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到天亮的想法没能视线,就在队伍再次前进的时候,空气里响起了几声细微气流声。wWW!QuANbEn-XiAoShUo!COm

闷哼和惊呼打乱了森林的平静,罗伊捂着腰摔到地上,切尔西和奇诺的坐骑忽然跑动起来,任凭二人怎么拉缰绳都不管用。

一长一短的哨声从后方传来,细碎却不凌乱的脚步迫近,依稀可以辨人数不少。

“奥洛芬,你去追他们,在那边的那颗生命树会和。”阿尔回头对已取出武器护在身后的凯厄斯下达命令,“你跟我走,带上牧师。”

危急关头,凯厄斯没时间问为何兵分两路,俯身从地上抓起罗伊,紧跟着阿尔在杂草丛生的密林里狂奔。

跑了一会儿,哨声再次响起,这次变成了一长两短。由于三趾蜥特是在森林以及地下溶洞里生活的生物,没过多久,身后渐渐恢复平静,不论是哨声还是走路声都消失了。

凯厄斯屏住呼吸仔细聆听了好一会儿,确定甩掉敌人才勒停坐骑:“没有追来,会不会去追另一边了?”

阿尔回头,凝视着静谧的森林。同样是三人,他这边有伤员明显更容易下手,为什么发动攻击的家伙却选择另一边。

“是红骑士的内部暗杀团。”

“你确定?”对阿尔肯定的语气表示怀疑,凯厄斯也不明白为什么敌人放过伤员去追另一边的动机。

“森林里这么黑,你连我的脸都看不清,敌人为什么能那么准确的攻击到罗伊和奇诺、切尔西?”

听阿尔这么一说,凯厄斯立刻反应过来。

敌人不是能准确的攻击到队伍里的某个特定人员,而是他们使用了特制的封魔箭,利用可以追踪到神术和法术的特性进行的攻击,他和奥洛芬没有遭到攻击就是最好的证明。等等……为什么这家伙没事?

“现在怎么办?折返回去帮忙吗?”

“那是自杀行为,现在按照我和奥洛芬约定好的,去南面的那棵生命树汇合。”

“可是……”凯厄斯也知道返回很容易中敌人布置的陷阱,但他担心同伴的安危,不知道奇诺和切尔西是否受伤,只靠奥洛芬一个人能不能否保护他们平安抵达汇合点。

“唔……”罗伊的呻吟打断了凯厄斯的猜想,他赶忙将他扶正,询问伤势如何。

“还好,扎的不是太深,我们先去汇合吧。”深吸一口气,罗伊赞同阿尔的观点,他们在路上逗留得越久,奥洛芬那边就越危险。

“你的伤……”

“还撑得住,不用担心我。”其实罗伊说谎了,他的伤表面看问题不大,实际上凶险异常。箭头上涂抹了剧毒,普通人中箭必死。好在自己是牧师,多少对毒素有一定的抗性,支撑个一时半会的没问题。

在豹猫引领下,又走了将近一个标准时的路程,阿尔一行抵达了遇袭时看见那棵散发着荧光的大树。奥洛芬他们还未抵达,四周静得可怕,竟觉察不到任何野兽的气息,对于这奇怪的现象阿尔有些在意。可随后响起爆炸声夺走了他的注意力。

“留在这里保护他,我过去。”虽然不认为奥洛芬的身手会落败,但那声巨响一定会引来其他的野兽,阿尔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帮忙。

燃烧的火焰就像一盏指路的明灯,给阿尔指明了战场的所在地,当阿尔抵达时,奥洛芬手持光剑,正与一群身着红色软甲的人对峙,奇诺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右臂插着一截和阿尔相同的箭头,切尔西手持法杖将他护在火焰围成的圆圈里。

解决藏在暗处的家伙,顺便清理他们设置的陷阱。

刚给豹猫下达命令,阿尔就听到右侧传来几不可闻的响动,他伸手对着半人高的草丛就是一指。

“闪电连击。”

几乎在开口的瞬间,草丛里滚出浑身冒烟的两人,这一变动立刻惊扰了对峙的双方。

奥洛芬没有回头,听到法术咏唱就已经知道是阿尔。切尔西脸上浮现出喜悦之色,随后又因为没看到凯厄斯而恢复忧虑。,

人群之中走出一人,一袭长袍在软甲里格外显眼。

“次席阁下。”这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礼貌地对阿尔行了一个法师礼:“这是红骑士的内部事务,希望您不要参与。”

“那可不行,我雇佣了他们护送我到奇亚特神殿。”

