弃的宅院,我们再往前一点,却哪里避一避。”萧南天艰难道。

“那我们赶紧去吧,眼看这雨就要下了。”黄梓梅看着头顶密集的乌云不安道。

黄梓梅话音刚落,一道刺眼的闪电,伴随着轰的巨响在人们头顶炸开。

“大家快走,这雨马上就要下了。”黄梓梅惊呼,这样的巨雷是她从未听过的,有些恐怖。

“大家快点,坚持一下,到前面的就有落脚的地方了。”萧南天向随行的几十人喊道。

巨雷一声响过一声,黄梓梅有些害怕,就连马儿似乎都不安起来,尤其是拉车的马,好似受到惊吓,鸣叫之后,发疯似的狂奔,就连车夫都被甩了下来。

“啊……郡主……”被摔出去的青儿,两手死扣着车门惊恐的大叫。

“青儿……”黄梓梅白着脸欲伸手去拉人,但是她根本无法在颠簸的马车上稳住脚。

“别动,坐好别动。”萧南天一见急吼道。

马儿一忽会就奔出了队伍,青儿也被甩到了路边。

黄梓梅惊恐的抓着马车,车子就好像要抛出去一样,马儿惊恐的叫声,与雷声同步,听起来甚是吓人,车外,噼叭的雨声就像就像咒语一样催促着马儿狂奔,一声巨响后,闪电夹着巨大的火球砸向民车。

“啊……”黄梓梅终于惊恐的喊出声。

“救命,萧南天……救我……”火球砸在车门上,车厢迅速燃烧,被困在车厢的黄梓梅脸『色』大变,惊恐的大叫。

萧南天自然也看到了那火球,但是他是凡人,在巨风中他跑不过马,劈不开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一点点烧起。

黄梓梅惊恐的吼叫,就像一把利剑,『逼』得萧南天不得不狠命的往前追,又是一声巨响,火球好像专挑黄梓梅,再次向马车砸来。

“该死的。”萧南天,见黄梓梅命在旦夕,但那匹死马却还是疯了似的往前狂奔,扣气猛奔,尔后看准马儿,暗器出手。

马儿仰首悲鸣,尔后‘砰’的一声倒地。

萧南天想都未想,即从燃烧的车门中冲入,抱出黄梓梅就势往地一滚,黄梓梅身上倒还好,只是萧南天身上已经着火。

好在天上有雨地上也湿,很快他身上的火也灭了,但是胳膊却仍有灼伤。

“我好怕……好怕……”黄梓梅紧抱着萧南天不肯松手,苍白的小脸上尽是惊恐不安。

“没事了,走,我们到前面屋里避避,后面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到了。”萧南天站起身,但是黄梓梅却站不起来。

不得已,萧南天只得抱起黄梓梅。

这间空房子很大,房子主体也还算完好,里面的家具一就也俱全,只是未见人影,好像主人走得很匆忙。

“你先坐下,我去看看后面的人来了没有。”萧南天将黄梓梅放在正屋中的椅子上,准备出外查看。

“不,不要扔下我。”黄梓梅小手不安的紧抓着萧南天的衣袖,双眼仍尽是惊恐。

“唉,我不走,你先松开我总可以吧。”萧南天无奈的叹气,前路很长,看来皇家的差事真是难为呀。

幸好众人很快就到了,大家将车辆马匹安置好,即在堂屋集合,外面的雨好似下的没完没了,而众人的衣服基本都湿了,青儿甚至还受了伤,不得已,只得在屋内暂做休息。

萧南天见女人们都惊吓的颤抖,不得已,只得让兵士张罗,男人们还好说,只是女人们一直着湿衣总是不好的,他又吩咐士兵烧好水。

幸好没多久,另一辆马车的婢女宫人总算恢复了正常。

吩咐宫人侍候黄梓梅沐浴包衣后,萧南天这才得以稍喘息。

大雨没完没了的下了一整天,而这座暂时的避雨之处就成了大家临时的客栈,好在每人皆有随身携带少量的干粮,维持一两日是没有问题。

黄梓梅直到下午天恢复光亮的时候才算稍稍恢复,黄梓梅走近站在屋檐下的萧南天。

“谢谢你救了我。”黄梓梅向萧南天盈盈一拜,以搭谢救命之恩。

“娘娘,快请起,这是做臣子当尽的责任。”萧南天惊扶起黄梓梅。

“对我来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并不是什么臣子。”黄梓梅看着萧南天感激道。

“娘娘,外面湿气重,娘娘还是入屋歇息吧。”萧南天回避道。

“萧南天,我不是什么娘娘,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叫我闺名。”黄梓梅柔如水的明眸注视着萧南天。

萧南天回避道:“臣是护送娘娘回乡探亲的,臣子的责任是保护娘娘。”

黄梓梅微愕,心里有些苦涩,虽然他未明说,但是却将君臣之分划得很清楚,她是娘娘,他是臣子,他的责任是护送他。

多少个夜里,她总是将这个身影与另一个世界的身影重合在一起,现在她才知道是不一样的,此时的萧南天比他要冷得多,虽然表面并不觉得,但是那种凉到心的感觉却在刺痛着黄梓梅。

