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虽好,但做起来又谈何容易?

看着一条条愈发清晰的“阴气输送管”,好象蜘蛛网一样盘根错节,觉得整个头皮都发麻了,根本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才好。

犹豫再三,猎人还是决定从最粗壮的那棵榕树下手。可惜,任猎人贴符咒、放红线,还是放出最拿手的驱魔金光,那大榕树依然源源不断地为红棺输送着“血液”。

累得满头大汗的猎人干脆一咬牙,直接操起旁边的一把铁锹,向大榕树砍下!

“不要!”

一声清脆稚嫩的童声在猎人的耳边响了起来,然而,这不大的一声却让猎人心中一惊。虽然二十年过去了,但他依然还记得这个声音,她是——小苹果。

小苹果的哭声也传了过来,那么伤心,那么凄楚,猎人不由得心软下来,动作也迟缓了。然而,头顶榕树上逼近的黑影,猎人却根本没有发觉到。

正在茫然听着哭声的猎人,猛地被背后一声尖利的长啸声叫回了神。

“我怎么了?这可是战斗啊!一不留神会连命都丢了的!”猎人骂着自己,向身后看了一眼,却见到了自己等待已久的人——缪离和百福。

“小心一点嘛,要不是缪离出手及时,你就没命了。”百福担心地嗔怪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猎人又惊又喜地问道,看到缪离冷傲的脸,猎人觉得格外亲切,连身上都充满了力量。

百福有些奇怪地挑了挑眉毛:“不是你说让我们到榕树下来找你吗?我们都问过村里人了,只有这里才有榕树,我们当然就来这里了。”

缪离没有开腔,却一直表情肃穆地盯着在火把中闪动着诡异红光的棺材。

听了百福的话,猎人一愣?榕树下?这里?

“原来是这样!”猎人大叫起来,心里不停斥骂自己的愚蠢。

看着猎人气愤至极的表情,百福有点委屈地问道:“怎么了?我们已经尽力往这里赶了呢!”

“我不是怪你了。”猎人又骤然兴奋了起来,“百福,我们快找一下这三棵榕树底下有没有什么东西!”

虽然不明白猎人的意思,百福还是听话地操起地上一根长长的锄头,跑到一棵榕树底下学着猎人的样子,笨手笨脚的刨起地来。

缪离还是站在原先的位置一动不动,但猎人明白,缪离其实正在用自己的力量控制着局面。那三棵大榕树向红棺输送阴气的速度明显的减缓了许多,到后来干脆暂停下来。

“我们要找什么啊?”百福一边锄着地,一边气喘吁吁地问猎人。

“我也不知道。”猎人用力地挥舞着锄头,带起一片的泥土,“我父亲的记事本里写,在榕树下藏着咒魂的弱点。”

“明白了!”一听猎人的话,百福觉得更加有力量了。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两人把三棵树都刨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是不是我们刨得太浅了?”百福挂着汗珠问。

猎人拧着眉毛摇了摇头:“不会是这个原因。父亲的记事本里说了,只要刨掉上面一层十公分左右的泥土,就能感觉到它的力量。父亲已经找到了,只是来不及标注出来。没理由父亲感觉得到,而我感觉不到啊。”

“你们要快一点,它准备行动了,这次的目标会是你们!”缪离淡淡地说道。

“知道了。”

猎人焦急地回答了一声,向四周望着。榕树树根处已经检查过没有了,那还会在哪里呢?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像白天那样地毯式的搜寻了,只能撞一撞运气了。

看遍所有的地方,猎人的目光终于在红棺处停下:两次了。两次红棺都是插在这里,会不会就在那个下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红棺呢?

打定主意后,猎人沉声问道:“缪离,你有没有办法让红棺离开那个地方。”

缪离一顿,好像明白了什么:“可以,但是要你帮忙。”

“好。”猎人答应了一声,然后在匆匆趴在百福的耳边叮嘱了几句,百福也不住附和地点着头。

安排好之后,缪离和猎人各站一方,开始运功。猎人放出了一只符纸做的小鸟,不停跑到红棺处啄叨挑衅。

红棺果然被触怒了,它不停颤抖着,像一头被红布气得发疯的猛牛,甚至听得到它的长长低吼声。

缪离也适时地从手掌中放出闪电一般的黑光,劈向红棺,每一下都让红棺吃痛地颤抖不已。

就这样,缪离和猎人左一下右一下地考验着红棺的耐心。而红棺也终于再也经不住两人的挑逗,从深深的坑里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