“我们要处理的仅只是三个叛徒,不会危及您以及这位半精灵。”显然,对方是知道阿尔就是塞特佣兵幕后操控者,挑明了他们只针对以凯厄斯为首的三名原红骑士成员。

阿尔也看出了,他们虽然使用尊称,却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无论自己是否接受,他们都会动手。

能被路维斯看上的都是有天分的法师,如果真的只想处理三个叛徒,这种带有明显的挑衅都是不明智的。敢冒与路维斯次席战斗的风险执意抹杀叛徒……答案显而易见。

手指微动,惯用的火球三连发直袭发话的法师。

对方显然没料到阿尔会直接动手,急忙躲闪过这一记远袭。

“我们是敬你次席的身份,不要不知好歹,真打起来……”

“萨多怎会有你这样的白痴手下,连演戏都不会。”

似是这群人头领的法师面露讶色,尽管他想掩饰,但露骨的表情已经被切尔西和奥洛芬看到了。

四周的都清干净了,只剩中间这一堆。

豹猫爬到法师头顶的树枝,用使魔特有的心灵联系告诉阿尔,任务已经完成,并未发现陷阱。

“现在,轮到我来谈条件了。你们是留下解毒药离开呢?还是准备在这里殉职?各位佣兵们。”

身着红色软甲的人群丢下一瓶半满的药剂撤退了。

“等等……你们这些收钱不办事的混蛋!”见雇佣来的佣兵接二连三的离去,法师慌了,表情也没有了原先的镇定。豹猫一跃而下,从背后扑到了破绽百出的笨蛋。

奥洛芬收起剑,从豹猫口里救下法师,用随身携带的绳索将他捆结实。

阿尔捡起草丛里的药剂,递给切尔西,后者拔开瓶塞嗅了嗅,确定无毒后将里面的**倒出,涂抹在奇诺肩膀的伤处,青黑色渐渐散去。没一会儿,奇诺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那些佣兵呢?”头还有些发晕,依靠切尔西才能起身,奇诺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佣兵的去向。

“撤退了。”

“什么?”奇诺大吃一惊,“我昏迷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吗?”

即使多了阿尔这个战力,也不应该如此顺利就逼退他们的……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莫名其妙的奥洛芬指了指一脸不甘的法师,等待阿尔给出答案。

“一开始我也以为那些佣兵就是红骑士的暗杀团,可是这个家伙的言辞露出破绽。一个想杀我邀功的笨蛋,花钱雇了一些佣兵,按照红骑士的装扮穿了红甲。”阿尔原先断定敌人是红骑士,直到男法师一口一个次席阁下才让他起疑。次席学徒的身份离了路维斯城根本算不得什么,从四国会议上兽人的态度就可见一斑。红骑士不是一般的佣兵,而是有着百年以上历史的大佣兵团,结交的权贵和大人物多如牛毛,岂会如此用这样恭敬的态度对待一个还不知道在萨多手底活多久的次席。再考虑外界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塞特佣兵团的关系,答案也就付出水面,男法师是萨多诸多手下之一,抢在第一个动手,雇佣了一群佣兵冒充红骑士的暗杀团,想让他先交出凯厄斯等人,削弱整个队伍的实力后再动手,虽然这个推论还有些站不住脚,但阿尔认为不论接下来还安排了什么计策都会再有机会实施了。

“你以为那些佣兵都是他雇人伪装的?”奇诺气急败坏的打断了阿尔的臆测。“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暗杀团啊!”

是真的暗杀团?就算是和这家伙联手,为什么要撤退呢……凯厄斯不是说叫狼牙的暗杀团不计损失和后果也要完成清理叛徒,为什么这次举动如此怪异?

虽然也觉得有些地方奇怪,但阿尔没想太多:“先和凯厄斯他们汇合再讨论暗杀团为什么这样做吧。”

等回到散发着光晕的生命树下,凯厄斯和罗伊都没了踪影。阿尔在四周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野兽来过的踪迹,地上也只有他自己离开的脚印,连同那两只三趾蜥也不见了。

“凯厄斯!”切尔西大喊一声,回声在森林里久久回荡,就是不见有回答。

“你不该留下他们两个。”奥洛芬自诩有能力对付那群佣兵,阿尔把他们二人丢下就是错误的判断。

地下的陷坑吗?又或者是树上躲藏了什么能遮蔽气息的魔兽?

豹猫表示生命树的气息太过浓烈,很难判断树上是否藏了东西,而魔兽本身是无法靠近生命树的。

奥洛芬从捡起几块小石子朝树冠扔去,打得树叶嗤嗤作响,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动静。

去附近找找。

阿尔不信那两人就这么失踪了,命令豹猫到附近去搜索。