出来有半月了,黄梓梅心微痛,虽然皇宫里说起来算是自由,甚至比宇阳王府要自在,但是那里却依然是华丽的牢笼,选择回乡探亲,她就是希望能自己选择一个归宿,不愿再回到那个囚牢。

“听心儿说,烟儿的娘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一定很喜欢她吧?”黄梓梅看着屋檐外的雨帘,忧忧问道。

萧南天并未回答,那是他的生活,与职责无关,即使黄梓梅的声音听上去很忧伤,他也没有义务回答她,虽然她很像她,但是她们却是不同的两个人,而且是命运天壤之别的两人。

黄梓梅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莲儿只是卑微的平民,她甚至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主宰。

“我好像在自讨没趣,那我不打扰你了。”黄梓梅见萧南天一直注视着天空,好像并不打算理会她,这才挤出一丝苦笑,失落的退至屋内。

淅哩哗啦的雨竟然这么没日没夜的下了三天,这三天里,萧南天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而黄梓梅则在想着如何突破萧南天的心门。

第三天,老天爷终于『露』脸了,一大早就阳光普照,但是因为地上有些泥泞,上午他们仍然未赶路,直到中午路稍微干了些才离开。

越近南疆,黄梓梅的心越沉重,虽然在那里住了有十年,但对她来说,那也只是她人生的一个客栈,从一个客栈到另一个客栈心情是一样的,所不同的只是身边的人不同。

这天晚上,黄梓梅实在无法安眠,犹豫再三,她决定试探一下萧南天。在出宫前她是能感觉到萧南天与她这宰异样的情愫的,可是离宫后,萧南天却好像突然冷淡了,似乎在刻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萧南天就住在黄梓梅的隔壁,因而当黄梓梅起床的动静声传出时,萧南天立即察觉了。

当黄梓梅的脚步声由屋内向屋外,萧南天的神情也绷紧了,立即由**坐起,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候她要去哪呢?

当脚步声停留在他的门外时,萧南天的心‘怦怦’跳起,他不是木头人,他感觉得出皇后对他若有深情的情愫,但是他却从不曾想过去逾越这层关系。

当轻以的叩门声起,萧南天犹豫了,要开门吗?深夜人静,孤男寡女,有口莫辩。不开吗?黄梓梅是主子,是皇后,不开似乎也不行,迟疑了会,萧南天还是掀被下床。

“娘娘,夜已深了,找微臣有何吩咐?”萧南天拉开门轻问道。

“萧南天,你能不唤我娘娘吗?如果觉得梅儿不配让你唤名,那你就唤我小姐吧。”黄梓梅退一步道。

萧南天身形微颤,如果在称呼上做让步,那其实就是在心上做让步,他不能任由她走进他的心,他们相隔天多,没有可能的。

“娘娘,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微臣不敢逾越。”萧南天恭敬道。

“我可以进去说吗?”黄梓梅不再执著与称呼,抬首向挡在门前的萧南天问道。

“娘娘,夜已深,请娘娘早些歇息。”萧南天冷静道。

“你就这样拒人于行里之外吗?就因为我是娘娘?还是因为你的青梅竹马?”黄梓梅终于再也不想忍,哑着嗓子道。

“娘娘……”萧南天不知道要说会,他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尤其是黄梓梅此时流出来的,让他心一阵阵揪痛。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这个娘娘难侍候,明天你就回宫吧。”黄梓梅狠下心道。

“唉,进来吧。”萧南天侧过身,看着黄梓梅道。

“谢谢。”突然听得萧南天的让步,黄梓梅有此晕了,一阵狂喜冲心头。

“你何苦将自己往死胡同推,如其想这些,不如多花些心思在皇上身上,慧妃只是个妃子,能得到皇上千般宠爱,你是皇后,只要用点心,一定能夺回皇上的心。”萧南天劝道。

“皇上的心里只有慧妃,后宫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女人,即使是我,也终会离开后宫。”黄梓梅摇头轻道。

“你是皇后,只要你没有做错,皇上是不能将你打入后宫的。”萧南天叹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黄梓梅抬首定定的看着萧南天。

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这个皇后只是空有虚名,难道他会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萧南天疑『惑』道。

“皇上在与我大婚的那晚即带着慧妃出宫在别苑小住,直至今日皇上都不曾踏入安泰宫。”黄梓梅笑摇首。

“皇上没……”萧南天惊看黄梓梅。

“如果我告诉你,我这个皇后到现在仍是处子你信吗?”黄梓梅苦笑道。

萧南天震惊的连退数步,当今的皇后竟然是处子,这说出去谁会信呢?莫不说皇后,就是宫里的宫女,估计也没人相信会有几个是处子,但是黄梓梅的神情却又不像说假的。

“那皇上为何会迎娶你,立你为后?”萧南天惊愕后疑问。

“大约半年前,皇室的几位王爷密谋篡位,不知他们用什么方法说服我爹,我爹带着我就来到了都城,在他们举事前几天,我爹与皇上密谈……”黄梓梅说的云淡风轻,萧南天却心痛不已。

