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宁逍的辞职信,凌浩并不惊讶,他微笑着轻拍着宁逍的肩膀说:“怎么?终于想通了,愿意回去帮姨夫的忙了?”

宁逍无奈的笑了笑回答:“没办法啊,我倒真是还想再多玩两年。可是,老爸他真的年纪有些大了,连精神都没有以前好了,我怎么能够甩手不管啊?”

“这就对了。”凌浩乐呵呵的说,“明知道是自己命运逃不掉的,不如就认命算了。”

宁逍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凌浩的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关切地问道:“昨天晚上,没再出什么事吧?”

“没有了……”宁逍一想起家又不安起来,“可是,我总觉得家里有些不对劲。一回到家,什么都不一样了,连徐妈都走了。”

“什么?徐妈走了?”听到这个消息,凌浩也十分吃惊,因为他非常清楚徐妈在宁家的地位,自姨妈过逝后,所有的家务事都是由徐妈一人支撑的,没有徐妈,那家里还不乱套了?

“嗯。”宁逍叹了一口气。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凌浩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徐妈不是无儿无女的吗?她能到哪里去啊?”

“爸说徐妈要偷家里的东西,所以把她赶走了。至于她去了哪里,我就真的不知道。”想起徐妈母亲一般,对自己满脸疼惜的模样,宁逍的心即刻难过起来,胸口好象有块大石头压着一样。

“徐妈不会做这样的事!”徐妈是个勤奋而又本分的人,了解徐妈的凌浩也坚信她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宁家的事情,她已经把宁家当成了自己的家,“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没事的,我先让人把徐妈的下落打听出来,然后,再找姨夫把事情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凌浩看得出宁逍的低落,从姨妈过逝以后,徐妈就象个妈妈一样关爱着宁逍,而宁逍也早在心底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现在徐妈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宁逍怎么可能会不伤心呢?凌浩连忙打了个电话,吩咐人寻找徐妈的下落。

“你们昨晚有没有什么事吗?”宁逍问起凌浩来,他昨晚想了很久,总觉得家里的反常和出现的脏东西很有可能是之前就有的,而不是自己带回来的。

“没有啊?”凌浩也觉得很是奇怪,“如果真是从古墓里带回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理由只有你一个人遇到啊?而且我早上也问过了百福,她也说没有什么异常。难不成它想一个一个对付?”

“所以,我的直觉也告诉我,家里的事情可能和古墓没有关系。”宁逍分析道,“因为早在我回家之前,老爸就已经把徐妈赶走了。而且,老爸真的很反常!昨天晚上,我好心想给他盖一下被子,可他就突然大吼了起来,最后还让我滚出去,绝对不可以再随便进他的房间。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对我这么凶过!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看着宁逍委屈的眼神,凌浩也真是猜不出来。这对父子从小就相依为命,那感情绝不是一般父子可比的。到底为了什么事情而吼宁逍呢,他还真是很想知道。

“为什么啊?”

宁逍苦笑了一下,酸溜溜地说道:“为了一个古董瓷瓶。他以为我要偷他的瓷瓶。”

“瓷瓶?”凌浩知道姨夫是个古董狂,可是只盖了一下被子,就被他误认为要偷他的瓷瓶会不会夸张了一点?

“会不会徐妈也是因为打扫卫生之类的,进了姨夫的房间,所以被姨夫误认为要偷东西啊?”凌浩推测道。

宁逍赞同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是他儿子,而且他怀里还抱着那个瓷瓶,尚且觉得我是个贼。更不要说徐妈了!”

“什么,姨夫就把瓷瓶抱在怀里睡觉吗?”凌浩也不由地张大了嘴巴,“到底什么瓷瓶啊?值得让姨夫抱在怀里睡觉?”这个姨夫收藏的古董多不胜数,还时常拿出来给自己炫耀。对这样一个拥有众多古董的人来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这么一个见过无数珍宝的人如此珍爱?

“就是一个白瓷瓷瓶啊。专家都说论历史至少在千年之前,可是又个个都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产的。”宁逍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老爸现在爱那个瓷瓶远远超过爱我的程度了。”

“怎么会呢?”凌浩马上安慰道,“千年的瓷瓶固然很难得,可是姨夫应该有不少啊?”光他就知道姨夫有一个很大的元代青花瓷瓶,如果拿去国际市场上拍卖,至少能拍到过亿呢!

“是啊!可他就独爱这个啊!”宁逍虽然也觉得自己吃一个瓷瓶的醋挺好笑,可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酸溜溜的。

“行了,你就先别想那么多了,等找到徐妈再说吧。”

正说着,突然门响了。

“请进!”凌浩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恢复了平常的高高在上。

原来是百福。

百福微笑着走了进来把文件放在了凌浩的案头:“这些文件是苏总吩咐送过来的,他说要您尽快审批。”

“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先出去了。”百福优雅地转过身走了出去。

百福刚一出门,宁逍就迫不及待地问凌浩:“你觉不觉得百福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凌浩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百福终于像个成熟的女人了。”

宁逍的脚才踏出凌浩的办公室,就看到百福又是挤眼又是嘟嘴的示意让他过去。他好笑的走过去,想看看这百福神神秘秘地想干什么。

见宁逍过来了,百福连忙把抓住他的两只手,不停地翻看着:“你不是受伤了吗?伤在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在这里了。”宁逍拉开了右边的衣袖,心里不禁甜蜜起来。

“哎呀!这么严重啊。”百福看到宁逍手腕上已经紫黑的淤痕时,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马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云南白药喷雾剂,又是搓又是揉的。

宁逍也是一副乐得合不拢嘴了样子,开心地看着百福小题大作地为自己上药。可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一双满是妒火的眼睛正死死地看着他们。

“你的伤痕和我的不太一样啊。”百福看着宁逍说道,“我的伤痕是黑色的,也比你的小。你的伤痕呢,大一点,而且是是透出一些红色的。你说,会是古墓里的东西吗?”

“老实说,我感觉很可能不是我招回来的。因为在我回家之前,家里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说完,宁逍就把事情又原原本本地对百福讲了一遍,接着眼前又闪过了父亲月光中的背影。好象,有什么东西就在眼前,可却又抓不住。

“那么……你明天就不回公司了,是吗?”安静地听完后,百福有些不舍地问。虽然有时觉得这个宁逍活象个得了多动症的猴子,永远也安静不下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是个很够意思的朋友。尤其经历过古墓探险的事情之后,他们之间更是多了一种出生入死的情谊。

“是啊,我已经和老爸说过了,明天就回公司帮忙。”宁逍也很是舍不得百福,“你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百福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个符咒,递给了宁逍:“易道回山上找师傅去了,这些是我从他房间里拿的。这两个符咒一个给你父亲,另一个就给徐妈吧。等易道回来之后,我让他去你家看一下!你一定要记得哦,如果又有什么不对劲,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百福把自己的手覆盖在了宁逍的手上。

百福的鼓励让宁逍十分感动,就这样幸福的感受着百福的关心。

“你的手,很凉啊。你很冷吗?”宁逍奇怪地问题,百福的手真的很冷,冷得好象没有体温一样。

“是吗?”百福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空调,微笑着回答,“可能是空调开得太大了吧。”

“这样啊。”宁逍很是惋惜自己没有多件衣服可以给百福保暖,“记得啊,以后在公司的时候要多带一件衣服,省得着凉!”

“知道了,真啰嗦。”

“喂,我是关心你啊,真没良心!”

……

可惜,周遭的人只看到两人亲密的手握着手,继而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