原来不管是千金小姐,还是民女,都是身不由已的,正像世人过日子,富有富得难处,穷有穷得难处,虽然不尽相同,但是大家皆有苦处。

“那你准备这样在宫中终老此生吗?”萧南天轻道。

话一出口萧南天就后悔了,这样的话不是他应该问的,更何况这也不是黄梓梅能自己决定的,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她名义上终究是皇上的女人,是母仪天下的国母。

“不,皇上与心儿已经说了,只要我有意中人,随时可以离开皇宫,皇上承诺我爹,会比对公主的待遇将我风光的嫁出宫。”黄梓梅庆幸道。

萧南天伤了,懵了,这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竟然答应的这么爽快,虽然他是臣子,但是他也知道君无戏言,将皇后嫁出宫,这可是千古从未有过事,皇上真会这么做吗?

萧南天低首看一脸笑意的黄梓梅,她真能如愿的嫁出宫吗?

“你是不是吓着了。”黄梓梅见萧南天好半晌未说话,不由轻问。

萧南天诚实的点首,他已经不是吓着这么简单了,这些事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了。

黄梓梅看着点首的萧南天,抬首微窘道:“我好像说的太多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萧南天愣了半晌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帮忙?”黄梓梅惊愣,原来他以为好告诉他是希望得到帮助,黄梓梅在失望后摇首道:“世间有些事不是别人可以帮得上的。”

“那……”萧南天看着黄梓梅欲言又止。

“没什么,看来是我表错情,会错意了,打扰萧大人了。”黄梓梅说着转身欲去。

“梅梅……”就在黄梓梅伸手开门之际,萧南天忘情的唤出了这两个字。

黄梓梅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身形颤抖着中,慢慢转过身,看着萧南天道:“你……你能再唤一次吗?”

萧南天别开头,对于黄梓梅突然的温柔有些害怕。

“你刚才是在唤我的对吗?”黄梓梅走近萧南天轻问。

“我……我一时……”萧南天有些颤抖,他不应该表『露』出自己的情感的,他不应该忘情的。

“我不『逼』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你早些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黄梓梅心怦怦直跳,虽然她知道萧南天不会再说话,也不会再唤她的,但是她还是有些期待。

黄梓梅一步步,缓走至门边,伸手去拉门,她多么希望能像刚才一样听到萧南天的那声轻唤,但是却没有。

拉开门,黄梓梅回到自己的客房,靠在门上,伸手抚脸,才知道脸竟然是如此烫手,她竟然表白了,真的表白了,而且是向萧南天表白,在说出喜欢的那一刻,她才知道现代只是个影子,或许老天爷让她穿越就是因为萧南天吧。

现代的那个影子与萧南天重合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要等待多久,但是她愿意等下去,她相信萧南天,她看得出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或许他心里有个影子,但是她愿意用自己的温情去淡化那道纤影。

自那晚之后,萧南天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着黄梓梅的视线,一直一了南疆的宇阳王府。

“梅梅,我的女儿,你可回来了。”宇阳王的侧妃李甯,也就是黄梓梅这个身份的生母,喜迎出府。

“妹妹,梅梅现是皇后娘娘,该有的礼节别忘记了。”大夫人拽住欲奔上前的李甯。

“参见皇后娘娘。”宇阳王率家眷向黄梓梅行礼道。

“爹,娘,大娘,各位姨娘,你们快快请起。”黄梓梅伸手扶起宇阳王妃道。

“皇后娘娘,里面请。”宇阳王看着女儿道。

“娘。”黄梓梅与母亲轻拥,低唤了声娘。

“梅梅,宫里过得好吗?怎么瘦了这许多。”李甯轻抚着黄梓梅的小脸心疼道。

“娘,我在宫里过得很好。”黄梓梅回避道。

“女儿,有话进府里说。”宇阳王见黄梓梅母女在府外就说开了,不由提醒道。

黄梓梅回首看了眼站在身后的萧南天,侧首对宇阳王道:“爹,萧大人是皇上派来护送女儿,这一路上多得方大人照顾,女儿才有顺便回家。”

“萧大人,府里请。”宇阳王意会,向萧南天客气道。

“王爷客气。”萧南天亦抱拳道。

黄梓梅分别将宫中带来的贵重之物公赐于府中的家眷,众人离去后,黄梓梅这才真的得以喘息。

“梅梅,皇上待你可好?”李甯关心女儿道。

“娘,你看女儿回来这样子像不好吗?怎么说我也是皇后呀。”黄梓梅向母亲俏皮的笑道。

“梅梅,你嫁入宫中也快半年了吧,有没有动静?”李甯盯着女儿的小肮直打量。

“娘,这事那是说有就有的。”黄梓梅羞涩道。

黄梓梅笑容里有多少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娘,一路急赶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会,你帮我照顾一下宫里的女官们可好?”黄梓梅并不是有意将打发母亲,只是觉得好累,心好倦,想休息一下。

在王府的日子似乎特别的慢,而且也特别的累,每日光是应付府里的女眷就让黄梓梅有些力不从心,根本无瑕去关心萧南天在府中的情形。

这日,黄梓梅本欲借进香寻得一日清静,不曾想,府里的女眷蜂涌而至。

不管怎么说,萧南天总算在她身侧,这是唯一能安慰黄梓梅的。

“萧南天,在这里还习惯吗?”黄梓梅透过车窗轻问道。

“谢娘娘关心,臣还算习惯。”萧南天亦轻回道。

很快就到了寺院,院里的主持一听皇后娘娘前来,率众在寺前恭迎。

说是敬香拜佛,其实就是出出风头,但是黄梓梅得以借着这个机会与萧南天近距离的接触。

方丈请黄梓梅入禅房奉茶。

“大师,好久不见。”黄梓梅向方丈大师揖首道。

“施主近来看似烦于情事。”方丈大师请黄梓梅入座,微笑道。

“是,大师慧意,梓梅特来请大师指点『迷』津。”黄梓梅汗然道。

“施主,人世间的情情爱爱缘于一个心,要两心合一才为爱。”方丈若有深意的看着黄梓梅。

“大师,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黄梓梅颔首,疑问道。

“不管是前世,今生,亦或是来世,皆缘于心,心事未了就有来世,今世的烦恼也会带到来世。”方丈平静道。

“大师,我想我有些明白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今生不再有遗憾。”黄梓梅站起身,看向门的方向。

“希望施主能得偿所愿。”大师送黄梓梅出字时道。

“谢谢大师,大师请回。”黄梓梅向施主还礼道。

“萧南天,你能陪我到后山走走吗?”黄梓梅听着前院争论不已的女眷,不禁头痛,犹豫了会,转回身向萧南天道。

“臣遵旨。”萧南天恭敬道。

黄梓梅与萧南天两人一前一后由后门上了山。

“十年前,我刚来这的时候,心里很难受,每天跑到这后山来,那段时间就是寺里的佛音让我的静心,十年后,再来这里,我却又再次『迷』茫了。”黄梓梅坐腰,看着山脚下的寺院,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一直站在黄梓梅身后的萧南天终于也坐了下来,他亦看向山下的寺院。

“我的家乡也是一个山脚下,我与莲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莲儿在八岁那年被他爹买到富人家做婢女,那时我也离开了村子,去圆莲儿要嫁给大侠客的梦,但是在五年前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被卖入青楼。”萧南天的声音有些哑,情绪有小小波动。

黄梓梅未语,只是静静的倾听,听萧南天说出关于他与莲儿的故事。

“五年前,我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大侠了,可是我却没有钱为莲儿赎身。当我离开莲儿去筹钱之际,却不知道莲儿已经被人买走了,当我带着为莲儿赎身的钱,鸨儿告诉我,莲儿早在我离开后的第三个月就被人赎走了。”萧南天顿了顿,黄梓梅看到他的眼睛在闪烁,好像极力控制着某种『液』体不让它外流。

黄梓梅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说句安慰的话,但是她却说不出来,古代女人的命运就是如此。

“当我找到莲儿的时候她已经生下了烟儿,那个买下她的男人却不在,甚至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我见到她的那个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当时她笑着对我说,她知道我会去的,她就是在等我,那一刻……那一刻是人生中最痛的,我是男人,可是我却连最基本的承诺都做不到……”萧南天说着竟嘤嘤出声。

“你没有错,是这个时代的错,这个时代女人的命运就是如此的卑微,如果她够坚强些或许命运就不一样了。”黄梓梅轻递过绣帕,以极轻柔却又无比沉痛的语气道。

“我连一个普通的女孩都保护不了,连一个最基本的承诺都做不到,我还有资格去承诺别人,保护别人吗?”萧南天并未接绣帕,只是转首沉痛的看着黄梓梅。

“有,你用心去做了,认真去做了,这就够了,有的时候承诺并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是一颗心。”黄梓梅觉悟的注视着萧南天,用低而缓的声音轻道。

“心?有句话叫‘心有余而力不足’。”萧南天闭上眼任由眼中疼痛的泪落下。

“只要我们够坚强,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黄梓梅伸过小手,紧握着萧南天颤抖的大手。

“坚强,真的坚强就可以吗?”萧南天睁开的眼中有着『迷』茫。

“当然,我相信你。”黄梓梅以坚定的笑脸回答萧南天。

“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你凭什么相信我,我连烟儿都照顾不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是一个没用的人。”萧南天突然抽出手抱着头低吼。

“不,你能照顾烟儿,如果你愿意,让我同你一起,我们将烟儿接出宫,一起照顾她。”黄梓梅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急的,尤其是感情,至少她可以确定萧南天对她并不是全然没有感情的,她愿意等,愿意用自己真诚的心来填补他的伤口。

“接出宫?不可能的,皇上不会同意的。”萧南天摇头痛道。

“可能的,心姐之所以要将烟儿放在宫中,是因为你居无定所,因为你是男人,男人在照顾孩子方面始终要差一些,只要你愿意同我一起,皇上与心姐一定会同意的。”黄梓梅肯定道。

“会吗?”萧南天仍然不愿相信。

“会,只要你肯就可以。”黄梓梅并不介意从一个母亲做起,她相信烟儿会让她与萧南天的感情同样结出爱情之果。

“是不是只要我成亲了,皇上就允许我带回烟儿?”萧南怔了会后,失神道。

黄梓梅怔了会,看着萧南天闪躲的眼神有些明了他的想法,摇头轻道:“你可以试着去说服皇上与心姐。”

萧南天转首看黄梓梅,黑眸着尽是思索与犹豫。

“回去吧,反正回宫还有几个月,你可以慢慢想。”黄梓梅站起来,不能说是笑望,只是有小小的失落。

萧南天肯将自己的故事告诉他,说明他已经将她当朋友了,从朋友开始也是个好的期待。

再漫长的等待也会有结果的,在宇阳王府已经三个月了,黄梓梅不想再这样痛苦的煎熬,她要回宫,不能再让萧南天这样犹豫下去,她要主动出击,为了将来的幸福,她要用点小手段。

回程的这天,宇阳王的侧妃,黄梓梅的母亲刘甯泪涟涟的送出了好几里地。

“终于要回金丝笼了,原来习惯了笼中的生活,飞到外面也是这么的不自由。”黄梓梅好似在自语。

一直跟在车外的萧南天,听得心一颤,金丝笼,皇宫确实是金丝笼,而这个金丝笼不但关住了黄梓梅,也关于了小茗烟,萧南天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有一天茗烟也会习惯金丝笼的生活,更怕此时的黄梓梅就是十几二十年后的茗烟。

心儿早就说过,茗烟将会成为她的儿媳,下一任的国母,但是如果国母像黄梓梅一样呢?

萧南天一路将黄梓梅同茗烟联想在一起,此时忧伤不快的黄梓梅似乎成了十几年后的萧茗烟,他忍不住害怕。

回宫的行程已经走了一半,黄梓梅与萧南天两人皆心惶不安,晚上,躺在**的萧南天听着隔壁一声高过一声的叹息,心竟隐隐抽痛。

当黄梓梅叹息后由**坐起时,萧南天也坐起,犹豫了会,他穿好衣,走出自己的客房,并叩响了黄梓梅客房的门。

黄梓梅起身走至窗前,轻推开窗门,一阵凉风吹来,她瑟缩了下。

天气已经转凉,她的心也像这天一样慢慢由炙热的高温在下降,如果在回宫之前萧南天仍然没有表示,那她就可以彻底死心了。

黄梓梅重新合上窗,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边。

当黄梓梅的手,刚扶上门,另一边传来的咚咚的叩门声,黄梓梅心一紧,一股狂喜涌上心头,这么晚了,难道是他?

黄梓梅的手停在门上,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咚咚的敲门声又起。

“是你……”黄梓梅深吸了口气,猛地拉开门,对上萧南天若有所思的黑眸。

“我可以进去吗?”萧南天看着脸上并未『露』喜『色』的黄梓梅抿唇轻道。

“请进。”黄梓梅拉开门低首轻道。

心怦怦的跳,脸上的温度在不断上升,黄梓梅默默关上门,走至房中轻道:“请坐。”

“梅梅,有些话我想向你求证?”萧南天低首看向黄梓梅的黑发。

他只能看见黑发,因为黄梓梅一直低首。

“可以吗?”见黄梓梅一直低首不语,萧南天续问道。

“可以?”黄梓梅鼓起勇气,抬首直视萧南天。

“如果……如果皇上允许我带着烟儿出宫,你愿意与我们一起离开皇宫吗?”萧南天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黄梓梅心中一阵狂喜,他知道这对萧南天来说已经是承诺了,虽然含蓄,但是却是他的真诚。

“如果,这个如果建立在你对我少许的感情下,我会非常愿意。”黄梓梅晶亮的黑眸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谢谢,我会用行动来证实我的承诺。”萧南天看着黄梓梅,上前一步将她轻拥入怀。

“萧南天,谢谢你肯让我同你一起,谢谢你肯将我从金丝笼救出。”黄梓梅回以拥抱,深情的感激道。

“梅梅,我不想欺骗你,注意你是因为你与莲儿有着同样平静,温和的双眼,但是你比莲儿坚强,我希望你能与我相守此生。”萧南天迟疑了会轻缓的说道。

黄梓梅心微颤,原来他们都是一样,注意彼此皆是因为另一个人,这样她就安心了,要不心里总觉愧疚,这样他可以更无顾忌了。

“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黄梓梅抬首仰望着萧南天微笑道。

“好,从朋友做起。”萧南天回以同样的微笑。

两人似乎有了默契,在回程中,再也没有娘娘的称呼,亲昵的称呼就是好的开始。

终于回到了皇宫了,心儿与另三位大腹便便的美人站在宫门前引颈相望。

“不是吧,心姐,你们又有了?”黄梓梅惊愕的看着肚子大过球的众美女。

“呵呵,快生了,要是早知道在你走之前就有了,就不会让你走了。”心儿抚着肚子笑道。

“看来你们的夫妻生活都很和谐哦,一个个幸福的羡煞旁人。”黄梓梅微酸道。

“嘿嘿,是啊,所以我们不是集体来接你,让你沾沾喜气,好早日将你嫁出宫吗。”辛晴上前两眼在萧南天与黄梓梅身上不停的转悠。

“梅梅,回宫谈。”四个女人拥着黄梓梅这个正宫往安泰宫去。

“皇后娘娘,现在是四堂会审,你要老实交待,这次离宫半年多,与萧大美男有没有什么暧昧?”辛睛坐在主审官的位置严肃道。

“敢问大人,什么样才算暧昧呢?”黄梓梅眨眼装傻道。

“呵呵,皇后娘娘,您怎么可能不知道何为暧昧呢,当初你可是我们的先生也。”香儿笑看着黄梓梅道。

“呵呵,既然你们都这么幸福,老天爷没理由虐待我一人的吧。”黄梓梅含蓄道。

“哦……”众女一齐拖长音暧昧道。

“那可能你得等等了,暂时没办法嫁你,得等我们将肚子里的生出来后,再有时间给你办嫁妆,太医说我们的预产期约莫就在这半个月了。”心儿笑嘻嘻道。

在黄梓梅回宫后的第六天,心儿率先生了对龙凤胎,激动万分的辛睿,全民放假三天,举国欢庆。

在继心儿之后辛晴也生了个可爱的儿子,而傅鑫与方平皓则是对千金。

几个人生产的日期相差不过十天,唯一遗憾的是指腹为婚那不太完美。

四人怀孕的时候,辛晴提议指腹为婚,心儿也觉得新奇,因而四人就相互指婚了,但是生出来的二男三女,似乎有点不够配了。

满月的时候,辛睿宴请群臣,并发函邀请了各国使臣,这次的宴席空前胜大。

这天晚上,心儿哄睡二个孩子,走至依旧在与奏折奋斗的辛睿身后。

“辛睿,其实你大可不必每日这样辛苦的,这么多的奏折,可以让大臣们分门别类,而且权利你可以适当的下放一些,不能一人辛劳。”心儿连帮辛睿按摩边轻提议。

“朕也想,但是历来奏折都是由皇上亲自审批的,朝中大臣上面,有些人胆大心贼,朕如果将权力下放,到时想收都难,各大番王就是一例。”辛睿放下朱笔,闭眼轻叹道。

“你说的没错,那只是因为你还没建立一个完好地体系,如果体系建好了,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像现代,分工很详细的。”心用拇指按『揉』着辛睿的太阳『穴』,轻劝道。

“朕到真希望能有那样的一天,但是像你说的那样民主的情形,不知要经过多少年的才能完成,这其中需要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他们不断的去努力完善,朕是没有那能力。”辛睿摇首轻道。

“说的也是,现代的民主是经过无数的斗争,无数人的流血换来的,希望诺儿他们不要像你这么『操』劳。”心儿感慨道。

“怎么可能呢?青炎国这么大,皇上终究只有一个人,不累如何管理好江山。”辛睿亦有感而发。

“其实我在想,既然一个人治理国家这么辛苦,可以分开来,一人管军一人管政,这样分工,就不会如此辛劳了。”心儿想着两个儿子,不由叹道。

“心儿,你这想法虽好,但是人皆有私心的,即使是孪生兄弟也可能有隔阂的。”辛睿摇头笑道。

“或许吧,现在每看到诺儿他们我就担忧不已,太爷爷失踪多年,那个诅咒不知道是真是假,烟儿与诺儿同翰儿感情都很好,但是小男孩小女孩总有长大的时候,将来如果引出个三角什么的,那就是孽情了。”心儿担忧道。

“其实是我们想多了,这样介入孩子们的生活,等于改了他们的人生历程,朕也有些担心。”辛睿亦凝眉道。

“以前的时候,我被太后『逼』得神经错『乱』,差点崩溃,太爷爷来的时候我想都未想就答应了,但是事后一想,尤其是在绝世谷的时候,我想了很多,虽然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却总是放不下心,如今看到诺诺与翰翰兄弟间感情这么好,我倒不担心诅咒了,反倒担心烟儿的存在会引起日后兄弟间的感情危机。”心儿长叹道。

“要不,朕下旨让萧南天带走烟儿吧,毕竟这也是他所期盼的。”辛睿思量后道。

“我也曾这么想过,但是萧南天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烟儿未必会幸福,不过现在我倒有个好想法。”心儿一扫阴霾微笑道。

“哦,什么想法?”辛睿将心儿拉至前方问道。

“你没发现梅梅这次回去省亲后,变了很多吗?”

“朕没什么感觉,本来就与她接触的不多,没觉得有什么不同?”辛睿摇首,黄梓梅对她来说,只是宫里多余的一个女人,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若不是心儿时常提起,他真有可能忘记后宫有这么一个皇后。

“梅梅与萧南天之间好像有情愫,我在想如果他们真能结成夫妻,烟儿跟着他们我们也能放心,而且孩子们之间也还可以经常走动。”心儿凝思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朕应该考虑废了她这皇后,改立为公主,准备嫁出去了?”辛睿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什么。

“辛睿,将皇后嫁出去真的可以吗?”心儿有些担忧道。

“历史上是从来没过的,但是当初朕与黄梓梅的大婚仪式并没完成,而且至今皇后的凤印还在你身上。”辛睿摇首,他以为心儿一直介怀于他撤了她的封号,才没有交出凤印。

“哦,凤印?你有给我凤印吗?”心儿挠着脑袋疑『惑』道。

“心儿,你不会连风印放到哪都不知道了吧?”辛睿不禁头痛,那凤印对于后宫来说可是相当重要的。

“应该是,可是我真的不记的你有将凤印交给我呀?”心儿被辛睿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问道。

“心儿,当初在日华殿接受百官朝拜的时候,朕亲手交给你的那个锦盒。”辛睿无奈的提醒道。

“那个呀,当时觉得太重,回来的时候,我好像随便扔到**了。”心儿拍着脑门恍悟道。

“扔**了?”辛睿夫语,那么重要的东西,她竟然扔在**了。

“可能时,也有可能扔到柜子里了,我不太记的了,唉呀,不管那个了,反正现在我也不是皇后,不要那东西,我们现在说梅梅。”心儿自知闯祸了,但是这个时候,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凤印在哪,这么多年了,没准早被人当垃圾扔了。

“唉,你呀,只要在宫中应该不会丢的吧,黄梓梅的事,朕会着礼部去办的,同时朕会下旨请宇阳王入宫相议,宇阳王毕竟是做爹的。”辛睿叹道。

“嗯,那我与睛儿她们就开始为她准备嫁妆了,那个凤印,我明天就找,你就别担心了。”心儿回避道。

“嗯。”辛睿轻应,都三年了,要丢早丢了,这会责备也没用了。

“嗯,那你继续忙,我先休息了。”心儿逃避似的进了内殿。

进躺在**的心儿怎么也睡不着,一直不曾想后宫的掌权之印竟然一直在她身上,不过她真的不记的放哪了。

心儿开始在内殿翻箱倒柜的找,虽然对她来说不重要,但是那东西毕竟是历代皇后的象征。

“心儿,你在做什么?”准备休息的辛睿进殿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好像被贼洗劫过一样,地上扔的什么都没有,就连**都堆满了。

“辛睿,凤印那么重要,我一定要找出来。”心儿坐在地上,认真道。

“睡吧,如果真在宫中,那应该不会丢的,荣泰殿没有那么大胆的奴才,敢将东西拿走。”辛睿摇头叹道。

“对不起,我应该好好收着的。”心儿低首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别再内疚了,休息吧,明天你去探探黄梓梅的话,看是不是有这么意愿,朕好安排。”辛睿上前牵起心儿安抚道。

“嗯。”虽然心儿听话的休息了,但是心里有事一直无法安睡,辛睿一早朝,她又开始将荣泰殿的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娘娘,早上皇上说凤印已经找到了,请娘娘不要再找了。”就在心儿懊恼的坐在地上时,宫女桃儿终于走了进来。

“真的假的?为何我未听辛睿说?”心儿狐疑的看向桃儿。

“皇上已将凤印放在桌上,娘娘您看。”桃儿见心儿似乎忽略了辛睿办公的龙案,这才提醒道,看来还是皇上了解娘娘。

“奇怪了,为什么昨晚他不拿给我?”心儿拿过凤印,看了看,好像确实是,不由疑『惑』。

宫女没告诉她,幸好东西找到了,心儿也不太在意,眼下最重要的是梅梅的事,当下将风印仍旧放在龙案上,起身去看孩子,尔后再去安泰宫找黄梓梅。

虽然辛睿说不麻烦,但是毕竟礼部也不曾处理过这样的事,拖拖拉拉竟然拖了半年之久,而半年的时间,辛睿赐给黄梓梅的公主府也已建成,正好她与萧南天成亲时可以在新居举行。

虽然宇阳王很不舒服,但是人老了,有些事情也终于想开了,毕竟女儿是自己的,好与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既然黄梓梅决定了,宇阳王也没说什么。

但是碍于面子,宇阳王并未出席,不但如此,宇阳王府一人都未出现,多少总是有点遗憾。

黄梓梅与萧南天成亲的第三天就进宫去接萧茗烟。

“烟儿姐姐,你为什么要走?”小芙拉着萧茗烟的手道。

“笨芙儿,烟儿有爹娘了,当然要回家去住。”辛羽诺敲着妹妹的小脑袋瓜道。

“可是妈咪不是说烟儿姐姐是你同小扮的媳『妇』吗?”四岁的小芙『揉』着被羽诺敲痛的脑袋不解道。

“你有没脑啊,烟儿只有一个,当然是只能嫁我了。”辛羽诺小手再来,小芙抱着脑袋躲到萧茗烟身后。

“诺诺,你好暴力,好坏,我不要嫁给你,我要嫁给翰翰。”萧茗烟撅着小嘴不悦道。

“烟儿,不许你胡说,你只能嫁给我。”辛羽诺上前霸道道。

“我不喜欢你,娘说喜欢一个人要说出来,我喜欢翰翰。”萧茗烟说着跑到一直沉默的辛羽翰面前,拉着他的手道:“翰翰,你以后一定要娶我。”

“不行,你不要以嫁给翰翰。”辛羽诺上前拉过萧茗烟,在她唇上出其不意的印下一吻。

本来看着觉得好玩的大人们,却被这一步惊呆了。

“流氓。”烟儿涨红着脸怒道。

“反正你以后是要嫁我的,而且,你现在被我亲过了,以后只能嫁我了。”辛羽诺坏笑道。

“哦,大哥,你亲了烟儿姐姐,以后烟儿姐姐就是你的,那我要是亲了谁,以后谁是不是也是我的?”辛芙认真的看着辛羽诺。

“当然,亲一下烟儿以后就是我的,这叫盖章。”辛羽诺得意道。

一旁的心儿快要晕倒了,儿子的记忆力这么好,而且竟然这么会运用,盖章她也只是说过一次,只是说现代结婚公盖章,可是这小子。

“心姐,烟儿我们先带回去了。”黄梓梅牵过烟儿,一脸担忧道。

虽然孩子们还小,但是可以预见,如果萧茗烟继续留在宫中,那日后宫中肯定天天有戏看。

在心儿点首后,黄梓梅抱起萧茗烟飞快的离开了皇宫。

“辛羽诺,你给我站好。”心儿一脸严肃的瞪着儿子。

“妈咪,你又要训话吗?”辛羽诺一脸你又要罗索的表情。

“你给我听着,以后不准『乱』亲人。”心儿扳正儿子的小脸训道。

“娘,我那有『乱』亲人,我只有亲烟儿,是你说烟儿将来会是我媳『妇』的,父皇不也天天亲你吗?”辛羽诺一副老娘你多事的表情。

“我有说是你的吗?我是说可能?”心儿一掌拍在儿子的小脑袋瓜上。

“娘,这个可能你可以直接改成能,翰翰肯定不会同我抢的。”辛羽诺看向一脸平静的翰翰。

“妈咪,你现想太多了,长大的事长大再说,您现在不用担心的。”辛羽翰看着心儿一脸高深道。

“砰”心儿一头倒在地上,为什么他这两个儿子差别这么大,就像南北极。

为什么她会生出这样的儿子,这么小就这么叛逆,有主见,以后大了还得了。

“妈咪。”小芙上前拉心儿的手,可她两个儿子站在旁边瞪着她一点动作都没。

“死小子,我白生你们了,没见老娘倒在地上不舒服,你们就不会过来扶我的一把。”心儿坐起,瞪着两儿子吼道。

“妈咪,我们才五岁,你这么胖我们怎么拉得动。”辛羽诺转首看向同样点头的弟弟道。

“气死我了,你们现在给我回房抄写道德经,没抄完不准出宫。”心儿狠瞪着儿子道。

“妈咪,你这是体罚,好妈咪是不会这样的。”辛羽诺在后面跳着脚嚷道。

“体罚你又怎么样,我是你娘,我说了算,小凡子,将他们带回去看着他们。”心儿转回身,朝儿子得意的笑道。

心儿可以预见将来十多年,她的生活都要被这些臭小子搅『乱』,也在这个时候,她暗自发誓再也不生孩子了。

可是这老大不好当,不但要帮皇帝老公看奏折批示,还要尽母职照顾几个能爬上天的猴孩子。

“唉。”心儿扔下朱笔向后一靠。

天啊,地啊,这根本不是人过的生活,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她也闷在家里一年多没出过远门,可是现代至少有电视,电影,网络,再不济也有图书,漫画。

可是这里,除了一堆看着头晕眼花的奏折,就是一排排厚的压死人的典藉,真不是人过的生活。

“妈咪,你生病了?”窝在一旁学画画的辛芙站起身看着无精打采的母亲,走上前担忧的问道。

“没有,妈咪只是有些累,有些烦。”心儿坐正身子抚着女儿的小脸微扬唇角。

“妈咪,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这些可以等父皇回来看的。如果妈咪觉得闷,可以找芙儿玩,芙儿陪妈咪玩捉『迷』藏。”四岁的辛芙一脸期待道。

“捉『迷』藏,好,只是捉『迷』藏二个人不太好玩,你同宫女姐姐们一起玩好吗?”并不是心儿不愿意陪女儿,而是实在不想动。

“可是,是妈咪闷啊。”辛芙歪着小脑袋道。

“有芙儿在,妈咪现在不闷了。”心儿弯上眉角道。

“妈咪,你是不是想父皇了?”辛芙人小表大的问道。

“你父皇才走九十九天,有什么好想的。”心儿瞪了女儿一眼。

“妈咪,妈咪,不……不好了,辰姑父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进宫了。”就在心儿与女儿斗嘴的时候,她那讨气包的大儿子辛羽诺由宫门外滚了进来。

“诺儿,地上雪厚,你就不能用走的吗?”心儿没好气的看着雪球儿子。

“妈咪,我……我要用走的就晚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